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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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十個月前初遊埃及,是親子(我與爸媽)旅行團,除了到每一個主要景點嘩嘩聲、拍些照,私自參觀行程以外的博物館,兼且領教過惡劣的購物經驗以外,其實不很覺得到過埃及。那時在 Luxor遇上一個靚(第一聲,細路之意)仔,說很愛我,問我幾時再來 Luxor。我想,六月去完 Vanuatu(結果去了巴布亞新畿內亞)很想重遊法國泰澤,越南和柬埔寨還有很多地方都未去過,幾時才會來個埃及 second round!(當然,再到 Luxor也一定不會找自己麻煩!)
竟然,因為新春賀歲醒獅這件有點無厘頭的事,又來一趟。原來的想法只是L衫尾跟 K牧去玩,因為深信跟著他冇蝕底,甚麼地方都會好玩。雖然生性貪玩,但也頗大掙扎,事關跟隊就要辭掉我那份意興闌珊卻又或許還有可為的新工,因為不能放假。另一邊廂,到出發前兩星期仍峰迴路轉,由有贊助到無贊助,結果出發前十天突然轉折收到一個素未謀面的城中善長慷慨解囊,始能拍板成行。七日通知,辭工「轉台」。離職第二天便上飛機,之前忙到死,還得通頂找資料製作單張,一切如在夢中發生。醒來,已身在埃及。
行程概覽(2月2-17日,經巴林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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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3-5日 | 撒哈拉沙漠(Western Desert)之旅 |
5人同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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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11日 |
香港.開羅新春文化交流團示範及表演(順便參觀)
報道媒體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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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人隊伍 單張(雙面對摺唔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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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2-16日 | Nile Cruise 遊 Luxor與 Aswan |
5人同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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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頂瓜瓜
埃及有三分之二的面積是沙漠。以為沙漠就是劃一的沙,去過才知道沙漠的豐富,不到此一遊是多麼可惜。或者是年事漸長了,以 Let's
Go或 Lonely
