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紅讀心《4》

在上次去霏姐的咖啡廳,昊煜再也沒說什麼,艷紅也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只是還是在星期日見面,而後聊些雜七雜八的話...不管了,畢竟...下禮拜三,可是個重要的日子。
「總是讓妳等我...」昊煜溫和的笑著對她說順便拉開椅子

「沒什麼,我習慣了...」輕描淡寫的過去,艷紅不想在這個話題講太多

「瞧妳好像埋怨丈夫總是晚回來的妻子。」昊煜笑著說

察覺到這是個敏感問題,艷紅趕忙說出今天的主要目的「下禮拜三,你有空嗎?」

「嗯...妳有事嗎?我想妳應該不會忘記,我只是個掛名總裁,只要妳有空,我一向都有空的。」

讓他想起他的痛苦了,艷紅皺眉,卻又快速的說出她決定的話,怕下一刻她就沒有信心說出「那...我們一樣這時間,去霏姐的咖啡廳見面,好嗎?」

「為什麼?」昊煜感到奇怪的問

「你不要問,去就是了!」艷紅拒絕回答

「那可以告訴我是好事還是壞事吧?我可不想去那裡然後被一大群大漢揍的滿頭包...」昊煜笑笑的說

「我有那樣壞心眼嗎?」艷紅斜眼瞄他「好吧!是好事。」嘆了口氣,他就這樣不信任她嗎?

「一句話,去不去?」

「妳好兇喔...嗯...我會去。」昊煜自從帶艷紅去過霏姐的咖啡廳之後,也會在艷紅面前顯現出他稚氣的一面。

「那就好...」鬆了一口氣,艷紅又開始一天的快樂討論,兩人的嘻鬧聲加入吵鬧的PUB中....

       *       *       *

星期三很快就到了,艷紅穿著著她新買的亮紅洋裝,一手拿著霏姐調製的Gtryijcy,耐心的等待著...那位每次都比她慢到的男人,那位讓她動心的男人...

「昊煜也真是的...怎麼讓妳在這裡等這樣久呢?」霏姐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

艷紅嚇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沒有,是我早到了。」

「難怪,我就想嘛...昊煜那孩子雖然幼稚的可愛,可是也從來不會遲到的呀!」霏姐了解的點點頭

霏姐坐在她對面的位子「現在店裡剛好沒什麼事,我來跟妳聊聊天吧!」

「好呀!」艷紅笑笑的應答,她早想跟霏姐好好的聊聊了呢!

眼光巡繞了一圈,霏姐看到了很多想上前跟艷紅搭訕的人「這樣就好,我可得幫昊煜守住妳這位好對象。」

「霏姐...這...」艷紅的笑容頓時不見,顯出有些為難的表情

「我知道,妳想說感情事不可強求是吧?」見艷紅點點頭,霏姐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可是...妳不是了解昊煜的情況嗎?他那個婚姻,其實只要他想離,馬上就結束了。問題就是他人太好,捨不得其他人跟他一起受害...說到這裡,妳今天怎麼會跟昊煜在這裡見面?」

「唔...其實,是這樣的。」儘然霏姐問了,她也不好意思再隱瞞,艷紅示意霏姐赴耳過來

「喔!原來是這樣呀!妳這孩子...害我還怕妳因為他的身分不敢行動呢!其實早就想好了呀!」霏姐露出讚賞的眼神

「霏姐妳也有幫我的忙呀!讓我下定決心去做這件事。」艷紅謙虛的說

「妳這孩子就是嘴巴甜,不過有件事妳搞錯了!我只是想要幫昊煜,我可捨不得這樣好的對象又被他傻愣愣的錯過了!」霏姐笑笑的看著艷紅,心裡對艷紅更加讚賞了

「我沒有那麼好啦!」艷紅害臊搖搖頭

「是的,妳的確沒有虹茜那樣好。」看艷紅瞬間變了臉,霏姐又笑了笑,這孩子真的陷入了情網了,隨便一試都看的出來,昊煜這呆頭鵝,人家都表現的那樣明顯了,還看不出來!他真是遲鈍呀!

