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拖早已竄進五桶柜下,
香菸早已把菸灰缸擠得滿滿,
水松板早已釘上層層便條,
留言早已佔據了所有空間。
時鐘無間斷的滴嗒,
鋅盤容許清水肆無忌憚的跳落,
三葉吊扇徐徐的轉了多少個三百六十度,
拍子機逕自輸送出段段的醉人無音曲。
筆記任由墨水筆多番的初次啼聲,
給烙印了深的淺的,紋身
撲滿多冀盼銀幣的自動獻身,
圓的,厚的,波浪紋的周邊
切餅無法容得下沈澱的忌廉,
梳打水吃不消二氧化碳的飽噎,
骯髒的襯衣痛苦得難以自拔,
搖控器難耐滿室的悶氣,
抗生素謝絕了大夥兒的探訪,
冷鋒別過臉地輾過螞蟻的腐屍,
停吧,請稍安無躁!
只須一刻,所有便回復原狀,
油漆聲嘶力竭地喊叫──
門鈴早已被拆下,
地毯早已給頑童踢得老遠,
使請柬不能乖乖對號入座。
20030114
2:29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