Planet的方法未免太頭痕。幸而有人很適當地 commercialise了這個行程,仍然有汁有味。兼且三日兩夜全包連開羅往返接送,每人才港幣七百元,抵到爛,極力推介。 在開羅一下飛機就直接驅車至埃及五個綠洲之一 Bahariyya Oasis。坐了五個小時的車在黑夜穿過好像一模一樣的荒漠,半夜時分混混沌沌的到了德國人與他的日本太太開的溫泉酒店。不知道有沒有攝氏三幾度,總之冷得騰騰震還是要跳進天然溫泉浸一下才去梳洗睡覺。出奇地溫柔婉約的德國人 Peter,加上為沙漠陶瓷寫論文的日本太太,一對鍾愛沙漠的夫婦充分發揮了兩個民族的優點,把這小小的酒店打理得很有水準、乾淨和舒適。 第二天早上,只走幾分鐘的路程登上 Black Mountain一角,便能飽覽 Bahariyya Oasis的全境,包括它那十萬棵棕櫚樹。接著便開始 27小時 Western Desert之旅,我想,原本是 24小時的。Peter的夥伴是 Arif。Arif是一個冇得頂的 Bedouin,相信這是 Peter很用心的做 outsourcing management的結果。 新一代的駱駝叫做 Toyota LandCruiser,上一代的,多已失業或投身旅遊演藝界了。Arif蛈n了我們兩日一夜食住行所需的在車頂,我們便展開行程。 開車,停車,第一站是沙丘。一望無際的幼沙,十分之 overwhelming。我們白痴,先跑後碌。幾十歲跑上沙丘頂碌下來,原來很好笑、勁好玩。反正風大,不碌都是一身沙,盡地一鋪。玩完沙,在 Black Mountain拾奇形怪狀的火山石,據說吉之島賣得很貴而且不知堅或流。再去看了一個小小的綠洲,就在偌大的沙漠忽然有兩恕禲A忽然有生機,就是這樣神奇。另外有一拿ㄚ鳦咿_,是消失於瞬間的--躲到一舊大石後面,整個沙漠是乾淨的公廁。褲子都未穿好,殊殊已經影都冇,神不知不鬼覺!再驅車去看 White Desert,景觀完全兩樣,金色的沙上是久經風化、不同形狀的白色石灰石,看來更像冰天雪地。其中有一些我特別歡喜,想了很多天才知道原委--因為勁似木糠蛋糕! 我們就在這裡安營。Arif停車,左看看、右度度,回來又開車,試了好幾個地點,不知他憑甚麼斷定這裡風水好不好。Bedouin是沙漠的遊牧民族,自有他的智慧。忽然想起舊約聖經常常說到以色列人在這裡那裡安營,好像明白多些這是甚麼一回事。而如果不是相信第二天中午我們會回到 Bahariyya Oasis,沙漠真是好難捱的地方。大漠無際,四野無人,不知身處何方,只偶有方向不一的車轍。(Arif是怎樣認路,實在是個謎!)這樣莫講四十年,四個月都想死。 我們聽從 Arif英文片語加身體語言的指示,在日落之前夾手夾腳搭好了擋風的帳蓬,即是我們的客飯廳,和睡覺的營幕。Arif悠閒地燒柴生火,煲湯做飯燒雞,好像很簡單很basic但好味到不得了,尤其是他那溝三種米來煮的埃及飯,難怪旅居埃及十多年的超級瑪莉說要賣埃及米來香港。這個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因為日間溫度只有大概攝氏零度還加上 wind chill,感覺發燒。本想飲杯三冬茶,K請我喝了一啖幾百年古方的藥酒,非常啃,好像好了些。 晚上,另一個 Bedouin兄弟和包車的美國青年 Aaron大概無聊來吹水,是為營火會,我很累,坐到一邊,Arif拿刀子把一個礦泉水膠樽變成一個燈籠給我。之前問他有沒有開瓶匙開啤酒,他用匙d一挑就卜一聲開了。後來我和 Y不敵睡意,便去放水睡覺。夜間沒有把風的必要,但也結伴同往。就在把風的一分鐘,隨意望天,讓我看見一顆橙色的流星慢慢劃過,並聽到遠遠看不見的地方有人歡呼,就像半夜三更在家看世界盃,入球時聽到不知何處的街坊歡呼一樣,孤寂之中有有一點 connection的感覺。 在帳幕裡用睡袋加駱駝毛毯,竟然冷不死也睡得著,只是十二時半醒過一次,恰是香港時間早上六時半,起床到 AIG上班的時間! 第二天看日出,未有風的時候挺暖和,可以脫下羽絨耍太極。吃過早點便拆檔,Arif檢查過車子便起錨。由於 Aaron那部車死火,Arif先前往仗義相助。