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夢天使
天使系列之一
【簡介】
光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畫中的男子,
他那迷魅般的眼神、誘人的微笑,已教小舞神不思屬,怦然心動!
夜夜他入她夢來,深情地對她輕語呢喃,難捨地和她擁吻,她沈陷了……
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甘心情願拋下所有的一切,來到他身邊,
幻想過無數回兩人見面的情景,卻在見著他後,發現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少了深情,只有遊戲的興味,他成了個浪子!
甚至開口要求她當他的女人、床伴,她深深地受傷了……
華洛夫緊緊盯著眼前這個不知打哪來的女孩,
她是如此不同於他身邊的女人,乾淨、清純、可人,
第一眼便教他喜歡,他不介意和她玩場戀愛遊戲。
當他開口邀她時,她溫順地同意了,
但她眼中真切的戀慕卻讓他遲疑,她似乎太過認真,
嘖嘖!看來她不是個玩得起的人,他是不是該放過她呢?
序幕
二○○一年六月一日天氣:微風拂動,星空燦爛。
最近我常作一個怪夢,夢裡總是有個男子喚我「羽裳」。那呼喚聲像來自不知名的
遠方,像在空谷中的回音。我看不清那男子的真實面目,只知道他高大英挺,不斷地追
逐著我,而我總是無助的在夢中奔逃,幡然驚醒卻徒留不知所措的空茫。
六月二日天氣:陰雨綿綿,心雨亦纏綿。
我不懂為什麼那男子要一直追著我,而我聽見他低沈有磁性的呼喚聲會感到既傷心
又怯怕。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叫我羽裳?又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夢中?
六月三日天氣:大雨過後,彩虹乍現。
今天上午和夢寒大姊去有百年歷史的伯爵府探望二姊安琪,她生了一個十分漂亮的
小寶貝,長得很像姊夫「黑暗伯爵」華爾沙,我很開心從今天起升格當阿姨了。
雖然瑞典已非帝制,但人們還是尊稱我的姊夫為伯爵,其實他們的婚姻算是我間接
牽的紅線呢!
安琪是為了要向他要回我的一顆紫珠珠,兩人從此結緣。
傳說中,華家的祖先是魔法師,所以我總是覺得這整座府邸都充滿說不出的魔力,
也感到十分好奇,下次若有機會再去,我希望可以到處去看看,因為我相信這世上有魔
法的存在。
很想將怪夢告訴安琪姊姊,但她剛生產完身子骨虛弱,想想還是改天吧!
六月十日天氣:雲朵灰澀飄逸,藍天陰鬱繾綣。
那個男子又出現在我的夢中,這次我終於看見他的面貌□□
夢中人臉上覆著一副半截式的銀色面具,只露出一張魔魅性感的唇,他追上了我,
攫住我,吻我!
冰涼的唇,狂猛得像要把我吞噬!
奮力地推開他,我驚懼又失魂落魄地奔逃,他卻一路狂追,我看見他的大手伸了過
來,就在我以為自己將被他擄獲之際,他扯住了我脖子上的項煉,細細的項煉從我頸間
斷裂,而我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溪谷,我感覺脖子好疼,恍惚中聽見潺潺的水聲
……夢在此時驚醒!
太可怕了!我才十九歲,又沒有男朋友,初吻居然被夢中人莫名其妙奪走!
而奇怪的是□□我沒有戴首飾的習慣,脖子上的項煉是從何而來?
六月十三日天氣:雨霧紛飛,惹人愁腸。
依稀記得在很小的時候,我和安琪、夢寒圍坐在壁爐前,聽姥姥說過一個「來生石
」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貧苦的女孩和一個尊貴的伯爵相戀,古老的年代裡,門
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是完全不被允許的,於是伯爵在雙親的安排下娶了一位出身很好的
淑女。」
「貧苦的女孩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傷心地死去了,伯爵得知女孩的死訊,十分傷痛,
於是請魔法師在一顆紫色的晶石上下了咒語,讓那顆紫晶伴著女孩一起下葬,希望來生
再相守。紫晶在暗地裡會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提醒女孩不要忘了他;希望她原諒他,
他娶了別人完全是身不由己,來生一定會補償她。」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這個如幻似真的故事,我相信那個來生石真的可以讓女孩和
伯爵再重聚!
因為□□我相信有魔法的存在,我相信……六月十五日天氣:多霧,多雲,多惆悵
。
自從那一吻後,那男子再沒有出現在我夢中,但奇怪的是我竟然非常地期待他會再
出現。
我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期待,也許是受了「來生石」那個故事的影響,也或許…
…我著了魔!
七月三日天氣:殘風、殘雨、殘夢。
他真的不再出現了,而我竟一再妄想再見到他,我像害了相思似的苦苦在夢中追尋
。
心動盪不安,他卻只是個殘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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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瑞典斯德哥爾摩
「小舞奶在嗎?」叫門聲將小舞從虛幻拉回現實中。
「我在,大姊。」小舞合起日記本,戴上黑框的大眼鏡,纖弱的身影離開書桌,前
去開門。
「為什麼鎖門,奶在做什麼?」夢寒探頭進小舞雅致的房間。
「沒……沒什麼,我只是在寫日記。」小舞清靈的小臉驀然一紅,像是心事突然被
洞悉似的。
夢寒盯著小舞不安的雙睫。「奶該不會是偷偷的在談戀愛了吧?」
「戀愛?!」這兩個字像石頭落入小舞澄淨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沒有,沒有
,真的沒有!」
「有也別否認,那是正常的啊,我還想鼓勵奶多出去和朋友交流呢!」夢寒亮麗的
眼睫揚了起來。
百口莫辯教小舞的臉更紅了,染紅了可愛的雀斑。
「好了,小鬼頭,別老是躲在家裡,只知道種花、寫日記,像個老婦人似的!中午
安琪邀我們一起在華家吃飯,小寶貝今天滿月呢!」夢寒笑著說。
「啊,我都忘了!看來得先去買個禮物。」都是「夢中人」害得她心神不寧,連小
寶貝滿月都給忘了。
「記得也幫我買一份。」夢寒提醒。
「好。」小舞欣喜的笑了笑,拎著小錢包下樓,要司機送她到哈姆雷加達街的商店
去選購禮物。
小舞在禮品店買了一隻大型的泰迪熊布偶及一頂可愛的童帽,又到附近的文具店買
了鋼筆筆心才打道回府。
途中路經市立醫院,她突然興起一個念頭。
「停車!你把禮物先載回家,我待會兒自己搭公車回去。」她交代完司機後,逕自
朝醫院而去。
※※※
醫院裡……幽靜的問診室中,小舞躺在心理醫師專為病患設計的「休閒椅」上,害
羞地將她奇異的夢境告訴親切的女醫師。
「奶是不是常看電影或是羅曼史小說?」女醫師溫柔地問。
「是。」小舞據實告知。
「奶是不是有心怡的偶像?」
「是。」
「可以告訴我是誰嗎?」
「我最欣賞影星布萊德彼特,他在電影『死神』裡的角色深深吸引我。」
「奶對他抱有某種程度的幻想嗎?」
「什麼叫『某種程度的幻想』?」小舞精緻絕美的小臉羞紅了,眼中滿是疑惑。
「希望他成為現實中人,和奶有所交流或接觸。」
「也許……希望吧!」她是有一點愛幻想,小舞抬起纖細的手,撫撫自己的額。「
醫生,奶看我是不是有病,而且病得很嚴重?」
女醫師一笑,下了結論。「奶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正值思春期,奶的夢只是虛幻
和現實交錯的印象。」
「可是……」布萊德彼特沒有戴面具啊!小舞想這麼說,但女醫師「公式化」的看
了時間一眼,離開「休閒椅」,回到桌上開處方單。
「奶先補充維生素B群,如果這樣的情況沒有改善,我再開促進睡眠品質的藥給奶
。」
小舞拿著處方單走出醫院,心情有點悶。其實心理醫師說的也許是對的,但這並不
是她想要的答案。
她原是想,也許在哪裡有個微密的開關,藉著心理醫生可以將她的夢境開啟,讓她
看清楚那男子,問清楚他為何要這樣騷擾她……不過這個想法實在太天真也太離譜了,
沒有人可以真的走進夢境中的。
她漫步走在街上,到附近藥房買了維他命,搭了公車回家。
司機早把禮物放在客廳中,夢寒也早就等著她了。
「奶去了哪裡?那麼久?都快中午了,安琪剛打電話來催我們早點到呢!」夢寒關
掉電視,起身問小舞。
「我……去買維他命了。」小舞囁嚅地說。
「那我們早點出發吧!」
「這就走!」見大姊沒有追究,小舞隨手將維他命置於桌上,抱起特大號的泰迪熊
及可愛的童帽,心情既緊張又期盼的再度去到充滿魔法傳說的伯爵府探望安琪。
※※※
「好可愛的小寶貝哦!」涼亭裡的午餐都沒人動,三個姊妹直逗著襁褓中的小寶貝
。
「他好柔軟哦,好像棉花糖似的。」小舞懷抱著小寶貝,溫馨地笑著。
「有沒有為小寶貝取名字呢?」夢寒愉快地問。
「我想叫他藍。」安琪閃動美麗的眼睫,幸福流露在她的舉止之間。
「哇,原來你叫藍。小藍寶寶,你好啊,我是小舞阿姨,這位是夢寒阿姨,你記住
了嗎?」小舞鼓起腮幫子逗著藍寶寶,隨即問著安琪:「怎麼沒見到姊夫呢?」
「他去挪威開股東大會,要下星期才回來呢,不如……奶們別回去,留下來陪我幾
天,好不好?」安琪熱情地邀請。
「小舞可以留下來陪奶,我下個月要開人體彩繪及服裝設計的聯合展示會,要忙上
一陣子呢。」夢寒向來事業心旺盛。
「我……我可以留下來嗎?」小舞驚喜地問。
「奶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安琪親密地捏捏小舞水嫩的頰。
「嗯……」小舞悄悄地望著涼亭外的草原,有些舉棋不定。老實說她現在就覺得自
己「沐浴」在魔法中,連草原被風吹動的波痕都看似有魔法,但她可沒有說出自己的想
法,怕姊姊們會說她太愛幻想。「可是我沒帶衣服呢!」
「就穿我的,我們以前在家還不是常穿彼此的衣服。」安琪很開心地笑。
「就留下嘛!陪陪安琪也可以天天逗藍寶寶。」夢寒不希望小舞每天過著封閉的日
子。
小舞看了懷裡的小人兒,他確實令人「愛不釋手」啊。「好吧!」
「把寶寶放在搖籃裡吧,我們先吃飯了。」安琪從小舞懷裡接過心愛的寶貝,拉著
小舞一同坐下來。
和風中這頓午餐寧靜又溫馨的進行。
※※※
午後夢寒先行離去,安琪則親自領著小舞住進頂樓的客房。
「奶先午睡,待會兒我命女僕送換洗的衣服來,晚上我們一同吃飯。」安琪說道。
「好的。」安琪走後,小舞好奇的在房內「探險」□□她推開陽台的門,發現陽台
很大,有一座小噴泉及露天桌椅,屋簷下有一串造型奇特的銀製風鈴,微風中它輕盈地
舞動,不斷發出悅耳的聲音。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遠處的湖光山色,覺得這裡的景色美得像一幅眩目的畫。
涼爽的風輕輕吹來,吹得人昏昏欲睡,風鈴清脆靈動的聲音不絕於耳,她不知不覺
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羽裳,奶終於回來了……」
「人家想睡……別吵人家!」
「羽裳,奶終於回來了……」
「我不叫羽裳!我叫小舞,我好困……」
「羽裳……」
「我……啊!」小舞忽然從睡夢中驚醒,揉揉眼睛,定眼往四週一瞧□□剛剛那個
戴面具的男子呢?
剛剛他就在她身畔,傾下身來看她,還在桌上放下半截項煉,那項煉上墜著一顆紫
色的發光體。
她清楚的看見那是她的「紫珠珠」,是屬於她的東西……她恍惚地看了桌上一眼,
紫珠珠的光影似乎還留存著,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他身上散發的古龍水氣息……這一切
真實得一點也不像在作夢!
他居然對她說……「奶終於回來了!」,但他去了哪裡?
小舞離開椅子奔到陽台的護欄前,又奔進屋裡,慌亂地搜尋,但他已消失無蹤。
這真只是一場夢嗎?她怔怔地望向屋外,傍晚了,太陽西斜,彩霞漫天。
她撫著自己燥熱的臉,喃喃地問:「你究竟是誰?」
突然房外有人叫門,小舞驚悸地問:「誰?」
「小舞小姐,我是女僕,夫人命我送一些衣裳來。」
「請進來。」小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眸間有一絲落寞。
※※※
晚餐時刻小舞受邀到華府的餐廳用餐,她看著精緻的美食卻毫無食慾。
「怎麼了,小舞?」安琪感到小舞像是有心事。
「安琪,奶記得小時候姥姥跟我們說過一個故事嗎?」小舞問。
「姥姥說過好多故事,奶指的是哪個?」
「有一個女孩和一個伯爵相戀,叫『來生石』的故事。」她說著,小臉脹紅了。
「記得。」安琪盯著小舞看。
「奶一直替我保管的那顆紫珠珠,我想要回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奶得先把飯吃了。」安琪笑著,「有條件」地答應。
小舞溫順地拿了一塊法國麵包,不經心地啃著,沒有向安琪透露那個夢,她心想,
也許那顆紫珠珠可以幫助她找到答案。
等她找到答案,一定會告訴安琪的。
飯後安琪領著小舞到她的臥房,從保險櫃裡取出一隻白絲絨盒子交給她。
小舞輕輕打開盒蓋,剎那間紫色幻夢般的光華乍現,神秘的光輝映在她的眸中。「
好亮!」她不由得輕歎,神魂全被紫晶吸引了。
「小舞,奶是不是在談戀愛啊?」安琪試探地問。
「我……沒有啊!」小舞忙著否認,沒想到一天之內被問了兩次相同的問題。
「真的嗎?」
「真的,如果我戀愛,一定第一個告訴奶。」
「好吧,那就放奶一馬,現在奶是想上樓休息呢,還是讓我帶奶四處走走三觀這座
大屋?」安琪盡地主之誼的問。
「都好啊!」小舞甜美地一笑。
「那我們就逛一逛好了。」安琪正要拉著小舞的手走出房門,女僕卻進來通報。「
夫人,伯爵的朋友來訪。」
看到安琪分身乏術,小舞善解人意地對安琪說:「奶去招呼客人吧,我自己四處逛
逛後就回房間。」
「看來,只好如此了,奶可別迷路了,這房子好大。」安琪特別交代。
「如果迷路我就大叫。」小舞聳肩和安琪相視一笑。
安琪在女僕的陪同下離開了,小舞獨自一人順著走道而行,心不在焉地觀賞牆上十
八世紀的骨董名畫。
原來伯爵府除了魔法傳說,還十足典雅氣派。
如今她正「存在」於魔法之中……哇!若是這樣,那麼她現在腳上踩的就是魔毯,
壁上的鏡子便是魔鏡了,啊,那她不就是走火入魔……的魔女。
她逕自想著不由得笑了,輕盈地踅進樓梯間,像只自娛的馬兒邊哼著歌,邊跳上樓
去,一不留神絲絨盒從手中滑落了,從扶手鏤空處掉到一樓。
「哇!不好了……」她急忙地飛奔下樓去拾她的盒子,裙擺隨著她的奔跑而揚起,
她的心也跟著懸在半空中。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拾起盒子打開,幸好紫珠珠沒有損壞。
她起身正要走,突然看見她的夢中人立在一道門內!她赫然倒退了一步,睜大了雙
眼□□他戴著半截銀色面具,只露出魔魅又性感的唇,還朝她伸出手。
小舞屏住氣,全身的血液像在飛竄,心跳全然地失控!
她似乎聽見他對她說:「羽裳,奶終於回來了。」
她心慌地倒退,倒退……一個不慎,跌在階梯上,這一跌將她從驚慌的邊緣拉回。
她凝神往門內一瞧,發現那只是一幅高掛在牆壁上十分傳神的巨畫。
畫中所有的人都戴著面具,奇裝異服,像是一場熱鬧的化裝舞會。
而舞池中的男人,確實就是她的……夢中人!
他一身神秘的黑色燕尾服,正優雅地對他的舞伴做出邀舞的動作。
小舞的腮邊淌下一滴冷汗,他的舞伴戴著粉紅色芧亮粉及羽毛的面具,體態纖柔優
美,不可思議的是畫中的女子脖子上就戴著一條墜著紫珠珠的項煉!
她顫抖地打開手中的絲絨盒,畫中女子的紫珠珠和她的一模一樣!
她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那個女子正是她自己。
為什麼夢中人會在這幅畫中?這幅畫存在於華府的偏廳,難道她的夢中人和華家有
關?
她怯怯地走進無人的偏廳內,往畫的角落看去,試圖找尋畫者的落款□□
華洛夫於西元一九六八「華洛夫!」她喃喃的念著這三個字,驀然地胸口似有一股
不知名的電流在急竄,熱淚忽然湧進她的眼眶。
「小舞小姐,原來奶在這兒,夫人怕奶迷路,派我找奶呢!」一名老女僕笑咪咪地
進來,卻發現小舞紅著眼眶。
「我……沒有迷路,我只是……受這幅畫的吸引。」她不知要如何解釋自己不尋常
的心緒。
「這是華洛夫大人所畫,他是位很有才華的畫家呢,可惜他英年早逝。」老女僕遞
來一張面紙。
「謝謝。」小舞拭了拭淚。「奶知道畫中戴著面具的男子是誰嗎?」
「他就是華洛夫大人。」
小舞詫異的目光彷彿被吸吮進一個神秘的漩渦中,神不守舍。
「頂樓有一間他的畫室,不過那裡終年上鎖,我們僕人是不得進入的。」女僕的話
令小舞微微一震!
「那個女子是誰?」
「據說是他的未婚妻,羽裳小姐。」
小舞癡癡地看著那幅畫,心已深深被牽引進一個奇妙的故事中。
「他的畫室為什麼要上鎖?」
「我也不知道呢!」老女僕搖頭。
「讓我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好嗎……」
「好的,那我不打擾奶了。」老女僕退了下去。
岑寂的偏廳內,小舞就站在巨畫前看著夢中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貧窮的女孩和一個尊貴的伯爵相戀……」姥姥那個「來生
石」的故事,隱約在耳邊響起。
難道他是她曾深愛過的人嗎?他們之間有一段未完的愛情嗎?
如果是……那麼,她是不是該重回過去,去完成這個夢?
她被自己的想法給揪疼了心。
「如果你真的在等我,那麼今晚請你入夢來。」小舞揚著羽睫,清澈的大眼認真地
瞅著畫裡的華洛夫。
她渴望見到他的真面目……也許在心底深處,她不但被這個夢中人吸引,也悄悄地
愛上了他。
她轉身走出偏廳,上樓梳洗,梳洗完便將紫珠珠握在手心,躺在床上,天真地期望
他到夢裡來。
但紊亂的心思,使她了無睡意,這該怎麼辦?這樣就見不到他了!
她記得剛剛老女僕說,他的畫室就在頂樓……她溜下床,走出房外,一心只想「接
近」華洛夫。
但長長的走道上有眾多的房間,她根本不曉得華洛夫的畫室究竟在哪裡?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每個門把,發現它們都未曾上鎖,她的心情就像尋寶似的。也許
是她過度的緊張,紫珠珠竟從她的手上滑了出去,不可思議的是它像受了某種力量的牽
引,緩緩地從走道滾進左側的一扇門內。
她第一個反應是開門進去把紫珠珠找回,但當她要旋開門把時,卻發現□□門是上
鎖的!
當下她就像是觸電般的驚詫!
難道……這裡就是華洛夫的畫室?靜甯中,小舞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她閃動眼瞳,下意識地往走道的兩邊看了一看,悄然地臉紅。
也許有人看了她這麼做會覺得可笑,但她卻想這麼做!
她深呼吸,平心靜氣地看著那扇門,真誠地說:「華洛夫,如果你真的在等我,就
讓我進去,讓我回到三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重新認識你,愛上你……」
話才說完,一陣魔法般強烈的紫色光芒從門底的縫隙中透了出來,那光芒幾乎將整
扇門映照成紫色的。也不知哪裡吹來了一陣沁涼的風,沈重的門如幻似真地開啟了!室
內幽暗,紫晶在地板上綻放著幻光。
小舞驚詫的入內,難道是紫珠珠指引她進來的?
拾起紫晶,藉助它的光芒看見了一室大大小小的畫作及置於中央的一具畫架,畫架
上覆著防塵布,旁邊還留著畫具。
她仔細地看過每一幅畫,深深讚佩華洛夫繪畫的才華,也幾乎可以感受到他作畫時
的心情。
「你……在哪兒?」她佇足在畫架前環顧著四周,卻得不到一丁點的回音,她失望
的垂下雙肩,有些不知所措。
驀然間,敞開的門忽然在此時關上了!她驚嚇得倒退一步,撞到了畫架,防塵布由
畫架上抖落,她驚詫地回顧,這一瞬間她完全怔愣住了!
畫像裡有位優雅的仕女,在一座白色的涼亭裡寫信……這座涼亭不就是今天中午午
餐的地點嗎?而畫裡的仕女除了一身復古的衣服,那面貌不就是……她自己!
從泛黃的畫紙看來,年代已十分久遠,畫作也還未完成,但已題上名稱□□「芙蓉
羽裳」。
這幅畫徹底地撼動了她的心神,她幾乎確信自己就是華洛夫的愛人,更深信紫珠珠
具有奇異的力量一定能讓她找到心愛的人。
她不由自主的流淚,淚水滴落在調色盤上,溶解了早已乾涸的顏料。
不知哪來的意念,她竟執起畫筆為畫作添上未完成的背景顏色,令人驚奇的事發生
了,她手中的紫珠珠突然在此刻愈加明亮,最後綻放出萬丈光芒,映照著整間畫室恍如
紫色的幻境,「芙蓉羽裳」籠罩在奇幻的紫光中,畫中景物變得栩栩如生,似在召喚她
、牽引她。
她整顆心怦然不已,顫抖地閉上眼睛,不自禁地投身進入那幅迷夢般的畫作之中…
…※※※
「呵呵呵……來追我們啊,洛夫大人!」
「我在這裡,洛夫大人……」
「不,不要啊,放了人家,哈哈……」
小舞穿過一道煙幕,發現自己已置身在白色的涼亭中。
她滿心期盼華洛夫會如她想像的那般深情等候她……但亭子裡空無一人,倒是有一
群女子在草原上巧笑,她們正興高采烈的和一個蒙著雙眼的高大男子追逐嬉戲。
男子身著雪白的復古式寬袖襯衫、緊窒的黑色馬褲、長靴,俊逸非凡,笑容有些邪
氣,卻魅力十足。
他捉住了其中一個女子,肆無忌憚的親吻,女子一點抗拒也沒有,如癡如醉地倒在
他的懷裡。
「洛夫大人,放了人家……」女子半推半就地哀求。
小舞有一絲愕然,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英挺的男子,驚悸的目光從他淡
褐色、半長的發,轉移到他性感的唇……她忘不了那張好看的唇!但此刻他正吻著別人
……許久他放開那女子,又開始和眾女子玩貓追老鼠的遊戲□□
他真的就是華洛夫嗎?
