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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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櫻他們回到艾里奧爾的家後,小櫻一直也沒有笑過,也沒正視別人的臉。雖然看不見,但知世知道她是在強忍著眼淚。艾里奧爾解釋「櫻之咭」和「克洛咭」的時候,小櫻跟本沒有好好地聽著。她只知道他說的大概內容,什麼黑暗之力,什麼星之力,等等…
待艾里奧爾說完後,觀日老師也進來了。她開始說自己怎樣什麼也不能說,只能用信件提示。櫻禮貌地向她道謝,還勉強地笑了出來,說因為有老師信件的支持,所以才可以更努力。對櫻所處於的狀態而言,她已給了很多面子觀月老師的了。這一切,大家也是知道的。小櫻擔心小狼,心都煩透了。而知世,月,和塞伯拉斯心裡都一直希望艾里奧爾知道小狼到底怎麼了。但隨著時間過去,艾里奧爾又久久未提小狼的事,他們也就心裡有數,知道小狼是凶多吉少的了。就只有櫻…
不,也許她的內心深處是知道的。不管是多微弱地…
只是她害怕承認罷了。
現在,知世正談論小櫻的「預知力」。艾里奧爾叫他不用擔心,因為櫻的力量很大,預知的力量可以自由操縱。知世鬆了一口氣,艾里奧爾笑說她真的十分溫柔。突然,櫻主動說話了:「那些事怎樣也好。」
她的聲音出奇地冰冷。櫻知道這樣做很自私,很無禮,但她實在忍不著了。難道在場的就只得她一個是擔心小狼的安危的嗎?為什麼大家都默不作聲,不提小狼的事?言而,說出後她馬上又覺得後悔了。小狼不在不是他們的錯,她不該找他們出氣。她心呼吸,試著平靜一下心情:「我…我是說…我想知道…小狼他…到底到哪裡去了?你到底把他帶到哪兒了?」之後那句是她抱著期望說的,因為她根本不肯定艾里奧爾就是帶走小狼的人。
艾里奧爾看了她一眼,便底下頭,小聲說:「我…也希望我可以回答得了。」
櫻的心臟感到一陣寒冷。
艾里奧爾心知己不能回避了。是時候將殘酷的真相說出來了:「可是…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過了良久,他又說:「對不起…」
露比說道:「要是艾里奧爾真的是帶走小狼的人,他現在也就已把他帶回來了呀。」畢斯答上:「主人已盡了全力,他又佈結界,又叫我們去保護你們…可是…」
櫻看著艾里奧爾,腦袋一片空白。不是艾里奧爾幹的?那是誰?他到底在哪裡?小狼可以回來嗎?
以後也不能再見了嗎?
「我相信你…」小櫻滴著淚說:「我相信你啊!我以為艾里奧爾君一定知道小狼的所在地!我想…我想你會知道怎樣才可以帶他回來!可是…」她說不下去了。小櫻站起來,邊擦眼哭,邊跑到外面去。
「小櫻!」知世,月,塞伯拉斯和觀月老師都追了出去。艾里奧爾就只能坐在椅上,雙手托著額頭,顯得十分苦惱。露比和畢斯走過去,擔心地問:「主人…」
艾里奧爾揮揮手,以示他們出去。他們也只有聽從了。冰冷的房間,現就只剩下艾里奧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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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世和觀月老師的安慰下,小櫻終於回家睡著了。知世用她的專車送觀月老師回去艾里奧爾的家後自己也回家去了。沒想到事情會轉變成這樣。觀月老師看著埋頭苦惱的艾里奧爾,心都酸了。她走到他的身邊,跪了下來,一手放在他的膝上,溫柔地說:「不是你的錯。」
艾里奧爾嘆氣:「他就在我面前。」他看著她的眼睛:「就那麼近。」
歌帆清楚地看到他眼內的悲傷,她站起來抱著他:「不要這樣怪責自己,發生那種事是任何人也不想的。」
艾里奧爾推開她:「不…這的確是我的錯。」
「艾里奧爾…」
「是我的錯!」他叫了起來。歌帆也嚇了一跳。待他平靜下來後,他說:「那個…捉了小狼的傢伙是來自另一個空間的。」
歌帆吃了一驚,之後的他大概都能猜得到了。
