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29
工餘偶拾三：酒樓裡的恐懼目光
那個午間，公司甲在酒樓請客，花錢辦所謂的員工春茗。來自A部門和D部門不太熟稔的同事
，被編在其中一桌。經濟環境一般，難得公司照舊按傳統請員工，小職員們不免早盤算好，
如何狠狠吃公家一頓。
雖說為了配合春茗，那天的員工午膳時間破例延長一小時，十二時三十分起二時三十分終，
但A部門碰巧有些突發的工作，D部門的員工先到，並為未到的同事先點吃的。或許熱茶送進
口後，大家輕鬆下來，話題也多，全忘了提醒遲來的同事不用點些甚麼。
結果當然意料之中：A部門的同事來到後，點心粉麵飯陸續送到，大家先忙吃，也不計較自己
點的是否已送來；但在第一款食物到來後十五分鐘，眾人過半飽之際，新一批足夠一桌成人
吃一頓的食物，陸續從傳菜員之手遞上，大家才開始擔心還有多少，又能吃多少。
久見大場面的傳菜阿姐，給鄰檯送上食物後，見到那桌那十二個食客，唇泛油光，雙眼卻閃
著恐懼的神色。
（以上故事當然真人真事，但背景資料已改）
2004/2547曼谷往來之六：第二天
在出發前，朋友已給我介紹一間酒店，它在電影節場地影院附近。我卻怯字作祟，遲遲沒在
香港先打電話預訂房間，結果第一晚導遊跟我試問那裡有沒有空房時，自然落空。而我們所
住的旅館，未來兩天也沒有空房。
運氣很好，在第二天早餐時，導遊鄧為我找到另一家旅館。它位於市東北，可乘免費接駁巴
士往返高架鐵路站。謝過，用過早餐，別的團友都上車南赴芭堤雅，我就坐計程車到那家旅
館入宿。當時是早上八九時，但街上交通尚算暢順，可我又被計程車司機開了高價：200銖。
年初一那天我睡的不夠，赴機場前睡了三小時，在飛機上個多小時，夜睡六小時，有點累。
結果進了房間後，倒頭就睡，中午後方出發到電影節傳媒中心。
我沒向旅館櫃檯索乘車券，只按地圖向最近旅館的易甲邁（Ekkamai）高架鐵路站走去。途中
經過縱貫路Soi Sukhumvit 63，這條路日後我會細談。在路上的7-11匆匆的吃了一點東西當
午餐，花近一小時邊走邊看，並抄下途經該路的巴士路線號數後，才到易甲邁站。
在站買到遊客車票和接駁巴士乘車券後，此天到星期日三天的出入交通可放心了。到傳媒中
心附近的Saphan Taksin站後，才較留意面前的昭披耶河——前一天太趕了。我們常稱昭披耶
河為「湄南河」，其實「湄南」就是maenam，泰語的「河」也；泰語習把名字和形容詞等放
在名詞之後，故從漢語習慣的話，很容易將Maenam Chao Phraya的Maenam當成河名。
到了傳媒中心，覆過電郵後，我走進電影節的電影圖書館看片。此天看的是講都會愛情的《
Fake》和回憶八十年代成長經驗的《Fanchan》。八十年代正是我的童年，這部講未完全受遊
戲機洗禮一代的片子，正得我心；更何況它有「天蠶變」和泰語版「京華春夢」兩首有名的
港劇主題曲呢。九時後回旅館，如同加班後回家。
又是因為怕說錯話，回旅館後不敢外出找吃食，餓著肚子入睡。
2004.02.25
2004/2547曼谷往來之五：〈頌聖歌〉
總有些地方在電影放映之前，設法提醒觀眾國家這一機制的重要和可貴。撇開對國家的種種
觀感不說，這類提示用的片子，不少還是可觀的。〈中華民國國歌〉的影院用國歌片，是水
墨風的戲曲場面，武松包拯孔明也有，不過似乎跟孫文的革命事蹟沒太大關係。
泰國也有這種片子，不過用作敬禮國王用，其背景歌曲叫〈頌聖歌〉。似乎每條院線都有自
己的〈頌聖歌〉片：APEX院線會把國王各式照片排成方塊拼圖；EGV院線的就把幾個時期的御
像（當然包括拉馬九世當王子時的照片）放在書房的相架，然後來些模擬的御廷、御舟場面
；SFX院線的甚具自然特色：天旱之地，受甘霖滋潤，雨滴映出國王巡視四方農村，指導耕作