小舞朝他走過去,眾女子看見突然出現的她,全都安靜下來。
華洛夫大手一揮,接住身前的女子,傾身便要吻□□
小舞脹紅了臉,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伸出小手「啪」的一聲貼住他的唇,阻止他
吻她。
「呵!」華洛夫不知有誰敢這樣大膽的違抗他,他立即擄住那只香氣怡人的小手,
吮住她的手心。
他老練的舌,像邪惑的蠱,在她手心中緩緩地逗轉著,絲絲戰慄立刻從敏感的手心
擴散開來。
小舞驚詫得想縮回手,但他不許,霸道的手勁令她當場駭著。「放開我……」
華洛夫發現這是個陌生的聲音,立刻鬆手,拉下覆在眼睛上的布,雙眸直盯著這個
膽大包天的女孩看。
他的視線掠過她臉上過大的黑框眼鏡,長及腰的飄逸秀髮,最後落在她一身幼稚可
笑的蕾絲睡衣上。
「奶是誰?」他從頭到腳「徹底」地打量她,疑惑地問。
小舞水盈盈的黑眸如星閃爍。
夢中她總是看不清楚他的眼眸,如今卻發現他那雙特殊的眼睛簡直教人不敢逼視!
他的眼睛是墨綠色的,如同炯亮的綠寶石,十分攝人敏銳,釋放著魔法般的電流,
強烈地吸引著她!
除了完美,她找不到其他可以形容他的詞藻。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她的小臉浮著兩朵紅暈。
「我有必要知道奶是誰嗎?」他突兀的將她擄進自己的懷裡,惡作劇的拿掉她那副
其醜無比的眼鏡。
沒想到拿下眼鏡,她的臉是如此生動靈巧,可愛誘人。
「還給我,這樣我會看不清楚!」小舞抗議。
「不,我喜歡奶蒙娘的眼睛。」華洛夫不由分說的將眼鏡順手扔進草叢裡,拉著她
往大屋走去。
「洛夫大人,我們不玩了嗎?」那群早已在一旁嫉妒得快冒煙的女子們訝異地追問
。
「玩完了!」華洛夫瀟灑地一揮手,打發掉她們。
「她們是誰?」小舞得用追的才趕得上他的昂首闊步。
「我的人體模特兒兼……床伴。」華洛夫邪氣地一笑。
「啊!」小舞驚悸地紅了臉。「你要帶我去哪兒?」
「閉嘴,我不喜歡女人多話。」他不可一世地命令。
小舞慌張了起來,不安地想扯回自己的手,但他一點也不肯放鬆,將她拉進屋裡往
樓上走去。
「安琪姊姊□□」慌亂之中小舞想向安琪求救,但寬闊氣派的大屋裡,雖然陳設幾
乎沒什麼改變,可是她一點也沒有得到回音,她這才猛然驚覺自己所存在的空間與年代
似乎已和原先的不同了。
這是一場夢嗎?
不!華洛夫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她是真的回到過去了!
「現在是什麼年代?」她無助地問。
「一九六八年,奶這個問題很奇怪。」華洛夫冷笑,拉著她進入頂樓的一個房間內
,輕聲在她耳畔說:「脫掉奶的衣服,小美人兒。」
「做什麼?!」小舞驚慌得直往後退。
「讓我看清楚奶。」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唇邊露出一抹酷笑。
「不!」小舞羞紅了臉,雙手握緊自己的衣襟。
「我想畫奶,這是奶莫大的榮幸,奶不懂嗎?」他用目光挑動她的心。
「你要畫我?」小舞眨著迷濛的眼,不解地問。
「沒錯。」華洛夫鬆開手,愛笑不笑地盯著她緊張的模樣,其實這只是他泡美眉的
首部曲。
小舞惶惑不安地看著這房間,這裡就是那間上鎖的畫室,但畫架上並沒有那幅「芙
蓉羽裳」……「奶在看什麼?」華洛夫邪佞地問。
小舞訥訥地搖頭。「你要我怎麼做?」
「脫下衣服,躺到那個位置。」華洛夫指著靠落地窗的弧型躺椅。
小舞心思雜沓,低垂下粉頸,細聲說:「不……不行!」
「為什麼?」
「我很保守的。」
「哦,那奶就失去成為模特兒的機會了。」他無所謂地聳肩。
小舞緩緩地抬眼,發現他魔法般的綠眸閃爍著幾許促狹的光芒。
「你這個人,好像有些霸道!」她覺得他沒有想像中的深情!
「沒有人這麼對我說過。」華洛夫揚起濃眉,眸色有些不以為然。
「還有些高傲、自負。」
「奶□□」他二話不說摟住她纖細的腰,俯下臉警告她。「別那麼多嘴!」
她盯著他似笑非笑的唇,憶起夢中他冰涼的吻,狂熱的追逐……但如今看來他並不
認識她,為什麼?
難道這一刻是她與他的開端?
而先前那幅巨畫她記得是一九六八年畫的,畫中的女子看來是她自己……這段時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決定要探索這一切。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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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舞鼓起勇氣,作了個決定□□
「放開我,還有……請你轉過身去。」
「做什麼?」
「我決定成為你的模特兒。」她款款柔情地凝視他,輕輕推開他,走向落地窗,解
下蕾絲睡衣。
華洛夫倚在門上,盯著雪白的衣裳似天使的羽翼從她年輕纖細的背散了開來,像雪
片般紛飛落地。
她白皙的雙足裸露在風中微顫,長及腰的黑髮飄逸在豐俏的臀上,天使般的純潔背
影,誘得他心底莫名悸動。
「轉過身來!」他低沈地命令。
她羞怯地垂下眼簾,默默地轉過身,纖細的體態,曼妙的曲線,天使般粉妝玉琢的
小臉,撥動了他的心弦。
他不禁以視線愛撫過她年輕誘人的酥胸,浮現在柔波上的兩朵粉色蓓蕾,平坦的小
腹,蓊鬱的私處……她的完美無瑕激發他雄性的本能,腹下暗潮洶湧,目光再也無法轉
移!
「你……看夠了嗎?可以開始畫了嗎?」她始終不敢抬頭,不敢看他,卻敏感地感
受他灼熱的眸子,火燙地烙在她的肌膚上。
他何止想看,對於美女,他華洛夫總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難道她不知道
他是世上最無情的花心浪子嗎?
他邪氣地笑著。「奶真像一顆沐浴在驕陽下的青嫩蜜桃。」
她悄悄地抬眼瞥他,但由於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楚他。
華洛夫注視著她那雙迷人的蒙娘眼睛,深覺她純真得像一個可愛的天使,在她無邪
的眸光中,他的邪念居然在逐漸地煙消雲散……此刻,他居然真心地想畫下這樣的她。
「躺下來,用最自然放鬆的姿態。」他命令道,逕自走到骨董音響前,挑了一張悠揚的
音樂唱片,放上唱針。
小舞照他的指示躺到休閒椅上。「這樣可以嗎?」她輕聲問。
華洛夫不經心的回眸,心底卻驀然一震!
坦白說他所有的人體模特兒都是頗富姿色的美女,裸裎自己的身體是家常便飯,放
浪形骸更是她們挑逗他的方法之一,但偏偏這個女孩卻用最無邪的姿態迷惑了他的心。
他盯著她側躺的曲線,長髮像夜霧自然柔順地散佈在她的胸前,掩在她害羞的雙腿
間。
她美得像一朵柔軟的雲,像雪白的天使,更像一顆可口的糖……他走向畫架,坐在
高腳椅上,執起素描畫筆,深深地打量她一眼,開始將她的美記錄在畫紙上。
「奶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裡?」華洛夫很想知道。
「我叫羽裳,來自一場夢,隨著夢境飄落在你家。」小舞倚著舒適的椅墊,輕飄地
說。
她記得她從二○○一年來的時候是黑夜,但現在卻是白天,她還不能適應「時差」
,柔軟的椅子使得睡意開始在她的眼睫上漫遊。
窗外涼爽的風,溫暖的陽光催人進入夢鄉。
「願不願意留下來?」華洛夫一笑,原來這小女人還會用言詞挑逗人,不過她的「
夢言夢語」倒是與眾不同。
「我不知道。」如果不留下來,她回得去嗎?老實說,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
「當我的人體模特兒,管吃管住,還有薪水。」他想留住她。
「有沒有退休金?」她的問題叫他手中的畫筆幾乎滑落。
「我說笑的。」小舞閉上美麗的眼睛,唇邊甜甜的笑意像舞動的蝶影。
華洛夫瞇起眼,深邃地盯著她的笑痕,心底癢癢的。「我答應奶。」
「那你得給我張契約。」小舞又說笑。
「可以。」華洛夫盯著她的笑靨,很快地在紙上勾勒出她俏皮的模樣。
「可是我有條件的。」
「讓我仔細想想。」想著想著她睡著了,紫晶從手心掉落在地毯上。
「說來聽聽。」
華洛夫成熟的筆觸很快將她的美麗幻化成一幅黑白相間的素描,但畫中的她多了雙
羽翼,他為畫作題上名稱□□「織夢天使」。
「想好了嗎?」他問她,沒有得到她的回音,他放下畫筆走向她,這才發現她香甜
地睡著了。
「奶怎能睡得這麼安穩呢?」他不懷好意地嘲笑她,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正處在危險
的邊緣嗎?
她不知道自己已成為他狩獵的對象了嗎?
他盯著她裸睡的誘人模樣,慾望的眸從胸口直線下降……「我愛你……」她突然發
出一聲囈語。
笑意自他的唇線漾開,他希望她不是對他說,愛上他的女人注定很慘,女人對他而
言只是玩物!
而他要定她了,決定要細細的品嚐她的滋味,不過至少等她睡醒,他可不想抱著一
個神志不清醒的女人做愛。
不經意中他瞧見地毯上有顆紫色的圓形珠子,他撿了起來,將紫石對準陽光,發現
這是顆完美無瑕的透明晶石。
是她的吧!他沒有還給她,順手放進上衣口袋,矯健的雙臂一把抱起睡夢中的她。
她的身子居然像棉花一樣柔軟,像羽毛一樣輕盈……他的腹下繃得死緊,但她仍睡
得不省人事,看來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懂得保護自己。
他邪笑,走向和畫室相通的臥室內,將她放在床上,而難得的是他也不知哪來的「
善念」竟為她蓋上被子。
他盯著她天使般柔美的睡相,許久之後,才獨自離去……※※※
「那女孩真是莫名其妙!」
「是啊,也不知打哪兒來的,洛夫大人居然為了她扔下我們。」
「洛夫大人喜歡嘗鮮,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怪那女孩!等大人嘗過了她,自然
會回頭來找我們的。」
「蘇珊娜,奶當然用不著擔心嘍,奶現在是當紅的床伴,他天天指名要奶,我們可
是只能乾瞪眼呵!」
「奶們別嫉妒蘇珊娜,等哪天她肚子被搞大了,還不是得走。」
「我倒希望懷洛夫大人的孩子,這樣就可以和愛妮一樣得到一幢房子。」蘇珊娜癡
醉地說。
「愛妮是他鍾愛的情婦,可不是奶這個玩物比得上的。」
「奶們才是玩物,我可不是!」蘇珊娜驕傲地揚著柳眉。
「奶說什麼?!」
天色漸漸陰霾,一群擁有美麗外貌的女人,從午後就一直逗留在草原上議論紛紛,
明爭暗鬥,現下已激烈得快打起群架來了。
「奶們吵什麼吵!不怕給大人聽見嗎?還不進屋去,快下雨了。」負責管理她們生
活起居的管家威爾聞聲而來,且嚴厲地揮舞著教鞭。
在管家強力的壓制中,她們才乖乖就範,紛紛跑回離主屋有一里遠的房舍裡。
烏雲快速地移動,遮去了太陽的光芒,今夜勢必有場大雨。
※※※
轟隆隆的雷聲忽遠忽近在天地間游移,似在找尋合適的落腳處。
驀地!空曠的草原發出驚天動地的劇響,風勢雨勢隨之而來。
「打雷了!」小舞被嚇醒,幽暗的室內,伸手不見五指,只聽見窗外急驟的雷雨像
要將大地給毀滅般狂肆,她臉色蒼白地莩著耳朵,蜷縮起身子。
她現在在哪裡?為什麼看不清楚四周的一切?
華洛夫呢?他不是正為她畫畫嗎?
他的俊容、迷人的笑臉,已深深烙在她的心田,但他又回到夢裡去了嗎?她的心莫
名地痛了起來。
她的紫珠珠呢?她四下摸索著……不見了!她的紫珠珠不知到哪兒去了!
她慌張地搜尋,不知道自己正處在高床上,狠狠地跌到地上,扭疼了手腕。
她驚恐無助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驀然間,狂風呼嘯而過,不知掃落了什麼東西,那碎片劃過她的手臂。
她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陣刺痛,她爬著想逃離,一地的碎玻璃卻毫不留情地刺進她的
掌心,血的氣味迅速飄散開來。
天際劃過一道閃電,她驚詫地看見落地窗在風中一開一合,窗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她再無法移動,只能任冷冽的風雨無情地飛打進屋,灑在她身上。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突然大放光明!
「奶怎麼了?」華洛夫驚詫地盯著狼狽的她。
小舞失魂落魄地回首,看見華洛夫眉頭緊蹙,也看見了自己所在的這個空間。
華洛夫合上門快速地朝她走來,碎玻璃在他的鞋底發出嗄吱的響聲,但他並不理會
。
「奶怎麼了?」他的眉鎖得更緊,在她面前蹲下身來,執起她血流不止的雙手審視
。
她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淚潸潸地從臉龐滑落。原來這不是一場夢,他並沒有回去夢
裡!
「怎麼弄成這樣?」他死盯著她蒼白的小臉,濕漉漉的發。
「我……」她話沒說出口,震耳欲聾的雷聲再度將她的心神摧垮。
他瞅著她咬著下唇默默噙淚的模樣,心底突然一悸。「奶知不知道,奶看起來就像
一隻可憐的小貓!」
他伸出臂膀抱起她,走出這個已無法阻擋風雨的臥房。
「要……去哪裡?」她抽噎地問他。
「到對面的房間。」華洛夫低聲說,打開客房的門,將她安全的放在椅子上。「我
去取藥水,奶在這裡等著,別動!」他凝視她眼中蓄著的一池淚。
她點頭,淚無聲地滾落。「可不可以……快點回來?打雷……好可怕!」
「當然。」他溫和地點頭,親自到醫務室取藥。很快的,他拿了藥回到她身邊。
「手給我。」
她伸出滿是血漬的手,他握住,專注地為她清除傷口上的碎玻璃、上藥、包紮。
她默默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發現他力道十分輕柔,令她幾乎不覺疼痛。
「好了。」
「謝謝你,你真有愛心。」感謝和崇拜交織在她心頭。
「是嗎?」華洛夫牽動唇角,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愛護「小動
物」了?「奶還沒告訴我怎麼會弄傷了?」
「我在找我的紫珠珠!」
「這個嗎?」華洛夫從上衣口袋拿出那顆紫晶。
「是……是的!」小舞不知紫珠珠為什麼會在他那兒。
「奶的手包著紗布,還是我替奶保管吧!」
她還來不及表示意見,他已將紫珠珠又放回口袋裡。
「我想奶需要一條熱毛巾及熱茶,我立刻命人送來。」他轉身要去傳喚僕人,衣角
卻被扯住了。他回眸一瞥,是她拉著他,她一臉紅暈,滿眼無辜,輕輕對他說:「還有
……衣裳!」
他竟忘了她是一絲不掛的,更忘了原先的意圖,原來打算要好好的享受這個夜晚,
然而現在的他竟什麼邪念也沒有!
「沒問題。」華洛夫應允了,小舞放開他的衣服,垂下頭去。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走出門去,沒一會兒他親自送來熱毛巾及熱茶,還有一件
乾淨的白襯衫。
「快擦擦臉,穿上衣服,喝了熱茶。」
「謝謝。」小舞心底無限感動。「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華洛夫有些愣住了,他還沒聽過有人這麼說他。
小舞想拿起熱毛巾,但雙手痛得連拿毛巾的力氣也沒有!
「我幫奶吧!」他想也沒想的接過毛巾幫她擦拭、熱敷,還餵她喝了熱茶,幫她穿
上那件白襯衫。
「謝謝你。」小舞心底有說不出的感動。「這是你的衣服嗎?」她低頭看,襯衫的
長度蓋過她的雙膝。
「臨時找不到女裝,先穿著,明天我讓服裝設計師來為奶量身製衣。」華洛夫盯著
她可愛的臉,幫她扣上衣扣。
「你對我真好,我現在不但身無分文,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她真的成了姥姥故
事裡的貧窮女孩了。
「奶想要的,只管開口。」他一向對有興趣的女人十分慷慨。
小舞悄然地瞥他,心為他瘋狂的躍動!忽然剛剛喝下的熱茶在她的空腹中發出咕嚕
的聲響,她才發現自己好久沒吃東西了。「我好餓!」
「想吃什麼?」華洛夫雙手插在腰上,俯視她。
「我想吃加蜂蜜的鬆餅還有一杯鮮奶。」她誘人的唇微啟,美麗的眼睫翩然閃動。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哪來的鬆餅和鮮奶?廚子恐怕也休息了!
「沒問題。」華洛夫卻一口答應了她。「奶等著。」
她欣然地點頭,乖巧地坐到椅子上。
他喜歡她無邪的模樣,為她大動凡心!「我會很快回來的。」他留下話,忙著去為
她張羅。
首先他叫醒睡眼惺忪的廚子,要廚子在最短的時間,做出最美味的蜂蜜鬆餅,又命
女僕到最近的牧場採買鮮奶。
冒著風雨出門的女僕覺得奇怪,主人為何會突發奇想,半夜想喝鮮奶?
但沒人敢多問,只有領命行事。
不出半刻鐘他將餐點送進房裡,簡直就像個很有服務熱忱的僕役。
「謝謝你。」小舞見到蜂蜜鬆餅,雀躍得像個孩子。
「我餵奶,奶手疼。」華洛夫不自覺中感染了她的喜悅。
「嗯。」小舞幸福的讓他一口一口地餵她吃完餐點,意猶未盡地舔著唇。
「奶真像只滿足的貓兒。」華洛夫直盯著她看。
小舞被看得不好意思極了。
「還想要什麼嗎?」他問。
「我想洗澡。」她小聲地說。
華洛夫揚起眉宇。「奶手不方便,我幫奶吧!」他十分樂意。
小舞驚訝的搖頭,華洛夫以為她是害羞,沒想到她竟執起他的手,感懷地說:「你
是個天生的藝術家,我怎麼能勞動你的雙手?」
藝術家?華洛夫邪邪地一笑。
恐怕……那只是一個幌子。雖然他熱中繪畫,但那只是消遣,實際上他可是個市儈
的商人。
「奶已經讓我『勞動』整個晚上了,不差這一樁。」現在是他必須得到「報酬」的
時刻了。
「可是……沒有男人碰過我的……身子。」小舞雪白的小臉頓時變得紅通通的。
哦,那太好了!他不希望有人碰過她。「奶也不願意讓我……碰奶?」
「如果……你真心愛我的話就可以。」她是真心的,也相信他會真心愛上她。
蠢!她居然說這麼天真的話,他在心底冷笑。
「好吧,我是真心的。」這根本是言不由衷,他只是敷衍,但他卻在她晶燦的美眸
中看見深情的光芒。
「你真好,我一定不會後悔自己回不去。」小舞癡心地說。
華洛夫不懂,也不想懂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對他而言女人都會有色衰肉弛的一天
,他看誰不再順眼,誰就得走。
「你幫我吧!」她羞紅著臉拉起他的手。
他壞壞地一笑,笑她太容易受騙。「奶怕打雷,卻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小舞不禁聯想。「你有魔法嗎?」
「奶怕魔法嗎?」他從椅子上將她拉起,攫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貼在自己懷裡。
小舞紅著臉,略微思忖後對他搖頭。「我相信有魔法,是魔法使我們相聚,你……
有魔法嗎?」
華洛夫搖頭嘲弄地說:「我的祖先是魔法師,不過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那你信不信魔法呢?」小舞眨著美眸,期待他也和她一樣相信。
呼!煩人!「信。」華洛夫不耐煩地說,不過他只是投其所好罷了,他可不信世上
有什麼魔法。
小舞心滿意足地笑著,可愛的杏眼笑成兩彎月,華洛夫的目光鎖定在她豐盈小巧的
唇上,無法轉移。
「奶的唇像鮮嫩的花瓣。」他喑啞的語氣充滿誘惑,緊繃的馬褲已藏不住對她的慾
望。
他傾身吻上她的唇瓣,她柔嫩的舌像蜜糖,唇齒間散發著稚嫩的奶香味兒,老天!
這真是逼得人瘋狂的美妙滋味。
小舞被動地倚偎著他,他的唇和夢裡一樣性感,但卻較夢裡更加熾烈如火!
熱力從她的唇灼燙到她的內心深處,她心跳得好狂!
他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大手游移到她的臀,身下的堅實緊密地壓迫著她。「
我要……」
「要幫忙我洗澡了嗎?」小舞暈眩地問。
「洗澡?」他忘了有那回事了。
「我好熱……」她天真地吁了口氣。
「奶真的很吸引人!」差點讓他像個小伙子般的失去自制力!他灼熱的眸光說明了
他的慾望。但來日方長,他又何必急於一時。「走吧!」他拉著她走出房間。
「去哪兒?」
「澡堂,奶不是要洗澡嗎?」
「澡……堂?」小舞有點驚訝!她長這麼大沒上過澡堂。
「這個建築物有百年歷史,澡堂也是,不過日後會一一在各個房間裡增建浴室的。
」華洛夫不經心地說道。
小舞穩住呼吸,提醒自己所在的時空,隨著他下樓到地下室。
地下室裡長長的走道十分幽靜,完全聽不見屋外的風雨聲。
華洛夫開啟了一道木門,脫鞋進了更衣室。
「會不會有別人在啊?」小舞跟了進去,怯懦地問。
「我算不算?」華洛夫愛笑不笑地說,又開啟了連接更衣室的一道門。
小舞探頭進去,發現這個澡堂好大,中央有座圓池,池中的水清澈且冒著蒸氣,誘
得人想泡進去。
「要是有人進來,怎麼辦?」她擔憂地問。
「不會有人進來,」華洛夫自信的眸子有一絲笑意。「這是我專用的。」
「那我就放心了!」小舞鬆了一口氣,安心地對他笑。
放心?!華洛夫不禁失笑。
「你笑什麼呢?」小舞好奇地問。
「沒什麼,過來吧,我幫奶解開衣扣。」華洛夫收起笑,懷疑她到底是天真還是少
根筋,或者他對她的「暗示」不夠強烈?
「是。」小舞恬靜地走到他的身前,羞澀地凝望他,隨著他手指的移動,她的臉也
愈加紅潤。
他褪下了她的衣,眼光不禁飄到她胸前的粉紅乳尖上,看見兩片嬌柔的蕾瓣在冷空
氣中凝結成美妙的小珠玉,他的雙腿間立即奔騰過一陣熱流。
「奶先進去,我換件短褲。」他喉頭燥熱地道。
「是。」小舞輕盈地轉身走進澡堂。
華洛夫盯著她那雙均勻的美腿,自問為何要那麼「君子」?
