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新月逆星為了弟弟秋見,不惜一切進入魔道,只為了尋求解救弟弟病苦的靈藥。她究竟能不能通過重重試煉,替秋見將神聖的靈要取回來呢?所謂「聖地的秘密」又代表什麼?
約定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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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走廊盡頭,孤單的長椅落寞的在牆邊等待。白色的椅子上坐了一個面色凝重的少女,她全身穿著墨黑,黑色的帽子下,金髮如瀑布般流瀉,灰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慘白色的雙手糾結在一起,雖然不安卻還是十分冷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少女有著好似黑道大姊般的氣魄,並非一般溫文儒雅的女孩子。
手術房的燈熄了。少女立刻站起來。
厚重的門被一群護士推了開來,六名護士推著一床病患,那是一個臉色很糟、正吊著點滴的金髮少年。在隊伍的後面,一襲手術衣的醫生面色凝重的佇立著。
「怎麼樣?」少女在那個病患被推走之後問道:「還有救嗎?」
「情況不太樂觀,」醫師答道:「我以前沒碰過這種病例。你弟弟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我是說沒有腫瘤──但這整個病都非常奇怪,容我說句風涼話:現在的醫學恐怕還沒有進步到能夠醫治你弟弟的病。請你節哀吧!」
「真的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他?」少女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是一個醫生欸!你怎麼可以就這樣看著他死去?」
「恕我無能為力吧!麻生小姐。」
「無能為力?哼!想想也對,現在的醫生都把這句話當作口頭禪了!」少女冷冷的笑著,眼裡有說不出的殘酷,「你們醫師的醫德都到哪裡去了?到底是什麼讓你們這些假華陀變成了見死不救的人渣?你確定你做了所有該做的嗎?你確定你試了所有該試的嗎?」
「該試的我都試了,能做的我都做了。麻生秋見是一個醫學新例,目前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夠治療他。你現在不應該在這裡和我爭辯,快去你弟弟身邊吧!你能夠陪他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年了!祝你好運。」醫生似乎有點惱怒了,講完最後一個字便轉身就走,嘴裡還喃喃嘀咕著今天怎麼老是遇到不講理的人。
黑衣少女帶著慘淡的笑容默默離去。
長長的走廊,好像永遠都走不完。黑衣少女心中倒希望這條路真的永遠也走不完,這樣她就無須去面對弟弟那張充滿童真、充滿希望與期盼的臉孔,和那雙充滿對自己仰賴的眼神。然而她心中深知,她能看到那張臉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如果不趁現在多看幾眼,只怕日後後悔無窮。
門一推開,只見病床上坐臥著一名面容清瘦憔悴的白衣少年。藍色的眼睛好像深山裡的水潭,清澈碧藍,眼光望出窗外;白皙的皮膚帶有病色。雖然現在已病臥在床,卻不難發現這名少年以前其實是很英俊的。然而無情的病魔卻即將擊垮他,帶著他離開世間,到遙遠的異邦之地。黑衣少女一見到骨瘦如柴的親弟弟,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但是她絕對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懦弱的一面,只將眼淚藏在眼裡,流在心底。
「秋見,」黑衣少女的叫喚聲,將少年的目光從窗外拉回房內,落在自己身上。
「姊姊,」少年的嘴角泛起了笑容,臉上充滿了如陽光般燦爛的神采,跟剛才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簡直判若兩人。「快坐下來啊!姊姊。」
黑衣少女逕自搬了張椅子坐下,秋見則是挪了挪身子,讓上半身直挺起來。
「你好點了沒?醫生說你剛剛動的可是大手術呢!」少女故作輕鬆的問著。
「跟以前一樣,不過我想手術不可能這麼快就見效的啦!我有種感覺,這次好像可以治療好喔!」秋見搔了搔頭,有點不太好意思。
少女的淚水又差點湧了出來,但她仍然吃力的把它給忍住了。
「你每次開完刀都是這麼說的,」少女強顏歡笑道:「我已經聽你說過很多遍啦!」
「好像的確是這個樣子,」秋見笑了笑,但是笑容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有點緊張又有點恐懼的表情。「姊姊,你有跟醫生說過話了嗎?」
「嗯。」少女點點頭,剛才與醫生交談的情況又再一次地浮現在她眼前。但是她還是沒說什麼。
「那麼……」秋見有點支支吾吾:「我可以醫得好嗎?」
這句話敲響了少女心底現實的鍾,那句話好像長了翅膀般,飛翔在她的耳際,回音響遍了整個病房:你弟弟沒救了…沒救了…沒救了!請節哀吧…節哀吧…節哀吧!
