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1.25
洗扇
夏用冬藏,是平常人家用電風扇該有的做法。十一月將盡,天氣從涼轉寒,家中三部電風扇
扇也該拆散、洗淨、收好。
我家盛暑洗扇一次,深秋又洗一次,洗去積在扇葉和護罩上的塵垢。享用了幾百小時的服務
,為它們洗澡,並不太過。現在的電風扇,扇葉、護罩和相關配件拆下來都方便,似乎拆了
下來,將要洗的放在花灑下,中途加清潔劑抹擦就成。
實情當然沒那麼美好。從夏天的第一次清潔起計,歷三個月,配件和扇葉也就罷了,護罩以
十計的間隔,個個都黏了或纏著塵垢,加上年前未除的陳垢,洗擦每個護罩都要花至少十多
分鐘,還不能保證完全乾淨,可練耐性。有趣的是,水不能全教塵垢去,總有一些似被油類
的物質弄得黏糊糊,要費力才能擦走。
昨天洗扇時,我放膽拆下一個本以為嵌牢,但只用兩枚螺絲釘和四個扣固定的尾護罩,因而
省下一些時間和精力,清潔活易多了。
再看「蘇州河」
今天在史丹利五的電影會看了婁燁導的「蘇州河」(2000)。我是第二次看。上海的繁華、
周迅飾的牡丹的天真、和馬達的癡情固然有各自的魅力,但最吸引我的是那種似幻如真的敘
事手法。片頭「我」和美美的對話,「我」的自述和由「我」出發的視點,都要說服觀眾那
是片裡的真實敘事,並非由任何一個角色杜撰;但當「我」提到馬達的故事時,馬達固然貢
獻其中一部分,「我」也加入不少想像。到了片末,究竟馬達的故事有多少是實多少是虛,
甚至馬達、牡丹和美美是否真有其人,或是「我」的一箱情願,就如喝過帶野牛草的伏特加
後般,無法理清,只餘下執著肯定和否定理據的兩派爭論不休,或離開激辯,在其他美好的
枝節裡尋找慰藉、認同或類似的回憶。
2002.11.24 Final
Eric N Friends最新匯報
尚餘十五個空位。要報名的話,看這裡吧。
快樂的一晚
昨晚是快樂的一晚。
《青年人民》的合作夥伴之一我思劇場,昨晚請了能找到的工作人員和寫手到香港島中環的
Hubbub聚會。我們這邊有我和Erica。
聚會首先是另一個團體One Minute Before的首回在港的短片放映。今回推介的是黃健聰的兩
部短片"In search of my playground"(1999)和「難忘你」(1998),前者是實驗片,看見聽
見的似是一大堆音樂代表的一大批個人,尋找心中夢樂園的過程;後者是十六米厘劇情片。
「難忘你」由於是用十六米厘器材和底片拍攝,畫質看似是香港電台電視部在二十多年前拍
的劇集般,聰後來提到,那些器材的確是從港台交到浸會大學電影電視系的。故事是講三個
女孩的分離、相聚和愛情,並加入失憶和回憶的情節(兼意象)。而片中教我印象深刻的表
達手法,是一個場景裡,兩組不同時空的人同時在演戲--這做法在本地劇場不時見到,但
在電影或電視就較少見。聰已有十多年的劇場人員經驗,這片子也是由他編劇。
聰兩個多月前曾見過,那時是麥婉欣「哥哥」(2001)放映後的座談會時。昨天下午也跟不少
人相認或拉關聯:雜誌的寫手maggie、我思劇場的小蒼、冰冰、阿時、丸仔……。
第二場是自助晚餐。那時Erica也來了。我們十多人就靠著長檯,邊吃喝邊談五小時。菜餚花
款不算很多,但聊天帶來的歡快補不足有餘。昨晚快樂,因為人事物多都投我所好。而代價
是一張Bresson「錢」(Money, 1983)的戲票。
希望Eric N Friends首次聚能有如此好光景。
也記近來印象深刻的聚會
聚會的快樂,來自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來自能聊聊近況,交流意見,還可以提醒自己,尚
未孤獨。
九月二十一日第一次見Bee,見面的地方是牛棚的錄影太奇會所。那天我們看到一批由她的朋