老實說他今晚的表現簡直是出人意料之外!
別說他從來不曾為任何女人這麼「忙碌」過,就連幫女人穿衣服都不曾,現在竟還
打算「真的」幫她洗澡?!
難道他昏了頭嗎?這個小女子有什麼值得他為她紆尊降貴!
他邊捲起衣袖,愈想愈覺得不對勁,他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但……可能嗎?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不!他不可能喜歡上女人,女人不過是
他的玩物,而她不過是一隻難逃他手心的雛鳥。
他換上白色短褲,不懷好意地走向她。
「過來吧!」他直視她柔美的身子,心不在焉地撥著水。
小舞羞赧地點頭,本能地將雙手護在胸前走近他。
「手舉高,別讓傷口碰到水。」他沙啞地命令。
「哦。」她聽話地把手抬高,害羞地垂著頭。
他不想去看她那令人迷惑的羞澀,卻又忍不住的受吸引。乾咳一聲,他取了一瓢水
淋在她身上。
透明的水珠滑過她凝脂般的肌膚,她雪柔的身子變得更晶瑩剔透,他的目光就像著
火似的為她而燃燒。
他手中的棉巾擦過她柔美的頸部曲線,溫水順著她胸前細膩的溪壑落到平坦的小腹
上,他的目光順遂而下,恨不得自己成為那「幸運的」水滴,而她的臉老早紅上了眉梢
。
「我從沒這麼幫過人,經驗不足。」他調侃自己。
「我希望自己的手很快便能恢復。」她感到抱歉。
他倒不這麼希望啊!「不喜歡我的『服務』嗎?」他富魔力的墨綠色眼眸盯著她靈
氣動人的小臉。
「怎麼會,我很……感謝你。」她閃爍的眼睫流露著感動的神采。
是嗎?他冷笑,棉巾順著她的雙手滑進她的腋下。
「格格……」她發出逗人的笑聲。「好癢!」
他立刻將棉巾撫向另一隻纖纖玉臂,她仍笑著,但他不再看她,怕是多看一眼,都
會逼得他瘋狂。
他很快的讓棉巾拂過她胸前微顫的柔波,順著她纖細的腰肢輾轉落在她白皙的雙腿
間。
雪白的肌膚映著蓊鬱的幽園,美妙的色調令他這樣的情場老手都不禁心跳加速。
「手放在我肩上。」他粗苡地道,蹲下身,將她不盈一握的足踝,拉到自己的膝蓋
上。
她照他所說的做,當他將棉巾向下移至她的雙腿間,她的一顆心就像傾瀉的洪水奔
騰,雙腿止不住顫抖!她不敢將視線向下移,不敢和他的眸光接觸。
他很快的在她的腿刷上泡沫,低聲說:「轉過身去。」
她暗自地喘息,背過身去。
他撩起她的長髮,輕刷她優美的背,像一個藝術家正精心雕塑藝術品那般專注用心
。
「奶的身材比例很完美,很適合當模特兒。奶說的條件是什麼,想好了嗎?」他問
。
「條件?!」她早忘了。
「只要你覺得合適,我樂意當你的模特兒。」小舞甜甜地對他笑。
華洛夫欣然地點頭,掬水為她沖淨身子,無意間她細密如絲綢的肌膚滑過他的手心
,激起他心底渴望的浪花,但他完全的壓抑了下來,雖然他是那麼的為她美麗的身子著
迷!
「好了,奶可以下去泡泡水。」
「謝謝你,你可以扶著我的手嗎?」她請求。
他沒有拒絕,傾下身握著她的手腕,協助她走下水池的階梯,忽然紫晶從他上衣的
口袋滑落到水池中。
「哇!」小舞看見紫珠珠落在水中發出魔幻的光芒。
「噢!」華洛夫伏在濕淋淋的地板將袖挽高,伸手進水池裡,將之撈起。
「奶這顆晶石老是掉落,不如我幫奶芧成項煉讓奶戴著。」華洛夫喜歡這顆晶瑩剔
透的紫石。
小舞欣然同意,靦腆地對他點頭。
這一夜就這麼「折騰」過去了,兩人似乎十分的「來電」!
可是,在另一個時空裡卻已天下大亂!
「大姊,小舞有回家去嗎?」安琪不安地打電話問夢寒。
「沒有啊!怎麼了?」
「她……不見了!」
「不見了!這麼大的人怎麼會不見呢?我立刻趕過去。」
掛上電話後安琪焦急地發動了所有的家丁,到處找尋小舞的蹤影,可是一直到天亮
都沒有找到。
「小舞小姐明明是獨自待在偏廳的啊,她說要一個人安靜,我就離開了。」老女僕
是最後一個見到小舞的人,但她也不知道小舞上哪去了。
安琪揮手,懊喪地坐在小舞所住的客房裡,一夜無眠的她已是形容憔悴!
「夫人,寶寶哭壞了,奶已超過一小時沒有喂母奶了。」保母抱著哭鬧的藍寶寶催
促安琪。
「先給他牛奶吧!」安琪無法分神去照料寶寶。
「夫人,我發現畫室門是開著的。」一名僕役匆匆前來稟告。
「什麼?!」那個神秘畫室屬於華洛夫叔父,一直是上鎖的啊。
安琪有個糟透了的預感,她匆匆趕往畫室去。
門真的一推就開,她查看門鎖是否有被破壞的痕跡,但令人驚奇的是,門鎖完整無
缺。
她開了燈入內,一進畫室就發現置於中央那幅未完成的「芙蓉羽裳」居然已經畫好
了!
難道……小舞進來過?
小舞看見這畫中人和她的容貌是一模一樣的,於是動筆完成這幅畫像?
就算是小舞畫的,但她去了哪裡?
該不會是……到畫裡去了吧?不,這想法大荒謬了!
她最擔心的是小舞自己到屋外去夜遊,碰上了野狼,華家後山在這個季節常有野狼
出沒……噢!若是這樣,叫她怎麼向夢寒大姊交代?!安琪焦慮得已不知如何是好。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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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日子匆匆過了三天,小舞在另一個時空中幾乎從來沒想過「回家」這件事。她和華
洛夫幾乎都逗留在畫室中。
裸裎的她像個害羞的精靈,而他總是不斷地為她作畫,一點也不厭倦。
華洛夫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這小女子似乎帶給他無數作畫的靈感,使他手中的筆
無法停歇。
他對她的慾望仍是蠢蠢欲動,但似乎有某種不知名的情愫也在強烈激增,而他就一
直徘徊在慾望的橫流中「動心忍性」!
也許他對她的情愫來自她那雙似水柔媚的迷濛大眼睛,她常常不自覺的對他流露仰
慕之情,老實說,任何男人看到這樣的眼神都會被迷惑,他當然也無法例外。
「大人,服飾店送來羽裳小姐的新衣了。」一名僕役在門外稟報。
「送到她房裡。」華洛夫下令。
「是。」僕役恭敬地領命而去。
華洛夫放下畫筆,朝小舞伸出手。「過來,羽裳。」
「是,大人。」小舞喜歡聽他喚她羽裳,她開心地走向他。「你好威嚴啊!大人。
」
「是嗎?」華洛夫暗自在心底發出一聲嘶吼,她又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瞅著他了!
「奶習慣用這樣的眼神看人嗎?」他問,擄住她的纖腰。
「什麼眼神?」她不懂。
「我不許奶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他命令,大手摩挲著她光潔的背。
「你扔了我的眼鏡,我根本什麼也看不清楚,更沒有機會看清楚別人啊!」小舞在
他的臂彎中輕顫。
「原來奶也看不清楚我?」華洛夫瞇起邪魅的雙眸,有些不悅。
「我看得很清楚啊,你總是把我抱得這麼近,想看不清楚好難啊!」她嬌嗔地說。
他圈緊了她,俊臉專橫地逼近她的眼睛。「嗯?原來奶並不想看清楚我。」
小舞眨動美麗的羽睫。「你這麼近,我只看見你的眼睛。」
「那就看著我的眼睛。」他霸道地命令,順勢吻上她豐盈的唇。
她甜蜜的唇像一道可口的點心,總讓他百嘗不厭,她柔軟的身子像輕盈的羽絨抱在
懷裡,總令他覺得無比舒服。
他的唇愛撫過她細白的頸,正要落在她的柔波上□□
「大人,寶石店送來羽裳小姐的項煉。」門外傳來殺風景的報告。
華洛夫有點懊惱地把臉從她胸前抬起,低吼了一聲。「一樣送到房裡。」
「是。」
「你……在生氣嗎?」小舞不懂他為何突然橫眉豎目。
是的,他是生氣,氣有人打斷他的「好事」,更氣自己對她的「小心翼翼」!
小舞溫柔地拉起他的大手,貼在自己臉上。「為什麼你連生氣都這麼好看?」
她陶醉的呢噥立刻撫平了他的躁怒,可是胸口隨即又脹滿烏煙瘴氣,他氣自己又要
被她迷惑了……這小女人用她夢的羽翼,輕易將他的豪放不羈全數收服,還讓他神魂飄
然,他真怕自己的心抵禦不了她的魅惑!
他沈默地為她穿上白襯衫,摟著她走出畫室,回到她的房間。
「為什麼不見你其他的模特兒呢?她們不住這裡嗎?」小舞發現自己沒在屋裡遇見
過她們。
「她們住在一里外的小屋,只有我傳喚方可以進來。」華洛夫為她打開房門,兩人
走了進去,僕役早已將服飾店的精裝禮盒端放在桌上。
「那等我的手傷好了,是不是也要搬到那兒?」小舞好奇地問。
「這……」他倒沒想過這問題,也沒打算現在想。「先試試奶的新衣。」華洛夫打
開一隻盒子取出上好綢緞所裁縫的家居服。
「是。」小舞愉悅地笑著,像鳥兒飛到他身前。
華洛夫為她解開那件過大的襯衫,細心地為她穿上家居服。
這件衣服的設計十分簡單,篷袖、船領,許多縐褶收在腰肢處,長長的裙擺很飄逸
。
「好看嗎?」小舞問他。
「當然,我的眼光錯不了。」所有衣服的樣式都是華洛夫為她挑選的。
華洛夫拿起桌上的一隻小盒,取出芧成項煉墜子的紫晶端詳。「芧工很細膩,和奶
的這顆紫珠珠相得益彰。」
小舞靠過去看個仔細,心底悸動著,忍不住想問他:「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這算「好」嗎?
華洛夫笑意有些冷,其實他不過是喜歡裝飾他的玩物罷了,若是被他納為「情婦」
成為「長期玩物」,所得到的「裝飾品」根本不只這些。
他沒有回答她,命令她。「轉過去,我幫奶戴上。」
小舞主動將長頭髮綰高,好讓他順利為她戴上。他注視著她性感纖細的頸子,解開
項煉的手指突然不靈光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動作變得那麼慢,但她耐著性子等待,沒有催促他。終於一個
沁涼的感覺落在她的頸子上,她低頭瞧著紫珠珠,憶起在偏廳看見的那幅巨畫,憶起畫
室中的「芙蓉羽裳」,畫中的人就是戴著這條項煉!
「我看看。」他握住她的雙肩令她轉身,在裝飾玩物後獨自欣賞可是最佳娛樂。「
長度剛好,和奶的衣服顏色也相配。」華洛夫道。
「謝謝你。」她鬆手將高綰的長髮放下,烏亮的柔絲散成惑人的雲海。
他瞬間捕捉這個美麗的畫面,情不自禁地擁她入懷,低頭問:「奶只會感謝,沒有
別的行動了嗎?」
小舞並不懂這是一個「暗示」,迷茫地看著他。
華洛夫期待她像其他女人一樣用「行動」來回饋,沒想到她只用她惑人的眼神看著
他。
「奶一定要把我逼瘋才甘心是不是?」他攫緊她,悶聲責問。
小舞驚訝他似乎又生氣了,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使他生氣。
「我沒有啊!」她無辜地搖頭,眼波似水蕩漾。
「沒有什麼?」他逼視她那雙可惡的眼睛。
「我沒有逼你啊,是你自己說要做這些衣服的。」小舞看他臉色愈來愈糟,心想自
己可能說錯了話,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
「奶!」他怒瞪她,猝然的封住她令人生氣的唇,她不只眼睛可惡,連小嘴都可惡
到了極點。
他懲罰地吻她,像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大手恣意地撫過她可惡的肌膚、可惡的曲線
。
她性感得如此可惡,卻逼得他陷入瘋狂……她在他的懷裡狂顫,他的吻野蠻又火爆
,點燃了她心底一根神奇的引線,她的心著了火,身子像火球一樣燃燒了起來,腹中尤
其灼燙,似乎有絲絲熱流在雙腿間氾濫……她憧憬愛情,期盼一份愛與被愛的感覺,但
這和她的期盼大不相同!
她開始慌張退卻,但他的大手卻恣意妄為,磨人地逼近她的雙腿間,手指纏上她美
妙的蜜津……一聲嘶吼發自他的喉間,他的吻變得更威猛,撫觸更大膽,完全沒有理會
她的驚懼及羞怯。
他邪魅的唇火速落到她的胸口,隔著衣服吮住她的蓓蕾。
她驚惶地推拒,但他的手指卻直接侵入她無人探訪過的禁地中!
「不要這樣……」她含淚拒絕。
「閉嘴!」他的手指往更深處探索。
「求求你。」她戰慄,淚潸潸墜落。
但他置之不理,手指穿梭在她細膩的幽谷中。
她的心起了驚濤駭浪,滿臉的淚痕,滿眼無助,使勁地推開他,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清脆的聲響中,一切都靜止了。
「奶太大膽了!」他低沈的嗓音蘊涵著巨大的怒火,她看見他眸中冷戾的眸光。
她慌張不已,懊悔得想向他道歉,可是他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把她甩到床上,堅
實的男性體魄欺壓住她,令她喘不過氣來。
「奶□□」他想用最極端的方式懲治她,可是□□她默默地瞅著他,淚從眼角無聲
地墜落。「對……不起!」
老天!他竟下不了手。
他的怒火最後焚毀的是……他自己!他倏然放開她,旋即轉身離去,連頭也不回,
怕是多看她一眼,他就會再次發瘋!
她怔怔地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從自己淒迷的眼波中消失,心碎的淚化成濛濛煙雨,細
撒過她的心。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但小舞再也沒有見到華洛夫,她得不到他的音訊,也見不著
他的蹤影。
她知道他一定恨死她了,說什麼她都不該衝動地打他的臉,這下他一定不肯原諒她
了。
唉!夜深了,屋外又飄雨,雨夜天總會惹來愁滋味。
她真想回家,想見安琪及夢寒,可是……家在哪兒啊?在這個年代裡她要去哪兒見
安琪及夢寒?
她無故的「消失」一定令姊姊們擔心死了!但她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和她們相
見了!
淒寒的淚悄悄地在小舞臉上泛流,她忽然感覺自己好冷,也許她將在這個年代裡孤
獨的抱著遺憾直到老死。
她撲倒在床上,傷心無助地慟哭。
※※※
「洛夫,我心愛的男人……」愛妮在搖晃的大床上浪叫,她不斷愛撫身前猛獸般的
男人,他雄壯的體魄是她渴求的甘霖,她多希望他永遠不要走,永遠只屬於她一個人。
華洛夫夜夜都將熾盛的精力毫無保留的奉送給愛妮,但她不過是他發洩的工具,暫
時救贖他狂野飢渴的靈魂!
多日以來,他心底想的是另一個他難以原諒的小女子,他恨不得將她掐碎,永遠不
要再見到她,可是他卻瘋狂地想念她!
她的身子輕如羽翼,她的眼眸如夢似幻,她的笑靨像羞澀的花……「呃!」他痛苦
地呻吟,不斷將對她的熾狂慾望轉移到愛妮身上。
「你好……強!」愛妮的嬌軀像水蛇一樣扭動,愛語如潮的奉承,愛死了他粗獷的
佔有方式。「你……一定是太久沒來找我……對我想念萬分……」
華洛夫邪惡的一笑,不想回答這個蠢問題,只想將自己心底強烈的慾火快點澆熄。
「吻我……大人……」愛妮嘟著唇乞求。
華洛夫盯著愛妮冶蕩的表情,沒有吻她,她的美艷再也不能和性感劃上等號,他對
性感的定義改變了。
性感該在自然的舉手投足間,而不是在表情或身體上的矯揉造作!
他心底有個性感的影子,她柔弱害羞,天真無邪……噢!想到她,他身下狂肆的律
動就愈加猛烈。
他向來放蕩不羈,霸道自負,要女人就像吃飯一樣容易,可是他卻一直壓抑著自己
,搞得他愈來愈弄不清楚自己了。
「大人……大人……」愛妮隨著他瘋狂的速度而全身戰慄,她陶醉在天旋地轉的情
慾中,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只是一個替代品。
※※※
時光匆匆的過了半個月,可是小舞仍未見到華洛夫。
她向管家要了許多信紙和筆,天天孤獨的在涼亭裡寫信給姊姊們□□
安琪,夢寒,我好想奶們!可是我在另一個時空中,我們無法再見面了……我只能
將對奶們的思念化成字句,寫在信紙上,我知道這些信永遠無法寄出,只希望有朝一日
,奶們可以看到,知道我對奶們的思念……淚水悄聲地滴在信紙上,她心底好生難過。
也許她根本不該來!她望著草原,心情沈陷在悲哀的谷底。
華洛夫是不是真要從她的生命中消失掉了呢?
他灼熱的吻痕似乎還留在她的唇瓣,他夢中的呼喚猶在耳畔,可是一切都變了調。
她所追尋的夢,原來是一片淒冷的絕境。
她真想告訴他其實她也好想念他呵!她想告訴他她的手傷快好了,想向他再一次道
歉,可是他卻一直不回來……那天他侵略的舉動確實嚇著了她,她本以為愛情該是細緻
的呵護,沒想過狂野的男女熾情!
也許她太天真了……她深深的歎息,將信紙收進一隻蕾絲手提袋裡,落寞地離開涼
亭。
她就像一個無所依恃的飄蕩遊魂,順著草原的小徑漫無目的地走,來到一座綺麗的
湖畔,湖水清澈如鏡,水面輕波蕩漾,她悲傷得直想跳下去……樹林裡有幾十隻銳利的
眼睛同時發現了湖邊的倩影。
「就是她,我聽女僕說洛夫大人為了她,半夜差人冒著風雨買鮮奶。」
「洛夫大人讓她住大屋裡呢!」
「我聽女僕說,她從洛夫大人那裡削了不少好處,光是新衣和珠寶就多得數不清!
」
「太可惡了,她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莫名其妙地就出現了。」
「對啊,那天我們和洛夫大人玩得好好的,她一來就把他整個人都霸佔了……」
「洛夫大人會不會從此遺忘了我們?」
「我們待在小屋裡都快發霉了!」
「不如……把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丟到湖裡好了,這四下無人的……」一向自鳴得
意的蘇珊娜,悶悶不樂地坐在木凳上修著手指甲。
「說得可真輕鬆啊,要去奶不會自己去。」
「對啊,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們才做不來。」
「奶們就是不合群,難怪洛夫大人會被搶走!都這個時候了,我們應該要團結,團
結力量大啊,我們應該合力將那女人趕走,這樣洛夫大人自然就是我們的了。」蘇珊娜
美麗的眼睛變得惡毒。
女人們相互對望一眼,覺得此話不無道理。「要怎樣才能趕走她?」
「看我的吧!」蘇珊娜邪笑,起身領著眾女人不懷好意地走向湖畔的小舞,對她吆
喝。「喂!魔女,奶從何而來?」
小舞回頭,看見華洛夫的一群人體模特兒個個齜牙咧嘴地朝她而來,把她團團包圍
。
「回答啊!」一個極美的女人張牙舞瓜拿著搓指甲的尖刀在她眼前晃。
小舞臉色蒼白得像紙,她沒有回答她們,落寞地垂下眼簾。
「瞧瞧她,像個小媳婦似的,我還以為她有三頭六臂呢!」有人指著她笑罵。
「她這身衣裳可不得了,是高級的絲綢呢!」有人怨憤地拉扯她的衣裙。
「喲!好美的項煉哦,一定是從洛夫大人那兒要來的……」有人恣意拉扯她的紫珠
珠。
小舞無措的想逃開,卻被她們拉住了。「別想開溜,奶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不說話,難不成是個啞巴?」蘇珊娜走過來,狠狠地甩了小舞一個耳光,在她細
緻的皮膚留下五指痕,她痛恨她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我看是個聾子!」有人見蘇珊娜開了「先例」,立即起而傚尤地擰了她的手臂。
「啊!」小舞驚愕得睜大眼睛。
「還是個瞎子呢!」一名女子踹了她一腳,她可嫉妒死她那雙迷惑男人的眼睛。
小舞不堪一擊的撲倒在地上,她想離開,但有人揪住了她的長髮,踩住她的腳踝。
「去拿把剪刀來,把她的長髮剪得像狗啃,保證洛夫大人不會再看她一眼。」
「最好在她臉上劃幾刀,那就一勞永逸了……」女人們狠毒的恐嚇。
小舞忍氣吞聲的流下羞辱的淚,她看不清楚她們臉上的表情,但她確知她們這麼做
是為了華洛夫。
在這一刻她也看清了一個原先沒有料到的事實□□華洛夫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擁有
許多女人。
「奶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奶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蘇珊娜雙眼猙獰。
小舞搖頭拒絕回答,蘇珊娜又揮來一巴掌,打得小舞唇角淌血。
「奶真是死鴨子嘴硬□□」蘇珊娜獰笑,一把扯下小舞脖子上的紫晶項煉,尖銳的
指甲還故意劃過她細白的頸項。
「還我!」小舞驚愕得大叫。
「哦,原來不是個啞巴。」蘇珊娜冷笑,手一揚,把那條項煉扔進了湖裡,湖面現
出一圈漣漪。
「不要!」小舞絕望的吶喊,使勁地推開她們,起身奔向湖邊,毫不遲疑地跳進湖
裡。
「羽裳!」
一群女人正想拍手叫好,卻聽見華洛夫震驚的吼聲,她們回首才發現斜坡上華洛夫
正巧騎馬來到。
大事不妙!她們的惡形惡狀全給他瞧見了,眾女人一動也不敢動的望著他。
「奶們全都滾,立刻滾出我的土地!」華洛夫一臉鐵青,狂怒地對她們吼,火速策
馬奔騰而來,隨即十萬火急地下馬,往湖水縱身一躍,瘋狂的在水中搜尋那個教他日夜
牽念的女子!
他的心萬般疼痛,唯一的念頭是□□他不能失去她,不能,絕不能!
※※※
小舞的意識逐漸清醒,她發現自己在床上,女僕們正手忙腳亂的為她拭乾長髮,換
上乾爽的衣服。
為什麼要活著?她為什麼沒有隨著紫珠珠沈到湖底?
是誰救了她?
女僕們拿走濕衣服,整理好地上的水漬,全數退下,但剛闔上的門又開了。
小舞緩緩地轉過頭去,看見一個高大而蒙娘的身影□□華洛夫?!
