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看來今天是沒法子赴約了,全身酸痛、頭昏腦脹、感覺比一開始感冒更加的難受,全身使不上力氣,連離開床都要使盡全部力氣,自己吃個藥連到水都有問題,不知是那個庸醫開的藥有問題還是她的身體是真的這樣嚴重?
想想自己從發育期後幾乎完全沒有感冒,頂多不理理它過個兩天就會好了,那像現在?吃了一個禮拜的藥都好不了?是自己抵抗力變差了,還是她感染到現在最流行的A型流行感冒?
看著剛放著早餐的空盤,玥渫想要拿到水樔好好的洗一洗,眼前景物卻越發暈眩,腳感受不到著地感。
糟了,自己要昏倒了...
這是玥渫倒地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渫...玥渫!」誰在叫她?嗚...頭好痛!別吵了,她不是醒來了嗎?
玥渫眼睛像有千斤吊在上面,她緩緩的睜開,入眼的是有著焦急臉色的湘瑩
「我怎麼了?」玥渫一開口,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天呀!她的聲音怎麼會變的這樣低沉沙啞難聽?
「還說呢!我正要問妳的說,我們不是約好中午要一起研究報告嗎?我看妳都過了一點都還沒來,就跑來妳的房間看妳怎麼了,沒想到妳昏倒了,臉色蒼白,幸好還有呼吸,我急忙叫逸燏過來把妳搬到床上,看到妳桌上有退燒藥,就趕緊為妳服下,身體不舒服就要說嘛!不要逞強答應我的要求,我不是說過了嗎?」湘瑩霹靂啪啦的講了一大串,臉上的淚珠不聽話的掉下來
過了一點了?記得自己吃早餐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她昏了六個小時?天!
還在昏沉狀態的玥渫聽到這些話也恢復了一些元氣,回嘴說:「我也不知道這次感冒會這樣嚴重呀!我以為過些日子就會好的。」雖然那聲音低啞難聽
「真是的!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什麼一個禮拜前因為沒帶傘淋了一點雨,我看不只一點點吧!而淺沒有馬上換下潮濕的衣服才會受寒的!」湘瑩還想繼續罵下去,一直沒發言的逸燏見狀馬上打圓場
「好了好了,人沒事就好,她還是病人,妳讓她多休息,等她恢復健康後看妳怎麼罵再怎麼罵。」
「這樣說也對喔!那玥渫,我先走了,要好好保重身體啊!需要我幫忙就打電話到我的宿舍,我會馬上衝過來幫妳的!就這樣說定嘍!」
「好好好。」玥渫只想湘瑩快點出去,讓她快點睡個覺,看看會不會感冒早點好。
「要記得喔!要是在發生這種事,我就當妳不當我是好朋友!」湘瑩賭氣的說道
「是是是。」玥渫又隨口應付,她現在只想快點倒在床上,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不想再多談
「那我走了。」
在聶逸燏跟湘瑩走了以後,玥渫馬上又躺回原來的位置,剛剛的要加上身體的疲倦還有不能順暢呼吸的肺部,讓玥渫立即再次跟周公下剛剛沒下完的棋。
* * * * * *
睡了一覺醒來,渾身更覺酸痛跟難過。
玥渫心想,真糟糕,什麼感冒症狀都來了,看來這次感冒真的很嚴重。
到杯水想要滋潤一下乾渴的喉嚨,卻又再次感到頭暈目眩...
不會吧?難道發燒還沒退下去嗎?
吃力的移動著如有重物吊在那的雙腳,玥渫突然覺得以前短短幾步的就可到達的電話,怎麼會這麼難以前進?
好不容易到了電話前面,檯起感覺酸痛的手臂按下湘瑩的號碼
嘟.....嘟.....嘟.....響了三聲,湘瑩接了電話〝喂?〞
〝湘瑩嗎?快點過來我這裡,我覺得我好像快昏倒了...咳咳...〞玥渫一面說著,一面虛弱的咳著
〝好!妳等等我馬上過去!〞湘瑩焦急的握著話筒,激動的對著玥渫喊叫著
沒想到一進門看到的卻是已經倒在電話旁的玥渫
「天呀!醒醒呀!玥渫!」湘瑩連鞋都沒脫的往玥渫的打下去的方向走過去,焦急的拍打著玥渫的臉龐
「湘...瑩?」玥渫緩慢半睜雙眼,模糊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影,聽到聲音好像是湘瑩...
