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是因為我有超能力,總是能看透你的想法。」玥渫笑著,等待,是她的權利,這是誰都不能奪取的。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澀,什麼時候,眼前的俊逸男子,才能看到她的愛戀,回應她的情愛?
「真是的。」他也笑了,他喜歡她的笑容,總是能讓他忘卻心中所煩的事
坐在她旁邊的位子,也是熟悉的位子,點了杯〝發生〞,在調酒師華麗的調制下呈了上來,慢慢的啜飲「能跟我說為什麼這一個月為什麼不見蹤影嗎?」
隨著杯子的晃動,〝發生〞的材料慢慢的混合,口感一直在變化,就像艷紅不見的時候他的心情一樣,隨時有不同的滋味。
「沒什麼...單純不想來這裡...」玥渫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昊煜心沒由的心疼
「是因為我吻了妳嗎?」心想這種事還是由男人開口的好,畢竟這種事女人比較難以啟齒
聽他似乎對這件事沒有什麼樣的情緒波動,玥渫的心又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他果然只是因為慾望呀...
是的,那件事的確佔了大部分的原因,可今天他的反應,又再次深深的刺傷了她的心
裝若無事然,玥渫笑笑的說:「啊?你再說什麼?那種小事,我怎麼可能會在意!」
「......」沉默了一會兒,昊煜拿出那個寄放在他那裡一個月的化妝盒
「這是妳的吧?」昊煜問著
「這...怎麼會在你哪兒?」這不是她找了好久總找不到的化妝盒嗎?她還因此難過了好久呢!怎麼會在昊煜身上?
「妳上次放在霏姐的店忘了帶走。」當然,昊煜省略了霏姊有看到他們兩個人接吻的一席話
「喔...原來是這樣呀!」玥渫了解
「嗯...我會不會很重?」昊煜說著說著還紅了臉
玥渫知道他所指何事「不會。我跟霏姊合力檯你上去的。」
「那我有沒有...嗯...說夢話? 」昊煜從霏姊那裡知道艷紅昨晚守了他一夜
「沒有。」他呢喃的話她也聽不懂,不過玥渫快爆笑出來了,一般男生會問這種問題嗎?應該都是女生會這樣問吧?忍住的笑意讓玥渫的表情有點僵硬
「妳笑我...這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很認真的再問你耶!」昊煜一臉認真的問著她
「抱歉...可是我真的是忍不住...哈哈哈..」在聽到昊煜說出剛剛那句話後,玥渫忍俊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好呀!妳敢笑我!」昊煜往艷紅的腋下搔癢去
「好癢!你饒了我吧!我發誓我不笑你就是了!」雖然這樣說,玥渫的美麗的紅唇仍是彎成開心的弧度
「看妳下次還敢不敢笑我。」昊煜放開了手,微笑著看著還在喘息的艷紅
怎麼可能不笑?一個大男人對妳表現出小女人的嬌態,想想平常還充滿男人味,昨夜醉倒在妳面前,今天卻換成這副模樣,誰不會笑?尤其這男人又是妳心儀的人!「不敢了...不敢了...」嘴上這樣說,鮮嫩的紅唇仍笑著,只是沒有聲音
昊煜也沾染到艷紅的笑意開心的笑了,他喜歡她的笑容,他不喜歡她顯露出哀傷,或是任何不開心的表情。
「我去補妝。」這幾天因為找不到這個化妝盒,所以總是用著其他的顏色來化妝,儘然現在找到了,她就沒有理由還化著這副她不是很滿意的妝,女人嘛!總是愛美的。
到了廁所,玥渫補好了妝,想要出去時,卻撞到了人
「麥克?」玥渫連忙站直身子,看清來人
「對!是我!妳怎麼這麼久沒有來了?」抓住艷紅的肩膀,麥克著急的問了問
「我不想來,不行嗎?這是我的自由吧!」艷紅轉過頭,不想理他,她還想跟昊煜好好聊聊呢!
「是因為外面哪個男人嗎?」擋住艷紅的去路,麥克決定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問清楚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不管是什麼理由,你都管不著!」艷紅推開麥克,開始覺得麥克好煩,一開始她跟他作朋友的時候他也沒這樣子呀!
「是!我是管不著,可是妳不要忘了,不管妳有沒有孩子,我的肩膀永遠會替妳開展的!」麥克深了深呼吸,慎重的跟艷紅說道
艷紅覺得麥克是神經病,她根本都沒有男朋友,哪來的孩子之說?「神經病!讓開!」
「艷紅!不要忘了,我才是妳最安心的歸屬。」麥克認為艷紅只是不敢承認,所以在艷紅離去後還對她大喊著
昊煜沒注意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以為女人打扮的時間都需要很多的時間
「艷紅...艷紅...妳因為每次都身穿紅色,所以被稱作艷紅,那妳為什麼每次都穿紅色?」
「因為我喜歡紅色呀!」沒錯,因為紅色代表了她的個性、她的優點、還有她的本人──熱情、積極、樂觀,不是嗎?艷紅笑開了嘴,新塗上的紅,更顯出她的艷麗
「你呢?喜歡什麼顏色?」玥渫感興趣的問道,這件事她還不知道呢!