「空間跳躍…的基本條件你知道吧?」艾里奧爾小聲地說。歌帆點頭:「Absolute Darkness…」
「Absolute Darkness」,中文的意思是「絕對的黑暗」。空間跳躍的最基本條件就是要暗的力量比光的力量強的環境。因為地球有太陽和月亮,光的力量任何時候都比黑暗要強,所以在地球上要作空間跳躍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晚上艾里奧爾卻把太陽和月亮遮蓋著。那一瞬間,光明被黑暗支配了,令另一個空間的入侵者有機可乘。
「黑暗…」艾里奧爾自言自語地說。他又再想起李小狼被抓進黑暗的情景:「都是我的錯…」
「這件事是誰也不能預料得到的。」
「我可以!」艾里奧爾說:「我是本可以預料得到的!但…我卻看不見…「這個未來」…」
歌帆吃了一驚:「那麼說…未來…改變了?」
艾里奧爾點頭:「那隻可以操縱時間的東西…它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魔力。」
歌帆的心抽了一下,她開始害怕:「那麼…李君他…」
「對…」艾里奧爾閉上雙眼:「要是被「魔法寄生體」捉去了…他的魔力一定會被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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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坐在籠子的一角,慢慢地醒了過來。他不知自己已睡了多久。從巨大月亮的位置來看,大約有五、六個小時了吧。但這兒不是地球,以那做準似乎不太正確。他的頭又隱隱作痛了,大概是睡在硬地上的原故吧。雖然他是不打算睡的,但要是要逃走,他便得儲足能源。
能源…想到這裡,他的肚子響起來了。他最後一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呢?大概是昨天的午飯吧?那樣說,他已差不多有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沒想到由昨天到現在會發生了那麼多事。先是佟擇的攻擊,然後又被拐帶。昨天看起來實在好遙遠。
然後,自自然然地,腦海中浮出了她的微笑…
櫻,她好嗎?艾里奧爾的魔法破解了吧。要是櫻的話,一定絕對不會有事的。他記得當他用「風華」救她的時候,她顯得十分關注,好像快要哭出來似的。現在呢?她是否在為自己擔心?
想到這裡,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小櫻當然會擔心他了,因為她很溫柔,無論破拐的是誰她都會擔心。對她來說,他不是「特別的」。但,就是如此,他還是高興,還是想見她。「以後也不能再見了嗎?櫻…」說著,他閉上了眼睛,想著她的一切。
籠子邊轉來了敲擊聲,令小狼回到現實。他往上看,見到一位紅色頭髮的少女。她的頭髮到肩膀,眼睛很大,也是紅色的。小狼細心一看,發覺她全身的衣服也是紅色的。不單如此,她背上還長了紅色花紋的蝴蝶翅膀,額上還有紅色的印記。小狼看著她,眼睛也睜大了。那位少女用不太滿意的言氣說:「有什麼好看?」說著,她放了牛奶和麵包進籠子:「吃早餐了啊。」
「啊…」小狼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她轉身便要飛走了:「我只是來送飯的,我走了。」
待小狼回神遇來時,她已飛出數米外了。「等一下!」小狼喝道。那少女轉身,小狼便問:「我…我到底在哪兒?那個叫安迪亞的又是什麼人?她要我來幹什麼?」
那少女只是看著他。之後,她嘆了口氣:「你真的想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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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我…在哪兒…?