的畫面，最後迎來曙光，又是國王。我們聽得太多領袖如雨如太陽的話，初看可能不太習慣
，但現任泰王功績碩著，又得民眾尊敬，這樣的意象並不為過。
只懂英語的外國人初來泰國戲院看電影，不用怕不記得站立，只要留心銀幕，一句"Please
pay respect to His Majesty the King"就是了；還怕誤時的話，只消留意前後左右的觀眾
舉措，並照做如儀。
2004.02.16
我和妳的第五個鏡頭
妳不時提醒我，想把我說話或生活的場面拍下，作為妳作品的一部分。在一個星期六，我們
就辦了。
我們在雲咸街和皇后大道中的行人過路線拍了兩個鏡頭；在銅鑼灣地鐵站和東角道行人專用
區又拍了兩個。我直立，讓妳把攝錄鏡頭直線對準，身邊的眾多路人在我的前後左右穿梭。
然後我們到了怡和街的過路線，妳在那裡曾經給一對情侶拍照，他倆用塑膠氣管互傳空氣。
星期六下午五時人很多，可能來會友，可能來買東西，可能路過，可能閒逛。我們循原先的
做法，一個拍一個站，路人繼續走過，有時人太多，把妳淹沒在人海，妳的鏡頭從沒因人群
抬高調低。
然後妳跟我說，那刻覺得有點悲涼。我憶起看過的亂世失散場面。
2004.02.15
二十六歲的情人節
星期六。新工作的第一週。短週。跟朋友網上聊天後凌晨三時方睡。近中午起床。普通午餐
。打點稿。花在Patrician III的時間更長。到連鎖扒房嘗牛肉。牛肋骨排餐141元。肉香味
不甚濃。蒜茸燒汁沒蒜味。回家見到媽媽。她說我懶。她說廚房有飯菜。她說應該翻熱吃。
這一天我很好。
2004/2547曼谷往來之四：第一天，僥倖登陸
農曆新年頭五天跑到曼谷去，為的不是觀光，而是參與第二年辦的曼谷國際電影節，並置辦
泰語電影光碟及圖書等。至於是否能將學了年多的泰語派用場，之前反未細想。
我得早上出發，好在安頓自己後，趕上電影節開幕式。但機票在旅行團領隊手上，也只好乖
乖的按著她通知的集合時間，趕赴機場。本來計程車加火車加巴士的如意組合，因為自己晚
了出門，結果變成計程車加火車加計程車再加計程車，未出發先破財。
那時為1月22日年初一清晨五點半後不久，機場某處出境櫃位排出近廿團齊發的陣勢。一班不
打算在自己地方過農曆新年的香港人，向半陌生的領隊報到，準備前赴曼谷。參加旅行團的
以家庭兩三代居多，亦見一些結伴的年輕人。我從待做我們常說的「避年」的動作的人群中
，開始想到我的朋友P——他跟他母親這幾年來，都於農曆新年初幾天外遊；究竟外遊是否省
下不少賀歲錢？外遊又能否避開舖天蓋地的賀年動作，避開油膩的年菜，避開扮好意問詢的
拜年親友？
沒細想過這些問題，所以我答不上來。
雖然趕及在集合時間到機場，預定八時起飛，但早點抵達，怎說也是好一點。不過後來時間
可真充裕得很：人多，差不多的時刻有約十班機起飛，而在起飛前，部分乘客錯上另一班同
赴曼谷的飛機，上機後又要重新安排座位，結果晚了一小時才離港。
歷兩小時多終抵曼谷。還是膽怯的禍：本可在機場跟領隊或當地導遊先索旅館地址後離隊，
爭取活動時間，但我卻跟一眾團友赴主題公園，填飽肚皮再說。午飯後乘計程車先赴最近的
高架火車（skytrain）車站，被司機開價三百銖，真的「一頸血」。
司機聲稱，十五公里路要三百銖，可後來查看車資表，準備一百銖左右就行。以前曾聽說曼
谷（或者是很多城市？）的計程車不太安全，但此程除昂貴以外，別無其他，順順利利的抵
達高架火車Sukhumvit線最北的Mo Chit站。
當時手上有兩張地圖：機場取得的曼谷市區圖和手繪購物區簡圖。到了轉車站Siam，我按圖
尋找放映開幕電影的影院，打聽電影節傳媒中心的位置，好領取早已申請的傳媒通行證。
卻說出發前，我已傳真通行證的申請表到電影節的公關代表，但那美國公司遲遲不正式答覆
；而電影節的網站只介紹了放映節內電影的影院，並未明確告知傳媒中心所在，最後我還得
問人。在開幕禮場地——銀都戲院（Scala）前的傳媒服務點，我得知傳媒中心在若干公里遠