友Ki得到的短片,Ki要在她工作的雜誌介紹它們。
當天天清氣爽,Bee這個充滿熱誠的女子,替我拍了幾張照。上圖是其中之一。以下的兩張圖
片,又有另一個故事。

事緣當天放映的短片都用快遞寄來,其中有個短片包裹來自伊朗,填充物是當地報章。報章
當中有文化版,雖未識波斯文,但用色排版不俗。右上圖的專欄似是介紹孔夫子,並附電郵
地址。我好奇按電郵聯絡作者,有幸收到回信,談起來了。
十月二十日下午就見過端木和candy,節目是在端木家看影碟。我帶了兩張Wim Wenders的影
片光碟:Paris, Texas(1984)是全區DVD,Buena Vista Social Club(1999)是港版VCD,但我
們只看了前者。
大家點播了它載著的其他電影預告片、影片本身和Wim Wenders的訪問稿,接著討論劇情和用
色,享用龜岭膏、白酒、芝士、梳打餅和家鄉雞。
看過電影後,我們再看一會華娛電視,隨後吃晚飯。飯間閒談我可知誰在念兼讀課程,誰的
新工作進展如何;我也講了我已瓣數過多:打學校工、打機上網、籌備《中大四十年》和辦
《青年人民》、寫稿看書等。
臨別前端木跟我說:要為未來準備,要決定做甚麼,不做甚麼。心領她的好意,但「前途」
是甚麼?本來若只念到自己,我已有想走的方向,但加上父母親友的關懷的話,前方又彷彿
模糊不清;現在就在「肯定->懷疑」的循環裡打轉。
Werner Herzog的第一部長片
三個星期前看了Herzog的第一部長片Signs of Life(1967)。以上是我得到的即場戲票,有趣
否?
故事是講一個在克里特島中伏受傷的納粹傘兵Stroszek,傷愈後被派往愛琴海小島的遭遇。
他跟妻子和兩個同袍,守著島的軍火庫,終日無所事事。同袍樂得清閒,他卻按捺不住,最
終精神失常,占據軍火庫和其彈藥。
雖說是跟二次大戰有關,但片子刻意不放槍林彈雨的戲份;最重火藥味的場面,不過是Stroszek
開槍斃驢,和放連串煙花兩節。片中Stroszek瘋掉,軍隊又花了不少時間才能擒下他,似在
訴說第三帝國的漸衰。
野草莓III
Isak醒來時,要到Lund去嫌太早,但他執意叫管家做好餐點,叫女兒開車帶他走。車開到Isak
家族的舊度假屋,他想起十多歲,也就是二十世紀之初時發生的事。他跟表妹Sara要好,卻
被他的兄弟不時阻撓。(是了,在經上,Isak不是Sara的兒子麼?)回憶過後,他見到一個
少女和他的兩個男性朋友。
車添了三名乘客。再上路時,車倆幾跟另一部車相撞,另一部車翻個四輪朝天,但車裡的夫
婦卻奇蹟般絲毫無損。Isak和女兒邀二人上車,他們中途卻吵起來,下車離去。然後,五個
人在中途找到個餐室的天台吃中飯。
2002.11.17 Final
Eric N Friends最新匯報
今天黃昏訂了酒席;有關詳情都定好了,按這裡看吧。
懶後
星期四黃昏去了考試。我乘40號巴士到試場,那時是開考後五分鐘。題目有非牟利組織帳目
、折舊、呆壞帳撥備、購貨簿、辨認資本及收入開銷等等。我做題目時,用筆寫字看來頭頭
是道,但資產負債表還是結不平。
等成績。
Robert Bresson
星期五晚看了兩場Robert Bresson的電影:Pickpocket(1959)和Angels of the Sin, the(1943)
。前者是一個扒手的自白,扒竊的剪接和他的哲學同樣精采,猶如我之前吃的生炒牛肉飯,
少油。後者應是法國淪陷時攝製,兩個剛發願的修女Anne-Marie和Theresa,一個富家出身,
鍥而不舍勸Theresa悔改,但辭鋒犀利,令她備受其他修女指責。Theresa之前自恃含冤入獄
,出獄後報仇殺人,然後跑到修院去。二人在修院的日子裡,互處、互變,最後照料和替剛