櫻在黑暗中無方向地前進。突然,她見到小狼的身影就在她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小狼!」她叫喊,可是他好像沒聽見的樣子。然後,他的身邊出現了三個人。他們圍著他。之後,忽然…
四個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些金色的羽毛,飄著,飄著…
「小狼!!」
小櫻的眼睛大開。是夢…然後,昨晚的事又回到腦海。她回想著,接著哭了起來:「小狼…」
老是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小狼的聲音在她的腦內響起。對,要是知道她在哭,小狼一定會不高興的。她擦掉眼淚後下床,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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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小櫻回到充滿生氣的課室,大家都十分有活力,就唯獨小櫻死沉沉的。知世一見到她回來,便走過去:「你沒事嗎?」櫻搖搖頭,勉強地笑了一下:「不…沒有。小狼一定不會想我哭的。所以,我沒事。」
知世就知道,她一定會振作起來的。見到她的好朋友如此回答,令她放下了心頭大石。艾里奧爾從遠處看著,他的臉上並沒有平常的笑臉。今天,本應是他退學回英國的日。但因為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今天便一早回來學校撤回退學的請願書。他想他暫時也不會回英國,至少李小狼回來前也不會。
艾里奧爾皺眉頭,他真的能把小狼帶回來嗎?道理上,他是可以再製造一次「Absolute Darkness」的,但那之後又怎樣?他跟本不知道「魔法寄生體」把他帶到哪兒去了。
寺田老師此時進來了,學生們紛紛回座位。老師向大家說過早安後便開始點名。一切都如以往,就唯獨小櫻後面的座位和以往不一。現在,她身後的座位是空著的。
「李小狼…」
寺田老師叫小狼的名字的時候,櫻的心臟差點兒停了。正當知世和艾里奧爾要站起來編造小狼缺席的原因時,寺田老師突然說:「對了,李君的媽媽曾經打過電話來…今天也不上學了嗎?」說著,他在小狼的名字旁打了個記號。
小櫻,知世和艾里奧爾都嚇了一跳。小櫻突然站起來:「寺田老師!」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叫得太大聲了:「啊…那個…老師,有關於小狼缺席的原因…」
「啊,你是說李君啊。」寺田老師回答:「前一天,他媽媽便來電,說李君退學的事情。」
「退學!?」現在全班都吵鬧起上來了。「為什麼?」「真的嗎?」「李君不上學了?」
「靜一點,李君原本是明天才開始不上學的,但看來今天也不會上了。聽他的媽媽說,他好像是因為要回香港才退學的。」寺田老師拍了一下桌子:「好了,要開始上課了!」
回香港?小櫻到今天才第一次聽說過。突然,她的眼前好像變得很黑暗。寺田老師說的課,她一點也聽不入耳。
艾里奧爾也聽不到寺田老師的課。他正在沉思。他覺得,小狼的媽媽會在此時叫小狼回去並不是巧合。也許她會知道一點關於拐去小狼的人的事。
放學後,艾里奧爾和知世,小櫻一起會合。「我們去李小狼的家!我想他的媽媽一定知道些事情!」艾里奧爾看著傷心的小櫻,不太高興地說:「對不起,我一定會把事情弄妥的。」
櫻搖頭:「不,這不是艾里奧爾君的錯。」被她這麼一說,艾里奧爾的臉色都變黑了。
這時,知世走過來說:「我小息的時候問過寺田老師,他說佟澤君你也是原本只上課上到今天吧。」
櫻吃了一驚,轉頭看艾里奧爾。他的臉非常嚴肅。他閉上眼睛,點頭:「是的…」
知世繼續說:「你是為了李君的事才留下的,不是嗎?為什麼要這樣責怪自己,李君並不是因為你才被拐的呀!」
看來是時候把真相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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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艾里奧爾把他的見解說了出來。知世和小櫻都像歌帆那樣,沒有怪他。「我一定會負起責任的!我會把李君帶回來!一定…」
「回來後,他又會回去香港嗎?」
小櫻的一句,令大家都停步了。她繼續說:「小狼他…是不是無論如何都要離開我?就是把他帶回來也…」