「沒有像虹茜那樣會耍心機!」霏姐掀開牌底

艷紅此時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霏姐!妳實在太過分了!」

「呵呵...」霏姐咯咯笑著,心裡卻想到另一方去了...不過,昊煜是真的喜歡這小女孩嗎?還是只是將她當成〝她〞的代替品?那樣就太糟糕了,這世界上又有一個跟她一樣的失心人...

「說實在的,」霏姐的眼神突然變的認真「艷紅,既然去做就要全心去做,不要有遺憾...啊!昊煜來了,我的任務也結束了!」

臨走前,霏姐還只用艷紅聽的到的音量對艷紅說:「要加油喔...不管結局是好是壞...」

遠遠的看到他們兩人,昊煜聽不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內容

「妳們在談些什麼?」昊煜看霏姐和艷紅一臉神秘的樣子,好奇心驟起

「沒...」艷紅正想回答,霏姐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唉呀!我好心的幫你不讓艷紅給其他人搭訕你還這樣問她,不信任我呀?」邊放下咖啡和艷紅要的蕾蘭,邊跟昊煜說道

「不不不,我絕對信任霏姐了!」昊煜見咖啡眼開,嘴巴自然甜了點

「是這樣嗎?」霏姐故意要耍弄昊煜

「當然。」彷彿怕咖啡在下一刻就會不見似的,昊煜連連喝了好幾口

門口的風鈴又傳來清脆的聲音,又有客人來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可要去招待客人了!」

「妳可以說出今天為什麼把我叫出來了媽?」昊煜說

「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艷紅驚訝的問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

「算了...」男生嘛!總是不太在意這種事情。艷紅直接從她最喜愛的紅珍珠吊包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拿去吧!你的生日禮物。」

「啊?」她怎麼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見他一狐疑加驚訝跟不信,艷紅好心的替他解答了「你難道忘了你的皮夾被我撿去過?昊煜?」

「喔...原來是這樣。」昊煜了解的點點頭,接過禮物「可以打開嗎?」

「嗯。」艷紅點點頭,心中高興又是害怕,高興的是他很高興收到她的禮物,害怕的是他不喜歡她送的禮物

昊煜笨手笨腳的拆開包裝,看著內部的領帶別針,想必是花了不少錢吧?上頭有顆不算大的鑽石,款式卻別出心裁,以一隻大約五公分的飛鷹刁著鑽石展翅。

「這個...花了妳不少錢吧?」昊煜摸著那個別針,質感很細膩,絕對不是一般的珠寶商做的。

「不多,只是將以前的首飾拿去改成我畫的樣式罷了。」嗯...是花了她不少錢沒錯,而且她是去訂做,沒有所謂〝以前的首飾〞。

「妳去訂做?」摸起來沒有修磨的痕跡,只要是曾經待在身上,多少都有毀損,就算有過保養,也不可能這樣完好。這可以肯定這是特地去訂做的。昊煜曾經涉足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對這方面很了解。

「是改變樣式!」艷紅訂正他的話,她被昊煜嚇了一跳,難道他已經識破那是訂做的?

那是她特地去做的,他就像翱翔在天空的鷹一樣,讓她怎麼觀望,都看不著,只看到他身後蔚藍的藍天,他只將憂鬱的藍色留給了她,而不是戀愛的七彩...她自始自終,只是跟他分享情緒的人呀...快樂的時候,她就像在跟他一起飛翔在天空中,悲傷的時候她就獨自咀嚼著那留下來的藍色...能怪誰?誰叫自己的心不好好守著,一下就被他給吸引了去呢?