死的Anne-Marie發願的,是Theresa。
接著,Theresa慨然下樓,將自己的雙手交給警察的手扣。
可惜我看時只顧字幕,稍嫌囫圇吞棗,要日後細味。
電影男女
在Angels of the Sin, the開場前,有一對男女在討論近期官府的「大師風格」影展,應辦
誰人的回顧,當中提到Angelopoulos。我一時口痕,急忙告知十二月Beekeepers(1984)會放
映兩場,於是三人攀談起來。
放映後大家繼續傾談,他們提到,過去有看電影節的習慣,但近年來熟悉的臉孔愈來愈少。
這回因為Bresson,二人把一個周末都用來看他的電影--打到這裡,我想我三十或三十五歲
時,會有同樣的情況嗎?前一陣子跟一個以前推介Fassbinder的朋友聊起,他說少看電影久
矣。
2002.11.14
懶之過
還有四個多小時,我會應考倫敦商會簿記初階試。我在六月時,一因無工作,二因好奇,三
為求取更多工作技能,學起簿記這東東來。現下安定,就算是溫習的話,都先複習泰文,結
果對簿記的記憶只得零零星星。
如果要合格,我想要考第二次。
2002.11.12 Final
學校假期時的學校員工
今天我工作的中學放假,「假名」是孫文誕,正式名字是「孫中山先生誕辰」。說來有趣,
香港從來沒被中華民國統治過一天,但在英國人的歲月裡,早已有學校在十一月十二日放學
生一天假。這天也有叫「植樹節」的,由來如何,未解。
校外人或可能想,老師也可以趁機放假。或者是吧。但在平日的進修、班務、教務和行政事
務及課外活動等夾擊下,今天可能是不少老師的緩衝日,還是要工作;今天已見過三個老師
回校。有些同學回來打籃球,做壁報甚麼的。
我們這批支援人員,連待在家的可能也沒有。我跟兩個教學助理,今天雖然穿得輕鬆些,工
作量少一點,但也是工作。今天清查了學校的秩序紀錄,準備好發給校內會領獎同學的通知
書,我就看了另一位老師要我剪接的數碼錄影帶。
老天爺也配合今天,給大家一天乾爽晴天。
我看「我輩」
黃瀚霆想寫一些有關「我輩」的瑣事瑣想;未寫之前,他先解釋甚麼是「我輩」。按他在十
一月五日的解釋,「我輩」是同一時代同一歲數,有一些共同經驗,和具有類似品味、偏好
、志向的人。
我不識相,先在他的留言板界定他的「我輩」:
1975至198x年在香港出生,已大學大專畢業,或其學識思維等同一個有人文視野的香港大學
大專畢業生/畢業後從事校內和校外的學術以至其他的「修行」,務求精進/對物質生活有
一定要求/收入與開支相比,接近捉襟見肘的地步,具體月薪是一萬元上下,部分人甚至於
畢業後,並未每月實收一萬元/從事工商管理、營銷、金融等行業的人比例較少/有思想、
創作和發表慾
可是呀,我是搶先替他界定,或是界定我的「我輩」?
賣文養腩卻吞pop
照片是ruofei星期日拍的,當時我離開攤檔,跑到附近的牛棚書院參與閒聊。閒聊是為了互
互相認識,和給牛棚書院意見。我想,如果牛棚有黃仁宇讀書組、丘世文研究團、Theo Angelopoulos
電影研習班、文化常識班等,會更好。都一一寫下交給他們了。
今天班紋訂了一篇文。兩天下來,共賣文四篇,得款250元。
因為設攤賣文,我開始想「賣文」是怎樣的一回事。我們從來不乏賣文的事例:為人家寫信
、寫報告、以前的寫墓誌銘,以至替廣告公司、公關公司和新聞機構打工,都是賣文。但那
些文賣給誰?賣的是文章的甚麼?對寫手的影響又是甚麼?
那些文章,可以是賣給個人,或是機構,而版權是否仍跟著寫手,要視乎雙方的協議--這
些答案似乎信手拈來,但我們看到的是否只得這些?寫手將自己的情意傾注進文字後,賣了
文字給其他人看,他/她會否感到不快?當我們一邊言明,不想因金錢影響情感時,另一邊
藝術品在賣,平日的交易掀起各式實和虛的情感交流,我們如何能說得過去?
