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淚水的分離
這時候的京城，正處於一個水深火熱的狀態
因為宰相龍起雲的陷害，皇上把上次攻打四神戰敗一事，全怪罪於杜貝勒身上，這本是一抄家滅族之罪，但，龍起雲在那假做好人，最後得到的結果，是皇上賜婚，要芳云和龍蕭天，結為連理
「喝哈哈哈！杜正，以後，我們可就是一家親啦！」龍起雲坐在杜府的高位上笑著
「龍宰相，這事.........可行，先問問芳云的意見，畢竟，也要他們兩，互相中意，成了親，才會快樂啊！」杜貝勒用著一恭敬的語氣對龍起雲說著，就算他心裡，知道女兒是千百個不願，但，對方，是只低皇上一點的宰相啊！他，又能如何
「什麼叫看看你們家芳云的意思，杜正，你可是要知道，今天在朝上，是誰幫你開罪的，要不是我，哼！看你怎麼活。」
「我...........」
「要不是蕭天喜歡你們家芳云，我在京城，還怕找不到適合他的人嗎！你不要忘了，京城三大才女，可不光只有你家杜芳云。」
「我知道。」
「就這樣啦！改天我再來跟你討論討論婚禮的細節，我先走啦！」
龍起雲走後，杜貝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發出一陣長嘆...........
「這叫我要怎麼去和云兒說，該如何...........」他又嘆了口氣，轉個身，他走向芳云的房中
這時，一陣幽幽的琵琶聲傳來，一撥弦，高明者，馬上就能聽出，彈奏者，心中擁有著無限的思念，與無限的愁苦...........
杜貝勒站在房門口，閉起眼，廳著芳云彈出的樂曲，臉上本是滿滿的笑，漸漸的，變成了驚訝的面容
他靜靜的推開房門，芳云坐在窗前，抱著琵琶，他秀麗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愁苦
「云兒。」
芳云被杜貝勒的聲音嚇了一跳，琵琶掉到地上
「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沒有...........」
「彈那麼哀怨的曲子，好似你是王昭君出塞。」
「爹！別那樣說女兒，我不是王昭君，也不像他那樣美。」
「你像王昭君一樣美。」
「好了，爹別取笑女兒了。」
「好是好，但，你彈彈憶江南吧！用古箏，我杜正的女兒，可是京城的才女呢！讓我欣賞欣賞吧！」
芳云坐到古箏前，幽幽的彈起杜貝勒的指定曲，彈著琴的他，是那樣的高雅...........
憶江南，主要是在述說著江南的風光，江南的美，江南的熱鬧，江南一切的一切，大概，都能在這首曲子裡訴說完吧！
一曲畢，杜貝勒首先開口說：「云兒，你彈的真是好！不愧是我的女兒」
芳云眼皮一落，說：「沒您說的那麼好，我...........」
芳云的心中，浮現的，是那一幕一幕，和耿欲遙相處的情景
『誰說做官才好，如能抱得像你這樣的美人，讓我死也無憾了！』
起先，在大賽上的初識，耿欲遙剛好路過會場，場上彈奏者，正是往後和他陷入"情"字這漩渦的人，一首笑傲江湖，使他對她動心，對她產生無法抹去的倩影，元宵那夜，芳云和侍女出遊，他和她，是在這時，才真正的，走上了這無法走回頭路的路，芳云對他的癡心，他對芳云的一往情深，只奈，朝庭要在這時，招他去攻打月麒麟，一去不回...........
他曾經聽著芳云彈著琵琶，笑稱著，自己和她，是俞柏牙和鍾子琴，不僅是琴場上的知心好友，更是情字上，要與它白頭到老的人
「云兒，云兒！」
芳云眼前一亮，杜貝勒看著他，問道：「云兒，你是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不...........我沒事。」
「沒事就好，先休息休息吧！」杜貝勒正要轉身出去，卻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轉過身來
「對了，我差點忘了，今天是元宵節，晚上，你出去走走吧！爹和龍宰相又要事，爹不能陪你出去了，你不會怪爹吧！」
「不會。」芳云說
「那你休息休息，等今晚，我叫小翠帶你出去，他是個機靈的丫環，今天晚上好好的玩吧！」杜貝勒說
「...........」
杜貝勒走出房門，外面的花園依如往常，彩蝶在花叢間飛舞，鳥兒在枝頭歌唱，風微微的吹著，一片片的樹葉落下，在這樣一幅美麗的圖畫中，唯獨缺少了那常坐在樹下的人，少了他，這幅圖畫，似乎也已變的毫無光彩
夜晚，大街上燈火輝煌，家家戶戶的門前，也都掛了一盞盞的燈籠，紅霞樓前...........