他終於回來了!
華洛夫沒有走近小舞,他倚在門板上,遙看著她。「奶為什麼要那麼傻!」
小舞沒有回答,淚湧進她的眼中,她要看不清楚他了。「是誰救了我?」
華洛夫瞪視著床上那個可惡到了極點的女人!她的問題不只可笑也太傷人了,他拒
絕回答。
「你可不可以走近一些,我看不清楚你。」她楚楚可憐地請求。
不!他一臉冷淡,煩悶地開門準備離去。
「不要走□□」小舞努力從被子裡鑽出,下床想留住他,但虛弱的身子卻像一葉輕
飄的楓,失重地落到地上。
「噢!」華洛夫的心一陣絞痛,他闔上門,立即朝她走去,隨即將她抱到床上。
「奶給我安靜的躺著!」他的綠眸關懷備至,口吻卻冷硬強勢。
「你……」小舞接觸到他一身的水漬,髮梢還在滴水,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是
你救了我!」
「不是我,還有誰?」華洛夫淡然地說,拉來絲被為她蓋上。
盈盈的淚光在小舞的眼中轉著,她伸出手環住他的頸子,緊緊地摟住他。
華洛夫詫異她的舉動,但他沒有拒絕,任她這樣抱著他。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她在他的耳畔泣訴。
他輕嗤一笑,沈默的讓一個軟軟的、甜甜的東西侵入心牆。
「你去了哪裡,我好想你……」
笑意在他心底泛開,她甜膩的話語徹底消滅了他的冷傲!但他卻只是冷冷地問:「
想我做什麼?」
「我想向你道歉,我不該打你,我只是害怕……你嚇到我了!」她身子顫抖,悄聲
哭泣,輕聲地請求。「原諒我,好不好?」
「嗯。」華洛夫的語氣令人聽不出情緒,但他的唇邊卻出現一個深刻的笑意。
「我好累,腦子好沈重……」小舞啜泣。
「好好休息,晚一點我再來看奶。」他低聲說。
「你要去哪裡?」她緊緊地摟著他,深怕他又一去不回。
「我只是去換件衣服。」他低醇的聲音似溫柔的撫慰。
她緩緩地鬆開手。「我不能害你著涼了。」
華洛夫凝視她天使般的小臉,心中強烈地悸動著。「讓我看著奶睡著。」
小舞合上月牙兒般的眼睫,不安的心慢慢地平靜了,在他的注視中沈沈睡去。
是夜□□
「我的紫珠珠,不要扔了我的紫珠珠……」小舞渾身冒冷汗,紛亂的夢境不斷的糾
纏著她□□一群可怕的女巫從地底冒出,肆無忌憚的欺凌她,她眼睜睜的看著紫珠珠被
拋進湖裡。
「不要……」她絕望的哭泣,醒來。
原來是夢!她下意識的撫向頸子,那顆紫珠珠對她有極重要的意義啊,失去它,她
的心也跟著失落了。
她噙著淚,往窗外看去,天色已黑,還下著大雨。
房門開了,華洛夫親手端著托盤進來,食物的香味飄散,他把托盤置在她的床上,
傾身瞥她,看見她長長的眼睫上盛著斗大的淚珠。
「怎麼了?」他問。
「我的紫珠珠不見了。」小舞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不見就算了,我送奶別的。」華洛夫坐到床沿,唇邊有抹玩味的笑。
小舞傷心地搖頭。
他不忍心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摸索著口袋。「奶的紫珠珠在這裡。」
小舞驚訝得張大眼睛。「怎麼可能?!」
「幸好有它,它在幽暗的湖水中發亮,我才能發現奶,將奶救上來,真是顆神奇的
晶石。」華洛夫不可思議地說道。「奶怎麼會擁有這樣一顆晶石呢?」
「是與生俱來的……」她欲言又上。「它是一顆具有魔法的『來生石』。」
「哦!」華洛夫眉頭一揚。
「令人難以相信是嗎?」她知道任何人都無法置信。
他撫了撫下巴,半認真地說:「不,我相信,沒有它,奶就真的沈到湖底了,所以
現在是『來生』。」
小舞深幽的眸瞬間雪亮,心底好感動,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灼熱的眼神落在她紅嫩的唇瓣上。
「謝謝你相信我。」
他凝視她清澈的美麗眼睛,對她深深的渴望又開始作祟,但他立刻轉移自己的注意
力。「我換了一條全新的煉子,奶戴戴看。」
她柔順地點頭,撩起長髮,再次讓他為自己戴上項煉……「拴住奶。」他玩笑地道
,低下頭去為她扣上扣環。
「我情願被你拴住。」她悄聲地說。
呃!這小女巫……「戴好了,把晚餐吃了。」他喉頭一陣灼熱。
小舞笑著點頭,心碎和焦慮早已不翼而飛。
「要我餵奶嗎?」他問,把托盤端到她的膝上。
「我的手已經好了。」她愉快地對他笑。
「開動吧!」他看著她。
「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她拿起三明治優雅地咬了一口。
「我喜歡看著奶。」情意在兩人的眼底眉梢流轉,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女人淒厲的哭
號,擾亂了氣氛。
「我不要走,洛夫大人,你在哪裡?」
「蘇珊娜,奶瘋了嗎,大人要奶滾,奶還敢混進來,快滾!」管家威爾的威嚇聲及
鞭撻聲緊追而來。
「我不滾,我要找洛夫大人……我懷著他的孩子呢!」
「蠢女人!」管家嚴厲地制止。
小舞聽見那女人的聲音,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臉色發白,開始不安地顫抖,確定
就是那個女人把紫珠珠扔進湖裡的。
「奶怎麼了?」華洛夫見她驚嚇的模樣,眉頭蹙得死緊。
小舞眼簾低垂,惶恐地搖頭。
華洛夫墨綠色的眸子在頃刻間變深變冷,他知道她害怕的原因了!
他相信下午他親眼目睹蘇珊娜扯下她的紫晶之前,一定是受盡那群女人的欺侮。
「告訴我她們對奶做了什麼?」他的眼中燃燒著兩把盛怒之火。
小舞仍只是搖頭,拚命地搖頭。
華洛夫握住她顫抖的雙手,命令她。「奶一定要告訴我!」
「真的……沒……什麼,我可以忍耐。」
「奶不需要忍耐!」他低聲咆哮,遽然起身往門口走去,光憑她這句話,以及聽見
門外那女人的聲音就嚇成這樣,他還會不清楚嗎?!
「你要去哪裡?」
「殺了她!」
「不,不要□□她只不過打了我耳光,沒什麼。」小舞急急地追過去拉住他的手臂
。
「打了奶?!」華洛夫大吼,怒不可遏,甩開她的手,逕自走出門外。
「洛夫大人……你在哪裡……」蘇珊娜發狂似的敲擊著每一道門,任管家的鞭子一
再的落在她身上都不離去。終於她的「苦肉計」見效,如願以償的見到華洛夫,她哭著
奔向他。「洛夫大人□□」
華洛夫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走進右側的一道門內,蘇珊娜笑逐顏開地追了進去,
但三秒後她變成一張苦瓜臉跑出來。「不……不要啊!」
華洛夫以獵槍瞄準她,一步步逼向她。
「我懷著你的孩子呢!」蘇珊娜結巴的指著自己的肚子。
華洛夫二話不說,槍桿指向她的肚子。
「沒有……沒有……我肚子裡連一顆蟑螂屎也沒有……」蘇珊娜魂飛魄散地抱著頭
鬼叫。
華洛夫仍不語,他一臉凜冽,改將獵槍對準她的雙腳。
「我滾,我滾!我這就滾到外面……」蘇珊娜雙腿發軟,狼狽不堪地求饒。
「滾出我的土地,再讓我見到奶,格殺勿論。」他陰冷的警告像凍人的寒氣,不容
半點造次。
「是、是、是!」蘇珊娜一刻也不停留,夾著狐狸尾巴逃命而去。
華洛夫對管家威爾下令。「小屋裡所有的女人都得走,一個不留,再有這樣的情況
出現,唯你是問。」
「是!」威爾嚴謹地領命。
小舞在虛掩的門內看著外面緊繃的情勢,差點昏厥。
當華洛夫收妥獵槍進到她房裡,見她瑟縮在門邊,已然嚇壞了。
「沒事了。」他傾身抱起她。
「你怎麼能確定她沒有懷孩子呢?」她細聲問。
「我當然確定。」他邪氣地扯著唇。
「為什麼要把她們都趕走?」
「我不准任何人再碰奶一根寒毛。」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小舞虛脫的垂下雙肩。「這樣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她們害奶險些喪命!」華洛夫動怒。
「別生氣□□」小舞拉住他的手,紅著眼眶仰望他。「你生起氣來,好可怕!」
「是嗎?」他傾下身,炯然地盯著她。「那就別惹我。」
她憂懼地點頭,一顆顆晶瑩的淚撲簌簌地掉落下來。
他勾起她可愛的下巴,瞧著她天使般純潔的小臉,她眼中的淚多令他心疼啊!「別
哭了。」
「是。」她溫馴聽話的模樣也惹他心疼,他不得不以行動來訴說心底的感受□□他
的唇輕輕貼上她的,緩緩施以壓力,款款和她舌尖交纏。她青澀的滋味像早春的花果,
介於成熟與粉嫩之間,深深誘動他的心,激發他洶湧的情潮。
他的大手探進她的衣內,撫觸她柔軟的年輕乳房,她緊張得身子僵直,但她不敢抗
拒,怕他又離她遠去。
「奶是處子?」他低聲問,感受到她不安的心緒。
她惶惑地點頭,悄悄地瞅著他深不見底的綠眸。
突然地,他咧開嘴笑,放開了她。
她怯怯地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問:「你……不喜歡……處子?」
不!正好相反,他為此而樂不可支:「我可沒這麼說。」
「你……不要我了嗎?」她怯怯地問。
他迫不及待想「要」她:「今天……不合適。」
她鬆了一口氣,唇邊飄出一抹虛弱的笑。
「吃奶的晚餐。」他撫撫她的頰。
「謝謝你。」她又謝他。
「謝我什麼?」
「放我一馬。」她小心翼翼地說。
他愛笑不笑地瞥著她,邪氣地對她說:「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她的心跳癲狂,如同屋外的大雨。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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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半雨停了。
悶熱的天氣卻教人難以入眠,小舞揮著額頭的汗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想上澡堂洗去一身的黏膩,可是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
她下床去悄悄地開了門,走道上漆黑一片,燈全熄了,心想還是作罷吧!
她正要關上房門,對面的門突然開了,華洛夫從房裡走出看見了她。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他問。
「我睡不著,天氣好悶,你又為什麼還不睡呢?」她也問他。
「太熱了,想去洗個澡。」
「我也想去,可是我不敢摸黑。」
「我陪奶去吧。」華洛夫關上房門,點亮走道的燈,走向她。
小舞躊躇著,但華洛夫把她拉出房外。
一路上他們沒有交談,到了澡堂進入更衣室,華洛夫開始解下衣褲,他顯得自在,
但小舞卻遲遲沒有動作。
「需要我幫忙嗎?」他看了她一眼。
「不。」她低著頭說,不敢看他赤裸的胸膛。
「那就快點,我先進去了。」他解下最後一道性感的防護,轉身進去。
小舞怔怔地抬眼,「不小心」看見他背後線條糾結的男性體魄,芳心失控的狂奔,
打顫的手指竟將衣扣扯掉了。
她傾身拾起那顆扣子,有一個想逃的念頭在心底萌生!
百般踟躕中,汗水又從額上淌下,她無法選擇,綰起長髮,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怎麼這麼久?我還以為奶逃了呢!」華洛夫早就洗好澡,泡在浴池裡閉目養神了
。
「我為什麼要逃?」小舞囁嚅說,心虛地坐到角落,拿起架上濕濕的棉巾,開始刷
洗。
棉巾上還留有他陽剛的氣息,這樣「間接」的肌膚之親,令她悄然心悸。
華洛夫悠閒地看著她纖秀的背影,滑溜的泡泡在她性感白嫩的頸項間彈跳。他看不
見她的小臉,但他知道此時的她一定是紅著臉。他的唇邊有一道淡淡的笑意,愛上這樣
的視覺享受。
她很快地洗好自己,沖了水,抓著浴巾包裹起自己,準備離去。
「奶不進來享受這池涼水嗎?」他知道她始終不敢「面對」他,卻故意這麼引誘她
!
「我……」小舞緩慢地回首,接觸到他灼熱逼人的眼,驚悸地望著他浮在水面上的
堅實胸膛,熱浪又襲向她的頰。
「別客氣,奶該知道我是相當大方的。」他不介意和她「分享」這池水。
可是……她害怕去接近這樣「危險」的他!
「進來吧□□」他閉上眼睛,希望她上釣。
「我還是到外面等你。」她拒絕了,匆匆往更衣室走去,匆匆換上乾爽的衣服。
華洛夫難掩失望地睜開眼,嚴重地失落。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拒絕他!
呃!他有點火大了……回程,在走道上華洛夫不發一語,冷酷的神色像是拒人於千
里之外的雄獅。
小舞生怕再觸怒他,於是默默跟在他身後。忽然,他定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嚇得
小舞倒退一步。
他銳利的眼瞪著她,冷冷地提醒。「奶的房間到了!」
「噢!」她面紅耳赤的咕噥。
「我很可怕嗎?」他問,聲音低沈魔魅。
「沒……沒有。」
「那奶何必怕成那樣?」他緊繃著下顎。
「我……」小舞說不出話來,微啟的唇吐露著芳香的氣息。
他箝住她纖細的手臂,將她擄進懷裡。「說,否則……不讓奶進房去。」
她瞅著他霸道的模樣,實話實說。「我覺得你看起來像吃不到糖的孩子。」
華洛夫圈緊了她,惱火地瞇起雙眼。「奶說什麼?」
她無辜地瞅著他,還不知自己已觸動了地雷。
他低下頭去,不由分說的擄掠了她的唇,懲罰的吻像一把野火,瞬間焚燒了她的靈
魂。
他想要狠狠地撫觸她窈窕動人的曲線,卻又強烈的克制著自己,不想再嚇著她,深
濃的熾情逐漸化成無奈,只能煎熬著自己。
他不情願地甩開她,懶懶地瞪視她嫣紅的小臉。
「我以為……」小舞欲語還休。「你要我!」
他邪佞捉弄地問:「要奶做什麼?」
「當你的床伴。」
「我從不缺床伴。」他冷笑,轉身進了房間,漠然地關上房門。
有種無形的、化不開的執拗在他們之間形成了……小舞怔然地看著那道深鎖的門□
□心受傷了!
※※※
翌晨,小舞像往常一樣很早醒來,梳洗過後她走出房門,發現對面的房門仍是緊閉
著。
「羽裳小姐,大人在餐廳用餐呢。」走道上來了一個女僕,主動地告知。
她點點頭,下樓往餐廳而去,正要進餐廳時,卻聽見一個嬌媚的聲音從裡頭傳出。
「我不管,這次你一定要幫我畫,就當送我的禮物。」
小舞從玻璃門外看見華洛夫身上倚著一名美麗的女子,他們緊鄰而坐,十分親暱。
「好不好嘛?」女子嬌滴滴地請求。
「奶老公答應嗎?」
「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要你畫我。」
小舞沒有進入,她默默地離開,獨自走向後院,心底痛苦且矛盾。
她悵然若失地走著,直到雙腿發疼,她才發現自己身處在茂密的樹林裡,回首已不
見來時路。
「喂!奶在那兒做什麼?快走開,樹要倒了!」一個十分緊急的大吼從不遠處傳來
。
小舞怔然的抬頭往上看,發現樹梢強烈的震動,但她的腿卻再也走不動!
大地發出砰然巨響,大樹應聲倒地□□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強大的力量將她
掃開!
「奶不要命了嗎?」救了她的是一個打著赤膊、黝黑壯碩的年輕樵夫。
「我……」小舞看著倒下的樹,緩緩回過神來。「謝謝你救我一命。」
「幸好我發現了奶。」樵夫放開她的手,深藍的眼睛裡滿是疑惑。「奶怎麼會到這
裡來?這裡常有野狼出沒!」
「我迷路了!」小舞問。「你知道該怎麼離開這裡嗎?」
「當然,我負責看管這座山呢,奶打哪兒來的?」
「大屋。」
樵夫點點頭,正要好心的指點她去向,林間卻傳來一陣食物的焦味。「糟了!我的
山雞□□」他矯捷的跳越過樹幹,一下子竟消失無蹤。
「喂,奶要不要過來?」沒一下子傳來他宏亮的叫喚聲。
「我看不見你在哪兒□□」小舞茫然地回應。
「直走就看見我了!」
小舞提高裙擺,跨越倒下的樹木,直走向前,不遠處有間小木屋,還有陣陣的烤肉
香撲鼻而來。
「小姐,奶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走?」他蹲在火焰旁,翻轉架上的烤雞。
小舞想婉拒,但肚子卻餓得咕咕叫。
「請坐呀,小姐,我叫安德烈,奶呢?」安德烈熱情地指著矮凳招呼她,從架上取
下香噴噴的烤雞。
「你可以叫我羽裳。」
安德烈欣然地笑著,大方地抓下一隻碩大的雞腿給她。「來者是客,雞腿請奶,羽
裳小姐。」
他陽光般的笑臉令人不忍拒絕,小舞靦腆地坐了下來。
華洛夫沒見到小舞到餐廳吃早餐,在屋裡遍尋不著她的蹤影,詢問之下竟沒人知道
她上哪去了!
他納悶地騎著馬在戶外四處找尋她,沒想到她竟愉快的和他的樵夫在山裡野餐。
他策動馬匹走向他們,但他們似乎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今天天氣不錯。」他主動的「問候」他們。
「洛夫大人。」安德烈看見主人到來,放下手中的雞骨頭,起身致意。
華洛夫冷淡地揮手,兩道凌厲的目光射在小舞身上。「上來!」
小舞沒有違抗他,朝他走來。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舉向馬背,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
小舞想向安德烈道別,但華洛夫並沒有給她機會,立刻驅策馬兒離去。
「奶和他在那裡做什麼?」他相當不悅地問。
「我迷路了,他留我下來吃東西。」
「除此之外呢?」他像個多疑的老公。
「只是說話。」
「今後不准和我以外的男人說話。」他嚴厲地命令,佔有在她腰間的手絲毫沒有放
鬆。
「是不是連管家也不行?」他的霸道令她禁不住淘氣地問。
「不行!奶是我一個人的。」他豎起濃眉,低下頭壓住她的唇,以火辣的吻懲罰她
,大手在她的柔波上遊走。
「可是你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推開他。
他死盯著她微啟的唇,邪魅的綠眸像兩盞深幽的水潭。「奶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她垂下眼睫。
他扯了一抹淡笑,勾起她的下巴,再度吻她。
「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喘息地問,再度推開他。
「正巧經過罷了!」他掩飾了實情,因她的反抗而生起悶氣。
「我以為你會很忙。」
「忙什麼?」
「你不是有個新來的模特兒嗎?我想她是有夫之婦。」
「奶偷聽到了什麼?」他挑起眉峰。
「我沒有偷聽,只是不小心聽到的。」
「吃醋嗎?」他冷峻地問。
「沒有,只是心情不好。」她微微噘起小嘴。
「哈哈哈……」他突然縱聲大笑,笑聲吹散在風中。
「笑什麼?」小舞不解地問。
「奶猜對了一半,她確實是個有夫之婦。」
「那……另一半呢?」
「她是我表妹,不是模特兒。」
原來如此!小舞糾結的心思紓解開來,眼中露出盈盈的笑意。
「昨晚你是不是生我的氣?」她小心地問。
「我為何要生氣?」他漫不經心地說。
「也許我該搬出主屋。」
「誰要奶搬了?」
「以前那些模特兒不是都住小屋裡嗎?」
「奶想搬走嗎?」
「如果你說要搬的話,那我就搬。」
「想得美!」他陰鷙地掃了她一眼。
小舞不解他為何上一秒還哈哈大笑,下一秒卻變得深沈古怪。「我好愛你,可是我
又好怕你……」
「是嗎?」
「也許我一直是盲目的!」
他突然煞住歐繩,惱怒地低吼:「難道奶感覺不出我對奶的情意嗎?」
他躍下馬背,也將她拉了下來,將她壓抵在樹幹上蠻橫地吻她。
激昂的情緒使他差點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直到他發現身下的她一直在顫抖。
「別怕我……」他性感的唇移到她的耳畔。「我只是……想愛奶!」
他將強烈的渴望化成一句溫柔的愛語。「我會很溫柔,奶只要放心將自己交給我。
」
「在這裡?」她羞紅了臉,小聲地問。
「奶想在哪兒?」他沙啞地問。
「我……不知道。」她無助地輕顫。
他憐愛的輕啄了下她的唇瓣,將她抱上馬背,自己也一躍上馬,揮動歐繩,令馬兒
疾馳回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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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他豪華的臥房內,他將她抵在門上狂吻,老練的解除彼此身上的障礙物。
「吻我,像我吻奶一樣。」他誘導她。
她生怯地伸出手臂緊環住他的頸子,踮起足尖吻他,她青澀的吻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卻充分挑逗著他的感官。
他動情的愛撫她年輕柔軟的酥胸,腹下的挺立激昂的抵在她的幽園外,入侵的企圖
濃厚。
「別怕,放輕鬆,我絕不會傷害奶。」他安撫般地輕吻她的頰。「相信我。」
「我……相信你。」她喃喃地輕語,迷濛的眼波深深攝住他的心神。
他抱起她輕盈如煙的柔軟身子,往大床走去,溫柔地把她放在軟軟的羽絨床上,輕
撫她散在枕上如墨的美麗長髮,交纏住她的十指,傾身吻遍她全身雪柔的肌膚,用溫潤
的舌讚美她。
她甜蜜芳香的身子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誘惑力,清澈柔美的眸子是他見過最美的星辰
。
他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緊小的花徑,在美妙的水澤中,情不自禁地往深處探索。
她柔弱地呻吟,身子在他的挑逗下款款搖擺……「讓我愛奶。」他輕輕拉開她雪白
的雙足讓美麗的幽園乍現,精壯的硬挺旋繞在她小巧的花園外,緩緩靠近她薄弱的防護
線,突破!讓她緊小的處子園地,完全包容住他巨大的熱力。
她紅潤的小臉詫異地凝望他。「你在我的……身子裡?」
他淡淡地笑,擄緊她細緻的腰,偉岸的體魄覆上她雪柔般的身子,火燙的巨擎直抵
花徑深處,讓她充分感受他的「存在」。
她緊緊地閉上眼睛,以為自己會因此爆裂。「我怕……」
「別怕,小處女!奶必須熟悉我……」他吻她,舌纏著她廝磨,大手佔據了她年輕
的乳房,手指摩挲在她嬌嫩的蓓蕾上。
她的身子在他熱烈的撩撥下如同著火似的灼熱……他感受她潤滑的蜜汁侵向他的頂
端,他慢條斯理地開始移動……隨著他輕緩的律動,她腹下像是有個火苗被點燃了,他
的速度愈來愈快,那火苗被擦出火花,瞬間燃成一團火球!