但事情並不簡單,Arif曾用鐵枝做過江龍但不成功。在手提電話完全不派用場的沙漠,Arif吹一個哨,在白沙漠安營的幾個兄弟便駛來幫拖。Arif有沙漠大佬的架勢與老練,低調寡言,友善卻不鹹濕,是個穩重可靠的好男人!為了耽誤我們的行程,他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但又不能看著兄弟死。我們反而覺得這個「好撒瑪利亞人」片段值回票價。K亦參與推車行動,他無論跑大陸山區抑或來到撒哈啦,竟然都逃不過推車的宿命!搞了也有一個小時吧,幾部車的遊客一共幾個人都自得其樂,直至最終 Aaron那部車開動為止,我們才繼續上路。開車、停車、看景,拾 basalt、看 Crystal Mountain。 兩日一夜被沙包圍,衣袋中、睡袋裡,坐氈上、鞋子裡都是沙,吃的 pita(扁扁圓形中空的埃及麵包)、雞以及食具都是比較隨處放,對於我這種選擇性潔癖的人來說,算是繼在 PNG與蜘蛛籉P眠以後,再次 stretch一下我的 comfort zone。好事。 偶爾這樣經驗生命中必需的東西與原則只有很少很少,是一個很好的提醒。人本來是 creative和 flexible的。沙漠之大,景觀之豐富,也令我大開眼界,再次認定人真是很渺小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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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獅誇啦啦
不得不先介紹超級瑪莉,一個來自香港、旅居埃及十多年的基督徒,曾在亞歷山大做生意,近兩、三年轉到開羅做餐館。由於她餐館的菜好,為人又開朗、精力澎湃、熱心推廣中國文化,在當地人與僑界及 expats關係很好;表面上與暗地裡都做很多好事。正如鳳凰衛視去年十月做的 feature "Super Mary",她真是一個超人,每天只睡五小時,全日不停 multi-tasking,手提電話不停響,阿拉伯語、英語、普通話、粵語四台穿插同時廣播。她有一個心願,希望今年可以有一條基督徒醒獅隊到埃及拜年。她跟 K是認識的,至於 K,是騎呢人集散點,事便這樣成了。 新春文化交流團的靈魂是獅隊,雖然我們有還有詠春、洪拳、太極刀劍、吋勁碎板、茶藝示範。(我這二打六就負責傳訊與拍照。)在不知往那裡去、做甚麼、成行與否的情況下,廖牧湊合了看來非常之 unpromising的獅隊,交由黃飛鴻第四代傳人鄺師傅訓練。一班其貌不揚、不同武術背景的騎呢蘇,竟然乖巧又聰敏,經過兩個月訓練就有紋有路,叫所有人驚歎。觀賞舞獅的中小學生、老師、部分家長、當地華僑、學漢語的埃及人和旅埃外國人都很歡喜看這第一頭在埃及表演的南獅。 最叫人抹一把汗、連聲感謝的還是這頭自由獅以及整個表演過程的順利。我稱牠為自由獅,因為牠是第一隻沒拜過神上過香貼過符的獅,開鑼沒有拜神儀式,獅隊也沒有依傳統戒牛肉。如果這在香港發生,一定會遭受行家阻止。即使我們在移獅開羅,師傅其實也承受不小壓力--獅隊有甚麼衫長褲短,雖也擔當不起。但事實是從第一場表演開始,就已經出奇的順暢,需知意外是很常有的事情,可大可小,但表演過程中獅隊一點沒有受傷。我事前並不了解這些底蘊,故不懂擔憂,事後才知道是大單o野。深信有許多人為我們祈禱,上帝很小心的保護我們。 對我來說,也是上了中國文化的一課。從寫簡介開始,發現自己對團隊要表演或示範的舞獅、武術、茶藝都一無所知,得急急上網惡補。我家兄姊都怕吵,自小聽聞龍虎舞獅即時彈開,從來不知道舞獅是有故事線的,而表演者要表達獅子在採青過程中的喜、怒、哀、樂、動、靜、驚、疑八態那麼複雜!更不知道舞獅是由鼓手領導、體力消耗之大(五分鐘一碗飯)、舞龍與舞獅的分別、男獅與女獅之不同等等。認識是欣賞的第一步。或許是日久生情,我很喜歡這頭獅,當牠剛醒,眨眼、鬆耳、挖耳挖鼻的時候,彷彿有生命一樣,實在 cutie到不得了。