望月愁思如水靈,豈能斷葬一生景
悠蕭吹送哀風情,誰知一去能否回
笛聲耳畔響落水,何人能知心中淚
望去一身何從盼?蕭蕭笛鳴又送雲。
黑夜中,天空似乎拉上了一條黑絲,矇矓中,好像可以望的到月亮,那月的光被黑暗朧照,看起來鬼魅至極。
三人坐在客棧的房裡,今晚是住客棧的最後一晚,翌日,將便是真相大白的瞬間。
文宇峰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今晚.....的屋頂,十分的熱鬧。
「文大哥,你在笑什麼?」心慈問
「要不要一起去抓:鳥兒?」他只是笑著回答
「鳥兒?晚上有鳥嗎?」
一旁的文雨珊笑著,半晌才開口:「哥是指屋頂上的小賊,要不要去抓幾個下來玩玩?」
正當三人笑談之既,一抹黑影浮動在窗口,烏絲柔亮,唯獨柳眉在黑絲之上,只見文宇峰笑著,問道:「珊兒,是要讓哥來?還是你來?」
「你帶沈姐姐去玩吧!我不想去,想睡了。」
心慈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麼一回事,文宇峰霎時間便把他抱住往窗外躍,才一眨眼,兩人就已經不是在客棧的房裡,從房間,便到屋頂上來。
只見眼前是一個纖細修長的影子,文宇峰笑著喊道:「什麼時候不來,偏選這個時候,遇到我算你吃虧,今天我有興子來跟你玩玩。」
纖影才一下子便飛躍至高空,文宇峰一躍便跟著躍上,心慈感到自己似乎是在看場很有看頭的擂台賽。
劍光在黑夜中閃耀,文宇峰的劍法使的是既快又狠,劍影一滅,反來之的是一追逐的好戲。
那影子的輕功似乎不是這樣了得,他反身一踢,沒想到先被躲了過去,說到輕功,江湖上沒有人會不知道他文宇峰,是繼他爹草上飛的家傳。
半晌,文宇峰又抽出劍來,黑影只是閃避,但似乎不久就被逼到了絕路。離沈心慈站立的地方似乎只有三尺只距。
「文大哥,別傷害他,咱們下去吧!」她喊道
「我不會傷他,只要讓他曉得,半夜來偷竊,是一件一點禮貌也沒有的事。」他俊美的臉龐是抹笑意「就讓我親手抓住這個女賊,也好久好久沒有活動活動身骨了,今晚.....」他笑道:「就是你的絕日。」
一縷含帶著涼氣的風從黑影背後掠過,細長的身影不斷的飄動著,他自己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早知道不來這客棧不就好了嗎?
「我不想跟你鬥,請大俠收手。」蒙著黑巾的女子,只是輕盈的吐出這幾個字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好熟悉,似乎,曾經有過,在那裡,相識過...
一個彎身,文雨珊連人帶劍的往黑影刺去,使出一手夙影鳳鳴劍法,女子像似乎熟悉般的,打出幾支強而有力的鏢。
叮咚兩聲,雖然劍法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停止,但是被強而有力的鏢反彈,劍法明白的看起來是緩慢許多。
「我不想傷你,姑娘,大俠,也請留步。」那悅耳的聲音再次的從她小巧的唇片中央流泄而出,令文宇峰不禁震了震。
眼前的黑衣女子,直挺挺的站在三人的眼前,仔細一瞧,這影子,真的.....似乎....在什麼地方.....
「我們並沒有想傷你。」心慈突然喊道:「文大哥,珊妹,你們可以放過她嗎?看來如果繼續打下去,並沒有什麼好結果。」
文雨珊似乎像是明白了什麼,只是冷冷地道:「那就得先看看,他是長的什麼樣子!我才肯罷休!」一面喊道,他就一面又抽出鳳鳴寶劍,劍法使得是極為美麗,雲舞鶴靈,將一切的劍氣化在劍上,只要使用得當,劍便會像根靈鞭般如流運轉,看起似輕盈,卻是力大無盡,要使輕空,也能不費力的勾下。
沒有人知道雨珊打的是什麼主意,文宇峰和心慈似乎也只是望著二人在屋頂上咖始決鬥,兩抹美麗的影子,在黑夜的鬼魅月色下,劍影開始浮動。
女子似也不干勢弱,只是比剛才更有技巧性的閃躲,文雨珊的武功本就沒有文宇峰高深,所以當然對付起來是更為輕鬆。
「文大哥,你要不要去阻止?叫珊妹收手!不要再打了!」心慈說道
文宇峰似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不遠打鬥的二人,長長一嘆道:「他自有打算,而且,我也大概,知道他想做什麼。」
劍影互相輝映晃動,比剛才更為的猛烈,使文宇峰不禁為之一嘆。
他也想知道真相,是嗎?不過應該不可能把,早在那時,貞兒就已經.....
再來一招,文雨珊忽然往空中一躍,就是奔,似要讓黑影追,在空中奔逐,才更有可能下手!
半晌,誰都沒有反應之下,她似如一隻美麗的白鶴敖遊雲端般,似玉般的玉骨肌膚在劍法映襯下顯得更是美麗,晶瑩剔透,女子往後正想一躍閃過.....
輕輕地,鳳鳴劍的劍端,勾起了女子遮掩面貌的黑巾。
女子輕盈的往後一轉,黑絲掉落在文雨珊的腳旁,壓根也沒想到.....黑影將面貌朝上,似往下一摟般,將站於牆邊的沈心慈攬到懷旁。
「沈姑娘!」文宇峰連忙使出輕功往前追,經過剛才的戰鬥,文雨珊已經整個人軟癱到了地上。
靠你了,哥哥。
兩人在夜空中追逐了許久,來到了一深山的入口處,越是進入深山,四周越是模糊不清,一切只有黑暗在流動。
風輕輕的吹了過來,如果是靜靜地坐下來,應該可以感受的到這風的涼爽與甜美.....但,這風吹在文宇峰的臉上,在這個地方卻特顯冰冷。
纖影再一霎那便消失在樹叢中,不論文宇峰怎樣尋找,還是見不到人影,四周只有漆黑一片。
只有黑暗與冰冷的風,再四周迴盪.....