他熱情的吮吻撩起她心底更熾烈的情潮,如鋼鐵般的堅硬,將她的身心徹底攻陷…
…火熱的繾綣在一遍又一遍的高潮後結束,兩人在歡愉的喘息中相擁入眠。
黃昏的夕陽照進臥房中,小舞在華洛夫的懷裡醒來,她悄悄地眨著美眸凝視他好看
的俊臉。
一場深情款款的歡愛,她終於成為他的人,可是為什麼心頭卻靜佇著一抹淡淡的哀
愁?
「他是個很有才華的畫家呢,可惜英年早逝……」她突然想起這句話。
英年早逝□□四個字像利刃劃破她的心!
她伸手觸摸他溫熱的呼吸,他真實的、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啊,這不是一場夢!
忽然她的手被他的大手握住了:「奶在做什麼?」他閉著眼睛笑問。
「你醒了?」她羞紅了臉。
「嗯。」他將她擁緊,其實他早已醒來,只是捨不得放掉懷裡柔軟如雲的她。
他揉著她香甜的發,低聲問她:「奶在想什麼?」
小舞淒美的一笑。「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我,那我該怎麼辦?」
「我會給奶一筆豐富的嫁妝,找個農夫娶奶。」
「真的嗎?」她眼眶倏地泛紅。
華洛夫睜開眼瞥她,惡作劇地笑著。「傻瓜,當然是假的!難道奶還不明白□□」
什麼叫做與生俱來的佔有欲嗎?他淡笑,將最後一句話藏在心底。
「明白什麼?」她不解。
他的笑意更深,吻住她疑惑的小嘴,大手不安分的在她絹絲般的肌膚上遊走……她
曼妙的嬌軀在他的撫觸中化成火焰,令他慾望昂然!他身子一傾,將她壓在身下。「我
為奶心動。」
他身下灼熱的火把令她雙頰燥熱,她像陶醉在夢裡的天使,情願掉進他甜蜜的情話
中。
「帶我一起飛到天上……」她呢喃地要求。
他深深凝視她,不懷好意地一笑,低頭吻住她的酥胸,盡情地吸吮逗弄,惹得她呻
吟連連。
他把吻化成細雪,遍撒在她白玉般的身上。
他的吻充滿電流令她的心狂奔,當他再度將熱情送進她的體內,她的腹下立刻綻放
出奇異的花朵。
他充沛的精力像永無止境的潮水,刺激她細密的感官,她禁不住的發出撩人的呻吟
……他將她攔腰抱起,令她坐在自己雙腿間,狂速的衝刺直搗她深谷的盡頭,帶給她觸
電般的快慰……她美麗的長髮隨著一波波的情潮而蕩漾,性感的纏上他矯健的臂膀。
在她的嬌吟聲中他吮住她胸前波動的蓓蕾,讓奇異的電流不斷在她全身遊走,最後
在她美麗的花園深處引爆,熱情燦爛的焰火照亮了兩人的星空。
※※※
日子甜蜜地過了三個月。
在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中,華洛夫遞給小舞一個方形盒子。
「這個禮物送奶。」他深邃的綠眸顯得神秘,唇邊有絲魔魅的笑。
「禮物?」小舞像孩子般的驚喜。
「打開來看看。」華洛夫道。
小舞打了開來,取出一個粉紅色芧有亮粉及羽毛,精緻華美的面具,她的心魂被這
副面具攝住了。
「為奶訂製的,喜歡嗎?」
「為什麼訂製這副面具?」小舞感覺自己拿著面具的手在發顫。
「我準備為奶辦一場化裝舞會,將奶介紹給我的好友。」
「化裝舞會!」小舞睜大了雙眼。
「那天奶就戴著這副面具。」
「那你呢?」
「到時奶就知道了。」華洛夫對她深深地一笑,迷人的綠眸裡儘是溫柔,他輕鬆的
執起刀叉,切下盤中的烤鵝送進口中。
小舞的心弦被強烈的拂動了,她不禁想起二○○一年華府偏廳裡那幅巨畫,滿心都
是他所留下的深刻夢影。
她的心情很複雜,像是有些惶惑、有些迷茫,卻又有些……期待!
※※※
夜裡,小舞獨自在房裡拿著粉紅色的女性面具端詳,心底想著該不該向華洛夫說明
白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及……從何而來?
雖然他從來不曾向她問清楚,可是她似乎有必要告訴他。
她收起面具,走向他的房間,敲了門,無人應聲,她往他的畫室走去。
「大人。」她叩門。
「進來。」小舞開門,卻震驚的立在門邊無法移動腳步。他正佇立在落地窗邊,臉
上戴著和夢裡一模一樣的半截銀色面具!
「怎麼了?」華洛夫取下銀色面具,露出迷人的笑臉。
「我……沒什麼。」小舞關上門,心靈顫動地走向他。
他摟住她,低下頭吻她,不知為何這個吻竟令她感到……心碎!
她激動地伸出手臂抱著他。「我常夢到你。」
「夢到我什麼?」他也緊緊地擁抱她,感到有趣地問。
「你戴著這副面具……呼喚我、追著我。」
「哦。」他露齒一笑,揉揉她的發。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她倚在他的胸懷中,心狂跳著……「說吧!」他不經心地
說,性感的唇在她的耳畔磨蹭。
「其實我叫小舞,不叫羽裳,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帶我來找你。」
他的吻一路從耳畔移往她白細的頸子……她心思紛亂,不知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她的
告白。
「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你,請你相信我!」
他的手探進她的衣內,找尋她那令人瘋狂的曲線……她心急地扣住他的手,急促地
說:「你有一名□子叫華爾沙,他將來會娶我的姊姊安琪。」
「奶說什麼?」華洛夫有一絲詫異地放開她。「奶怎麼知道華爾沙?」
「我來自二○○一年,我叫小舞,華爾沙是我的姊夫。」小舞認真地解釋。
華洛夫卻大笑起來。「華爾沙才四歲!」
「三十年後他會成為我的姊夫,請你相信我。」小舞乞求。
華洛夫握住她的雙肩,耐著性子道:「三十年後奶已經是個老婦人了?」
小舞從來沒想過時空交錯下產生的問題,這下她無言以對了。
「你不相信我嗎?」她的神情難掩失望。
「奶是我的羽裳,其他一概不重要。」他輕撫她細緻無瑕的小臉,傾身吻她可愛的
唇。
她倚偎著他,他的懷抱好溫暖、好真實,對於走進這個夢她一點也不後悔。
「愛我,好不好?」她踮起足尖,輕吻他的頰。
「小魔女。」他從喉間發出一聲低吼,撩起她的裙,往她的雙腿間探索。她清新單
純得像張白紙,每愛她一次,他心底的情感就倍增。
他計劃在化裝舞會中向她求婚,給她一個驚喜。
雖然她從來沒有要求「名份」,但他必須給她,他再無法當個無心的浪子,因為她
已佔據了他整顆心。
他暴漲的情愫化成一把愛火將她點燃,手指滑進她的小溪谷,索求她溫柔的回應…
…她害羞地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性感地嬌喘。他解開她的衣,捕捉住她甜蜜的柔波,細
細的品嚐;她愉悅的呻吟,神思隨著他的熾情飛揚!
他吻著她醉人的身子,熱切的在她的暖潮中巡禮,在即將到達美妙的頂端時,他強
壯的臂膀將她輕盈的身子抱起,令她修長的雙腿環在他的腰間,直接以狂熱的火焰投向
她濕潤的花田,她全身的細胞都燃燒了起來,靈魂也為他而狂燒……在他如星火般的速
度中,她微亂的髮絲散落在起伏的柔波上,性感的模樣激發他雄性的本能,他不斷的放
送給她激昂的力量,不斷的讓她攀上高峰,最後將所有的愛傾瀉而出。
激烈的喘息中,他心折地俯視懷裡的她。「奶像個性感的女人,卻有著天使般的嬌
嫩。」
她嬌羞地眨著迷濛的雙眼。「你勇猛得像雄獅,卻令我感到無比的溫柔。」
他笑著親吻她,兩人共同沈醉在呢噥愛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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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一年
「安琪,回房休息吧!奶這樣擔心下去不是辦法。」華爾沙摟住愛妻纖弱的肩。
透過警方人員多方協尋,並沒有在後山發現小舞的蹤影,這令成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安琪更加心力交瘁,華爾沙看在眼裡,說不出有多心疼。
安琪搖頭,她站在偏廳裡仰望牆上的巨畫,據女僕說,這裡是最後見到小舞的地點
。
「沙,我總覺得這幅畫裡的女主角是小舞,你瞧她脖子上戴的那條項煉墜子,和小
舞的紫珠珠是一模一樣的。」安琪恍惚地說。
「奶該不會以為她走進畫裡了吧?」華爾沙撫撫安琪的額頭,擔心她已累出病來了
。
「我是這麼認為,小舞從小就相信魔法……」安琪一陣鼻酸,立即低下頭將臉埋進
手心。「我知道這麼想很不合理……」
華爾沙將她擁進懷中安慰。「如果這樣想能讓奶稍微寬心,也未嘗不可。」
安琪悲傷地搖頭。「找不回小舞,我將一輩子自責!」
「沒有人怪奶,夢寒也沒有怪奶。」
「我怪我自己!是我留下小舞卻沒有將她照顧好……」安琪慟哭失聲。
「噢!別哭,甜心,再這樣折騰下去奶一定會崩潰的!」華爾沙心疼不已。
「如果一直找不到小舞該怎麼辦?」
「那就當她真的走進畫裡了,奶瞧這畫中的化裝舞會多麼熱鬧,身在其中的人該是
十分幸福開懷的吧!」
安琪怔怔地抬起淚眼仰望那幅畫,一顆心緊緊地揪成一團。她知道自己將一輩子無
法釋懷……※※※
宴會廳裡賓客雲集,色彩鮮艷的各式面具及服裝造型使舞會熱鬧非凡,樂團的現場
演奏更帶動了歡樂的氣氛。
「人好多,待會兒我一定找不到你。」隔著面具,小舞難掩興奮之情,她穿著宮廷
式的晚宴服,像個白雪公主。
「我會緊緊牽住奶的手。」華洛夫執起小舞的手握住,領她走進舞池,他戴著性格
的半截式面具,身披黑斗篷,很像暗夜裡的魔法師。
主人的到來令在場的賓客皆以熱烈的掌聲致意。
舞會正式開始,華洛夫和小舞在美妙的華爾滋音樂中開舞,最後所有的人都舞動了
起來,空氣中充滿仕女的香水味及愉快的歡笑聲。
「我好像走進一幅畫中。」小舞輕柔的舞姿像翩翩彩蝶。
「我會把這個景象畫下來。」華洛夫摟著她不勝一握的纖腰,兩人的舞步優美且有
默契。
「你一定可以畫得很棒。」小舞開懷地笑著,心情愉快。
「洛夫,交換個舞伴如何?」有位戴著貓眼型面具的男士,帶著舞伴旋轉,順勢靠
近了他們。
華洛夫看都沒看他的舞伴一眼,立刻回絕。「免談。」
「怎麼突然這麼小器?」男士的語氣很驚奇。
「她是我的。」華洛夫佔有的手定在小舞的腰間上。
「原來是熱戀當中。」那男士下了結論。
華洛夫沒有回答,帶著小舞轉圈子,遠離了那位問題多多的男士。
「他是誰?」小舞好奇地問。
「他叫萊恩,是我的好友兼合夥人。」華洛夫唇邊噙著邪笑。「他太好色,我不准
他接近奶。」
「洛夫,咱們交換個舞伴。」又有一名臉上畫著豹紋的男士,這麼要求。
「用不著。」華洛夫又是一口回絕。
「太不夠意思了,擁著美人獨享……」豹紋男士失望。
華洛夫又帶著小舞轉移陣地。
小舞感到有趣地問:「他又是誰呢?」
「我的朋友傑西,他在政府機關工作,不過他也很好色……」
接著又有許多人要求和華洛夫交換舞伴,但他都以「好色」為由,替小舞拒絕。
「怎麼你請來的朋友都好色呢?」小舞揶揄地說。「是不是所謂的臭味相投?」
「我可不一樣!」華洛夫不承認自己同流合污。
「哦?」小舞笑著。
「待會兒奶就知道了。」華洛夫諱莫如深的一笑。
小舞不知他又要帶給她什麼樣的驚喜,滿心期待著。
舞曲終了,動感的音樂再度響起,熱力十足的阿哥哥舞將熱鬧的氣氛推向最高點。
小舞銀鈴般的笑聲挑動著華洛夫,隔著面具他深邃的目光流轉在她亮盈盈的眼眸中
,真想摘下她的面具瘋狂地吻上那抹笑靨。
「要不要和我一起溜走?」他俯在她耳畔低沈地說,她看見他眼中的情意,不由得
臉紅,任他拉著自己的手鑽出人群。
人潮擁擠中,小舞不小心撞上了一位戴著艷紅色面具的女人。
「對不起。」小舞匆匆道歉,隨華洛夫離去。
「哼!」女人冷哼,面具底下那雙狐狸般的眼,妒恨地盯著他們相偕離去的背影。
「怎麼了,小親親?」她微胖又禿頭的舞伴親暱地問她。
「沒什麼!」她昂了昂下巴,艷紅色的面具使她的目光顯得益發幽恨。
※※※
「我們要去哪裡?」小舞問著,這樣刺激又新奇的「遊戲」,使她格格地笑個不停
。
華洛夫一路拉著她奔向後院,沐浴在月光中的涼亭裡。
她靠在樑柱上笑著喘息,他摘下她可愛的面具,吻住她唇上明媚的笑意。
小舞輕輕閉上眼睛,一顆心悸動不已□□夢中,他曾戴著這副銀色面具吻她……他
的唇性感魔魅,像似要將她吞噬。
她青澀的伸出手臂環住他的頸項,融進他的懷中,多希望將這一刻變成永恆。「我
愛你,你也愛我嗎?」
他熱切的將她擁在懷中。「難道奶還不清楚嗎?」
她笑著,眼眶灼熱了,她相信他是愛著她的。夢裡的相思,苦苦的追尋,在此時得
到了印證與回報。
「讓我和奶相知、相惜、相守一輩子。」他捧住她的小臉,真切地請求。
「一輩子?!」他在向她……求婚嗎?
「我們結婚。」他的綠眸炯然如星。
夢裡他並沒有這麼說過,小舞眼波顫動,心也在顫動。「真的嗎?我是不是在作夢
啊?」
「當然是真的!」他微笑,親吻她訝異的小嘴。「願意嗎?」
她願意!可是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回答我。」華洛夫熱切地問。
小舞深深地望著他,一顆善感的淚滴落而下。「願意。」
他低下頭,虔誠的吻她光滑雪白的頸項,溫熱的鼻息拂在她的胸口,她害羞的輕觸
他的發;他將她的舉動視為鼓勵,熱情一觸即發。
月光下他撩起她的裙。「讓我們相愛!」
她信任地將自己交給他。
熾熱的情潮中,幸福在他們心中流轉,愛情化成熊熊烈火燃燒……夜空被照亮了,
滿天星斗迷醉的眨著眼睛像在祝福他們鐫永的深情。
※※※
當他們再度回到熱鬧的化裝舞會現場,華洛夫立即當眾宣佈他們的喜訊。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及口哨聲,祝賀聲此起彼落。「恭喜啊,真是才子佳人!」
「原來是未來的夫人,難怪你這小子守得這麼緊!」華洛夫的好友傑西及萊恩也過
來道賀。
「讓我們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嘛!」傑西熱切的提議。
小舞害羞地倚偎著華洛夫,不知他會如何回答。
「結婚典禮那天你自然會一睹她的丰采。」華洛夫緊握住小舞的手。
「哈哈,這小子竟懂得憐香惜玉呢!」萊恩大笑。
滿堂歡樂中,突然有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像冷箭般射來□□「慢著!」
一室的歡笑沈靜了下來,樂聲也戛然停止,眾人紛紛看向戴著艷紅面具的女人,她
身材惹火,腰似水蛇,一身刺眼的鮮紅禮服令人不舒服。
小舞聽過這聲音,她是□□蘇珊娜!華洛夫也認出了來者。
蘇珊娜冷笑,趾高氣昂地走向他們。
今天的她光鮮亮麗,和那日狼狽逃離華府的模樣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意外嗎?我現在可是富翁柯倫的情婦,柯倫可是你華洛夫的一個大客戶。」蘇珊
娜大膽地指著華洛夫像是有備而來。「我真得感謝你把我趕走,讓我流落街頭,這才有
幸釣到比你可靠的金主,哈哈哈!」而且那個笨金主可是被她迷得團團轉,什麼事都聽
令於她,此刻她支開他,要他去車上找她的耳環,他就真的去了,哼!男人都是好色的
蠢蛋。
華洛夫面不改色,冷眼看她到底要變什麼把戲。
蘇珊娜陰冷的睨著小舞,輕蔑地命令她。「奶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奶有膽就當著
眾人的面說,奶究竟來自哪裡、是什麼身份?」
小舞整個人震了一震!
她能說她來自一場夢嗎?那肯定會被當成瘋子。
「瞧啊,各位,這個女人不敢說呢!」蘇珊娜抓到把柄,當眾嘲諷。「哈哈哈,堂
堂一個伯爵後裔,竟要娶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現下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小舞慌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想躲藏起來。
華洛夫定定地握住小舞發冷的小手,目光銳利地掃向蘇珊娜。「奶似乎忘了我的警
告。」
「什麼警告?」
華洛夫懶得解釋,直接招來管家,低聲命令。
蘇珊娜隱約聽見華洛夫說了「獵槍」兩個字,但她笑得更狂妄,有柯倫那胖富翁撐
腰,她沒必要怕區區一個華洛夫,她就不信他敢得罪柯倫,更不信他敢當眾將她格殺了
。
管家當真取來獵槍,但蘇珊娜一點也不以為意,還大剌剌地挑釁。「有種就打死我
啊!」
華洛夫接過槍桿立刻瞄準了她。
柯倫把面具架在禿頭上,氣喘如牛的遠從停車場趕回宴會大廳,沒想到一進門就看
見這一幕□□
「親愛的娜娜,這是怎麼回事?」柯倫臉色大變。
「噢!親愛的柯倫,他要殺我!」蘇珊娜勝利的奔到柯倫身邊,故作小鳥依人狀。
「洛夫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柯倫著急得額冒冷汗。「是不是娜娜得罪
了您?」
華洛夫不語,柯倫更緊張了。「洛夫大人,您別動怒啊!」他甩了蘇珊娜的手,急
急走向華洛夫。
蘇珊娜看見柯倫那種恨不得抱住華洛夫大腿巴結的嘴臉,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低聲地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柯倫怒氣沖沖地走向她來,惡狠狠的扯下她艷紅
色的面具,當眾甩了她兩個耳光。「奶給我滾,我永遠不要再見到奶。」
「親愛的,怎麼回事?」蘇珊娜莩住「滿面紅光」,完全不知所措。
「奶差點壞了我的好事!」柯倫翻臉不認人的別開頭。
「什麼?」蘇珊娜不明究理,柯倫不是華洛夫的大客戶嗎?她以為他是十拿九穩的
靠山。
「還不滾!」柯倫氣得快炸了,乾脆拎起她直接扔出門外。
蘇珊娜就像一個被丟棄的垃圾般跌在地板,隨即華府的管家將她「請」出大門。
臨去前她還聽見柯倫扯著嗓門說:「沒事了,她根本是個瘋婦,大家別理她,就當
是小丑串場表演,大家跳舞吧,為今夜的喜訊狂歡□□音樂!」
樂聲再度大作,舞會現場終於恢復了一開始的熱絡。
蘇珊娜的心全冷了,她完全弄不懂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被男人傷透心的她,再也
不信任男人!
柯倫急巴巴的詢問華洛夫:「洛夫大人,你同意並購我的公司嗎?」
華洛夫冷笑。「明天簽約。」
「謝謝,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柯倫感激得不得了!他本是華洛夫的大客戶,但由
於他投資失利連帶影響了公司的正常營運,因而積欠了華洛夫很多貨款,公司就要面臨
倒閉。
一個月前他就開始和華洛夫交涉,希望他的財團買下他的公司,這是個償債後還有
盈餘的做法,唯一的生路,卻差點讓蘇珊娜那女人壞了他的好事,幸虧他及時挽救!
他們交談時,小舞悄悄地獨自離開宴會廳,她真想躲起來,不去面對眾人。
被問到來自哪裡該是很自然的事,但她卻無法回答。
她自己困窘無所謂,但她不能因此影響華洛夫,他是個有社會地位的人,如果他真
的娶她,那勢必為他帶來困擾。
她解下臉上的面具,走進樹叢間,心中有說不出的沈重。
「羽裳,奶在哪兒?」華洛夫追來。
小舞立在大樹下沒有應聲,她看見他急切地找尋她,斗篷在暗夜裡飛揚。
她蹲到地上,默默蜷縮起自己,心想也許她不該來的……「羽裳,奶到底在哪裡?