當最後一個表演結束後要把牠送給其中一個贊助商時,真是很捨不得。 另外捨不得、不過有緣再見的是獅隊的成員。簡單來說,他們大部分是傻的。很有黃飛鴻架勢的鄺師傅、因為信仰的緣故放棄舞獅三十年的彭師伯、熱愛武術的騎呢廖牧、三個同樣熱愛武術的在職青年,以及開心空手道班一個哥仔兩個學生妹。食得打得笑得,十分過癮。飛機餐打孖上再加空姐捐助的即食麵及零食一大袋,青春無敵,好得。沿途若沒有純情可愛的他們甚麼都笑一餐,真會損失很多 energy與 colours。 希望回到香港,自由獅能開創牠的生存空間。年輕人習武,有益有意義。將舞獅從迷信的桎梏釋放出來,賦予新的意義,正是文化救贖的功課。 |
尼羅河船上遊
跟上年一樣坐內陸機到文化遺產最豐富的 Luxor,不過接下去的是船不是車,一直南下到上埃及(尼羅河上游)的 Aswan。上次乘夜班火車回開羅,今次就再坐內陸機。上一趟旅行社當然有一百個理由說走陸路是比坐遊輪好的安排。我是半信半疑。或者應該說,那視乎坐的遊輪級數如何。像我們坐的這個,就算冇得頂。可能價錢不廉宜,做的都是歐洲客(都來避寒),而每一餐都十分好吃--我說好吃不算數,因為我是垃圾咀,但 K是食家,他都讚好就信得過。不論是西式抑或埃及的自助餐,都吃得舔舔c。我們幾個人回來都增磅兩至三磅,大鑊。 坐遊輪,若然沒有帶著一籮工作去做,是很寫意的事情,除了上岸參觀景點,真是沒幾可這樣無聊閒適地在憩(粵音 "hair"第三聲)。在甲板上看看書、曬曬太陽,在房間內欣賞窗外的尼羅河光影移動、睡睡午覺,怎樣都舒服,這真是休息。國家沒有甚麼工業,好處是兩岸的景致竟仍然美極,往往跟幾千年前似乎沒有兩樣,當心摩西與公主隨時出現! 船上的法國靚妹妹常常來玩,又交帶我們替她看著她的BB公仔。黃昏時份我們在甲板耍太極,天黑也竟引來圍觀,有兩個學空手道的法國人,其中一個是黑帶,還來切磋切磋,有趣有趣,K即時法語傳譯,他的法語我還是第一次聽,跟他的粵語英語國語一樣,一輪咀非常流利但亳無美感 :b。晚上雖然有節目,但我們寧可睡覺,只參加了最後一晚的 Galabeya Party,都要穿上埃及的服飾,古靈精怪,玩些很低 B的遊戲,很好笑。 在及很難得有像船上這樣熱情而有禮的服務員,餐廳裡服侍我們那^的服務員還每天都給我們玩些魔術或雜技。Y傻兮兮說要食橙和雪糕,翌日部長在我們臨走前竟然送給我們兩個橙和兩個雪樣球。 至於上岸的導遊亦比上次好,不會躲懶講幾句就匿在樹蔭下讓你自由參觀和拍照,和常常講手提電話。今次的導遊講足全程,甚至沒有時間讓你拍照。其實照的確沒甚麼好拍,東西太大件頭,人又多,拍不了,買書算了;自由參觀也沒甚麼意思,沒有講解根本不懂看。我隨便抽問他們刻著的 hieroglyphs或圖畫是甚麼意思,他們也答得頭頭是道,只是口音比較難聽,打了折扣,仍然及格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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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tic Church
埃及第 X 課
Money Matters 上次都領教過 frustrating的購物經驗,因此今次更是沒有興趣買任何東西。市集都是 "Excuse me", "One minute", "One dollar", "Where're you from?" "Japanese? Korean? Chinese?" 照呼不到幾多個,唯有扮聾扮酷。討厭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勞心勞力的講價過程。我是不喜歡講價的,但人家開價百二埃鎊,我結果真能用十埃鎊買到,那能不講價(1埃鎊大概等於1.34港元)。那個生命之匙變十字架製品,市集開價九十五,我沒有耐性多講卻也能在機場的小店以二十成交,這樣令人買東西的時候很沒信心也浪費時間。