這個問題,大家也問不上。小櫻覺得好不甘心,她以為只要把小狼帶回來,一切便可以完結了。她可以像以前般,和他一起上學,談笑。可是,命運偏愛喜歡捉弄她。就是小狼回來,他們也不可以在一起。
「我要…救回小狼!」櫻這樣說,知世和艾里奧爾都不禁有點驚訝。她繼續說:「我已決定了,就是小狼回來後要離開我,我也絕不會因此而放棄!我要把小狼找回來!」
知世和艾里奧爾會心一笑。太好了,以前的小櫻又回來了呢。艾里奧爾笑著說:「嗯,我們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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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小狼家的門口。這時候他們才發覺他們沒有鎖匙進去。他們站在門口,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艾里奧爾說:「用我的魔法把門破壞是很容易…但之後要復原便不太可能了。」小櫻頭上冒汗:「會有小偷的啊…要是門再上不了鎖的話…」知世也異口同聲地說:「李君會生氣吧…把他的家破壞的話…」
小櫻拿出她的咭:「不如用「翔」從窗口飛進去吧。」艾里奧爾反對說:「通常窗也會上鎖吧…」
「可是…」正當小櫻和艾里奧爾在爭論的時候,知世突然大聲說:「找到了!」兩人不明地看著跪在地下的知世。她滿面笑容地站起來,轉身。小櫻和艾里奧爾細看,見到她竟拿著小狼家裡的鎖匙!她笑說:「李君那麼粗心大意,一定會把後備匙收在門口附近的。他也真沒想像力,竟藏在門口的地毯下那種普通的地方。」笑著她便轉身開門。兩個瞪著她的人也不禁覺得她很了不起。
進入小狼的家後,小櫻小聲地向沒人的房間說了一聲「對不起」。接著他們便開始分頭找小狼的地址簿,希望可以聯絡上他的媽媽。他們還沒開始,他家的電話便響起來了。他們都嚇了一跳。知世和小櫻見到艾里奧爾搖頭,暗示她們「不要接」。
可是,電話沒有停,響得小櫻的心都煩了。響到第十聲小櫻決定上前去接,艾里奧爾想要阻止她也來不及了。她接起電話,響亮地說:「喂?」
轉來的是女人的聲音:「小狼啊,怎麼這麼遲才接電話?」而且是廣東話。
小櫻只聽懂小狼的名字,一時間,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對…對不起。請問你會說日語嗎?」她用日文問。
那個女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以日語回答:「你是誰?」
小櫻鬆了一口氣:「我…我叫木之本櫻!是小狼的同學!」
「木之本?」對方說:「啊…你就是新的克洛咭的主人啊。小狼的信中有提到你。」
「請…請問,你是小狼君的母親嗎?」
「是的。」對方冷靜地回答:「你為什麼會聽我家的電話?小狼呢?」
「…他…」說到這裡,小櫻便說不下去了。艾里奧爾立即把話筒從小櫻手上接過來:「喂?是李夫人嗎?」
「這位是…」
「我叫佟澤艾里奧爾,也是李君的同學。我想你也會知道我前生的名字:克洛里德。」
「噢。」對方的聲音非常驚訝:「原來你就是克洛先生。」
「那是前世的事了,今世我的名字叫艾里奧爾。其實我們也剛想聯絡你,談一下李君的事。」
「…小狼他怎麼了。」
艾里奧爾把發生的事再說了一篇。如他所料,李夫人聽後一點也不驚訝:「是這樣啊…那傢伙…改變了未來…」
「李夫人想替李君退學回香港是為了想避免這件事吧。」
「…是的。」
「那麼李夫人你一定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
「對。」
「那請你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一切。到底李君到哪裡去了?怎樣才可以把他帶回來?」
李夫人又再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為什麼你想知道?是為了帶他回來嗎?」
「是的。」艾里奧爾堅決地說。
李夫人笑了一下:「看來小狼在日本交到一班不錯的朋友呢。」
艾里奧爾轉身望向小櫻和知世,會心一笑:「對…我們都是他的好朋友。」然後小聲地加上一句:「對木之本小姐來說還不止這樣呢…」
知世和小櫻也聽不見之後那句,唯獨李夫人聽見了:「哈哈…是嗎?」她想了一會兒,便說:「請把我接到揚聲電話,我想在場的都聽得見。」
「好的。」艾里奧爾按下按鈕,掛上電話。現在知世和小櫻也能聽了。李夫人說:「那麼…我便由頭說起吧。小狼的真正身分,和他爸爸的秘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