的香格里拉酒店，那時離開幕電影的官方開場時間尚餘一個半小時。
到香格里拉去，可以選乘高架火車，否則又得多花點錢在計程車上。奔走一番後，順利取得
傳媒通行證，但見證色為白，跟某些人所用的綠色通行證不一樣，心中納罕白色是否代表即
場（walk-in）申請之意。回到銀都戲院，電影尚未開場，戲院外的行人路有三四十米的看明
星人龍，大門見陸續而至的嘉賓，閣樓大堂擠得水洩不通。好容易取得贈券，連忙進入影室
坐下。
銀都戲院只得一個影室。與其說是「影室」，不如套台灣的說法，叫「廳」更為妥貼。那是
在香港少見或者不復見的規模：席坡低緩，幕前廣台，跟我們香港國際電影節的開閉幕場地
文化中心大劇院相比，我們這邊顯得有點狹小了。開幕式有盛裝司儀、傳統鼓舞和現代片場
「拍版」，觀影前先給嘉賓好東西看。
準時到場入席，可嘉賓稍戀大堂酒會寒喧等事，開幕電影也要遷就他們。今年的開幕電影是
《Siam Renaissance, The》，講的是一個父母離異，往法國念歷史的年輕泰國女子，因為遇
上一份十九世紀末寫成的法語泰國紀聞，穿梭時空和如何抉擇的故事。故事本於小說《Thawipop》
。
時光倒流和個人想像都是劇情電影常見的元素：此片將時光倒流發生的主要場地，定於女主
角在曼谷的家，主角打開房門，就見到百年前曼谷的街景，或在巴黎「看見」百年前的暹羅
人物，把兩種元素混成一體。後來主角似可以更容易的穿梭過去未來，可說她對舊事印象太
深，也可說她想像過遠，即香港話的「上腦」。
電影的兩層時光，是百多年前和當下，空間都是曼谷附近。雖則國名由暹羅改為泰國，但國
家依然受到國外的挑戰；百多年前是西邊南邊的英國勢力和東邊的法國勢力，今天泰國人對
亞洲金融風暴想必仍記憶猶新，更不用說大提特提的全球化了。兩層時光的比對，有以古喻
今之意。片中主角通英法泰三語，又知「未來」，結果被帶入高官府宅，她藉此嘗試改變歷
史——東亞列國皆曾受歐美欺凌約兩個世紀，不少當地人讀史至此，難免感嘆一番，或作返
回過去的奇想，但此類奇想見諸文字較多，在東亞電影裡則較少見，此可說是本片的其中一
個特別處。
電影長130分鐘，再加上開場遲，被誠實的計程車司機載回旅館後，已是十時開外。此時我得
面對現實。未來兩天全團移師芭堤雅，但我那兩夜的住宿，尚沒著落。
2004.02.11 II
如此結束，如此開始
我在中學最後的一個工作天，同為學校假期。那天我主要的工作，是把學校活動的錄像剪接
、輸出檔案，再製成光碟。前一兩個星期仍恃尚有一點時間，放慢進度，結果吃苦的還是自
己——最後一個工作天我晚上九時離開。
在中學工作的最後一個星期，學校上課四天，其中三天我被派往青衣運動場，擔任區聯校田
徑賽的裁判，只有一個上課天全日在校。那天我沒特意跟教職員道別，也只跟看管午飯的那
班初一說再見。或許甚為涼薄，但人去人來，除了較熟稔的同事外，我也無謂公告全校。
到新地方工作已第二天。工作地點在灣仔部門總部，離藝術中心和影藝戲院都近，今年看電
影會更方便。星期二才看了Lukas Moodysson導的《Lilya 4-ever》（2002）。新工作內容不
太好說，一者交稅並非真正樂事，不想因講工作惹毛誰人；二者每天工作接觸盡是個人私隱
，稍一不慎洩漏甚麼，害人累己。不過新工作程序甚為繁瑣，新手如我，現在力圖站穩，稍
搞明白要做甚麼，已是不錯。
2004/2547曼谷往來之三：學費
二號信用咭月結單剛收到。一月開支只得一項，就是兩晚曼谷旅館的房租，合560元港幣。三
年半前到台北台中高雄美濃玩兒，已得出「旅行前早準備」的教訓，可惜今回到曼谷前，依
然無視昔日經驗，猶豫經日，農曆年前兩星期半才打探機票旅館，結果付近3000元參加五日
四夜曼谷芭堤雅旅行團，為的只是機票和兩晚住宿，真的不能怪人。再加這560元，這次曼谷
之旅，近半的開支都花在住和飛機兩端。