「哇！好漂亮的燈籠啊！小姐。」小翠興奮的說
「嗯！真的很漂亮。」
「小姐，我們去那邊看看，那好像在猜燈迷。」
小翠拉著芳云走到了紅霞樓前，樓前，正熱烈的猜著燈迷
「快來快來喔！猜對的，可得到一條深藍色的絲做手巾，快來！要出題目啦！」
「出點白話點的，各位可聽好啦！京城三才女中，他一支獨秀，聽說最近，還要嫁給龍宰相的兒子，各位猜猜，他是誰，請閉緊嘴，我只挑一人說。」
「一、二、三，你！」台上的人指了個小女孩道
「我知道，是不是杜貝勒的千金小姐，杜芳云！」
「答對了，就是杜貝勒的千金，杜芳云，來，手巾送你！」
聽到那三個字的芳云，先是怔了怔，慢慢的開口道：「小翠，剛剛台上在說的是誰，你有沒有聽清楚。」
「有啊！小姐，老爺和你一定都很高興吧！」
「...........」芳云一聽，馬上推開了人群，直往杜府的方向跑去
「小姐！小姐！你是怎麼了，小姐！」小翠在後面追著，但，還是沒先一步追上，過了一會兒，他們回到了杜府
芳云跑了進去，首先的，他看到了杜貝勒和龍起雲在大廳中
「龍宰相，這事.......我還沒和云兒說，不需那麼急吧！」
「我這叫急，你說這是急？是我兒子急，又不是我。」
這時，門口傳來小翠的叫喊聲
「小姐！小姐！」
杜貝勒轉過身，看到了滿臉憔悴面容的芳云，站在大門口
「云兒？」
看到了芳云，龍起雲淫淫的笑起來
「啊！杜小姐，幸會啦！」
芳云一怔，雖然他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他還是鞠了躬
「幸會，龍宰相。」
「哈哈！不需多禮啦！以後還不都是一家親，不需多禮。」他又轉過頭，看到了杜貝勒臉上的神色，不禁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杜正，好好跟你女兒談談吧！我先走了，記住，一定要給我答覆。」
龍起雲走後，芳云慢慢的，吐出每一個字來：「爹......這不是真的，如果......這只是一場夢.......」
「云兒，爹....爹無能為力啊！」
杜貝勒嘆了口氣，又說道：「云兒，你知不知道，朝庭攻打月麒麟一事。」
「...........月麒麟？」
「朝庭最近這幾年，一直派兵去攻打月麒麟，但，一直沒有成功。」
「在前幾年，你應還記得，我常年征戰，就是去月麒麟，幾個月前，朝庭派出的軍隊，並沒有我的名字。」
「本以為，我這生大概，到這就夠了，誰知，龍起雲那傢伙，因為幾月前的軍隊大敗，將此事怪罪於我，皇上大怒，這本是抄家滅族一罪，但，誰知道他又在那假做好人，像皇上幫我開罪，最後，我們得到的，就是皇上的賜婚。」
「爹...........」
「云兒，我會去跟皇上說的，你不想嫁，沒關係，爹，只有你這一個女兒，只怪你娘早死，爹從沒好好照顧過你，你，不會怪爹吧！」
「不會，爹，不會，娘走後，你還是很盡心的照顧我啊！是我該感恩圖報，報答您的養育之恩。」芳云的聲音又變的極小「我嫁，爹，我嫁，我不想給您添麻煩，龍蕭天不是跟來提過好幾次親，都沒成功，他應該是會好好待我的吧！您不用擔心。」
「云兒...........」
「好了，爹，您不要再擔心了，明天龍宰相再來，我會去跟他說清楚，我去休息了，爹！」
芳云說完，轉過身，似若無其事的走回房，但，一關上房門，原本寧靜的星空，原本寧靜的夜，添增了幾許的憂愁與哀怨
芳云從一個首飾盒中，拿出了一條絲作的深藍手巾，他看著看著，淚已充滿了眼框
「欲遙，再見了，以前多少的時光，現在都成一場空了，你和我，今生今世，大概是無緣了，來生有緣，但願我們還能相遇、相知、相逢...........」芳云小聲的說著，但，他越是說，淚就越多，多到擠出了眼框，掉了下來
「欲遙...........欲遙...........」芳云喊著，但，卻沒有人聽的見...........
這時候的耿欲遙，手上，也拿著相同的手巾，他看著，喃喃道：「芳云......」

這晚的月色，讓人感到是特別的淒涼，夜空下，沒有人聽的到芳云的哭聲，看的到芳云的淚水，就連身在月麒麟的耿欲遙，也渾然不知，有一個人，正為了他，掉下了不知多少多少的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