看她那樣篤定,昊煜也不好拆穿她的謊言,畢竟她也是好意,不希望自己因為禮物的貴重不收下「那就謝謝妳了。」昊煜拆下舊的別針,將艷紅送他的編在自己的領帶上

「合適嗎?」昊煜問艷紅

「很適合...」比她想像中還好看,真是太好了!

「那個是...」看著那個拆下來的別針似乎有些年歲,艷紅感覺起來卻跟昊煜的感覺不契合

「我老婆送我的...在我們結婚當天。」昊煜皺眉

「呵!你老婆的眼光沒有比我好吧?這別針好看多了吧?」艷紅用笑聲遮蓋過去

「是是是...妳最行了,可以了吧?」昊煜一掃剛剛的陰鬱,笑著回答艷紅的自大語

「什麼嘛...好像在敷衍我!」艷紅垂下神采飛揚的眉毛拿起手中霏姐特地調製的蕾蘭

昊煜哈哈笑著,一雙眼睛觀察著艷紅,艷紅喝著那杯鮮紅的酒,與她一身亮紅一剛好相呼應,在寒冷的冬天,艷紅穿上了及膝的裙和窄長袖,將整身包的緊緊的。在手臂、裙子處有漂亮的折痕,最外部有漂亮的亮粉薄紗,長髮用著跟衣服是一套的漂亮絲巾編成馬尾,她將後頭的頭髮燙成捲髮,更增添她的成熟,臉上以鮮紅的脣色為主,今天的她美的令人奪目,要不是霏姐在跟她講話,想必現在一定有很多男人在跟她搭訕吧!

思及此,昊煜的心不知為什麼微微酸了起來,想到她跟很多陌生的男人展露她的笑容,他就有種化不出的不舒服。真奇怪,以前在PUB看她跟一大群男人談天說地也沒有什麼感覺呀?怎麼今天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呢?這種感覺,在上次他對她吼出自己痛苦的心情,卻叫不出她的名字時的心情是一樣的...可能是她,長的像〝她〞吧!〝她〞就跟她不同了,永遠都是那樣清純、可愛的打扮,只瞧第一眼絕對不會將她放在心上,但是日子久了,她清新的感覺就會漸漸取代那些驚艷的感覺...

「哈囉?回神摟!難道是我這美女不夠吸引人,令你想起哪裡的溫柔鄉呀?」怪怪,昊煜很少這樣的...怎麼今天突然這樣?

「就是太吸引人了,所以我閃了神呀!」昊煜一樣對她笑笑的帶過

艷紅整個紅了臉,融入了一身的紅,她有很多的異性好友,可每個都因為她爽朗的個性而忽略了她外表的美麗,每個女人都需要被稱讚,尤其是自己心上人的稱讚,讓艷紅音微醺而佈滿粉霞的兩龐更加的酡紅...

「怎麼?害羞啦?妳剛剛叫我有什麼事嗎?」昊煜著迷的看著艷紅因他的話語而紅的臉頰,柔嫩的像水一樣,為什麼以前都沒有發現呢?等等...他真的中毒太深了...艷紅不是只是個朋友嗎?不可以這樣...她只是個知心好友!而且差了自己超過5歲,不可能會看上有悲慘婚姻的自己的....

艷紅瞬間變回臉色「我剛剛在說我最近發生的事,見你都沒有反應,所以拉回你的注意力呀~~~有此可知,你剛剛根本就沒在跟我說話了!」艷紅有些氣惱,覺得不受尊重

「好好好!是我的不對,可以請妳再說一次嗎?」昊煜包容的以寵溺的口氣跟艷紅說

「我再說一次喔~~你這次一定要好好聽!」

「好好好...」

這夜,他們一直聊到霏姐無法再收留他們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好快樂喔...我已經好久沒這樣了!」艷紅已經酒醉的用拿著吊包的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他們漫步在街頭

「小心,看妳都走路走不穩了!」昊煜從身後扶住她,昊煜酒沒喝的像艷紅那樣多,所以還沒有醉的像艷紅那樣。

「對了!今天你...生日,我忘了...問你快不快樂?」艷紅連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的了