」他迴盪在樹林間的呼喚聲,牽引著她的心神。
她終於明白夢中的感受,她深愛著他卻又害怕自己會連累他,於是矛盾掙扎。
夜色中,華洛夫發現了一絲微弱的紫光,他朝光華奔去,終於發現了樹下淚漣漣的
她。
「為什麼不回答我一聲?」他喘息,手抵在樹幹上俯視她。
「對不起,這場舞會被我搞砸了。」她的眼睫盛著兩池淚。
華洛夫無所謂的一笑,解下銀色面具,蹲到她面前。「不是奶搞砸的。」
「是我,我無法告訴大家我來自一場夢!」小舞低垂著臉,沮喪地說。
「我說過,我不管奶來自何方,也許奶是天使的化身,從天而降。」華洛夫壓根兒
就不以為意。
「我不是天使,我是走火入魔的魔女!」小舞哭著說。
「收起奶要命的眼淚!」他以手背輕拭她臉上的淚痕。
「我不能嫁給你。」
「就為了奶來自『一場夢』嗎?」
小舞點頭。
「人生本如夢不是嗎?來自一場夢又如何?我要的是奶,不管奶來自何方、是什麼
出身。」華洛夫至情至性地說,小舞感動得又掉淚。
「我會帶給你困擾,將來有人問起,我還是答不出來!」
「奶不需要回答,而且那對我根本構不成困擾,奶只管安心的嫁給我。來吧,陪我
上畫室去,把今天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畫下來。」華洛夫拉她起身,吻去她的淚,將她
擁在自己安全的臂彎中,雙雙走出樹林。
※※※
小舞沈默的坐在畫室的一角,安靜地看華洛夫在大型畫紙上作畫,不知不覺她靠在
椅墊上睡著了,屋外輕柔的雨滴像音樂,將她帶往奇異的夢鄉。
夢裡有她、安琪和夢寒,她們三人變成孩提時代的模樣,一同坐在壁爐前聽姥姥說
故事□□
「姥姥,世上真有來生石嗎?這故事是真的嗎?」小舞問。
「奶相信它就是真的,不相信就不是真的。」姥姥慈祥地笑著。
「我相信、我相信!」
「好女孩,來生石千萬別弄丟了。」
忽然間姥姥的身影如煙散去,安琪和夢寒也不見了,小舞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在
華洛夫的臂彎裡。
「奶睡得像個天使。」華洛夫低頭凝視她蒙娘的眼,將她抱回他的房裡。
「你不畫了嗎?」小舞問著,伸手圈住他的頸項。
「這是幅巨畫,至少要幾個月才能完成。」他把她放到床上。「睡吧!」
「我睡不著了……」小舞伸出纖細的手指輕撫他的下巴。
「誘人的小東西!」華洛夫抱著她狂吻。「解開我的衣服……」他在她耳邊低語,
溫熱的氣息逗得她格格笑。
「快……」他催促,她卻笑得翻轉到床的另一端。
他躍上床去,一把擄住她,將她壓在身下。「別逗我!」
「我沒有逗你……」她無辜的眨眼睛,感受到他腹下灼熱的鼓脹。
他拉起她纖細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衣襟上。「試著來愛我。」
她溫柔地解開他的衣,青澀地愛撫他堅實糾結的胸肌。
「你好壯!」她拱起食指,敲敲他的胸膛。
「噢……」她像在測試鋼板厚度,惹得華洛夫苦笑,他將她的手拉至自己的腰間。
她害臊地解去他的褲子,小心地不去觸碰到他的火熱,他邪笑,惡作劇地拉起她的
手,放進褲子裡□□
「啊!」她驚呼,急忙又伸出手。
她的情怯令他憋不住的慾望更激昂。「我是奶的,奶一個人的!」他性感地鼓勵。
她閉上月彎般的雙眼,顫抖的手指再度探索進男性叢嶺中,他灼燙如火,堅實如鋼
鐵。
陣陣電流從她手指的末梢傳遍全身……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渴望,解開衣裳和他裸裎
相貼。
他淺笑,抱著她在床上轉了一圈,改變了兩人的位置,讓她在自己之上。
他扣住她的腰,讓她用溫暖的蜜汁將自己包裹,陰陽兩極緊密結合。
她眉兒微蹙,細聲嚶嚀,覺得自己被脹滿,奇異的電流由交合點產生……他喑啞地
低吼,大掌輕掬她胸前美妙的柔波,輕揉上頭兩朵可愛的蓓蕾,堅硬開始往軟玉溫香中
衝刺,由緩轉急,將旺盛的生命力放送。
她的腰肢不自覺的款擺,詩意的長髮如夢輕揚,性靈因愛而昇華,愛語訴不盡,情
潮無止息……※※※
「真奇怪,她為什麼不大方的介紹她自己的出身呢?」
「對啊,真詭異呢!」
「說不定隱瞞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呢!」
「也許真的『來歷不明』也說不定。」
「哎,奶們瞎猜什麼呢,華洛夫有錢有勢,娶的女人一定也出身不凡,這還用得著
懷疑嗎?」
「是啊,不然怎麼會為她大動干戈呢。」
「真想瞧瞧那女人的真面目。」
自從化裝舞會後,整個上流社會都在謠傳華洛夫要娶的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許多無聊人士,閒閒沒事就拿出來嚼舌根。
而這個傳言竟一傳十、十傳百,就連華洛夫遠住在芬蘭鄉間的雙親都聽到了這消息
□□
「這怎麼成!他得娶一個門當戶對的淑女!」華父怒不可遏,激動使他的八字鬍幾
乎飛了起來。
「我相信洛夫自己會有分寸的。」華母低調地說著,她一向堅守禮教,從來不違抗
丈夫。
「他必須取消和那女人的婚約,他的婚事由我作主!」華父專斷地決議。
「老爺,時代不同了,何況洛夫向來崇尚自由。」華母不認為兒子會接受。
「我什麼都可以放任他自由,唯獨此事!怎麼說我們都是貴族之後,怎可娶個來路
不明的女人進門。」華父堅持立場。「現在立刻回瑞典!」
「這……」華母預感這對觀念懸殊的父子將要有一場衝突,這兩人向來見面就成了
鬥雞,互不相讓。唉!不過他們父子不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否則也不會一個
住瑞典,一個住芬蘭。
「立刻啟程。」華父威嚴地下令。
「好吧!」華母順從了,反正她也好久沒見到洛夫,就當回去看看兒子。
※※※
大廳中兩隻高傲的公雞碰面了。
「兒子。」華父下巴昂揚。
「爸。」華洛夫淡然地和父親打招呼,卻熱烈地親吻母親。「怎麼不事先通知我好
去接奶?」
華父被兒子的厚此薄彼給惹惱,但驕傲的他可不讓人看見「受傷」的心。
「嗯哼!」華父清了清嗓門,刻意引起兒子的注意。「我這趟回來,是給你安排婚
事的。」
「我的婚事不需要任何人『安排』!」華洛夫冷冷地回道。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你父親!」華父一張老臉繃得死緊。兩人的開場白充斥
著火藥味。
「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偉大的父親。」華洛夫冷笑。
「很好,明天我的朋友佛斯會帶他的千金來和你見個面,你中意的話就娶了她。」
華父此言一出,震驚了華洛夫。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父親,他竟可以把婚姻當成買衣服似的!
老實說他們之間不只是溝通不良,而是根本無法溝通!自懂事以來,他就無法接受
父親獨裁的作風,他總是不曾站在別人的角度著想。
「不,我已有意中人,婚禮也已在籌備之中。」華洛夫否決。
「是誰家的姑娘?」華父冷厲地問。
「她是……」華洛夫遲疑了下。
「哈哈哈,該不會連你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吧?」華父抓到把柄,嘲笑。
「傳言是真的嗎?」華母低聲問。
「什麼傳言?」華洛夫從來不曾耳聞,沒有人會笨得在他面前說不中聽的話。
「我們聽說你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為妻,才緊急趕回來探個究竟。」華母溫婉
地告知。
「我確實不知她來自何處,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她,非她莫娶!」華洛夫
篤定的表明。
「什麼叫不重要?」華父忍不住咆哮。
「無論她是皇親國戚之後,或者是販夫走卒的女兒,我都會娶她。」
「好,只要你把這個女人娶進門,我立刻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就在父子兩人對峙僵持不下之時,一個輕妙的身影從樓梯上飄揚而下。
「不!」小舞擔心的奔向華洛夫,他們的談話她全聽見了。
華父凌厲的目光在看見小舞之時閃過一絲震撼,這女人□□
不!該說是女孩,她看來簡直像個輕靈的天使!
難道,她會是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但她清秀可人的模樣和他原先想像的完全
不一樣!
華母慈祥的眼中也有一抹驚訝,她打心底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女孩。
「她是羽裳,我的意中人。」華洛夫驕傲地將小舞介紹給雙親。
「請不要因為我使你們起衝突!」小舞歉疚地說。
「這裡沒有奶說話的餘地。」華父以嚴厲的目光掃了小舞一眼。
小舞駭然的低垂下頭,這老人家顴骨高聳濃眉橫披,神態尊貴冷硬,令人不敢迎視
。
華洛夫護著無措的小舞和父親攤牌。「你該尊重我的選擇。」
「可以,只要告訴我她是什麼出身,是何方人氏,我沒有不尊重你的理由!」華父
自認這已是退而求其次了。
「告訴他……」華洛夫鼓勵小舞。雖然他不覺得她來自哪裡有何重要,但當著父母
的面,她亦不能再以「來自一場夢」這樣的說詞敷衍,她該可以看出父親強勢的作風。
「我……」小舞說不出口,在場的六隻眼睛全盯著她,包括華洛夫。
「哈哈哈……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華父勝利的笑聲對華洛夫是一大挑釁。
忽然他收起笑聲轉而疾言厲色的警告。「我希望奶自動離開,洛夫的婚事由我作主
,他該要一個家世清白、出身良好的淑女,而不是奶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我不離開他。」小舞聽見自己微弱的聲音。
「奶說什麼?!」華父震驚地瞪大銅鈴般的眼。
「我絕不離開他!」
「哼!」華父挖苦。「跟著他,奶一輩子都可以吃喝不盡了。」
小舞驚詫又痛苦,這老人竟當面毀損她的人格!灼熱的淚刺痛了她的雙眼,她豐盈
的唇委屈地抿著。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華父向來瞧不起拜金女。
「我是個一無所有的女孩沒錯,但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我知道自己為何而來。」
華父竟咄咄逼人地將她的意思曲解。「瞧,承認了吧!她的目的是利用你。」
「夠了!」華洛夫陰鬱地大吼。
「奶說清楚!」他命令,小舞看見他眼底的懇求,但她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她的沈
默令他無法諒解。「為什麼不說?」
他的不信任當場刺痛了小舞的心。「沒什麼好說的!」她任他魔魅的俊臉在淚眼中
模糊,轉身飛奔離去。
「這種攀龍附鳳的女孩我可見多了,由她去吧!」華父不以為然的挑撥離間。
華洛夫震驚地望著小舞傷心的身影,難道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由她去」嗎?
他可以不在乎她來自哪裡,但他在乎她是否□□「利用」他……不,他要把她追回
來,問個清楚!
他追出門去已不見她的蹤影,他發瘋似的四處找尋,但她像是從空氣中消失了。
「羽裳□□奶去了哪裡?」他猝然仰天大喊,卻始終得不到回音。
※※※
小舞聽見華洛夫在呼喚她,但她心已碎,只想逃開他!
夜色茫茫中她被盤根錯結的樹根絆倒了,地上的碎石刺破了她的膝蓋,她傷心地掩
面慟哭,淚如雨下。
天上的新月放射著憐憫的稀微光芒,前方突然出現一盞燈光,光線投射在她身上,
一個腳步聲接近了她。
「大屋裡的小姐,怎麼是奶?奶怎麼了?」正在巡山的安德烈發現了她。
「安德烈?!」小舞抬起淚眼。
安德烈和善地對她笑,蹲下來審視她。「奶受傷了!我送奶回大屋吧!」
「不,我不回去!」小舞拚命地搖頭。
「不然,到我的小屋,我幫奶上點藥。」安德烈好心地幫忙。
小舞落寞地點頭,讓他扶起自己。「啊……」她一站立才發覺膝蓋上刺骨的疼痛。
「我背奶吧!」安德烈義不容辭地說道,立刻屈膝,拱起背。
小舞躊躇著。
「奶不當我是朋友嗎?」安德烈失望地說。
「不!不是的!」小舞連忙搖頭。
「那就讓我幫奶吧!」
小舞不再推辭,信任地攀上他寬闊結實的肩頭,讓他背著一步步走回小屋。
小屋裡的陳設十分簡樸,安德烈將小舞放在一張木椅上,幫她清洗傷口。
「這麼晚了奶怎麼會一個人在森林裡呢?我聽說奶和洛夫大人訂婚了呢!真是恭喜
奶。」安德烈真心地道賀。
「不要提了。」小舞歎息,心底的傷痕在滴血。
「奶一定是跟他吵架了!」安德烈逕自猜測。「我和女朋友吵架時,她頭也不回地
走了,不過我仍是把她追回來了!」
「你有女朋友?」
「當然,是和我青梅竹馬的表妹呢,她脾氣可拗了,不過我總有辦法逗她開心。」
「我以為你獨居在這世外桃源。」
「我一個月有兩天假可以回鄉下,其他時間我們都是在通信。」
「哦。」
正當兩人談話之時,木屋的門被一個極大的力道踹開了!砰然的巨響令小屋搖搖欲
墜。
他們同時往門口望去□□
「我就猜奶在這兒!」華洛夫狂傲的立在門外,目光如炬地盯著安德烈握著小舞足
踝的手。
「洛夫大人。」安德烈欲起身致意,沒想到華洛夫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不分青
紅皂白的一拳揍向他的臉。
安德烈當場眼冒金星的跌到地上,強烈的衝擊力讓桌椅全東倒西歪。「您誤會了□
□」
「你莫名其妙!」小舞顧不得自己的傷痕,奔向安德烈護住他。
「原來你們是一夥的!」華洛夫森冷的指控。
「什麼一夥的?」小舞不解。
「奶和這小子是同夥,共同謀劃著見不得人的事!什麼來自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來
自一場夢……都是杜撰的謊言!奶用美色迷惑我,是有目的的。」華洛夫陰鷙的神情如
同冷酷的夜神!
「你……」小舞被他殘酷的指責震碎了心魂。
「我還覺得奇怪,奶怎麼會無故知道我有個□子叫華爾沙,看來奶的目的不單純,
否則奶不會付出『處子』這麼昂貴的代價。」華洛夫殘忍的妄下斷語。
小舞的心被他傷透了,整個人幾近崩潰。
她不敢相信這樣醜陋的話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你怎能這麼說……」
「我說對了是嗎?」他狠狠地瞪視她。
她淚流滿面的迎視他嚴厲的目光,她知道任自己再怎麼說,他也不會相信她了!「
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但這與安德烈無關,你不該出手打人。」
華洛夫邪邪冷笑。「奶在維護他?」
「他是我的朋友。」小舞對安德烈感到抱歉,但話聽在華洛夫耳裡卻很不是滋味!
「什麼樣的朋友?」他的綠眸化成兩團青焰!
「他救了我□□」小舞的話才一出口就被華洛夫打斷。
「我不會聽奶的謊言,現在他必須馬上走人,而奶……」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
「放開我!」小舞不依。
「給我安分點!」華洛夫臂膀一縮將她強拉到懷裡。
「洛夫大人,這是個誤會……」安德烈爬起來試著想要解釋,不料華洛夫又對他報
以一拳。
「飛來橫禍」的安德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主人挾持著那美麗的小姐,像一陣風似的
離去。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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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顛簸的馬背上,小舞完全沒有方向感,她不知道華洛夫要將她帶到哪裡,她的內心
惴惴不安,卻只能無語問蒼天。
許久,馬停佇在湖邊的一幢小屋前。這裡是……之前那群模特兒的住處!
「下來,進去!」華洛夫不客氣地將她從馬背上拉下,不理會她的膝蓋還流著血,
像拎一隻貓似的把她扔進陰冷的小屋裡。
柔弱的小舞撲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她驚悸地瞧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如果奶不打算說清楚目的,那奶將一輩子被囚禁在此。」華洛夫用冷硬的口吻威
脅,將她由地上拉了起來。
她失魂落魄地瞥他,眼中滿是淚水。「也許當你來夢中找我時,我就注定會被囚禁
在這場夢裡。」
「廢話少說,更別想再用奶的夢話來迷惑我!」他惱怒地對她吼。
「我來找你,目的只有一個□□我想愛你。」她噙著淚瞅他。
「鬼話!」他冷峻的一笑,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強大的衝擊力使她的額頭撞上了
桌角,滲出血來。
昏眩感在她腦子裡擴散,一連串的打擊令她再沒有力量承受。
她氣若游絲地對他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是愛你,我相信你也愛我……
」
華洛夫本想加以嘲諷,沒想到她像一株失去生命力的小草,倒了下去。
他蹲下身,撥開她臉上的長髮,才發現她昏厥了,額上淌著鮮血,小臉滿是淒涼苦
澀。
天啊!他做了什麼?是什麼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怎能下手這麼惡毒!
「羽裳!」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裡,她輕如羽毛的身子令他痛苦萬分。
他一直是深愛著她!
但他怎能愛著一個對自己有所「欺瞞」的女人?
她額上的血滴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衣袖,他的心抽痛,抱起她走出這陰冷的屋子。
他怎忍心將她囚禁,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夜霧瀰漫,他懷抱著她上馬,疾馳而去。
※※※
小舞昏睡了三天三夜,除了醫生天天來診治,女僕更是輪流看護著她,就連華母都
親自來探視她。
但華洛夫卻沒有在她的房中出現過,他天天將自己鎖在畫室,不停地作畫,沒有人
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更沒有人知道他將會如何處置「羽裳」。
而華父幸災樂禍的開始安排名門淑媛到家中來作客,其中他最屬意的媳婦人選,是
已故亞瑟公爵的嫡孫女法蘭絲。
亞瑟家族在瑞典的聲望僅次於華家,血統優良,可說是上上之選,門當戶對。
下午法蘭絲攜同貼身老女僕,依約來到華家。
「歡迎歡迎!」華父親自安排了一間舒適的客房讓她稍作歇息,神采奕奕的到畫室
去找洛夫。
「什麼事?」三天來華洛夫首次親自開了畫室的門,他的衣著不修邊幅,滿臉瀝青
色的鬍渣,像個頹廢的畫家。
「法蘭絲來了,你出來陪她。」這不是徵求同意,而是直接的命令。
「我沒有義務陪她。」華洛夫斷然拒絕。
華父當作沒聽見,逕自又說:「你去整理整理儀容,別嚇壞了大家閨秀,我邀請她
小住一個星期,你天天都得陪著她。」
華洛夫面無表情,眼中只有冷漠,他關上房門逕自點了一根菸走向落地窗邊,陷入
沈思。
「大人。」管家威爾輕叩房門。
「進來。」華洛夫令道,威爾開了門,恭謹地走向華洛夫。
「她怎樣了?」華洛夫面對窗外的夜幕,沒有人看得見他的表情。
「羽裳小姐清醒了。」
華洛夫的眸子掠過一陣釋然的光芒。「幫我做件事。」
「請吩咐。」威爾恭敬聽令。
「你暗中幫我調查……」華洛夫低聲交代。
※※※
小舞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在大屋的房間裡,她怎麼會在這裡?華洛夫不是將她囚禁
了嗎?
「華洛夫呢?」小舞心有餘悸地問負責照顧她的女僕。
「洛夫大人他正陪著……」女僕突然煞住話,憐憫地瞥著小舞。
女僕語焉不詳,小舞卻從她的神色間發覺異狀。「告訴我好嗎?」
「老爺要他陪著法蘭絲小姐,正在撮合他們。」女僕勉為其難地答。
小舞默默地垂下眼簾,深幽的眸流轉著苦澀。
女僕見狀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好道:「我去給奶弄吃的東西來,奶已經三天沒
進食了,會餓壞的。」
「我吃不下。」小舞婉拒。「讓我一個人獨處好嗎?」
「可是管家要我一直在這裡守著奶呢!」
「管家?」小舞感到意外。
女僕點頭,不忍心對她說,華洛夫從未進來看過她一眼。
小舞閉上憂鬱的眼睛,希望自己再度跌入昏暗的煙霧中不要醒來。
「羽裳小姐,奶怎樣了?」女僕著急地問。
「我只是……想睡了。」她側過身,不讓女僕看見她眼底的淚。
「請安心的睡吧。」女僕溫柔地安撫。
※※※
晚間,燈火通明的餐廳裡,一場小型的宴會正在進行著,僕人才剛送上第一道主菜
香烤鮭魚,用餐的氣氛良好。
「聽說洛夫大人不僅是企業家,還是位有才華的畫家,不知可否為我作畫呀?」金
髮碧眼的法蘭絲,長相平庸無奇,小鼻子、小眼睛,身材雖算豐滿,卻顯得有些胸大無
腦。
「如果奶願意脫光衣服,當然可以。」華洛夫似笑非笑地調侃,神情邪氣。
華父差點把吃進嘴裡的魚噴了出來,他早知道這小子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藝術家說話都是這麼直截了當的嗎?」法蘭絲倒是不以為意,眼眸還亮了起來,
她對惡魔般英俊的華洛夫充滿了高度的興趣。
「我喜歡直接,奶呢?」華洛夫魔魅的眼光極富挑逗意味,擺明了話中有話。
「直接沒什麼不好。」法蘭絲被他壞壞的眸光電昏了。
「難得,所謂的大家閨秀竟喜歡直接。」華洛夫放聲大笑,挑釁地瞥著父親。
華父當下氣綠了臉,卻也只能悶不吭聲;華母則低下頭去切魚,以掩飾唇邊的笑意
。
而法蘭絲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自己「吃虧」也跟著大笑,倒是站在她身後的貼身老
女僕面色有些僵硬。
晚餐後法蘭絲主動要求華洛夫「護送」她回房,華洛夫不置可否的逕自上樓。
在無人的走道上法蘭絲追上他問:「你不是要幫我作畫嗎?」
「有嗎?」他心不在焉地說,深深地望了小舞房門一眼,她現在如何了?
「我們約個時間嘛!」法蘭絲一點也不會察言觀色,拉著華洛夫問。
華洛夫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沒空。」
「你好性格哦!」法蘭絲驚喜的揚起眉。
華洛夫冷冷地瞥了這沒大腦的女人一眼,懶得理她,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好像愛上他了呢!」法蘭絲癡笑,在他房門外徘徊。
幸好老女僕硬把她拉走,免得被當成笑話。「小姐奶可是金枝玉葉,而且來日方長
啊!」
「說得也是,我一定要嫁給他,他父親主動邀約,表示我的機會最大。」法蘭絲沾
沾自喜。
但老女僕並不這麼樂觀,華洛夫愛理不理的態度她全看在眼底。
「他之前訂過婚呢!我打探過了,那女孩還住在大屋裡。」老女僕說。
「我聽過關於那女人的傳言,她一定不是我的對手,華老爺那關她就無法通過,我
才是華家媳婦的最佳人選。」
看自家小姐如此自信,老女僕還真捏了一把冷汗!