但是她依然沒有說出口。總覺得如果連她也承認這個事實,摯愛的弟弟就會立刻撒手西歸。但如果她堅決呢?如果她不肯定這句話,或許還會有奇蹟出現,或許命運之神也會因她的執著而改變一切,縱使這個奇蹟比千萬分之一還小千萬倍,她也會誠心誠意的相信它。
有的時候,說謊……也會變成一種美德。
「醫生說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少女盡量讓自己的口吻真實一點,「這段期間你會慢慢改善,最短等到半年後就可以出院了。到那個時候,我們就買一個大蛋糕,好好慶祝你康復,把以前沒有享受到的一次補回來,好嗎?」
「嗯!」秋見興奮的笑著,臉都紅了。
「那麼,你好好休息、靜養吧!」少女起身說道,一邊走向房門,「按時吃藥,等到半年後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姊姊也會常常來看你的。要記得喔!」
「姊姊…」秋見囁嚅道:「我想說,謝謝你!還有……還有……」
「醫藥費的事情你用不著擔心,」少女的頭別了過去,「我會想辦法的。你只管安養吧!」
「姊……」
「只管安養休息吧!錢的問題你儘管放心好了。」黑衣少女轉過頭來,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哀傷。「我會想你的。也會常來看你。」
「別回來……」少女似乎聽到秋見這麼輕聲說道,一時間不禁納悶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病了的人很容易胡言亂語。
「多保重,」秋見好像突然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姊姊。「新月姊姊。」
這樣的稱呼對少女而言並不訝異。「那我走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秋見。」
「嗯,我會的!」秋見的臉上展開了難得的燦爛笑靨,好像融化冬雪的第一道春陽一般,「因為我們約好了嘛!新月姊姊,我們已經約好半年後,我出院的當天……」
「你說得沒錯,」少女陰鬱的臉龐浮出了淡淡的微笑。在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親弟弟可以在半年內治好。「我們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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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家無疑是這附近方圓百里之內最富裕、卻也是最淒慘的家族。這個家族自古以來就是經營道場或是神社,因此也被譽為「麻生武道門」。這個家族在外人眼裡可說是非常古怪玄妙,因為每一個麻生家的人似乎都有那麼一點的超能力,而且他們不喜歡與人接觸深交。麻生家族的人,從開創以來都是堂兄妹通婚,如此一來才可以保持血統純正。但是這個傳承棒接到第二十三代的麻生隼人就接不下去了。由於麻生隼人的父親並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因此麻生隼人是麻生族的最後一個血脈。隼人打破了傳統堂兄妹通婚的限制,與門協常惠結婚,高傲的靈能之血也不得不和其他的血脈混合。但是在隼人之後,麻生家族因為家道中落,將祖產的滿月神社和麻生道場賣了,傳說中的超能力世家也從此消失在眾人的口語中。
麻生新月和她的弟弟麻生秋見是僅存的麻生家族傳人,也是目前日本最古老悠久的超能力家族殘餘的血脈。即使血統已不再像以前那樣純正,他們畢竟還是麻生族人,就像剩下一口氣神龍,雖然已不如昔日的威武,但仍然在等待著重現江湖的時機。只要還有一點點希望,他們便會永遠堅持下去。
這樣的性格對新月而言有很好的幫助,這點你以後就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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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說他們的故事有多淒美,也不樂於使用太多感性的言詞來誇飾這個傳說。
如果以一段神話來說,這整個故事都只能算是楔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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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關上秋見的病房房門。這道門,把她跟流著與她出於同源的血液的人永遠隔離了。
