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風舞起陣陽襄,起夢三約皇日江,
幻音餘波留綠窗,舞笛未落夕陽霞,
若說紅櫻惹人憐,奴兒夜夜幾滴淚,
為義情絲斬深根,一召永祿無煩憂。
看著還未完全出頭的陽光,整個城鎮還在一片黑暗之中,湘櫻輕盈的用一個輕功飛上牆梢,對著還是深鎖的柳家莊大門喃喃唸道:「李大哥,抱歉,我要先走了,柳大哥、玉如,再會。」一陣風吹起,吹起湘櫻烏黑的髮絲,這抹背影,越看越是悽涼......
說完,他跳下牆,跳上馬背,往還是一片黑的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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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時的竹林裡,是一幽幽無聲,和陽初灑在屋裡,一臉上蒙著黑紗的女子,正踏著他輕盈的步伐,拉開竹簾。
一點的陽光灑在他的芳容上,望著一片寂靜無聲的竹林,他似俏麗的面容上,似乎有了一陣的笑意
隨後,她坐到元案前,提起纖細玉手,拿起針,在一塊淨而無染的白紗上,繡起一隻看似正在採蜜的彩蝶。
一陣敲門聲,他道:「進來吧!沒鎖。」
轉身進來的,也是一個絕色美人
「月姨。」她喊
被喚稱月姨的女子盈盈說道:「你還會想到這有個月姨啊?湘櫻。」
「當然會想到啊,月姨,您別這麼說。」
「哦,我說錯了是嗎?」他笑道
「月姨,您別氣嘛!我這不是跟您道歉了,月姨。」湘櫻似撒嬌的說
女子放下正在繡蝶的針,站起身,道:「最近,江湖上是有點亂,亂到我們這一代江湖上武功最高強女俠的傳人,待在一個柳家莊許久。」
「月姨,柳大哥對我很好啊!而且我幫完了忙,也想順道回去看看玉如。」
「玉如?你是說柳家莊的唯一一個女弟子?」
「沒錯。」湘櫻天真的對女子笑笑,他眼前的月姨,可也是闖過江湖的一個女俠呢!
「柳家莊不好惹,你別給自己找麻煩,柳少文那傢伙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加上那個周是元,更不好惹。」
「柳大哥對我很好,不會有事的,月姨,但我是想快點兒回鏢局去,遠離這一切的事事非非。」說到這,湘櫻臉上的神色不禁暗淡了下來
「為情傷?」女子走到一旁敞開的竹間中,拿起他最常用的琵琶
「您知道?月姨,您怎麼知道?」
「我也曾經過,湘櫻,但你的決定是好的,別為情而傷了自己,除非是別人來愛你,不要是你去愛別人,知道嗎?」說完,女子輕輕的撥起琵琶,開始彈奏
笑情字,遠俗事,只有一笑了情深,
淡忘一切不需煩,來日方長淡而之,
遠俗凡事笑凡人,只為情字斷傷魂,
零零落落何需偽,化為仙靈笑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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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奴,月奴啊!有封柳家莊來的信,你看看。」彩月坊老鴇的聲音在外面響著,正愁著眉的月奴趕緊打開門,從老鴇手中接過信
信上,是一端正的字體
月奴姑娘:我要走了,此走,大概不會再回柳家莊來,我會回武當,但要走前,我要先告訴你,在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想我已經在那一片山水間趕路了,我們曾經是朋友,所以祝你能找到一個好歸宿。 李慕狼
月奴眸中的淚已經沾濕了整張信紙,他沒說什麼,只是掩著頭,一直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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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看見李姑娘!就這樣讓他走了,而且是不動聲色的,你們這些傢伙在做什麼啊!飯碗不怕不保嗎!」
嚇的已經縮到一旁的兩個僕人,正一邊打著哆嗦,一邊顫抖的說:「莊主,......奴才......
真的沒看到,......我們......莊主別發怒,別發怒。」
一旁的玉如和周是元,也沒見柳少文這樣發怒過
「哥......他可能真的沒看見,畢竟是深夜嘛!......你也就......」
「你給我安靜!柳玉如!」
一旁的玉如嚇躲到一旁
「說!不要說你們沒看到,你們再說沒看到!小心你們不僅飯碗沒了,連腦袋也沒了。」柳少文眼中是一片的血色
「莊......主......當時我們也不知道......只感覺背後有......一股涼風......吹過來,咱們一伙人以為是有不乾淨......所以沒多看。」
「你為什麼要這樣?待在這不是很好嗎?不是很好嗎......」柳少文喃喃地說
「好吧!下去,沒事不要過來!」
「......是......」兩個僕人荒張的走出門,不,應該是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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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飛鏢局前,湘櫻不禁感到一陣溫馨
已經多久沒回來啦?進去先給娘上個香,整頓好心情,過自己該過的日子,就像月姨說的,當個這種無憂的人,不是很好嗎。
一進鏢局,一個正在院子裡整理刀劍的鏢師見了,便大喊道:「李鏢頭,你回來啦!咱們可是天天盼著你回來,今天總算是給咱們盼著了。」
「哦,是嗎?那我可就不要回來了,再讓你們天天盼,看要等到什麼時候。」湘櫻淡淡一笑,說
走進大堂,景物依舊,湘櫻走入房中,打開一個朱紅色的木廚,只見碩大的木廚中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個牌位。
女俠 李紅櫻 之牌位
湘櫻點上一枝香,道:「娘,湘櫻回來了,此一回,大概也就不會再去什麼地方了,就像月姨說的,做個無憂無慮的人吧!別去想那些不是很好嗎?您說......是不是......」說著說著,湘櫻拜了拜,將香插上
可能今世,我真的跟李大哥無緣吧!
湘櫻眸中,帶著幾絲的無奈與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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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武當山上......
「慕狼,腳要放低,心神要一致,怎麼一回來就變這樣?」
李慕狼用力的甩著劍,一陣狂風而過,舞起一旁的落葉,一劍,又一劍,像似要穿人的心房,但卻不會令人恐懼。
滿身都是汗的他,走向正一臉怒氣的“師父“江恨邪。
「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喝道
「沒有,師父......」
「還說沒有!」他撿起地上一片的落葉,一片葉子還是完好無缺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慕狼。」
李慕狼沒有說什麼,依舊是沉默不語
「為那個姑娘?」江恨邪說
他在李慕狼臉上找到了答案
「唉!孽徒......為師叫你體驗之物,你體驗出了什麼?說給為師聽聽。」
「只教人生死相許,是嗎?」
李慕狼依舊是沉默
江恨邪嘆了口氣,道:「為師命你,待會馬上下山,沒有好好知道世間的一切,不準回來!」
「師父,你叫我下山,我能做什麼?」
「帶個我的口訊給李姑娘吧,說為師的很謝謝他。」江恨邪明白,他這徒兒就是一癡情人,讓他化解了也好
「師父,我知道,我這就下山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