當然水魚是釣到的,特別是歐美客,以及導遊轉介那些。(所以今次大家有沒有手信,心中有數^.^。) 甚麼都有價講還不夠門票的價格出奇。進入金字塔範圍後,要走進金字塔裡面要另購一百埃鎊的門票;到埃及博物館參觀,想進木乃伊館再探一探 Ramses II 條鹹魚,叫他問候摩西,也另外索價七十。由於去年都看過,今次時間又不多,所以省掉了,但心裡奇怪為何我對昂貴的收費亳無印象。回到香港,當我回掏出十個月前的票尾,才發現當時的收費分別是十與二十埃鎊。至於一般參觀門票的價錢都大概是雙倍。理論上四月與二月都是埃及旅遊旺季,是發狂的加價了還是不同的人能以不同的價錢買到門票?讓我電郵問問我的當地導遊。 上次對於甚麼都要索取小費感到煩厭,譬如在 Abu Simbel借守門口用來鎖門的大大碌「生命之匙」拍照又科兩鎊。今次看開了,能接受在這裡任何人為你做過點事都應有所表示,就開開心心畀開心錢。
不論是叫賣的人,還是當地導遊、路人甲乙丙,埃及的男人不出三句就要問你有沒有男朋友、幾多歲,再多幾句就 I'm here for you, I love you傾巢而出。有番咁上下年紀,當然不以為然,但很想有人給我解釋這個文化現象! 而很可惜,得罪說句,我所見過的埃及人給我的直覺都是有點蠢,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也沒有心懷歧視的意思。唯一的例外是來採訪的一個電視台記者,比較有些型格和聰明。有人說那是還有不少近親通婚的結果,我可沒有考究。不過我所接觸的或許都是一個 biased sample,但願如此。唏,當日精通天文地理數學,能建金字塔的文明人在那裡?正如 K在帝皇谷說,五千年前人家的殮葬、文字已經很 sophisticated,中國同期的表達還只是很原始很簡單。金字塔是怎樣能建成,到今日都沒有人知道,偉大的埃及文明是怎樣沒落的?千年的光輝竟都是一剎那。
總該慶幸千年光輝留下一點線索,讓埃及叫人迷失於無窮暇想。我鍾情的一個埃及男人,名叫拉姆西斯二世。誠然,我大概不會得到他的青睞,也沒有興趣做他幾十個妻妾之一。看著他的鹹魚或鹹魚 close-up照,容貌十分清楚而還有些頭髮和牙齒並高高的鼻,有理由相信他高大威猛又英俊瀟灑,畢竟他驍勇善戰,在位六十七年直至九十二歲才叮噹,好厲害。(都說他花在位年日為自己所建的墓若沒被盜光真是無法想像,因為最渣斗又在位最短十八歲就被造瓜的 Tutankhamon的墓都豪華與完備得嚇死人,並為上個世紀最重要的考古發現。Abu Simbel可能還是碎料!)想到眼前這位很可能就是摩西面對的法老,我怎能不幻想他與摩西交手的種種,以及他口中的語言發出的是怎樣的聲音? 法國人大概與我同感。鹹魚名信片後面寫著一九七六年當拉二鹹魚送去巴黎修理的時候:"In France he was treated as a visiting royality, although he had been dead for 3200 years. In Paris Airport he was received by a full Presidential Guard of Honour." 好英!
在埃及所見的女人大多蒙頭,蒙頭都可以蒙得很漂亮,較保守的會用黑色,更甚者穿長黑袍及蒙臉,一身黑只看到眼睛。當然也有人在黑色的限制裡玩些花款,也看得到一點點黑色包裹著的五顏六色與新潮波鞋。但看見幾歲的小女孩都要用黑色包住,像過街老鼠,真擔心對她們自我形像的損害。「所以」,信耶穌好,信耶穌不用包住自己。參與蘇丹難民教會的時候,坐在後頭,才發現孿弓頭髮的造型變化萬千,之字貼頭辮、側梳貼頭辮、蝦米串、各種爆炸形態,一個字:正。
據 K人肉百科全書隨口說,埃及有有一百萬蘇丹難民。蘇丹內戰幾十年,南北對疊,南方有油北方沒有,南方是黑墨墨的基督徒、北方是阿拉伯的回教徒,有一千個理由開戰。埃及不像香港把逃來的難民關起來,由得他們生存,不過福利與身分欠奉;聯合國就負責安排他們兩至七年內移居美國、澳洲等地。K在崇拜蘇丹難民信徒的分享大意說,我們作客埃及,你們也是,今天在這裡相遇,我們又將分開,但我們知道最終的家在天上,那日,我們在那處再見。