消費過3000元，其中二千多盡是買電影光碟、圖書刊物、手信及飲食等，甚為值得，蓋價廉
物美外，此行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買進電影光碟書刊等。交通方面，不少依賴高架鐵路和接駁
巴士，只坐過四程計程車，但計程車一端，已花約150元：其中兩程司機還按錶收費，但另兩
程可不。相比香港的計程車收費，多付了的兩程仍然價廉，司機也可能是苦哈哈，但總有點
不忿，蓋把價錢提高了，服務也不見特佳。下回到曼谷，真的要多說點話，指著計程錶說：
"meeter, rui maisui"（「（按）錶，或不買。」）。
還不消說出發頭一天，因為遲了出門，多付的幾十元計程車費。這些都是學費，有些值價，
有些本可少付一點，但最後買到應該有用的教訓，也就算了。
2004.01.30
2004/2547曼谷往來之二：《Bodyguard, The》
星期天在曼谷看了賀歲檔泰片《Bodyguard, The》。此片是諧星Mum Jokmok（即Petchai
Wongkamlau）首執導演筒之作，並兼任男主角。他樣子有點像李修賢。
男主角飾名保鑣Wongkhom，負責保護富商Choti Petchpantakarn，但在一次行刺中，Wongkhom
稍一不慎——說穿了不就是太賣弄自己本領，把被追殺的主人當玩具拋擲，一時忘了看顧，
主人就身中兩槍，流血過多而死。雖然得到夫人諒解，但太子爺Chaichon卻不肯原諒Wongkhom
，並組織自己的保鑣隊。後來Chaichon的保鑣隊，在行車隧道遭伏擊，全軍盡墨，他僥倖逃
脫，從天橋跌至一輛垃圾車，在垃圾場被窮家少女Pok的家人發現，其後二人相愛。Wongkhom
從另一次追殺逃脫後，亦開始尋找少主，連串追殺背後的謎團亦漸漸被解開。
作為一部動作喜劇，此片有如八九十年代的港產同類電影，在動作和笑料都未見大突破。男
主角的露臀狂奔戲，片中出現的吳宇森式放白鴿和槍手，槍戰和動作場面，窮家女富家子相
戀，以至精神病院、垃圾場、衣飾古怪的奸角「騎呢」手下、男主角被水槍射裸臀等人地戲
，對香港觀眾而言並不陌生；泰拳，易性男（所謂「人妖」）等點綴元素亦然。惟此片動作
設計不俗——尤以片初的「四寶馬半空相撞爆炸」最為精彩——，笑料亦不生硬，Mum導的第
一部片子，叫合格了。
2004.01.29
2004/2547曼谷往來之一：沒有年菜的農曆新年
星期一從泰國曼谷回來，那天香港管叫年初五。我在之前的星期四出發，那天是年初一。
這幾年的農曆新年假期，我會自我提醒那天是一月或二月幾日。既然十天八天以後，大家又
得用公曆紀日，這類雖增添氣氛但卻有點煩人的習慣，不要好了。今年的農曆新年，在一個
華人不少的都市過，寫上「新正如意」的揮春不難見到，但也繼續提醒自己，今天是一月二
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自己又是來看國際電影節的，倘若還大掛特掛年
初一二三四五的日曆牌，怎能配合寫上公曆的節目時間表？
紀日的方法可改，但對年菜的胃口沒改。
那五天在外吃了甚麼？兩餐飛機餐，四頓旅館自助早餐，二十二日旅行團自助午餐；二十三
日午間在7-11買的四個酥炸餃子，二十四日午間的麥當勞套餐，二十五日的肯德基家鄉雞午
飯，和在Emporium百貨店美食廣場吃的晚餐。三晚不吃晚飯，星期天吃兩頓雞，還在禽流感
肆虐時，真膽大。
但所謂大膽背後，是我的言語膽怯。自忖餐飲店服務員不一定人人能聽說英語，學了一年半
的泰語，也該派上用場，卻怕說，怕人家不明白又補救無從。到了星期日我才衝破心障，按
著印刷的泰文字體，叫食物說目的地，總算有點長進，期望下回再進一步。
回家後，才吃了些年菜和賀年食品：煎糕、蓮藕排骨、瑤柱蠔乾冬菇髮菜燴——會老友了。