「對!是我,還能走嗎?我帶妳去醫院!」湘瑩將玥渫扶起,將玥渫的手扶在自己的肩上
「應該還能吧...麻煩妳了...」雖然我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玥渫模模糊糊的想著
「傻瓜!朋友還說什麼麻煩!」湘瑩又是高興又是生氣,氣她的是身體都這樣了才把她叫過來,高興的是她真的有把話聽進去
「嗯...」
「妳的皮包放在哪?」
「...在櫃子上。」說話聲音不似平常活潑清脆,反而低啞難聽且輕聲細語
「好了,那我們快走吧!」兩女子就這樣一個攙扶著、一個吃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的情況下進了計程車到了醫院
匆匆忙忙掛了急診,湘瑩急忙將玥渫帶到床上躺好「妳知道不知道妳發高燒?將近39度耶!妳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照顧成這樣?」
「喔...拜託妳別在我耳邊大喊,我頭好痛...」
隨著護士的叫喚,玥渫進去給醫生檢查了一番
醫生拿下聽診器,邊寫玥渫的病例邊講說:「感冒引起身體的不適,加上多日的勉強,差點轉變成肺炎,藥要三餐飯後按時吃,不要忘記吃。」
向醫師道謝後,湘瑩將玥渫扶向一旁的座位坐著,還不忘把玥渫的點滴給一起用好
「真是的!差點轉成肺炎!我等下再幫妳找張床躺。晚餐吃了沒?」看看牆壁上的時鐘,湘瑩問著
「...晚餐?」她不過睡個覺就到了傍晚?不是才剛中午嗎?
「看妳這樣,妳該不會我走了以後就一直躺在床上繼續睡,睡到現在吧?」
玥渫點點頭,湘瑩拍拍自己的頭「Oh! My God!妳到底還是不是跟我同年齡呀?」
「算了算了,我去幫妳買,說吧!要吃什麼?」湘瑩一付認命的口氣
「.......隨便。」
「妳說的喔!不管我買什麼,要給我吃完!還有,這可不是免費的,我可要妳感冒好了以後要好好報答我!」湘瑩笑的燦爛,可以知道她在說笑
「...好啦好啦。」知道湘瑩是在說笑,玥渫隨口應付著
正要離去的湘瑩,突然想到什麼,止住了腳步,轉過頭,對玥渫說道:「對了!等下我可要好好的問問妳,妳戶口名簿上是怎麼回事?別想給我逃!」
被發現了嗎?「......」唉...她極力隱瞞的事怎麼這樣容易就被抖出來了?
吩咐著一旁經過的護士給玥渫床躺,湘瑩就大步的往外走去了。
過了大約一小時,湘瑩帶著玥渫的晚餐回來了
兩餐都沒吃,可玥渫一點都沒有食慾,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
「妳現在是感冒呀!要多補充點營養。」湘瑩提醒著玥渫,搖著手中的藥包
「露出那種表情作什麼,我已經順便幫妳拿好藥啦!不然妳以為我怎麼會去那麼久?」
她能有這樣替她著想的朋友,真是太令人感到高興了!
「謝謝妳。」咦?喉嚨怎麼會突然感到哽咽呢?不是只會覺得痛嗎?
「妳別想一聲道謝就可以逃過我接下來的問題。」湘瑩杏眼圓瞪
「好吧!妳說吧。妳要問些什麼?」玥渫認命,將吃到一半的便當擱在一旁,準備專心的回答湘瑩的問題,雖然她大概知道湘瑩要問些什麼問題了。
「為什麼,妳戶口名簿上寫的居然是沒有親屬,而且聯絡人只是莒光孤兒院這五個字?」湘瑩有點不敢置信的說,她從來沒聽過玥渫說過她是孤兒呀!
果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樣,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可以等我病好再說嗎?」
「好,不過妳要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湘瑩將手插在腰間,再次詢問
「什麼?」
「妳之前跟我說過的跟家人的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只是跟我說的關係不同。」
「好,那我可以原諒妳騙我的事。」
「嗯...嘔.......」玥渫在一聲答覆後,將剛剛所吃下去的東西又全部吐出來
「天呀!玥渫!妳沒事吧?」湘瑩一邊說,一邊幫玥渫順著氣 「我沒...嘔...」玥渫再次吐,這次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吐完後,玥渫清理臉上的穢物,便躺在床上「我頭好暈...」
「醫生醫生!」湘瑩連忙叫來醫生
醫生診斷後,緩緩的說:「因發燒而引起的頭暈,暈久了後就會想要吐,先幫她打針止吐針,還要再打點滴,過了半小時後再給她吃東西,如果不會接下來吐不會發燒,就可以出院了。」
「妳看妳看!都拖到這麼嚴重才肯來醫院,有症狀的時候怎麼不來?」湘瑩急的快哭了,逸燏因為在讀書,湘瑩不方便打擾他,而且都快半夜了
看湘瑩擔心的臉龐,玥渫安慰她說「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嚴重,妳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我看妳好像也還沒吃晚餐。」
「傻瓜!我不要緊,主要是妳呀!」看著玥渫呈現蒼白的臉色,這真的是她平常跟她打打鬧鬧的臉總是紅通通的朋友──夏玥渫嗎?