小姐一向花癡,對帥哥老衝動得流口水,可惜她「遵守交通規則」的相貌,及「豆
腐」般的腦袋,總讓她無法如願。
這回她竟把目標瞄準了花心浪子華洛夫,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不過她從小看著小姐長大,等於是她的嬤嬤,她怎能不幫小姐一把,她會見機行事
的,只等她把華家摸熟了。
※※※
翌日□□
晨曦刺痛了小舞一夜未眠的眼,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
「小姐,奶醒了,快把這鮮奶喝了吧。」女僕熱心地端來熱牛奶。
「我吃不下任何東西!」小舞虛弱地說。
「小姐,奶再不吃東西會餓死的,這樣下去不成啊!」女僕擔憂地道。
小舞合上酸澀的眼皮,沒有再開口說話。
女僕端著鮮奶,不知如何是好的退下了。
沒多久後門又開了□□
「聽說奶不吃東西是不是?」華洛夫冷硬地問,大步走向小舞的床沿。
小舞緩緩的睜開眼睛,空洞地看著他發怒的臉。
華洛夫心底揪地一緊,吃驚的瞥著她蒼白小臉上那雙失去色彩的大眼睛,多日不見
她竟瘦得叫人看了心疼。
「奶給我吃。」他取來桌上的鮮奶,坐到床沿托起她的身軀,她原本纖細的身子變
得更輕了,而她脆弱的模樣,似乎只消輕輕一掐即碎。
「張嘴。」他居然是溫柔的命令,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我吃不下。」小舞虛弱地搖頭。
「吃不下也得吃!」他以極輕柔的力道握住她的頰,將杯子就向她的口,親自餵她
。
她試著喝了一口,可是當溫熱牛奶灼過她的空胃,她一陣作嘔。
「慢慢來□□」華洛夫放開她的頰,細心地拍撫她。
一股澀澀的熱流從她的心窩裡流過,淚水不由自主地湧上,灼痛了她的雙眼,墜落
在他的手上。
「哭什麼?」他低苡地問。
「我想起我手受傷時,你也是對我這麼好。」
她又試圖要迷惑他嗎?他不客氣地將她的小臉扳向自己,卻讓她傷心欲絕的小臉扯
疼了心。
他面無表情地鬆手,將情緒鎖在心底深處。
「你喜歡那位小姐嗎?」她心碎地問。
「不干奶的事!」他懊惱地把牛奶杯放在她的唇邊,不理會她受傷的神情。
小舞勉強自己再喝一口,卻仍然想吐。
「覺得哪裡不舒服?」他問。
她搖頭。「我只是想吐,頭暈,失眠……只想靜靜的躺著。」
「不,奶得去洗個澡,然後到屋外去曬太陽,奶的樣子看起來像只垂死的天鵝!」
他不自覺地擁緊她。
「也許死了是最好的結局。」小舞淒涼地歎息。
「沒有我的准許,奶休想死!」他霸道地低吼,放下杯子,將她從床上抱起,走出
門去。
「要……去哪裡?」小舞驚慌地問。
「洗澡。」
「奶過來幫她。」華洛夫命令在另外等候的女僕。
「是。」女僕跟了過去。
※※※
小舞在女僕細心的梳洗下,面色稍稍恢復了紅潤,精神也好多了。
「羽裳小姐奶看起來像個瓷娃娃。」女僕拭乾她美麗的長髮,用浴巾包裹起她纖細
的體態。「我出去請大人進來。」
「不!」小舞喚住女僕。「我……可以自己走。」
「誰說的!」華洛夫出現在門口,雙手交叉在胸前打量著小舞,其實他一直守在門
外沒有離去。
「奶去叫人準備餐點送到草原上的亭子裡。」他對女仆下令。
「是!」女僕領命前去,隱密的空間內只剩兩人獨處。
他走向她,不由分說的將她橫抱起來,進了更衣室,把她放在梳妝台上,取來她的
衣裳。
「我……可以自己穿。」小舞抬起幽幽的眸子瞥他,雙手護在前襟,柔嫩的唇瓣隱
隱顫抖。
華洛夫盯著楚楚可憐的她,眸光再也無法移開,她柔弱的模樣像火苗,多看一眼他
都會心神俱焚。
情不自禁的,他低下頭吻她,這個吻充滿煎熬、渴望及說不出的溫柔。
他自知不該再受她的誘惑,他該清醒的把她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卻不由自主地讓
她牽動心神。
驀然地,一股暖暖的、澀澀的滋味流進兩人的唇裡,他放開她,發現她默默地流著
淚。
「你不是不愛我了嗎?」她問。
他深深地凝視她。「我是不想愛奶,更不會同情奶。」他狠心地說。
她無語的垂下眼簾,傷心的淚滾滾直落。
「如果讓我查出奶真正的目的,我絕不留情!」
她抬起眼簾哀怨地瞅著他,淚霧中有深切的失望和痛苦。
他想別開臉不看她,卻……辦不到。
她的淚逼得他急躁心煩,只想將她抱個滿懷,像昔日一樣無所顧忌地呵疼她……而
他竟真的做了,他單手扣在她的腰間,狂野地吻她,扯下雪白的浴巾,恣情的探索她纖
纖柔弱的身子。
她的滋味早已深烙在他的心間,他根本無法對她忘情。
「你對我……是否只有慾望,沒有愛?」她微顫地問他。
他猛然放開她的身子,眸底燃起火炬。「如果沒有愛,又何必要懷疑奶!」
「我無法在你的懷疑裡度過這一生。」
他冷笑,攫住她纖細的頸子逼視她。「若是讓我查到奶有絲毫不軌的企圖,我會親
手殺了奶。」
她在他灼燙的眼瞳深處看到強烈的感情,心中忽然掠過一陣舒緩的微風,吹散了心
底的陰霾,一朵多日不見的美麗微笑浮在她的唇瓣。
「笑什麼?」他陰鬱地問。
「我什麼也不奢求,只要你心靈角落有我,我便心滿意足。」她因為發現了他的情
感而欣喜。
他瞇起眼,瞥視她無邪的小臉,狹小的更衣室陷入一片沈默。
「少說廢話。」他低聲警告,打破了沈默。
她仍笑著,生動的神采再度回到她美麗的眸子中。
「穿上衣服。」他將衣服扔給她,懊惱地背過身去。他氣自己抗拒不了她的誘惑,
那也許是個美麗的圈套,充滿謊言的陷阱。
小舞自己穿上衣服,一不小心領口觸碰到額上的傷痕,血漬悄悄滲出,但她並沒有
發覺。「我好了,大人。」
華洛夫回眸,驚詫地看見她額上的血跡。「要命!」他連忙從櫃子裡取來乾淨的毛
巾幫她止血。
「怎麼了?」小舞還不知怎麼回事。
「奶的傷口流血了。」他在她的額上施壓。
「我不覺得痛,應該快好了吧!」他的緊張令她感到幸福,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完全
失去他,她又悄然地微笑。
他睨著她的唇,想要板起臉孔,卻再也做不到。「自己壓著,我去拿藥。」他不想
洩漏感情,藉故離去。
沒多久他回來了,但他只在門外候著,由女僕進來為她上藥包紮。
「傷痕很醜是不是?」小舞問女僕。
「不醜,快看不見了,大人特地為奶買了這藥,不但止血還可以去疤痕呢,這可是
相當昂貴的藥,平常人還擦不起呢!」女僕不經意中透露了這個訊息,小舞在心底悄悄
的驚喜著。
沒一會兒女僕料理好她的傷口,華洛夫入內,正眼也沒瞧她一眼,便抱起她往外走
。
小舞安靜地躺在他的臂彎,默默地凝看著他堅毅的下顎,傾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希望自己能夠這樣倚偎著他直到地老天荒。
他步上樓梯走向屋外,草原上的涼亭裡女僕早已備好豐盛的早餐。
他將她放在椅子上,不怎麼和氣地命令她。「吃早餐。」
「這麼多怎麼吃得完?」小舞看著滿滿一桌的各式美食。
「我就是要奶全部吃完,奶瘦了多少,全給我胖回來。」華洛夫坐到她身畔的位置
。
「你準備坐在這兒看著我吃嗎?」小舞問。
「沒錯。」他是打算監視著她。
小舞試探地問:「你不忙嗎?」
「一點也不。」
「你……不必去陪那位法蘭絲小姐嗎?」
法蘭絲?他老早忘了那個沒腦袋的女人,連她的長相他都忘了。「奶希望我去陪她
嗎?」華洛夫故意問。
「我想……你會娶她吧!」就如同「來生石」那個故事一樣□□小舞悵然若失,傷
心不已。
娶她?門兒都沒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聳肩,故意這麼說,暗自觀察她的
反應,希望她自己「露出馬腳」,省得他猜測;可是他只看見她傷心的淚在她眼底打轉
,還認命地點頭。
「我知道了。」
「奶知道什麼?」
「你會娶門當戶對的小姐。」
「那奶呢?」
「我會死去,傷心地死去。」
如果她表現得精明銳利一點,那麼他也許可以輕易將她的動機「識破」!
可是她偏偏含淚楚楚,眼底除了情意,還有令人心酸的淒涼。
「傻瓜!」他低斥,語氣卻是輕緩的。「快吃東西。」他轉移話題的催促。
「陪我一起吃,好不好?」她請求,一顆可愛的淚珠墜在頰上。
「當然。」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拭去她的淚。
「可是只有一套餐具。」
「那有什麼關係!」他徒手拿起沙拉三明治放到嘴裡。
小舞見他如此,也捨棄了餐具。
「奶有餐具為什麼不用?」他問。
「你沒有的,我也不獨自擁有。」她把三明治拿在手上,咬了一口。
他盯著她天真的模樣看,希望找到一絲的造作,但他犀利的眼只看見一個單純無染
的可愛天使,那是她最初落在他心底的印記。
「我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他不經心地說著。
「所以你是天生的藝術家。」她崇拜地瞅著他。
他睨視她,逼自己把她的話當成奉承。
「化裝舞會那幅畫你完成了嗎?」小舞問。
他著魔似地看著她誠摯的雙眼,據實以告。「今晚將會完成。」
「我……可以去看嗎?」她滿心期待。
「當然。」他沒有考慮地便答。
她開心地笑了,銀鈴般的笑聲迷惑著他,他的心陷入極度的矛盾之中……早晨的陽
光亮麗溫煦,卻照不進他心頭陰鬱的角落。
※※※
「可……可惡!他竟抱她進亭子裡,還當著我的面跟她卿卿我我!」法蘭絲從樓房
的陽台上看見亭子裡所有的景象,氣得是直跺腳,猛咬手帕,還惡意謾罵道:「她幹麼
要人家抱啊,是不是腿瘸了?」
「依我看來這女人很有手腕。」老女仆下了斷言。
「這怎麼成,我才是他該娶的人,那女人憑什麼身份跟我搶!」法蘭絲憤恨地咬著
手帕,像恨不得把手帕吃了似的。
「小姐,奶真的那麼愛他嗎?」
「我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啊!」法蘭絲不害臊地道。
「華家是望族,有錢有勢,奶若真能嫁給他,那可是件好事,不如……就讓生米煮
成熟飯吧!」老女僕大膽地建議。
「可是我不會煮飯。」法蘭絲氣暈了頭,腦袋不靈光。
「噢!小姐,我不是叫奶煮飯啊!」老女僕有點想昏倒的感覺。
「那要煮什麼?」法蘭絲不解地問。
老友僕真恨不得去撞牆:「什麼也不煮,奶今晚就直接上他的床。」
「什麼?!」法蘭絲尖叫。
「有了肌膚之親,他想賴也賴不掉了,而且,我會跟奶裡應外合,奶一尖叫,我就
衝進去,如此這般……」
「太好了!就這麼辦。」法蘭絲真想大笑,這對她而言太容易了。
※※※
午後,寧靜的畫室中□□
「大人,經過我這些天來的明查暗訪,安德烈確實回到他達拉那的老家,而且一回
去他的雙親就為他籌辦婚禮,即將和他成婚的是他相戀多年的女友。」管家威爾風塵僕
僕地趕回來覆命。
「哦?!」華洛夫很驚訝,這和他所想的答案出入頗大;若是如此,那羽裳就沒有
同夥了?
「我也查過所有門房的出入登記,並沒有羽裳小姐來訪的記錄。」
「是嗎?」華洛夫陷入膠著,揮手示意管家退下,獨自打開陽台走進風中。
他燃上一根菸,從護欄外望著草原,回想第一眼見到羽裳之時,她穿著一身幼稚可
笑的蕾絲睡衣,像個從天而降的天使出現在他眼前。
進府第的通道除了大門就是後山,而後山常年都是由安德烈管理,他多次見她和安
德烈共處,會懷疑她和安德烈的關係不是沒有道理。
如今安德烈已沒有嫌疑,那他還懷疑什麼?
先前他沒有認真去思量過她的動機,而這些日子以來,他總是汲汲營營地探究她的
「目的」,但其實他從未真正發現她有任何不軌的行為,更要命的是他還深愛著她,懷
疑深愛的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煙霧隨風飄散,但苦惱卻仍盤踞在心頭,他真想讓自己沈浸在畫紙上,什麼也不想
,但心卻一直無法釋懷。
突然間他想起,也許有一個人能幫得上忙。
他扔了殘菸,回到畫室裡,播了一通電話□□「請接戶政司長傑西。」
夜闌人靜□□
華洛夫終於全神貫注地把「化裝舞會」這幅巨畫完成了。
「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輕柔的聲音。「我好想看看『化裝舞會』哦。」
華洛夫親自開了門,見到他的天使穿著白色紡紗睡衣,縹緲如煙地立在門外。「進
來吧!」
小舞入內,一眼就看見舖在地上還未裝框的畫作,那鮮麗的色澤,豪邁的風格,令
人感動且震撼。
「你真是個天才!」她忍不住眼眶泛紅,執起他染著油彩的手親吻。
「世界上只有奶看到我的畫會感動成這樣。」老實說他喜歡她的反應。
「你會把它掛起來嗎?」她問。
「當然。」
「掛在哪兒?」
「就掛在宴會廳裡。」
小舞笑著,淚滑下臉龐滴在他的手背上。
「奶在幫我洗手是不是?」他打趣地說著。
「我只是太感動了嘛!」
他嗤笑。「我去陽台洗個手。」
「讓我服侍你。」她拭淚,欣然地說。
他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率先走向陽台一座精緻的彩繪洗手盆前。
「讓我來,大人!」小舞追了過去,旋開水龍頭,在盆中注滿了水,拉著他的手泡
到裡頭,以刷子輕輕刷洗。
她專注且認真的模樣,恍若他的手是至高無上的寶貝。
刷去油彩,她放掉了污水,重新放了一盆清水,在水中輕輕地為他每一根手指按摩
,她纖細的手指溫柔得令他的心為之撼動。
按摩後,她取下毛巾細心地拭淨他的手,喜悅的親吻他乾淨的指尖。「大功告成了
!」
他露出若有似無的笑痕,雙眼炯亮地凝視著她。
她發現他的注視,害羞地鬆開他的手,背過身去。風吹動了她的輕紗睡衣,燈光下
她窈窕的女性曲線十分誘人,他難以抗拒地從背後環抱住她。
「為什麼奶要這麼迷人?」他低語,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吮咬她敏感的耳垂。她笑著
躲開,他將她抓回懷裡熱烈地吻她,吻得她氣喘吁吁。
「你要……愛我嗎?」她軟軟地呢噥。
他沒有回答,坐進陽台上的一座雙人搖椅中,拉著她讓她跌坐在他的腿上,休閒搖
椅因突來的重力而搖擺,她本能的圈住他的頸子,縮進他的懷裡。
他的大手探進她的裙擺,順著她的腿往上搜尋,落在她嬌嫩的乳房上。她沒有著胸
衣,刺激了他雄性的慾火。
他掀開她的衣裙,急迫的吸吮住她可愛的蓓蕾,修長的手指往下探尋渴望已久的幽
園。
她嬌羞的輕吟,身子款款輕顫,用甜美的蜜津將他纏繞。
他順著水潮悠遊在她的小徑,徐徐衝刺,激狂的吻移往她的另一朵蓓蕾,用滿腔的
熱情訴盡渴望……她明顯的感受到他腹下昂揚的情慾,羞怯地偏著頭。
「來吧,我的女人!」他將自己的硬挺解放,令她跨坐其上,緩緩地將巨大容入她
小小的緊窒,火熱的抵達花甬深處,盡情汲取她美好的泉源。
「啊……」她美妙的呻吟像夜間精靈在星空下的獨白。
他雙手扣住她的臀,協助她輕盈的身子上下款擺,一次又一次攻佔她柔軟的花心,
讓她得到至高無上的滿足……他掀開她的衣,吮住她雙峰上的花蕊,很快地領她達到戰
慄的高峰,她緊緊地環住他的頸項,虛飄飄的呻吟。
「累了嗎?」他溫柔的低語。
「你關心我嗎?」她在他耳畔問,幽蘭般芳香的氣息纏住他的神魂。
他不懷好意的低頭瞥她,邪邪的一笑,驀然地將一陣狂肆的力道送進她的雙腿間。
她驚喘,微弱地問:「你還懷疑我……是嗎?」
「沒錯!」他的眸閃爍青冷之光。
「是不是我不夠愛你?」她低喃。
「我不想討論這個。」他微慍。
她怯怯地問:「該怎麼做,才能讓你愛我如昔?」
他冷笑,眼底暗潮翻飛,彷彿狂風暴雨的前奏。「該問奶自己。」
「我不懂。」她無辜地搖頭。
「是嗎?」他冷哼,腹下出其不意的一挺,撞擊到她脆弱的深潭中心。
「啊……」她嬌弱的哀吟,殊不知這只是懲罰的開端。
他無情地吻她,恣意吸吮柔潤的唇瓣,灼燙的舌像絲一樣交纏住她的。
身下的頂尖,在在強勁有力的震撼,震動著她的心神,震碎了她的靈魂,像呼風喚
雨的黑暗之神,帶給她凡人無法擋的魔法力量。
她分明知道他給她的只是欲不是愛,卻仍對他深深的愛戀,獨噙悲傷……法蘭絲穿
著性感睡衣,鬼頭鬼腦的進了華洛夫的臥房,大膽的躺在他的床上等待,但等了老半天
都不見他的人影。
老女僕也守在走道暗處,等著聽「暗號」破門而入,但門內卻遲遲沒有消息,她下
午就「窺見」華洛夫進了臥室,連晚餐都是僕人送進的啊,怎麼裡頭一直悶聲不響的?
「搞什麼!」法蘭絲生氣的攏攏秀髮,真想不耐煩的尖叫,虧她噴了那麼多香水,
那個華洛夫也不知躲哪兒去了!
她索性下了床在他豪華的臥房裡四處探看,不期然的發現房內有另一道門,莫非華
洛夫在這一道門內?
她擅自打開門,發現門的另一端是間畫室,濃重的油彩味撲鼻而來。她難受的莩著
鼻子走了進去,瞧見地上的一幅巨畫。
「可怕的塗鴉!」她一點也不欣賞,也看不懂究竟是畫些什麼,繞過巨畫找尋華洛
夫的蹤影,但她仍沒找到,卻發現通往陽台的門是開著的。
「嘿嘿……」他一定在外面,這下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法蘭絲貪婪地笑著,口
水都要滴下來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向那扇門,正想跨出門檻的腳騰在半空中,她親眼目睹陽台裡的雙
人搖椅,華洛夫抱著女人正在……「啊……啊……啊……」法蘭絲止不住的驚聲尖叫,
一連三聲震天價響的尖叫簡直勝過司晨的公雞!
老女僕興奮地「破門而入」,卻和正要奪門而出的法蘭絲撞得正著:「啊!」
「怎麼回事啊,小姐?」老女僕昏頭轉向地問。
「啊……啊……」法蘭絲欲罷不能地尖叫著。
老女僕見苗頭不對,趕緊拉著小姐一起逃命。
「有……有人……看見了我們!」小舞把臉埋進華洛夫的頸窩裡,不敢回視。
華洛夫清楚的看見那個發瘋的女人正是法蘭絲,她穿得單薄又擅自闖入,顯然居心
叵測!
「是不是……那位法蘭絲小姐?」小舞心慌地問。
「是又如何?」他的大掌定在她背上,無形地給她安定的力量。
「你不擔心她……吃醋嗎?」
「我為何要擔心?」
「她是……你未來的夫人不是嗎?」
「奶……擔心她成為未來的夫人嗎?」
小舞抬起小臉,悠悠地瞅著他,輕輕搖頭。「如果你真的不愛我,那我也只能……
試著不愛你。」
他瞇起眼,思忖著她的話。
「要我……走了嗎?」小舞問。
「奶剛剛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他嚴厲地命令。
「我會試著不愛你,那就不會痛苦了!」她訥訥地說。
華洛夫勃然大怒地推開她。「奶滾,立刻滾!」
她委屈的跌在地上,弄不懂他為何要大發雷霆,也許是為了法蘭絲小姐,因被她撞
見了而羞惱。
她紅著眼睛,拉著自己凌亂的衣襟,很快地爬起來,飛奔出他的視線。
華洛夫別開臉,不去看她!
她竟敢說不愛他,才不會痛苦□□沒良心的女人!
鴻溝在他們之間擴大,看來這段戀情很可能就要走到盡頭。
※※※
「她竟然捷足先登,太過分了!」
「小姐,不哭哦,那種放蕩的女人哪能跟奶千金之軀比。」
整晚老女僕都忙著收拾殘局,法蘭絲已經撕咬碎了十來條手絹,弄得滿地裂帛!
「她憑什麼整天霸佔著他,還跟他……簡直太無恥了!」法蘭絲一想到他們親密的
畫面,就恨得拚命咬碎手絹,以破壞來發洩情緒。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老女僕也料想不到。
「我根本連單獨見華洛夫的機會都沒有!」法蘭絲酸到心坎底了。
「看來那女孩真是個障礙物!」老女僕皺皺的臉皮因沈思而顯得沈重。
「奶得給我想個法子,讓那女孩滾蛋……」法蘭絲不甘心地道。
「這……」老女僕一雙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來回踱步,突然心生一計。「有了!
」
「誰有了?」
「小姐我有了。」
「奶這麼老了怎麼會『有了』?」法蘭絲上下打量老女僕。
「噢!小姐,我是說我有了計謀!」老女僕差點口吐白沫「咚」一聲倒地。
「那就快說給我聽啊!」法蘭絲下令。
老女僕趕緊附在法蘭絲的耳畔,說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超完美」計劃,法蘭絲一聽
不禁喜從中來,立刻扔了手絹。
「到時奶只要一根銀鈿就能將她治罪,華老爺疼奶一定會站在奶這邊,將那女孩掃
地出門,華洛夫就是奶的了。」
「奶真有一套!這下那女孩不只得滾蛋,就連華洛夫那雙放電的眼睛也一定會對我
照過來,華夫人的位置非我莫屬了,太好了,就這麼辦。」
主僕二人相視而笑,對這個「計劃」很有把握及信心。
※※※
翌日□□
小舞拎著小袋子裝著信紙出了房門,她不想成天待在房裡,而正巧華洛夫也走出他
的房門。
兩人在走道上相遇了,他看見她紅腫的眼睛,她看見他提著行李像是準備出遠門。
她原已支離破碎的心又漾出陣陣酸痛。
「去哪兒?」他開口問她。
「你去哪兒?」她也問他。
「奶管不著。」
「那……你也管不著我去哪兒!」她說完低下頭去。
而他沒有佇足,立即離去。她驚訝的抬眼,瞥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住想朝他飛
奔而去的衝動,直到他消失在樓梯口,她的淚滾落了下來。
他要永遠的離開她了嗎?
她沮喪地揉揉淚眼,緩緩地從另一道樓梯下了樓,朝院子裡走去,進了涼亭,草原
上風動的波紋像時光的流動,令她的心抽痛不已。
她伏在桌上,痛苦的抽泣,不停流淚,直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呼喚了她。
「羽裳。」
小舞抬起悲傷的小臉,發現是華洛夫的母親。「伯母。」
「怎麼了,和洛夫吵架了?」華母慈愛地笑著,坐了下來。
小舞失神的搖頭,取出手帕拭淚。
「奶深愛著他嗎?」華母心疼地瞥著她。
「是的。」小舞點點頭。
「他去了達拉那,過兩天才回來。」華母主動告訴她這個訊息。
原來,他仍是會回來的!「他去達拉那做什麼?」
「他對我說是去看一位朋友。」華母和善地笑著,沒有透露洛夫托她這兩天「盯」
著她。
她知道有許多外來的因素干擾著他們,考驗著他們的愛情,但無論如何她很看好他
們,也打心底喜歡這個可愛的女孩。
她含蓄、婉約、談吐不俗,她不認為她有什麼值得人懷疑的;倒是那個法蘭絲總是
令人難以接受,昨晚她也不知在鬼叫什麼,今早聽女僕說從她房裡清出了不少破破爛爛
的手絹。
難道她除了令人貽笑大方的舉止,還有撕碎東西的惡癖?
唉,不提也罷!