「快樂快樂...」昊煜敷衍的跟她說

「那我的生日你是不是也要這樣幫我慶祝?」艷紅笑的天真的問著他,他快樂耶!第一次她不用聽他的訴苦,他就很快樂,這是她第一次用除了聽他說話讓他高興的方法!艷紅笑的燦爛、笑的甜美,綁住長髮的絲巾早就脫落,被夜風吹的浮起,撲到了昊煜的臉上

昊煜收著這艷紅無意給他的禮物,風,吹來了屬於她的玫瑰花香,他也沒有忘了艷紅詢問他的問題:「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妳的生日呀!」

艷紅思索了一下遲疑的回答道「也對喔....」她腦子沒有停止運轉,她還是不想跟昊煜講自己的真實姓名,還有她的切身資料...「那等我心情好,我再跟你講日期吧!」艷紅憨笑著

看著她越發越美、燦爛的笑容,他似乎回到了〝她〞還在他身邊的情景,昊煜閉起眼睛忍不住抓住艷紅的肩膀讓她靠近自己,吻上那瑰麗的唇瓣...

發生了什麼事?艷紅一點也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被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嘴唇被攫住,她張開嘴想說話,卻讓昊煜更容易侵入她的丁香小舌...

「嗚...」從來沒經歷這樣熱吻的艷紅,難過的無法呼吸,這一聲嚶嚀,也讓昊煜回了神智。

他在做什麼?她不是他的知心好友嗎?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放開緊抓住她的手,艷紅嬌喘呼呼「呼...呼...呼...」當艷紅抬頭看見昊煜的表情,是懊悔、是為難,眉頭都皺了起來,她要的不是這樣,她是想要撫平他眉頭上皺痕,不是要他為她為難!不管他皺眉的原因是什麼,是怪自己對她所做的行為,還是顧忌家中的妻子,她,都不會讓他為她煩惱的!

艷紅衝口而出「這是今天給你的最後禮物了!」在附近的國小,也適時的敲出十二下的鐘聲,他愉快的27歲生日,這秒開始就結束了...

「啊!這樣晚了?我得快點回去了!」鐘聲暫歇,艷紅看向自己的手錶,就頭也不回的往街尾走去,沒有人知道,在那十二下的鐘聲,艷紅心中想的是昊煜再次抱住她,沒有!也沒有人知道,那短短的幾秒中,她看著昊煜領帶的飛鷹,頓悟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一個凝望鷹的天呀!連像雲偶爾能碰到它的機會都不曾擁有過...

十二下的鐘聲──灰姑娘的魔法解除,淚...不受控制的留下來了

「艷紅...」昊煜愣在那裡大約3秒,他想喚住她,她卻向沒聽到似的,昊煜站在那,看著鮮紅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終至不見...

當昊煜也想要離去時,霏姐的聲音也在身後響起「你打算將她放在你心中哪個位子?」

「我不知道...」這對目前的他來說,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他不知道霏姐看到了多少...

「這不是只用〝我不知道〞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可以解決的!」霏姐破口大罵,昊煜全身被霏姐嚇了一跳

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霏姐深了深呼吸後,又說:「假如你不喜歡她,就讓她死心吧!不要再給她一絲一毫的希望了,那對女人...是種很深很深的傷害...」霏姐看向昊煜,眼神卻落在昊煜的身後,或是...過去的記憶裡...

嘆了口氣,霏姐將手中的東西給昊煜看

「這是她的東西,你還給她吧...」

那鮮明的紅色,是她的!這是她的化妝盒...

接過霏姐手中的東西,在昊煜將離去時,霏姐還在他身後緩緩的說著:「記住我說的話...要是不喜歡,就放了她吧!不要再讓她步上我的後塵...」最後一句霏姐說的很小聲,是的,她就像在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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