「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倒是有特別討厭的。」
「什麼顏色?」每次看他都穿著西裝,整整齊齊的襯衫,打條領帶,跟那永遠不會換的黑褲、皮鞋,要不是牌子不同,她還在懷疑他是不是一套服裝穿一整年的。
「咖啡色。感覺起來很沉重,而我這人最喜歡無拘無束了,怎麼可能喜歡被限制呢?」言下之意,昊煜又想起了他岳父操控他公司的事
艷紅擔心的低下了頭,卻剛好看到了那隻飛鷹,是的,就是那隻一個月前她送他的領帶別針「那隻飛鷹...」
「喔,這個呀!因為是妳送我的,我想說今天剛好要跟妳見面,就順便帶著了。」昊煜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說著違心之論
騙人!她上次照顧他的時候,也有看到這隻鷹!霏姊昨晚還曖昧的跟她說,他將這隻飛鷹一整個月都帶在身上呢!
這表示他心中有她,至少不是把她當作一陌生的人
玥渫流下欣喜的眼淚,撲向了昊煜的懷抱
「艷紅!?」昊煜有點受寵若驚,當他低下頭要查看艷紅的情況的時候
艷紅檯起頭來吻住了昊煜
「艷...紅...?」當艷紅的唇離開昊煜,昊煜震驚的看著艷紅
玥渫低下頭,再舉起時已經佈滿笑容「呵呵~嚇到你了吧!看你好像對之前吻我很在意似的,所以我就這樣設計嚇你,」眨了眨眼「有沒有被我嚇到?」
啪了啪昊煜驚訝的臉「怎麼?被我嚇到啦?也難怪,我的演技那麼逼真,這樣我們就互不相欠嘍~」
「妳呀!真受不了妳!」昊煜瞬間回神
「呵呵...可是你不能否認這就是我可愛的地方吧?」艷紅笑著說著
「還說呢!真是厚臉皮!」拿起旁邊的〝發生〞,喝起來,似乎不那麼苦澀了...
一旁的麥克默默的用著傷心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
* * * * * *
又過了一段時間,昊煜跟艷紅恢復跟以前一樣,昊煜說著他的心事,艷紅則安慰他,艷紅跟昊煜也常到霏姐那兒報到,一邊喝著酒一邊說著生活上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再也沒發生過超越朋友的動作。
那天她吻昊煜,絕不是只是要讓他不那樣愧疚之前那件事,而是她太感動於他拋棄了妻子給他的別針,進而選她的,她希望能繼續這樣下去,忽略他已經結婚的事實...悲慘的扯動嘴角,趁著昊煜還沒有來的時間,玥渫這樣想著,可,又能自欺欺人到何時呢?
霏姊總是暗中問著她跟昊煜的進展,她總是一笑置之,不知如何開口呀...自從上次的吻,他們兩人,又退到了一開始...就像剛談戀愛的初戀小夥子,在有更進一步的隔天後,則變的不敢接近了,昊煜在躲避她的接觸,就算是平常的肢體接觸...
啊...大門的風鈴響起清脆的聲音,他來了...
聊了些不著邊題的話,時間到了,我又離開了,而你也在我離開後表情落寞的離開...
你的表情如果我沒有讀錯,是為了我的離開而孤獨嗎?可我沒有勇氣去問呀!
我怕只是我自做多情,而是事實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
就當看夠了你,要轉身離開時...
我身後站了個人,是麥克...
「為什麼妳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他問
「.....」我無語,他大概完整的看到了我在看昊煜離去的情況吧!
「罷了...妳知道他已經有妻室了嗎?」麥克扒了扒他金皇色的頭髮
「我知道。」甚至比你清楚...「你調查他?」我用著顫抖的語氣跟他說話
「嗯...可是我都是為了妳。」
好一個為了我,為了我你就去調查他?你根本就是為自己的行為找個藉口,別把罪加諸在我身上。當然,我沒有把話說出來,只淡淡的說:「是嗎?」
「妳知道他已經快要有兩個孩子了嗎?」
點點頭,是的,戶籍上的。有一個〝孩子〞還在他〝妻子〞的肚子裡。諷刺的是,我就是愛上了,可在他的身分證上,我什麼都不是呀!
「那妳還跟他接觸?妳這不是太傻了嗎?」
「跟你沒關係。」我冷漠的說著
「艷紅...妳變了,妳以前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
變了?是呀!我的的確確是變了,為了他而變,也為了你的態度而變,我不想對你有任何牽扯,我對你只有朋友的情誼,如果你誤會了,我很抱歉。
「是的,我變了,那又如何?」繼續說出冷淡的話語,那冰冷的口氣,連我自己都不識得
「.....」麥克沒有再說話,想必是被我傷的太深吧!
「唉...」嘆了口氣,這種角色真不好當呀!可總比可憐他,而給他希望,那比一開始就拒絕跟讓人痛心呀!昊煜,你呢?如果你發現了我的心情,也會跟我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我越過麥克離去,很奇特的,這次他沒有像上一次一樣攔我...
在黑夜裡,路燈的照耀下,我看到從自己口中呼出的白色的霧,天氣很冷,麥克的心,大約跟我的心...一樣的冷吧!
同樣都為了情而傷...
將手放進溫暖的紅色大衣口袋裡,缺少溫暖的不只是手,還有那顆缺少人貼近的心......
抬頭望向月亮,冷冽又無雲的黑夜稱托出月亮的孤寂...
─熾紅讀心《6》─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