問過問題後,或許用自己的體驗草草結下此段。我今次賣文並不純是實務性的,有點像賣風
景畫或藝術品;雖然,藝術品可能增進買者的財富,但實務並非買藝術品的唯一主要考慮,
買家往往會考慮其美感和跟自己是否配合等問題,我想,買我的文章的人,不一定覺得我寫
得很好,和手稿很有價值,才付鈔買文。
賣文時,我心情是有點怪,是生怕我寫的東西,最後成了買家的私人珍藏,最後連自己都無
法再見,遑論能如我的其他文字般,給大家讀到。不過隨著買家依約把手稿副本傳來,我想
情況不一定是那麼不如理想。而賣文時,跟顧客也談的歡愉。
Eric N Friends延期截止
是的,報名人數不多,可能是太早截止了。詳情請看這裡。
2002.11.10
賣文養腩
不久前我在《青年人民》認識了Bee,邀了她加入雜誌之餘,也加入了她跟一些朋友組成的藝
文小團體what-if。what-if的會所在香港九龍馬頭圍前牛隻檢疫站,就是現在叫「牛棚」的
地方。牛棚這個周末辦開放日,what-if和我因而湊興在那裡搞一個玩票性質的跳蚤市場。
朋友在賣衣物、歌舞、按摩、書等等,Bee就帶了幾十張雷射唱片擺攤。我的攤呢,賣文養腩
。
「賣文」不用多解釋了,「養腩」者,就是拿大家的買文錢擴充自己的肚腩。星期六是第一
日,三時四十五分開始,近七時休息,共賣文三篇,一篇是賣給友好孤草,另兩篇是賣給新
認識的設計老師King。我請他們把文章弄一個副本,好讓我日後打字,給大家分享。
肚腩能養大多少,現在還說不準;不過因為要帶一部打印機,倒是做了點運動--本來我跟
Bee是想用電腦打印文章,可是找不到相應的驅動程式,只好擱置,打印機要即日帶回我家。
附圖是我的友好兼第一個買文客孤草拍的。當時我未寫他的東東,而在為新一期的「一起寫
吧!」趕稿。前方是我的兩個玩偶:印第安風趴地熊和小噴射機airo
悟烤肉的道
星期六晚上本是要開另一個會,《中大四十年》的編委會,可是我貪圖what-if的烤肉會,結
果連會連口腔痱子也不理,留下了。
以前我烤肉通常烤的不好,今次卻不錯。初想起來,除了是爐火合適外,耐性也是主因之一
。我把肉放在炭火較上的位置,用較久的時間,讓火的高溫弄熟它,不去求偶發火舌帶來的
快感,效果端的不錯。
2002.10.29
宕
久違了。
一天,一星期,幾乎一個月。這個月要事還是有的,正職以外,是回應中文大學和科技大學
的合併建議。教育部長李國章第N次提出這建議時,跑教育線的記者如獲至寶,馬上報將起來
,結果人人紛紛表態,這個多星期就冷卻下來。
而其他想做又想快完成的事,寫出來也有十多樣,寫日記要跟其他事項爭時間。
算吧,現在有時間給日記了。想講不少題材不同的東西。
近日糗事兩則
十二日前起床後,把家中的凍開水再煮沸,為的只是自己的一杯熱奶茶,結果冷落了父母開
店時要喝的茶水,因此被媽媽罵了一頓,也聯想到自己不成家的話,何時能好好的照顧自己
。不計細心一端,家務之精熟,我遠遠不及母親。
第二則也是跟早餐有關。「煲凍滾水」事件後數天,媽媽給我煮了一個蛋,剖開兩半加胡椒
。我看到蛋黃未固,納罕是否限時專煮。當晚向媽媽求教,原來那種煮法才是真正的boiling
eggs!
鼻塞跟重傷風
我的鼻敏感從來都沒去治好,如是者我要忍受每年春夏和夏秋之交的大鼻塞和重傷風。我猜
想,那些日子長流不息的鼻涕和連綿不休的噴嚏,都是拜我的鼻敏感和忽冷忽熱的環境所賜
。
在寫這些文字時,大鼻塞和重傷風又臨到我身上。雖然病況並非空前,但仍然麻煩;我有點
後悔沒持續每天吃個水果,藉維他命C加強抵抗力。我很想很想吃個橙,奇異果更好。
我在將這三段文字轉為0101時,已吃了橙和傷風素,但鼻水來的更凶。
野草莓II
老醫學教授Isak不愛跟人相處,退休後跟老管家同住一屋。六月的夏夜,在他動身到Lund拿
榮譽之前,他發了一個怪夢。他夢見自己穿戴整齊,在空蕩蕩的市鎮大街走,街上的掛鐘無
時針無分針。他隨後遇見一輛馬拖靈車,後輪雖被燈柱絆著,車夫仍一意孤行向前走,最後
留下那個被掙脫的車輪,和一副棺材。
Isak看到棺材躺著的是自己。他那麼老又愛獨處,死後會同樣下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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