人長大後，不一定人人介懷紅封包收獲多少，在意是日年初幾，但我想，很少人能忘了年菜
的滋味。
2004.01.27
下一次的Eric N Friends聚會延遲一週
改至2月28日，依然是星期六。請見這裡。
2004.01.02
轉載小奧的《我們在線 又這樣過了一年》
開啟電腦 開啟另一個自己 喔噢 我們在線
在二零零三年 一個視窗 一個社群 一起見面
我們在奧斯陸 又在香港 在東京 洛杉磯 悉尼 在任何一個可以上網的地方
連線 登入 打字 聊天 談到最新最新的新聞
（著名藝人張國榮今日傍晚在中環文華東方酒店高處墮下死亡）
寶詠琴 林振強 柯受良 梅艷芳
星星的隕落閃出了最後的火花 在我們的心裡掠過
寫成了文字 貼上輓聯 貼上花圈 貼上稍縱即逝的悼念
然後 打字 聊天 在ICQ 在MSN 在Yahoo Messenger
或是再開一個全新的畫面 談到最新最新的新聞
（楊永強表示非典型肺炎並沒有在社區爆發）
他們說不要怕 只要信 我們有最好的防毒軟件 可是弊政猛於沙士 沙士
要整個城市戴著口罩呼吸
要整個城市戴著恐懼呼吸
他們說不要怕 只要信 洗手洗手洗手 結果是三百人 撒手撒手撒手
從塵寰中消失 別無選擇地 被刪除 而不是
董建華 刪除 梁錦松 刪除
葉劉淑儀 刪除 王見秋 刪除
徹底清理 那一個資源回收筒
像垃圾電郵塞滿了的文件夾之中
有老掉牙的笑話 有呱呱落地的流言
轉寄 轉寄 轉寄 當中會夾著最新最新的新聞
（保護海港協會主席徐嘉慎宣佈因接到恐嚇信而請辭）
好好一個維港 他們說填海就要填海 是不是要等到一天 窄到好比一條陰道
那時候巨星騷的收視 會不會比山貝河的陳鱷鱷為高
我們在線 因為要足不出戶才能知天下事
反廿三惡法 七一大遊行 五十萬人上街 他們要學會對數字敏感
太空人第一次升空 保皇黨第一次大敗 自由行第一次放人
他們要學會對我們敏感 在示威區以外
企圖鎖定我們的ＩＰ 企圖變更我們的設定
在智能身份證面前
掃瞄我們
列印我們
搜尋我們
點擊我們
我們的存在得靠密碼 靈魂登入
在WinMX 在BT 在Kazaa
交換被他們忘記的音樂 交換被他們禁止的電影
我們是自己的電台 喜歡聽甚麼就下載甚麼 不要等 不要管
他們說不要非法下載mp3 如果愛他們就該買他們的唱片
事實是我們要的是音樂 音樂 用耳朵來聽的音樂
而不是寫真集 鎖匙扣 衛生巾 和大大個大大個三尖八角的禮盒
況且我們根本就不愛他們
他們趕不上網路的高速列車 他們錯過了在線時代的首映禮
這可不是叫我們下車下線下不為例的理由
在二零零三年 我們在線
別以為窗前的風景就只是桌面上的壁紙
別以為離開了電腦就只有漂亮的螢幕保護
除了留言 除了聊天 除了談到最新最新的新聞
有人約了心儀的網友外出 結果只有失望的出現
有人試圖拍賣自己的器官 結果有萬人爭相付錢
有人連續上網數天 結果倒斃在網吧裡面
有人被騙去網上武器 結果要自盡人前
他們說這叫作分不開虛擬和真實 可是虛擬的就是不是
不一定是 不應該是 不可能是
真實 真實是我們在線
我們直播我們
我們上載我們
又這樣過了一年
我們談論我們
我們分享我們
又這樣過了一年
只要我們在線
我們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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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的這一篇，抓住了我，於是我請他准許轉載。他的網頁：http://www.littleosl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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