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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沉睡的夢
就在昨夜的長空
睡前放下了電話筒
最後說的一句道別
把我帶離疲倦的清醒
夜如流水
抓破寂靜的夜深
是掛在滿空的晨星
清澈而明亮
不知是什麼時候
窗前的吊鐘花隨風響起
遙遠的銀鈴聲
是耳畔輕聲的細語
或是那細膩的遐想
我不想打擾這爽朗的清晨
尤其說著昨夜的餘音
穿過了高架橋
從快速公路走到廣闊的廣場
再到這熙攘的購物市集
我拾級而下
戛然而止在
這滲出美妙音樂的
低矮舊式平房
是城市裏的流沙與幻影
或是海市蜃樓
還是我不能撫觸到的音符
我不再費勁追尋
我蠻不在乎此刻的留滯
一眨眼已是俐落的灑脫
十一月的微風
吹走身上累積的汗水
甚而把桌上的畫紙吹翻
畫紙上劃的小飛機
從未在意它不能飛行的事實
此時它隨著畫紙的飄浮
曼妙地以無以相比的姿態飛舞
從窗外到窗外
以至繁囂的街道上空
就在它蹤影漸渺當兒
它的形態幻化為天籟的歡呼
當我回過神來
驚覺電話一直在響著
在睡夢與清醒間
我拿起電話筒
對方卻不能再等待
散滿一地的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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