上次跟團伙食好曳,團友食到口 where where,但因為我憎厭浪費,又有衣食,結果都是增磅回港。今次再遊埃及,才知道上次根本沒有嘗過埃及菜,而埃及菜原來是很好味的。抱歉一談到食我就詞窮,但至少那些香港沒有的棗、pearl onion這些比較得人驚的食物都得我歡心。埃及米與埃及橙更永不叫人失望。 K是第一個試圖從比較 sympathetic的角度理解我揀食的問題的人。他的推斷是我在童年時身體承受不了那些食物,所以本能反應地選擇和抗拒,事實上我開始揀食是早於懂性和有記憶的時候,所以這個解釋好硠央I至於現在,是久而久之身體不懂製造接受那些食物的 enzyme而我需要繼續擇食,還是已 ready吃其他的食物則有待研究。一致同意我要多試 stretch一下看看自己受得些甚麼。難怪這幾天他常常問我身體如何,需知噓寒問暖不是他的本色!其實大家有所不知,我現在吃的種類已經是我少年時代的好幾倍。中學同學都記得我是吃雞髀飯和腸仔米長大的,大學同學就大概只見過我吃敹N飯、豬扒意和吉列豬扒湯烏冬(視乎我在哪一個飯堂),能吞吃的東西兩隻手數得完,那時才算得人驚!
上次是我們的香港導遊催我們 "Yala, habibi!"(走吧,親愛的),今次是等人家的多,證實了埃及人叫你等的永遠是 one minute不會多,但 one minute可以長達一小時。所以每次聽到 one minute就好驚! |
後語
K見我不停寫,問我學到甚麼,我胡亂答有不少。不是沒有,都是一點一滴,而非甚麼大反省大發現。寫,是因為我記性差,譬如我問過相識十二年、範範都能搭咀的 K他如何在三十歲完成那六個(包括兩個很堅的博士)的學位以及到底他唸的是甚麼,我就從來記不住,更別說轉個頭就覺得分別不大的六間開羅國際學校和各所神廟。Travel journal是我的 register,對我來說,有了記事就留下感覺。雖則即使寫下來公諸同好,還是發生人家記得我寫過的東西而自己亳無印象的場面,至少我自己可以拿來溫習,以及回港寫 travelogue的原料。
雖然這是公開的活動,我盡量少提同行者的名字,以尊重大家的私隱,及確保大家不會跟我絕交。只是 K難免要多次曝光,那就不好不提他的太座 A。K是急先鋒,永冇執輸(所以出發前已搞妥回程時可以雙腳伸直睡覺好的),衝鋒陷陣的時候,A總會叫大家不用焦急緊張,是為「家庭舞蹈」擴充版。A確保大家裡外安好、節奏平和。兩公婆都是我偶像。
這個半公半私的旅程,好玩好食,除了去完山腳是巨型垃圾城的 Muqattam那晚酒店幾米外爆屎渠浸了附近的街道,使我們離隊的幾個人差點回不了家,當晚也沒水洗澡或沖廁之外,一切都完美。其實正當我們在街口要叫車載我們到酒店門口時,卻又遇上大隊的小巴歸來救了我們一命,等了 one minute結果第二天早上出發前總算能在嚴寒的天氣下沐了個不冷不熱的浴。這些花絮,更提醒我們順利不是必然的。我們幾乎坐每一班飛機都延誤;埃及是個甚麼都說不定的地方,我們表演的具體安排往往只是早一天才知道,必須執生。事實上去年我跟香港旅行團的時候,埃及航空就沒有給予足夠的機位給我們,令三人要滯留或轉搭其他公司的航班,甚麼事都可以發生。所以,說不出甚麼大教訓,我只深知一切順利得出奇,十七個團員之間又能融洽相處、互相幫助和欣賞,玩樂有平安,實在是上帝的保護與幫助、以及弟兄姊妹禱告的結果。唯有心存感恩,繼續留心上帝奇妙的工作,以免走漏眼!
(至於跟團、看書可以知道的埃及,這裡不贅了。今趟由於有公務在身,全程圖片有近千張,歡迎排期預約睇相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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