是早晨的鳥叫,沈心慈對鳥叫的聲音特別敏感,因為以前在家的時候,就一定是聽鳥兒的叫聲起床。
但,雖然意志已經清醒了,她的四肢卻特感到無力,整個人軟癱在床上。
那似水般的幽幽靈眸只是動了動眼皮,盡力的想睜開眼。
想看到四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被擄到那兒了?
經過一下子的掙扎,她的眸子緩緩地睜開,見到的,是一片的幽靜。
是竹屋,感覺很涼爽,以她天生就靈敏的感應能力,這裡,是深山,而且,似乎離城鎮很遠。
如果不離城鎮很遠,她就沒辦法感覺到這麼的舒服。
一個看起來似已經蒼老的女子走了進來,他臉上的皺紋很深了,但心慈總覺得,令人感覺很溫暖。
「醒啦?我老太婆可真有福氣,半年內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素竹床上,怎麼?還覺得不舒服嗎?」她問道
「只是覺得全身無力,爬不起來。」心慈回答道:「老婆婆,請問,這兒是那?我是昨晚,被擄到這兒的嗎?」
「看來你是被元兒那孩子點了穴,可能怕這沒人你亂跑。」她一邊說,一邊從袖中射出兩個似鏢的東西,叮咚兩聲,只見掉在地上的,是兩顆掌半大小的松果。
「你可以起來了,昨晚也可真不好意思,為了保身不得不把你擄來這。」他說道:「但待會,我就叫元兒送你回去,回去之前先再這逛逛,有很多好東西值得讓你帶回去。」
心慈走下床,剛起來的容貌讓她看起來更像朵出水不俗的白蓮。
「我.....?可以出去看看嗎?」
「可以。」她回答道:「深兒應該在外頭。」
心慈緩緩地走出竹屋,外面的世界,是一片鳥語花香。
鳥兒在枝頭鳴唱,獵鷹在空中盤旋敖嘯,山谷傳來回音,吹向他的風都是清爽而帶著芬芳的味道,枝頭的綠意盎然,湖邊有著幾塊大石,奇型怪狀,風暖暖輕輕地吹,似乎在她的臉上拂一層春天的氣息。
不遠處的大石上,有一抹纖細的身影,心慈緩緩地走過去,一抹纖影坐落在大石上,模糊的,他那白如脂玉的手上,似乎有著幾隻鳥兒停在上頭。
幾更落,幾更愁,幽幽三轉.....這歌,曾在耳邊迴旋過,現在又聽到了,那玉笛的聲音,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悲哀,但,卻隱藏在吹笛者的內心深處。
那眸子如幽潭般深隧,所有的烏氣到了她身旁一定馬上化為烏有,高挑的身段,穿著一件配合的極好的白紗羅裙,垂下的眸子,似有著許多的念,許多的不知,許多的愁,許多的憂.....
就似那白衣般的仙女,他這一身動人的靈氣,除了在文雨珊的身上看到過外,自己,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
笛聲響徹整個山谷,心慈就如同池畔中的蓮花,在風中,靜靜的聽著這絕世的音律,唯獨不解的,她為什麼,這樣憂.....?
過了許久,山谷中的大鷹不知為何停了下來,落在遠處的山壁上,那少女收起笛,這是心慈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你起來了?好多了嗎?」
她淡淡一笑當作回應,道:「好多了,你的笛,吹的很好。」
「謝謝.....」她說道:「可是我覺得並不怎麼好。」
「你心中有愁?對嗎?」
少女微微的把頭轉向站在身旁不遠處的心慈,烏絲只是用了枝玉簪梳起,雖不華麗,但更顯得他的脫俗無染。
「你怎麼知道?」
「以前,我就常常聽笛子的聲音,也是聽鳥鳴的聲音,或許是以前常聽,所以知道聲音裡頭帶著什麼含意。」她答道
女子使出輕功一躍而下,輕巧如燕般墜落在她眼前。
「你能知道,我在愁什麼嗎?」
「或許能猜出一點。」心慈說道:「是無力與著急,但我也不曉得是什麼事,你感到無力,是因為某些因素,怕身旁的人有一天,終會離你兒去,也怕事情被發現那天,自己將什麼都不是。」
靈眸中帶著訝異,望著眼前身著素白衣裳,髮絲又用白絲綁住的沈心慈,他問道:「你是不是.....有家人剛剛去世,在戴孝?」
「對,是我爹跟我的妹妹.....」心慈道
「你很愛他們。」
「當然,不過現在有文大哥和珊妹在我身旁,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這個外人,可以當多久,珊妹的姐姐。」
「文雨珊?」她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珊妹叫作雨珊?」
「沒有.....」女子用手倚著頭,似乎疲倦般,道:「只是突然就說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也是我失憶最痛苦的地方。」
「你就是因為失憶,才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問
「我是半年前,被婆婆撿到的,我暈在山谷下,傷的很重,是婆婆救了我,但卻不記得我住那,是誰,只知道名字。」
「只知道名字?那應該很好聽吧!你出生時,你爹娘看到自己的孩子長的這樣美麗,應該是會取個好名字。」心慈笑說道
「知道名,不知道姓。」她說道:「雁深,我的名字。」他幽幽的伸出手來
「我叫沈心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