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山仙境

天山，就離他們不遠了，倆人內心中的喜悅全寫在臉上，終於，要到天山了。

進了這最後一座城後，就是爬山涉水的路途，走上終年都是雲霧籠罩的天山頂，把六華劍全書交給天山上的仙人，完成他們的任務。

今天晚上，倆人頭一遭的，都睡不著，客棧前庭，湘櫻身披著棉襖走出來，李慕狼呢？他沒有換衣，身穿白色的長杉走出來。

問誰能知心中事，只奈相處不久。

「李大哥，你沒睡啊！」

「我睡不去，輾轉難眠。」李慕狼回答

「我也是，睡不去。」湘櫻臉上，是一抹笑中帶悲的面容

「記得我小時候，娘曾跟我說，我的祖父，就是我娘的爹，有過一個夢想，那就是上天山，天山上的事物是高深莫測，奇幻無比，連我娘都不曾上去過。」湘櫻淡淡一笑，但任何人看了，都知道，笑中，帶著莫名的哀傷

「分離，不會是痛苦，天下有不散的宴席，不是嗎？」

「是啊！分離不會是痛苦，不會是。」湘櫻自故的慘笑道

她永遠只能繼承他娘的路，永遠當個仙子，與世無爭，六根清靜，一個人過完一輩子。
她望了望李慕狼安然自得的模樣，這段情，大概總要有一個結束。

「李姑娘，早點睡吧！晚上會冷，小心受風寒。」

「嗯！」湘櫻仍望著他，期待他會說一句話，縱使一句也好

只見李慕狼轉身走進屋內，一句話也沒說，湘櫻也知道了大概，慢慢的走進房。

夜色寒冷，直透人心..........

李慕狼站在窗前，望著寒冷的月色，今晚的月是怎麼了？也是罵自己狠心嗎？
想起剛才湘櫻的神情，李慕狼就暗自心痛，這股痛是什麼？是因為他的面容？

湘櫻失意的面容又再次浮現李慕狼眼前，一幕幕..........

想起湘櫻的笑，湘櫻的哀，湘櫻的怨，湘櫻的歡樂，湘櫻的認真，剛他相處也是一個多月而已，他現在才發現，他早已無法自拔。

不要怨我，湘櫻，我不希望你的臉上又任何一絲的哀傷。

憶起七天前，剛別柳少文時的情景..........

「柳大哥，你把我叫到這，有事嗎？」

「李賢弟，你今天就要走了，我想問你一件事。」神色嚴肅的柳少文，看起來更是英挺瀟灑

「大哥有事就直說。」

「.......李賢弟，你跟湘櫻相處了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吧！」

「..........你覺得，他是個好女孩嗎？」

聽到柳少文這句話的李慕狼突然明白了，他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是啊！他是個好女孩。」湘櫻本就是個好女孩，這點，就算是說出來也無所謂

「你跟他..........是怎樣的關係？」

「朋友，他叫我大哥，大概就像兄妹吧！」李慕狼用著一低沉的聲音說

「我..........好像愛上他了，李賢弟。」柳少文說完，像懈下一個重擔似的

「是嗎？」李慕狼的聲音中，充滿著滿滿的柔情與哀傷

柔情，是湘櫻，哀傷，是離去。

「那要先祝福柳大哥了，他真的是很好，你不要辜負他了。」

「我是那種人嗎？」

兩人對望而笑，但李慕狼的笑中，充滿著絕望，為了義這個字，他可以放棄情，為了柳少文，他可以放棄湘櫻，是嗎？

李慕狼望著寒冷的月色，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翌日，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兩人收好了包袱，便整裝待發的跨上馬前進。

就算是已經出城，他們還是不發一語。

順著石子路，慢慢的，一旁的雲霧濃了許多，一條通往山上的路模糊的出現在眼前。
上山的過程中，一旁還是雲霧迷漫，走著走，突然的，一個身著苗衣的女子出現在眼前。

「你們是何人，敢擅闖天仙之地。」

「姑娘，我們是來這找一個仙人，聽說他名叫。」李慕狼正要說時，卻被打斷

「仙人什麼都不姓，你別給他亂取姓氏，要真有，也是他遊戲人間之名，你們快快回去吧！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女子杏圓睜眼的，眼看就要拿他的苗杖施起法來

「等等，這位姑娘。」湘櫻道

「我們來是有目地的，你先聽我們說完，再趕走我們也不遲啊！」

「..........」苗族女子思考半晌，才說道：「好吧！看你不像是個壞人，不像那些聽外面胡說，說什麼山上有寶貝的人一樣。」

「我們是來請仙人幫我們保管一奇書，六華劍法全書。」李慕狼婉婉道來他們的目的

「聽說山上仙人，曾與我們武當的一代掌門人，江南鶴是同窗昔友，江掌門在臨終時告訴我們，如武當有大難，可上山找仙人，現在我們武當的六華劍法全書受到江湖上人們的注意，隨時有人可搶，如練成這劍法，將與天下第一武功追星破月相抗。」

