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花

    是菊和水仙。

    不知道妈是不是图个吉利才喜欢这两种花，因为我都不甚
喜欢，我嫌菊没有香气而水仙的裸露的根太寒碜。但是妈妈对
它们的痴爱简直是无以复加。

    记得我中学时，家里的菊花颇具规模。大大小小可能有十
来种吧。大的有黄盏的，红盏的，白的，玉色的，紫红的，小的
我比较喜欢，密密的一盆盆，煞是可爱。甚至一次，我妈将绿
颜料调好，浇在白菊的根部，居然成功的开出浅绿的花，可把她
乐坏了。

    那一年我家客厅里放上七八盆五颜六色的菊花，确实很有
生气。每个到我家的人都似乎要夸奖一声，家里人的眼睛也始终
离不开她们了。

    每年姐姐和爸爸会给我妈“进贡”一两只好的水仙头，妈
看见漂亮的水仙球眼睛就会放光了。然后是对着小日历仔细的
计算日期，哪一只春节开，哪一只节后开......到了日子，妈妈
将水仙球泡好，定时晒太阳，换水，放暗处，每天仔细的观察进
程，那种细致和投入简直可以算虔诚。

    花开时是妈妈最快乐的时候，她喜欢孜孜不倦的欣赏，喜欢
别人夸她的花。（而我有时会偏要对着干，妈常又惊又气的护着
她的花。）记得我姐夫，当时还是男朋友级别，第一次春节上门
时，我姐叮嘱一定要夸那两盆水仙。我姐夫也是想得起来，干脆
刷刷刷从各个侧面给水仙拍特写，我妈真是高兴死了。

    唉，写着写着我想起我那可爱的老妈了。来南京上学前，从
未向我要过什么东西的妈妈，请我给她买上一些好看的雨花石，
用来放在水仙盆里。而我到现在还没去买呢。

    我会去买的，今年的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