「好了,我想要睡一下,妳也去休息吧!免的累出病來。」玥渫催湘瑩去休息,她不希望她也生病了,畢竟醫院裡有很多不知名的病菌,要是沒好好休息,抵抗力變差,也生病的話,那她可就無法對逸燏交代了!
「嗯。」湘瑩想自己等會還要再照顧玥渫不趁現在養足體力,等下也會在半途睡著的。這還像話嗎?病人沒睡著,自己卻累到睡死了!
看著湘瑩移動著明顯疲累的腳步去附近的座位休息,昊煜呢?昊煜的那個妻子是否也是這樣讓昊煜照顧著?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意,那個女人不久是錢多了些、會耍手段了些,憑什麼要昊煜那樣不平等的對待?
就是因為他那樣的傻、那樣的善良,所以自己才克制不住自己──愛上她...「昊煜...昊煜...」流下淚來,今天,是跟他見面的日子呀!是否她也跟他一樣,有著見不到對方的苦澀呢?
只要有一點點就好,就算不是男女之間情愛...
* * * * * *
pub裡,仍是熱情吵鬧的音樂跟人聲,不變的,是坐在這裡的艷紅身影......
是的,她是玥渫,也是艷紅...
這間pub,店如其名叫〝逝寂〞,可玥渫心中的寂寞,不是周圍的熱鬧與吵鬧可以消除的。
「老闆,來杯night life。」調酒師俐落的調出深暗的色澤,放進杯子中
這聲音是...
「在想什麼?連我來了,妳都不曉得。」昊煜用杯子熱著艷紅的臉頰
「就算現在是4月了,也要穿的保暖些呀!」昊煜將艷紅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皺著眉頭,不甚滿意的看著
「嗯。」玥渫有一聲、沒一聲的應答著
「怎麼了?該不會為了我上禮拜沒來妳在生氣吧?」
沒來?他上禮拜也沒來?玥渫眼睛恢復了往日的光采,注視著昊煜
「別這樣看我,我上禮拜被虹茜鎖在家中不准出去,不是我故意不來的。」
虹茜?又是那個女人,她叫他不要來他就不來,原來如此...真聽話呀!「喔...」又返回之前無神的臉
「對了,上禮拜的事我逼問出來了,是虹茜的錯,抱歉。」要不是虹茜不准他出門,他還不會想要逼問虹茜發生了什麼事!想到虹茜叫艷虹是狐狸精,昊煜的心情莫名的憤怒起來....
「沒關係。」昊煜還是護著她呀...唉...
看到艷紅勉強的笑容,昊煜有在大的怒火也消失了「那一巴掌很痛吧?」他後來想想知道虹茜是千金大小姐,一定是她無法忍受先出手的,艷紅是不可能不明清白究理就打人的...
突然間聽到關心的話語,玥渫有些無法適應「不...早就不會痛了。」
〝早就〞?那當時絕對很痛,一定有腫起來吧?昊煜開始後悔自己怎麼那麼衝動,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艷紅用那麼差的口氣說話...「對不起...」昊煜的手撫向艷紅的臉頰,想補償那時的衝動.....
沒料到昊煜會有這樣親密的舉動,玥渫先嚇到而後閉上眼睛,感受昊煜的大掌在自己臉頰上的溫暖...真希望能一直下去,不要想到別的事...
昊煜輕輕搓著艷紅的臉頰,疼惜的心情尤然而生,只到發現自己的動作已經越舉,才趕緊手回手
頓時突然失去溫暖的玥渫,睜開眼睛,用著疑問的表情看著昊煜「昊煜...?」
「沒...什麼,喝酒吧!」昊煜紅著臉,不知所措的說著
「喔!」她有沒有看錯?昊煜臉紅了?是真的嗎?
拿起〝苦戀〞,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艷紅打破寂靜「其實我上禮拜也有事,沒來,正想跟你道歉的說,沒想到你也沒到。」
「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呀!好呀!妳居然不早告訴我,害我擔心了那麼久!」昊煜用手勒住艷紅的脖子
「是你沒問的呀!」艷紅尖叫著,用兩手抓住昊煜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拉開昊煜的手臂。
暗處有個怨恨的眼神恨恨的看著他們兩人.....
* * * * * *
「等一等!妳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妖艷的薛虹茜在玥渫的身後追趕著,當然,還是那副孕婦樣,可是肚子又比上次大了些
轉過頭,是薛虹茜...玥渫不想跟她牽扯太多,上次的經驗讓她非常的對虹茜感冒
「不過就是別人的替代品,還敢那麼高傲呀?」虹茜尖銳的嘲諷著
「妳說什麼?」玥渫皺著眉頭,轉過頭非常不願意的面對虹茜
「我說,妳不過只是別人的替代品,還敢對我耍脾氣?」
「怎麼?看妳這個樣子,昊煜肯定不敢告訴妳吧!」虹茜奸詐的笑著,就有如狡猾的狐狸。
─熾紅讀心《8》─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