苗女沉思半晌，道：「聽你這樣說，就真的必須要放你倆上山囉！」

「不錯！」湘櫻堅決道

「是嗎，可是..........」

「要什麼困難嗎？」湘櫻問

「是有點困難。」苗女道「我族代代相傳，要上神山，就必須有實力，品性善良之人，我已經知道你們是品性正直，但..........」

「比武是嗎？」李慕狼說

「既然你說出來了，對，要比，但我不想比，你們會受傷的。」

「姑娘可別看不起我們。」湘櫻抽出雙劍，喊道

「比吧！快點上山，就快點完成老師父交待的任務。」

兩人各抽出武器比劃起來，只見苗女是抽出苗杖抵抗，湘櫻也不干勢若拿劍去擋，比了不知幾回後，湘櫻已全身是傷。

「來吧！是你們說要比劃的，繼續！」苗女喊道

湘櫻站起身，雙目緊合，心想著：「這是最後一招了，如果再不打贏，我就沒招出了，娘。」

他雙眼睜開之時，苗女還來不及反應，湘櫻叫使出輕功往上一躍，用盡全身力氣把劍砍下，一聲巨響，只見苗女的苗杖瞬間斷裂成了兩半。

「追星破月，李姑娘，你會追星破月！」李慕狼興奮的叫道

「你會追星破月，怎麼可能，聽說這武功早已失傳。」苗女躺在地上，微微的說

「我娘說過，不要輕易的把這武功展露，要不是在緊要時刻，禁展，我剛才才使出第一輪，沒想到威力如此強大。」湘櫻看著他手上提著的雙劍，說

「好吧！..........」苗女站起身「你贏了，讓我帶路吧！不過能先問你，是何名？」

「李湘櫻，姑娘你呢？」湘櫻問

「庫柔，大俠？」

「李慕狼。」

「你們可真像一對神仙俠侶。」庫柔說著，一邊唸出一點法術，身後的道路完全是一片彩白

「這是什麼啊！庫柔姑娘。」

「一種苗術，待會我不在，誰想的到還會不會有人上山來，先擋著再說。」

二人拖著馬兒，便跟著庫柔，準備上到天山的最高峰，也是世人最夢想達到的地方，天山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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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驚訝於眼前境界之美，如詩畫般的雲彩繞山，彩雲是七彩的顏色，一切是淡淡的，比天高的樹長滿山谷，不時還可看到白鶴在田梯上輕啄，到了一座紫紅的門前，庫柔喊道：「仙人，仙人！有人要找你，仙人！」

半晌，門輕輕的打開了，一縷涼風吹來，讓三人感到無比的清爽

走進門，只見一旁有個用著似檀木做成的古房，一位白髮的老人，正悠然自得的餵著一旁的白鶴。

「是你啊！柔兒，這兩位大俠怎麼稱呼？」

「仙人，他們說他們是從武當來的，一個叫李湘櫻，一個叫李慕狼，說有個什麼江南鶴認識您。」

「江南鶴，末非是武當地十六代掌門，江南鶴？」

「不錯，老仙人。」李慕狼一邊說，一邊與湘櫻走近仙人

「老仙人，我們受掌門得命令，來請您幫我們保管一天下奇書，六華劍法全書。」

「六華劍法是嗎？怎麼，有人想奪，想要我來幫你們保管。」

「仙人，請您幫幫忙，若有人得到，而且是心術不正之人，危恐天下大亂。」李慕狼說道

「我當然知道天下大亂，江老弟也曾請我幫他保管，只是當時，我沒說好。」

「為什麼呢？」湘櫻問

「那是過去事了，把六華劍法交出來吧！在這住一天，明天我再叫柔兒送你們下去。」

「老仙人，我想不用了，我們上來時，還是清晨呢。」湘櫻道

「哈！」仙人笑道：「不用了，現在外面天色早暗，睡一天再走吧！」

一旁的庫柔也說道：「上天山時是清晨，但現在早已落日了，明天我再帶你們下山。」

「是嗎？」兩人不解，但還是住了下來

這一夜很漫長，湘櫻走出屋，見到仙人正坐在屋外，自得的望著這一片山水

「睡不去是嗎？湘櫻小姑娘。」

見仙人一說就中了自己的心事，湘櫻不由得點點頭
「為情字傷身，實在不好。」

見仙人二次說中自己的心事，湘櫻道：「仙人，既然您知道，就請您告訴我，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忘記他，我不想一個人，在那自做多情。」

「你確定你是自做情嗎？」

「不是嗎？」湘櫻問

「是那個小伙子吧！」

湘櫻沒有答話，仙人又繼續說道：「唉！我不知看過多少像你們這種人，為一字，情。」

「問世間情為何物？問世間情為何物？情害死了多少人。」仙人唸道

湘櫻臉上的神情是哀怨，他早知道無法挽回得事實，就不須要再自做情。

「自己去找答案吧！但我可以告訴你，那小伙子的心啊！決對只有在一個人的身上，如磐石般，決不轉移。」

「那個人是誰呢？仙人。」

「自己去找答案吧！我不能多說什麼，那小伙子是個好人，不像是會辜負人的負心漢，湘櫻小姑娘。」

「是嗎。」

風還是吹著，但湘櫻不知道，母親的命運，會不會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依藍如風悽悽草，絕色天貌落水容

要恨不知心何意，只問情字為何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