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上空,永遠看起來是那樣的藍,那樣的美麗無染,再來便是,那美麗藍空下的一切.....飛機瞬間飛駛而上,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瀟灑的走出中正機場,搭上計程車,飛駛而去。

絲邊眼鏡下的目光,永遠都是那樣的利,如獵鷹般的眼神,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但他可是蠻喜歡別人這樣看他,因為這代表了,自己有那個才能,那個才華,可以讓人這麼覺得。

隔了一年後又回來的感覺,不太一樣,今天,他回來了。

計程車駛進一家醫院的大門,他以一貫瀟灑的腳步踏入醫院大門,這是他熟悉的氣味,和一年前一樣,沒有變過,一樣讓他感覺到那樣的舒服,他喜歡醫院,也就是為什麼要出國去精修醫學的原因。

正當還沒有人認出他時,救護車已經十萬火急的駛過,被架子抬過來的,是一個似乎才剛車禍的婦人。

「快!他大動脈出血,快點送進手術房。」有一個醫生喊著

他把皮箱擺到一旁,抽出那件好久不見的白色長袍,快步的跟著走進手術房,沒人發現他,也大概是因為太過緊張的原因。

只見到前方的醫生用止血鉗先暫時止住血液流出,見那樣子,他知道眼前的醫生根本才是實習轉上來的吧?

他不顧別人眼光,神態自若的說道:「手術刀。」

「你是誰?怎麼能隨便闖入手術房?出去!」

「你要是不想讓他死,就讓我來!」他喝道

一旁的醫生與護士傻了眼,似乎是被那股氣勢震住,他就是有這種優勢,總是能在手術房領導一切。

兩個小時過去,這個婦人平安的渡過危機。
男子脫下綠色的無菌衣,剛走出手術房,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帶著許多醫師在門口迎接他。

姐姐,一年了,還是一樣。
「杜俊宇?你又再手術房惹事了?回來了也不說一聲,你怎麼老是給醫院還有我們惹麻煩?」

他唇邊抿起一點笑,望向姐姐身後的醫師群,他看到了一個既熟悉又美麗無瑕的面容,他淡淡一笑,但他姐姐身後的那個,一個既美麗有氣質的女醫師,卻無情的撇過頭去。

又怎麼了?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手術成功不好嗎?」他脫下白手套,往所有人的身後飄然走去。

一年前,他無聲無息,自己一點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說要出國,一年來,連通電話也沒打過,現在回來了,也不先來找自己,倒是他先在手術房上演一齣成果展覽會。自己,總是不在他心中的第一位,有什麼辦法?從十一年前開始,就一直是如此,十一年前是這樣,十一年後,還是一樣。

華敏芸走出醫院,反正現在是自己的下班時間了,不管那個傢伙是不是回來了,先回去補個眠吧!

「敏芸!」杜俊宇拿著皮箱奔來,華敏芸什麼也不想聽,往車子的方向筆直走去

「敏芸!我又做錯什麼了?幹什麼又要生氣?」

來到車子旁邊,她停了下來,把車鑰匙遞給身後的杜俊宇
望見她生氣,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把皮箱放到後車箱,他坐到車裡,敏芸只是無聲的,把車子發動。

他只是望著身旁駕駛座的她,一年了,她依然美麗,依然跟還沒出國的時候一樣。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敏芸問道

「出國一年,一年,一通電話也沒有過,我們通過幾次電話?」她用一隻手就能比的出來,四次「四次,還是因為你那間房子的產權問題,我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電話你才接。」

「沒事就不要打電話,國際電話很貴耶!」他回答道

敏芸只是開車,臉上仍是一抹怒意,每次這種時候,他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跟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十一年,而且,自己都是在等待他需要自己的時候,這樣浪費青春在這裡,是不是一個錯誤?每次住種時候,他總是會思考這個問題。

窗外是抹美麗的落霞,車子快速的行駛到陽明山上,這裡接近文化大學,落日很美,也是杜俊宇回家一定要經過的路。

每次,都是在這裡看風景,當沒有事的時候,他就常帶敏芸來,或叫她陪自己來,因為這個地方不僅可以看到整個台北市,也可以享受到自己從小就最喜歡的東西:風。

我回來了。

敏芸一下子便踩下煞車,車子停到山坡邊,她走下車,俯瞰山巒下的景色,本來就柔亮的長髮,隨著風緩緩地飄動著,那雙深黑的眼眸,這時看起來份外的深沉動人。

看她下了車,杜俊宇也跟著下車,這時的山坡沒有人,他望了望空蕩無人的綠色山叢,唇邊抿起笑,一股勁的把敏芸攬到懷中。

她只是反抗,這個人還是老樣子,每次這個時候,不管怎麼樣,抱歉或對不起,從他嘴邊,一定聽不到,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說一句會這麼難?

自己的力亮總是敵不過,半晌,她已經被他的力量給整個硬抱在懷裡。
華敏芸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現在是應該怎麼做?難到自己真的要每天以笑容的樣子對他?

「我回來,你什麼話都沒說,不覺得有點過份?這就是你迎接情人時的態度?」

「你一通電話也沒打回來過,為什麼我要在你回來時說什麼話?那你告訴我,我要說什麼?」她眸中是股帶著怒意的神情

你終究,一定是屬於我的,不管什麼時候,不管有誰把你搶走,難到過了一年,敏芸就真的變了?

她還是嘗試一度掙脫開他,但沒有力氣,只好柔 順的依偎在他懷裡。
他問到還是一樣的氣味,擁有似海般的香氣,那柔順的髮絲滑過他的指縫,感覺.....還是一樣,懷中的華敏芸,還是屬於他的。

風輕拂過兩人的身旁,杜俊宇輕輕鬆開懷中的人兒,上車。

院長室裡,院長南風望著坐在他左前方,杜家的長女,也是醫院婦產科的主任,醫術絕不比杜家跟他同一代的低。

「予柔,不知道是不是爺爺要求過高,但既然俊宇都回來了,那就叫他升主任,作他的胸腔外科的主任,你覺得行不行?」

這個家,杜予柔和杜俊宇的父母,在予柔五歲,杜俊宇三歲時,因為車禍雙雙而亡,自己家裡開的是醫院,但仍救不回這兩條在南風眼中最寶貴的生命。
獨立自主,是兩人早就有的天性,或許也是因為家境富裕,所以並沒有吃過多少苦頭,但杜予柔的性格,就彷彿中國歷史上的女英雄梁紅英,什麼事都自己來,不要靠別人,由其,除了爺爺和弟弟,他最不想讓男人幫他。

因為什麼?就因為他,遠走他鄉到美國,一去了無痕.....

「俊宇來做會不會太嫩了一點?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個性,好強又對自己富有自信,那怕是一天出了沘漏,他會受到很大的打擊。」他又接著說道:「不過,讓他做也好,嘗試一點負起更多責任,對他也是有好處。」

南風望著他笑笑,說道:「不愧是你,讓他做做也好,也就是培養責任感吧!他對自己那一方面負起過責任了?好像除了醫學,什麼都沒有。」

「更包括是對愛情。」想到敏芸,予柔就以同是女人的心態為他感到不捨,十一年,自己的弟弟,卻連一句承諾的話都不曾對她說出口。

「呵呵呵.....那你呢?俊宇有華醫師,那個王八走了以後,你該不會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動過心吧?」

「我認真把一切放在醫院上,爺爺。」在她發出認真與執卓的同時,也是她最美麗的一面。

「這種事不用強求,只要你別到五十還沒結婚就好啦!」南風笑說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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