「奶一個人會不會孤單?」華母問。
「孤單的時候,我就來這亭子裡寫信。」小舞說道,發現伯母一直關愛的盯著她,
她感到有些害羞。
「寫給誰?」
「寫給我的姊姊,夢寒和安琪。」
華母看見小舞手中那小袋子已塞了好多封信。「奶可以差僕役出去幫奶寄。」
小舞搖頭。「不知要寄哪兒!」
華母沒有追問,她眼底的孤單令她憐愛且同情,她不禁想起自己年輕時遠嫁異鄉的
心情。「奶的神情真像年輕時的我!我也深愛過一個男人,但父母卻逼我嫁給洛夫的父
親。」華母情不自禁地對小舞說起了往事。
小舞當個安靜的聽眾,隨著她的故事心情起伏,說到傷心處,兩人紛紛落淚,言談
間一份新的友誼就這麼建立了。
就在她們貼心的交談之時,一個身著小西裝、長相十分漂亮的小男孩,從草原跑來
。「奶奶……奶奶……」
「哦!我的寶貝爾沙,你什麼時候來的?」華母展開雙臂將小男孩抱個滿懷。
「剛到呢,爸說奶和爺爺回來了,就帶我過來探望你們啊,我好想奶哦!」小男孩
撒嬌地倚偎著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華母開懷地問。
「我問了女僕,說奶在亭子裡……」小男孩的眼珠子活靈靈,說話的模樣聰慧可愛
,他好奇的看了小舞一眼,問道:「她是誰?」
「你洛夫叔父的未婚妻。」華母這麼介紹小舞。
小舞驚悸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小男孩,剛剛伯母叫他爾沙,難道他是□□姊夫!
小男孩離開奶奶的懷抱,立直了身子,相當有禮貌的打招呼。「阿姨奶好,我叫華
爾沙,奶呢?」
這聲阿姨令小舞有點怔住了,突然不知如何面對他。「我……叫……羽裳。」
「奶好漂亮哦!」華爾沙像個小大人似的讚美,好奇地問:「奶在這亭子裡做什麼
呢?」
「我……我本來是要寫信給姊姊……」小舞忽然哽咽,說不出話來,許多的感觸在
心底滋生。
華爾沙側著小臉瞥她,發現她的紫珠珠。「奶脖子上的項煉好特別哦,是紫色的。
」
「你喜歡嗎?」小舞問。
「嗯!」華爾沙點了點頭。
「那……就送你吧!」小舞解開項煉,將紫珠珠取下,放在他的小手上。「如果你
將來遇到一個叫安琪的女孩,請好好珍惜她!」
「安琪?」華爾沙喃喃地念著。
華母笑了笑,並沒有特別去問小舞為何這麼說,她撫了撫愛孫的頭,提醒道:「別
忘了說謝謝。」
「謝謝阿姨。」華爾沙像個小紳士道謝,轉而對華母說:「奶奶,我得去找爺爺了
,爸爸說喝了下午茶就走了呢,我要把握時間才行。」
「去吧,寶貝,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華爾沙向兩人行個禮,一溜煙地離去。
「這孩子真是可愛。」華母望著他的背影,慈藹她笑著。
「他為什麼不住在這裡?」小舞問。
「他和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大兒子華雷恩住在市郊,自從他的母親前年去世,他
們就搬出去了,我那大兒子不想住這兒,怕觸景傷情。」華母感慨地說道。
「原來如此。」小舞點了點頭。
「好了,我該走了,咱們下次再聊天。」華母說著從座位上起身。
「好的,伯母。」小舞欣然的回應,正要起身送她,沒想到這一站立,卻忽然頭暈
,禁不住想嘔吐。
「怎麼了,怎麼了?」華母扶住小舞,神情緊張。
「我沒事,最近常常這樣。」小舞站都站不穩了。
「快坐下來!孩子。」華母的心底冒出一個想法,她溫柔地問:「會不會是有了身
孕?」
小舞自己相當震驚,她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以為自己只是生病了
。」
「洛夫知道嗎?」華母十分關心。
小舞搖頭,請求道:「請不要告訴他!他對我仍存疑,我不希望用這個理由牽絆住
他;何況,我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身孕。」
「這……」華母思慮著,遲疑地道:「我會尊重奶的想法。」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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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兩天後□□
華洛夫從達拉那歸來了,他親自走訪安德烈的家鄉印證管家的調查屬實。
「大人,老夫人在房裡等你呢!」一個僕役接下他的行李,向他稟告。
華洛夫卸下外套,前往母親的臥房。
「洛夫,你回來了。」華母正在房裡織毛線,從棒針上已可看出小襪子的雛形。
華洛夫傾身親吻母親,發現了那隻小襪子。「奶織這個給誰啊?」
「給未來的孫子啊!」華母笑說。
華洛夫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媽,奶有沒有幫我盯著她?」他比較在意的是
這件事。
「有,你的羽裳一直都很乖,不是待在房裡,就是在亭子裡寫信。」
「寫信?」華洛夫相當驚訝。「寫給誰?」
「她的姊姊們。」
「哦?」很可疑。
華母看見兒子不信任的眼神,她放下手中的織物,語重心長地道:「洛夫,你坐下
來,我有話對你說。」
「是。」華洛夫坐到母親身畔的椅子。
「愛一個人無須任何特殊的理由,只要對方值得愛,就勇於付出,何必鑽牛角尖。
」
「奶覺得我在鑽牛角尖嗎?」
「我是這麼覺得,難道你感覺不出她深愛著你嗎?你該珍惜她給你的感情,那是人
間最單純的、難能可貴的愛。」
「她給奶灌了什麼迷湯?」
華母搖搖頭。「我只是感受到她對你的深情,如果你也愛她,那就不要辜負了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
離開了母親的臥房,華洛夫直接往小舞的房間走去,他沒有敲門直接入內,但她並
不在,房裡只有一名女僕正在更換床單。
「小姐呢?」華洛夫問。
「小姐去澡堂梳洗了,她剛剛吐得一塌糊塗。」女僕抱著髒污的床單離開,旋即取
了乾淨的床單進來。
「她為什麼吐?」
「我也不知道,她最近經常這樣。」女僕開始換上新的床單。
「哦。」華洛夫若有所思。
「大人,您要在這兒等小姐回來嗎?」女僕問。
「嗯。」他是有這個打算,他走向座椅正要坐下,不經心的發現茶几上一個斜放的
蕾絲手提袋,有幾張信封露在外面。
他信手翻看,發現有好多封信。真是可疑到了極點,也許這正是「呈堂證物」,他
毫不考慮一併沒收。
他沒坐下,把手提袋整個拿走了。
「大人,您不等小姐了嗎?」女僕問,但他沒回答逕自回到自己的房裡,上鎖。
他將她所有的信攤在書桌上,開始一一檢視,信並未封緘,他任意取出一封讀閱□
□
安琪,夢寒:奶們一定不相信,藉著紫珠珠的力量,我回到了一九六八年的華家和
華洛夫相遇。
還記得奶們都曾問我是否在戀愛,其實我只是在夢裡單相思。
他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裡呼喚我,而我相信他一定在某個時空等著我,而我也非常渴
望見他一面,如今終於如願以償。
奶們一定瘋狂地在找我,但我永遠回不去二○○一年了,只能將對奶們的思念寄托
在這信紙上,希望奶們別為我掛心,我深愛著華洛夫,他也對我很好,我相信自己會過
得很幸福。
她真的是來自二○○一年!她曾這麼跟他說過,華洛夫心底恍若被投進一顆巨石!
他手指微顫的再度拆閱了另一封□□
安琪,夢寒:怎麼辦?
我被人們說成了來路不明的女人,但我卻只能保持沈默。人們絕不會相信我是一場
夢的牽繫,來自未來的二○○一年!
噢!這使我好困擾。幸好華洛夫從來不追問我這個問題!其實我告訴過他,雖然他
不相信,卻始終以包容來看待此事,但他會包容我一輩子嗎?
安琪,夢寒:奶們現在在做什麼呢?我好孤單,也好害怕。華洛夫的父親很不喜歡
我,華洛夫也開始懷疑我是否另有「目的」。
而我……也許已懷了華洛夫的孩子……該怎麼辦?我好無助,真想一死了之!
華洛夫將所有的信一一讀完,跌坐在椅子上,這簡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這一刻他
的腦子是一片紛亂!
忽然案頭的專線電話響起,他猛然回過神。
「喂!」他煩心地按下通話鍵。
「洛夫,我查過了。」是傑西!
「結果呢?」
「全瑞典沒有人叫羽裳,也沒有人叫小舞。」傑西確定地道。
「哦!」
「你要如何處置她呢?」傑西好奇地問。
「還不知道,千萬別向外界透露這件事。」華洛夫特別向好友交代。
「我知道,還用你提醒嗎?」
「那就先謝了。」
「謝什麼,有需要再跟我連絡。」
華洛夫才掛上電話,就有人敲門。「誰?」
「是我。」是父親!
華洛夫將桌上散亂的信收進原來的手提袋裡,前去應門。「什麼事?」
「法蘭絲今天生日,今晚大家一起為她慶生,她真是大方還邀請那個叫羽裳的女孩
也三加呢!」華父神情間有種施捨的意味。
「我不去,羽裳也不會去。」華洛夫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真是的,我千方百計拉攏你們,現在也給足了你面子,你竟還這麼忤逆我!」
華父被激怒了!
「我有選擇的權利,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華洛夫也動怒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呀?伯父您別激動啊!他不喜歡我就算了,反正我很快就要
打道回府了。」法蘭絲裝腔作勢的從房裡跑出來攪和,其實她知道華父一定會來找華洛
夫,老早就躲在門裡偷聽,等候時機好接近華洛夫了。
「瞧人家法蘭絲小姐,心胸多麼寬大,你該好好反省!」華父讚美法蘭絲。
華洛夫冷冷地昂起下顎,不以為然。
法蘭絲難得這麼「接近」他,猛對他拋媚眼。「你就給個面子嘛!禮物就免了,人
到就好。」
華洛夫煩躁地別開眼,正好瞥見走道上小舞纖細的身影,她臉色蒼白,弱不禁風。
法蘭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不得了!從走道上走來的女子不正是那個「羽裳」?!瞧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教她看了就有氣。
小舞刻意地迴避了華洛夫的注目,卻無法不去注意在場那位衣著華麗的女子,想必
她就是法蘭絲小姐。
法蘭絲皮笑肉不笑的走向小舞。「今天我生日,晚上華伯父要為我慶生,我邀請奶
一起三加。」
這是小舞第一次正式和法蘭絲打了照面,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邀請,令她有些不
知所措。
奶還考慮什麼!這是給奶天大的面子啊!□□法蘭絲在心底叫囂,表面上卻仍笑問
:「好嗎?」
「好,謝謝奶。」小舞不好拒絕。
「那真是太好了!奶肯來,那洛夫就一定會來了。」法蘭絲用手絹掩在嘴邊笑,一
肚子壞水。
華父用勝利的目光瞥了兒子一眼,但華洛夫始終盯著小舞且朝她走了過去,在眾人
的注視下把她帶回她的房裡。
華父轉而一臉沈重。
法蘭絲卻表現得不以為意,反正今晚之後華洛夫就是她一個人的,何必計較這一時
。「伯父,我扶您下樓去吧!」
「奶真有肚量啊,孩子。」華父誇道,他管不著兒子怎麼想,打算趁今晚餐會直接
敲定這門婚事。
「您過獎了!」法蘭絲眉開眼笑地扶著華父離去。
※※※
「上床去好好的躺著。」一進小舞房裡華洛夫就下令。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小舞輕聲問。
他沒有回答,索性傾身抱起她。
「我可以自己走。」小舞覺得他的言詞雖冷酷,眼神卻是溫柔及歉疚的!是什麼使
他的態度轉變?
難道是因為她接受了法蘭絲的邀約?也許今晚他們就要宣佈婚事了……她胡亂地猜
測著。
華洛夫輕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我要看著奶睡著。」
「我睡不著!」小舞想從床上起身。
「閉上眼睛。」他坐到床沿,輕壓住她的肩。
她的心有點慌了,可是為了不要再加深他們之間的鴻溝,她順從地閉上雙眼,好一
會兒,他從床沿起身,她以為他將離開,但他的唇卻壓了上來,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頭上
。當她睜開眼,他已走出她的房外。
一個溫馨的感覺悄悄地在她心底蕩漾,她不知道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總
是對她忽冷忽熱?
也許他正為了婚姻的選擇而困擾!
但她並不強求,因為她想自己就是「來生石」裡,那個貧苦的女孩,最終只能宿命
地憂悒而死。
其實華洛夫心底已有個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今晚將是最適當的時機,他將向眾人宣佈他的決定!
※※※
晚間,餐廳裡早已佈置了鮮花、燭盆,餐桌兩旁還擺放了一個大蛋糕及堆成塔型的
酒杯,酒杯旁放著許多香檳酒。
華父及華母準時到達餐廳,法蘭絲也同時到達,走過酒杯旁,她的眼中忽然閃過一
陣異樣的神色。
今晚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試圖引起華洛夫的注目,但可惜華洛夫卻姍姍來遲;就連
羽裳也不見人影,害她一直枯坐著。
華父有點不耐煩的板起臉孔,華母維持著一貫的沈默,用她智慧的雙眼觀看一切。
「這小子在搞什麼!」華父終於忍不住的怒斥。
「伯父您別生氣,洛夫一定是臨時分不開身。」法蘭絲按兵不動地說道,其實她也
很急,萬一他們不來,那今晚就沒戲唱了,她頻頻和站在一旁的老女僕交換眼色。
「抱歉,久等了!」華洛夫終於出現了,身後跟著羽裳,她沒有上妝,小臉卻素淨
清靈,衣著優雅簡單卻纖秀動人。
法蘭絲胸口燃起嫉妒之火,真恨不得撕碎她那張討厭的臉,最令她氣不過的是華母
竟主動向她說:「坐到我身邊來。」
她們倒挺投緣的,不過這華母她才不看在眼底,只不過是個說話沒份量的老母雞罷
了!
「上菜吧!」華父同廚子下令。
生日宴正式開始了,席間的氣氛死氣沈沈,法蘭絲認為自己有必要說點什麼來帶動
氣氛。
「我來說個謎語給大家猜猜,一個頭兩個大,猜一個字。」她笑嘻嘻地說著。
但席間無人作聲。「洛夫,你猜著了嗎?」法蘭絲眨著小眼睛。
華洛夫根本不理人。
華父見狀心裡很不悅,無形中四周的空氣愈見僵持,法蘭絲只好自歎無趣。
時間終於挨到了主角切蛋糕,以及倒酒進成塔的酒杯裡的時刻了。
法蘭絲在零零落落的掌聲中要求華洛夫和她一起切蛋糕。「來嘛!」
「又不是我生日。」華洛夫當眾拒絕。
華父的火氣上升,血壓也攀升,八字鬍隨著沈重的呼吸而起伏。
法蘭絲只好噘著嘴,離開座位去唱獨腳戲,幸好有眾女僕幫著唱生日快樂歌,可是
聽起來一點也不快樂。
切了蛋糕後,就是重頭戲了。法蘭絲深吸了口氣,出人意料地說了一句話:「奶來
幫我的忙吧,羽裳。」
「好的。」小舞並沒有拒絕,不疑有他的上前去。
法蘭絲在心底暗笑,兩人一起在所有的杯子裡倒上香檳,分給大家。
在還沒有人喝下香檳前,法蘭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發間取下銀鈿,放到酒杯裡
,用她天生的女高音,震耳欲聾的尖叫。「不能喝,酒裡有毒!」
「什麼毒?」華父看到她手中高舉的銀鈿變成黑色。
「奶這女人是何居心?我只是要奶幫忙,奶竟在酒裡下毒!奶怎麼這麼惡毒,是不
是想陷我於不義,好讓洛夫討厭我!」法蘭絲走向小舞,疾言厲色的一掌揮下,但瞬間
有個強悍的力量阻擋了她。
「奶怎麼確定是她下毒?」華洛夫護住小舞。
「我沒有……」小舞發現自己被陷害了。
「不是奶難道會是法蘭絲嗎?」華父怒氣衝天的挺身而出。「叫警察立刻把這個來
路不明的女人給我轟出去!」
「伯父,我真的沒有,請相信我!」小舞臉色發白地辯駁。
「我不會相信奶的!」華父輕蔑地瞪視她。「來人啊□□」
「慢著,在我看來這只是愚不可及的嫁禍伎倆!」華洛夫銳利的眸光射向法蘭絲,
但法蘭絲裝作無辜,反正她有華父這張王牌,她一定會大獲全勝的。
「你這小子昏了頭,被這個魔女迷得神志不清了嗎?事實擺在眼前!」華父嚴厲地
譴責。
「什麼是事實?在場有這麼多人,有誰看見羽裳下毒了?」華洛夫緊握小舞發冷的
小手,極力抗辯。
「你這個混小子,今晚我就跟你攤牌,我要你娶法蘭絲,這女人一定得走。」華父
下了最後通牒。
「今晚我也要告訴你,我不會娶她,你不必再白費心機。」
「好,那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係!」
「可以!」
「不□□」小舞痛心的淚流滿面,她拉著華洛夫的手臂勸阻。「不要為了我,使你
們反目成仇!」
「都是奶,他們父子才會鬧得不可開交!如果沒有奶,這一切都好辦多了!」法蘭
絲樂得火上加油。
「法蘭絲說得沒錯!」華父痛斥。
小舞灰澀的心扭絞成一團,她真是個罪人,弄得今天這般局面,她不能再害華洛夫
和他的父親決裂。
她抓起一個酒杯,將毒酒飲下,厥倒□□她的舉動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
「羽裳!」華洛夫驚愕的抱住她,但毒性已快速發作,她臉色泛青。
法蘭絲一臉慘綠的僵直著,這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沒想過那女人會笨得把毒酒
喝了……華洛夫咆哮:「快叫醫生□□」
管家威爾立刻行動。
「是誰在酒裡下的毒?」華洛夫狂吼!
「是她!」法蘭絲駭然的指著老女僕自爆內幕。
「我……還不是為了幫奶……」主僕相互推卸責任。
一直保持緘默的華母義憤填膺的走過去給她們兩主僕各一巴掌,轉而憤怒地對丈夫
斥責。「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女人!你害死了羽裳,也可能害死了自己的孫子!」
華父一臉錯愕,驚詫得說不出話來!
「洛夫,不要叫醫生,我並不想活……」小舞覺得頭好昏沈,小腹好疼,似有剝離
的力量在摧毀著她的意識。
「不,奶不能死!不能□□」華洛夫緊抱著她,胸懷中滿載的真情全數傾出!
「我想告訴你……我真的是……因一場夢而來……」她氣若游絲,淚濕沾襟……「
我相信、我相信!」他哀痛到了極點。
「我……真的是……深愛著你的……」她想抬起手撫平他緊鎖的眉心,卻使不出力
氣,魂魄就像要被抽離了,但她多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愛。
「我知道,我知道……」他吻著她冰涼的小臉,痛不欲生地吶喊。
「在這個故事裡,我注定要……死去……」小舞的眼有說不出的淒楚與哀怨。
「我不讓奶死去!」
「告訴我,你也愛我……好嗎?」這是她最後的請求。
「我愛奶,用生命來愛奶!」他抱緊她逐漸失去生命力的身子。
「有你的愛……我死而無憾!」她垂下眼簾,淚滑了下來,但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華洛夫的魂魄驚顫,他毅然決然的抓來酒杯,一口仰盡杯中物。
在眾人驚慌失措的嗶然聲中,這對戀人共同走向愛情的絕境!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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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尾】
二○○一年□□
安琪倚在畫室的門口,看著僕役小心翼翼地將洛夫叔父所有的畫作一一搬下樓,送
上貨車。
夢寒提議把這畫作運到她的藝術館展示,在徵求過華爾沙的同意後,安琪親自監督
搬運的工作。
「安琪夫人,在角落發現一隻陳舊的女用手提袋!好像裝著許多東西呢!」僕役搬
開最後一幅畫,發現塵封在牆角的「異物」!
安琪覺得奇怪,走過去一瞧,果真有個看似年代久遠的蕾絲手提袋,傾身拿起,手
提袋上頭厚厚的灰塵揚了起來。
她走向敞開的陽台,將袋子上的灰塵拍去,倒出裡頭的物件,原來是滿滿的信件!
信封發黃,筆墨也褪了色。
這個畫室自從華洛夫叔父死去後就上了鎖,沒想到有一包信件遺在角落。
安琪定眼細看發現信件上的收件人□□寫的居然是她及夢寒!
這像是小舞的字跡!
她難以置信雙手打顫地拆閱所有的信,一邊讀一邊流淚,直到最後一封,她的淚水
已成兩條小河。
安琪,夢寒:我嫁給了華洛夫,他深愛著我,我也深愛著他。
我們的婚禮很簡單卻很溫馨,觀禮的人只有我的公婆。
雖然「法蘭絲事件」讓我們差點送命,但劫後餘生卻更把我們緊繫在一起!
我的婆婆十分傷心我因小產而無法再生育,我自己也覺得遺憾,但洛夫說他會把給
寶寶的愛也一併給我,細心的呵疼我。
我的公公也一改之前對我的觀感,視我如親女兒。
如今的我是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奶們記得姥姥說過的「來生石」那個故事嗎?
其實在我的故事裡,那個女孩並沒有死去,幾經波折她仍嫁給了心愛的人,只是他
們決定隱居,從此不在世人的面前出現。
我原不屬於這個時空,為了不使外界再對我的「身世背景」質疑,造成無謂的困擾
,洛夫認為這麼做是最好的辦法。
當奶們看到我的信,也不知是西元幾年了,也或許奶們將永遠無法看到……但我仍
想對奶們說,勿掛心我,我過得平安且幸福。
只是懷著對奶們永恆的思念,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小舞一九六九年夏,寫於離開華府前夕經歷了日夜煎熬,她終於得到了小舞的音訊
。
原來她真的走進了畫裡,而且成了她的「叔母」和華洛夫叔父隱居了!
雖然這叫人難以相信,但卻也不得不相信!
無論現在他們在哪裡,總之讓她知道小舞仍在這世界的某個地方,那她便安心,也
寄予無限祝福!
她得快點把這些信拿給夢寒看,好讓她放心。
※※※
一九七○年瑞典鄉間的一座私人農莊裡,英俊的男主人正坐在草地上寫生,女主人
則悠閒的坐在他身畔削蘋果,把香甜的蘋果送進男主人的嘴裡。
「晚上你想吃什麼呢,洛夫大人?」
「我想吃了奶,小天使。」華洛夫吃下蘋果,順勢吮住小舞的手指。
「你好壞!」他口中的熱流令她害羞。
「敢說我壞!」華洛夫扔了畫本,把可愛的妻子壓在草地上,親吻她敏感的耳際,
吻得她格格笑個不停。
「我壞不壞?」他性感地問。
「你最好了,好得不得了!」她溫馴地道。
「這才像話。」他啄著她的唇,不想放開她。「買下這座農莊,奶滿意嗎?」他問
。
她歡欣地點頭。「在這世外桃源,我們就像神仙眷屬一樣,我希望一輩子都和你這
樣倚偎在一起。」
「只有一輩子嗎?」他不滿足。
「生生世世都願意!」她嬌柔地對他訴說。
他滿意的吻住她芬芳的小嘴,滿心的愛意唯天可表。
她為他尋夢而來,他情願永生永世與她長相廝守;縱使歸隱山林,有她相隨,心已
足矣!
熾天使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