「我一定不會讓死神帶走你的,」她的心中燃起了火焰,「就算和死神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新月不知道她這股堅決的火焰真的替她改變了命運。但是究竟是轉變得更好或是更悲慘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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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空空蕩蕩的家中,麻生新月真覺得筋疲力盡。儘管今天根本沒做什麼事,卻覺得渾身的精力都被壓榨光了。好像一顆乾掉的柳丁,失去了酸酸的汁液那樣,果肉都老化了。
偶爾的時候,新月覺得自己真像個佝僂老人似的,經歷太多世務,看到了太多因果,而覺得人生乏味。不論是過去或是未來,對她而言都已經失去了吸引力。但是,雖已看盡人間百態的她,卻也免不了掉入輪迴之中,無法自拔。一個人睡著的時候,永遠都希望自己睡得沈著安穩;一個人醒著的時候,不也希望能夠精力充沛、不再留戀夢鄉嗎?但是最可憐的,莫過於處在半睡半醒之中掙扎的人了,想睡也睡不著,想醒來卻又無力清醒。麻生新月覺得自己就是這種人。
她先好好的洗了個澡,以恢復精神。水可以洗淨她的疲乏與傷口,讓她再度感受到世間的溫暖。她把慣穿的黑衣披上,腳步聲在黑暗的屋子裡寂寞的迴盪著,彷彿在嘲弄這個孤身一人就想企圖改變世界的愚蠢孩子。
麻生新月把一大疊的書本從床底下搬出來,一股腦兒的塞到一邊的書架上。不知怎地,她就覺得有股氣要發,也說不上來由。
明天就是星期一了,現在她應該要為明天的功課打拼一下才對,但她現在可沒這個心情。
以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來說,麻生新月真的是很不尋常。除了年幼時父母雙亡之外,她在各方面的表現也令人驚訝。舉例來說:她老是喜歡跟幫派打交道。也許是仗著聰明才智,她這位黑道型大姊也是全校中難得一見的資優生,在馬戲團當表演者的資深經歷更使得她身手矯捷,移動時不發半點聲響。因為總是習慣穿著黑色的衣服,因此也有些人戲稱她為「女黑貓」。
新月端坐在床上,此時的寂靜容易讓人開始思考今天的一言一行。「新時代醫院」裡的景象一幕幕浮現在她眼前:醫生的死亡宣告、枯瘦的秋見、弟弟的微笑和話語都重現了。新月聽到自己的耳畔轟隆隆作響:『因為我們約好了嘛!新月姊姊,我們已經約好半年後,我出院的當天……』
想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了,白皙的雙手摀著臉,淚珠不聽使喚的落下,好像就在那一刻,摯愛的弟弟就已死亡了。『我們已經約好囉……約好囉……新月姊姊!等我出院那一天……』
「如果能讓你活著,」新月聽到自己這麼說:「不論再怎麼大的困難、再怎麼艱辛的旅程,我都會去做的。有多大的危險都無所謂了,只求你存活下去……神哪!魔鬼,天使們,不論是怎樣的付出都好,拜託你們……」
「真的不管多麼危險,你都會去做嗎?」一個輕盈的聲音說道。麻生猛然?起頭來。
在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真的老花了。她發誓她看到一個只有一隻手掌大的小女孩,鼓動著背上如絲一般的網翅,憑空滯飛在她眼前。那玩意兒的模樣就跟童話故事裡的精靈差不多,穿著如絲一般的藍色紗衣,有一頭短短的紅色頭髮,穿著美麗精緻的銀鞋子,好像聽到人們的呼喚似的,總是適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你是什麼東西?我的意思是……你是誰?」新月覺得自己真是太不禮貌了,之前的傷心事兒馬上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
小東西不悅的皺了皺眉。「怎麼?沒看過這麼小的魔女傳話使者嗎?最近的人類怎麼老是在退步!」她煩躁的搖搖頭。
「你為什麼到這裡?」麻生新月的小腦袋裡充塞著無數個疑問,不過她依然忍著一次隻問一個。
「我為什麼來到這裡?這怎麼會問起我來啦!是你自己說不論會遭遇到什麼危險都會去做的耶!我只不過是順從你的召喚出現罷了,難道這也有問題啊!」
「我?我什麼時候召喚你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新月有點受寵若驚了。她,一個凡人,什麼時候去結交這些神靈了?
「喔,健忘的人類啊!難道你忘了自己方才說的話了麼?『有多大的危險都無所謂了…神哪!魔鬼,天使們,不論是怎樣的付出都好……』我剛剛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小傢伙理直氣壯的說道。
「是沒錯啦!」新月聳聳肩說道:「但那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哇!我的意思是,我根本不認識你。」
「嗯,你現在不就認識了麼?」小東西瞪大眼珠子,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是汝的祈禱召喚吾來到汝的身邊。若是汝想從我的身上獲得協助,就必須聽吾說──」
「這是什麼意思?」新月打斷他的話,警覺地問道:「你有辦法救我弟弟麼?」
「我不知道哦!」小傢夥高傲的?起頭,「若是汝肯做,相信是沒問題的。」
「你真的有辦法?」新月激動的說,「快告訴我,要怎樣才能讓秋見活下去?」
「你先不要那麼激動嘛!」那個小精靈安撫她道,「我只想請你幫忙做一件事,這事情可說來話長呢!我先自我介紹吧!我的名字叫做銀鞋,是魔族的直屬小魔女傳話使。」
「魔族是什麼?」新月疑惑地問道:「我從來沒有聽過有這樣的一支民族。魔女又是什麼東西?」
「哎呀妳聽我講完嘛!」銀鞋煩躁的說道:「我現在正要跟你解釋魔族的一切啊!而你最好牢牢的記清楚。」
以下就是有關魔族的精簡版介紹,因為小魔女銀鞋說的版本並不是完全正確,因此下面這段歷史也經過許多人的修改和各種史書的核對及校正:
混沌初開天地之時,除了創造人類世界及人類所稱的宇宙〈本篇故事稱為大宇宙〉之外,又開鑿了圍在大宇宙外圍的天外仙境,那個世界的名字叫做「聖•異次元」,也被稱為「聖地」。
聖•異次元居住著許多的種族,奇數量多到數不清,大致可分為:尊靈、精靈、魔法神、魔族〈魔鬼〉、天使、矮人族、獸族、龍人、鳳凰人和魔法師等十種,其中魔法神又被簡稱為神族。
神族與魔族,億萬年來始終維持誓不兩立的關係,亙古不變。雖然魔法神並非全然的光明,魔族也並非完全的邪惡,但他們是水火不容的兩個族群是可以確定的。
兩族間的關係一直維持到現在,他們各自為了擴大勢力而不擇手段。尤其在這個年頭,兩族間戰火頻傳,甚至開始逐漸蔓延到人類世界並波及到大宇宙中。魔族在各個地方安插許多族人作為臥底和彼此呼應,並在各地進行魔族的計劃。
像銀鞋這樣的魔女傳話使就是負責尋找足以在世界各地註腳的族人,執行上司指派的任務。每一位魔族安排註腳的人都擁有相當程度的魔力,才能夠完成族人賦予的任務。
神族的堡壘建立在天空中,這樣他們可以觀察地面上的一舉一動,魔族也不易入侵他們的城堡。想要找尋通往天空中神的王城的道路,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辦到。
「那麼,」新月緊接著問道:「我已經大略了解魔族與神族了。你究竟想要我幫你什麼?尋找在這裡註腳的人麼?」
「不,」銀鞋堅決地說道:「註腳的人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就是你!」
麻生新月被嚇到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到了類似耳朵機能衰竭的毛病。
她──一個凡人──居然能成為魔族在此地的註腳?有沒有搞錯啊?不論從哪方面看來,麻生都是那種連最簡單的魔術都不會、連最胡爛的謊都不會掰的「普通人」,這樣的人究竟有什麼資格在眾多更適合擔任此工作的群雄中脫穎而出?她到底是憑藉著什麼才雀屏中選的呢?這真是荒謬極了!
新月一下子似乎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最好的證據就是她一直張著口停頓了整整一分半,才有突然恢復正常。
「你該不是在說笑吧?」新月乾笑了幾聲,「我?這怎麼可能?我可是什麼魔法都不會耶!好好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吧──一個最普通的凡人。」
「魔法的定義是什麼?」小魔女傳話始將她自己的頭顱抬高四十五度,這麼問道:「我問你,魔法的定義是什麼?是經由說謊與欺騙才迷惑眾人的魔術麼?不對!是像童話故事裡的仙女和巫師一樣,傻呼呼的揮動假的魔術棒,胡亂唸些自創的咒語就會發出霹靂啪啦碰的現象麼?錯!真正的魔法來自於本能,不在於學習與背景。就算自己八輩子祖宗都是養豬的,你也能是個不錯的魔法師!
人人都擁有魔法的潛力,重點就在於你相不相信,以及使用魔法背後的意義及其目的。我已經調查過了,雖然你一點也不知道魔法和魔族的事,但是當你在祈禱時,其祝禱文明顯有向各神魔請求的言詞,這證明你的心中依然存有魔法的火苗,我只要多添加點油,就可以讓火勢燒得更旺了。
現在,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要不要做?而我絕對不會逼迫你的。」
麻生新月面有苦澀的看著銀鞋。加入魔族可不是能草草了事的,這事情非同小可,一定得好好考慮才行。但是看銀鞋的模樣顯然是不打算給她太多時間做打算,他現在就要她的答案!她現在可說是進退維谷,因為不論是進或是退,都會對她的生命造成極大的改變。
如果命運之神能突然跳出來,告訴她未來該怎麼走的話,那麼就容易多了。但這也是令人遺憾的地方。
銀鞋看著猶豫不決的新月,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等待她的答案。沒有任何的意見。
就在麻生新月腦袋快要爆炸的時候,新時代醫院裡秋見說的話又浮上心頭,就像一道無法散去的陰影。
『我一定會好起來的,』秋見那張充滿春天笑臉的面孔,真實的重現了。『因為我跟新月姊姊約定好啦!我們已經約好了!』
『等到你半年後出院的時候,我們買一個大蛋糕好好慶祝一下!』新月聽見自己在喃喃自語,複誦自己幾個小時前的謊言。『醫生說你半年後就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幕幕的景象,真實的掠過她的腦海。現在這樣淒慘的情況,使她不禁聯想起自己出身的麻生家族──世世代代擁有超能力的家族,現在是何等的落魄!她也回想起自己童年的辛酸往事:生下她之後母親便離開了家,而她的那個把愛情當成神的爸爸,也因為罹患了肺癌辭世,因此新月與秋見自幼便是由鄰家的一位老奶奶扶養長大的。然而不幸的是,那位老奶奶在新月八歲的時候就因病逝世了,秋見也因為不明的病,在十一歲時住院。縱使麻生家族跟老奶奶的遺產使得兩姊弟依然可以正常過日子,但是沒有親情的依靠仍是件可悲的事。現在,秋見──那個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又被醫生宣判了死刑,連最後一個親人都即將離她遠去,而她卻無能為力,完全無法為他做任何事。
但是如果能借用魔族的力量、如果能夠使用魔法的話,那麼一切說不定都還有轉機。說不定命運之神真的在憐憫他們,賜給他們一條還有光明的大道。無論最後的終點是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了。不管這條路是黑暗的、或是光明的,只要它還有希望,還能賦予生機,就足夠了。
銀鞋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她。他看到了千萬思緒有如浮光掠影一般掃過她的臉,也看到了他要的答案,正逐漸浮出檯面。就等她的一句話了。
麻生新月的頭緩緩抬起來,用一種毫無餘地的堅決表情說道:「告訴我怎麼做吧!」
銀鞋笑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選它。」
作者的廢話:這篇是自創的,不過感覺起來跟上一篇很相像。因為連我都會把他們給搞混呢!
snakecorpio@yahoo.com.tw 月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