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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揮別了耀眼的白晝，在地平線的一端悄悄藏入山邊的另一頭。 隨之而來的是令人心醉的月夜，晶透的星光一閃一閃地襯托月光的虛幻。 在一片闇黑夜空的陪襯下，片片飄落的雪花更顯得潔白迷人。 一抹纖細的身影靠在陽台的欄杆處，望著天空神奇般的變化，單薄的身子因空氣中流動的寒意而輕輕顫抖著。 「好冷......呼......」有些冰冷的雙手捂住雙頰輕輕地吐了口氣，裊裊的白煙隨即蒸發在空氣中。 寒冷的天氣果然會讓人的思緒變得渾沌，龜梨用手輕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目光望向市區的方向，斑斕閃爍的燈飾像萬花筒般地四射，熱鬧的街泛出一片燦爛的光芒。 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中心那座高聳的聖誕樹，七彩奪目的光輝直射天際。 ......又是聖誕節...... 看著如此耀眼的聖誕樹，心裡不自覺地想起去年的聖誕節，龜梨的眼神不禁黯淡。 記得那時工作人員面有難色地告訴他，『交換信件』的單元只有他一個人時，心彷彿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說不難過，是騙人的！說不傷心，也是騙人的！ 只是自尊心如此重的他，不容許自己在別人面前示弱，也只能笑笑地裝作沒事的樣子。 甚至在歌迷面前嘻笑地說出自己在書店作的心理測驗，來掩飾自己的孤獨和寂寞。 他知道自己在大家眼中是個愛裝成熟、愛逞強的小子！ 但是！ 不懂......他真的不懂...... 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 認真的排練，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不管多累、多辛苦，他從來都不曾吭一聲。 為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 只是想要一個肯定！ 這......不也是大家想要的嗎？ 他不懂為何大家卻因而疏遠他...... 想到這裡，有股想哭的念頭湧上心頭，瞬時間紅了眼眶...... 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和體溫從背後將他抱個滿懷「我回來了。」 將頭抵在龜梨的頸肩處，輕嗅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體香「怎麼不在屋裡？在想什麼？」 「沒有......」龜梨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眼眶中欲流出的淚水逼了回去。 透過環在龜梨腰上的大手，赤西察覺到懷中人兒不安的情緒。 執起龜梨的左手，在有點失溫的掌心裡印下一吻，像是想透過這樣的觸碰將心中的意念傳達給對方。 淡淡的、輕輕的吻，就像是有魔力般地停止了龜梨顫抖的身軀。 「......我......想起去年的聖誕節......」有點沙啞的嗓音從龜梨的口中傳出。 「嗯！」 「......心裡有點......」不曾在赤西面前透露過真實情緒，讓龜梨有些猶疑「......難過......」 「嗯！」 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是加重環在龜梨腰上的力道。 這樣無聲的溫柔卻讓龜梨的眼眶不聽使喚地再度泛紅。 滾燙的淚水滑下眼角，留下一道淚痕，在寒冷的空氣中感到一絲冰涼。 心裡的激動讓龜梨的肩膀不禁微微顫動著。 他轉過身去，雙臂環住赤西的頸肩，將臉埋在他溫熱的胸懷裡，啜泣。 放開環住龜梨的大手，伸到身前解開大衣的拉鍊，用大衣將自己和龜梨一起緊緊地圈在一起。 「...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仁的...」帶著哭腔的嗓音從胸前傳來。 「……羨慕仁有P這麼……這麼要好的朋友……」帶著哽咽的聲音。 「……就算是吵架、冷戰……卻還是無法和對方絕交分離…，…彼、彼此都一樣倔強……一起學習寬容和道歉……一起吵架……一起快樂……一起分享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這一切一切都讓我、都讓我好羨慕……好羨慕……」龜梨激動地哭泣著「……當、當我一個人站在台上……念著信的時候……我真的好難過……好寂寞……仁……」 赤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將龜梨顫抖的身軀緊緊抱住，唇吻上他潔白的額面。 現在的他只想這樣緊緊地、用力地守護著他，因為他知道，向來不喜自己在別人面前示弱的龜梨，是用了多麼大、多麼多的勇氣，才能說這些話來。 想起那時站在台上的龜梨，故作歡笑的面容，為了掩蓋自己的難過，故意用心理測驗來諷刺自己、娛樂歌迷；要不是山P攔著他們，他和其他團員早衝上前去辱罵那些嘻笑的歌迷。 他們了解龜梨是用怎樣的心情站在台上來讀那封信的嗎？ 他們了解龜梨心裡的難過嗎？ 想到這，赤西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陣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懷中人兒的激動也漸漸平復，身軀停止了顫抖，急促的哽咽聲也轉為微弱的啜泣，輕微的氣息像是小貓一樣讓人憐惜。 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吧！ 抬起頭來的龜梨閃避著赤西的目光，不敢與他直視。 他用著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摩娑著龜梨因哭泣而泛紅的臉頰。 輕輕地、溫柔地、像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地愛護。 「……龜……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讓你那麼難過。……」赤西用額頭貼著龜梨的額頭「…但…你不用羨慕……大家都很關心你的！……像是斗真、亮和內他們不都是你的好朋友嗎？……上次斗真不是為了你感冒發燒還特地請假來陪你的嗎？……大家都是默默地在關心你、守護你。」 「……我、我都知道……但是，只要想起去年的事情……心裡就會覺得很失落、很難過……」被大家排擠在外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嗯！雖然是這樣，但是….你看！」指著遠方高聳的聖誕樹「聖誕節。不管大家喜歡或者是討厭……每一年聖誕節依舊會來臨……那……你每一年都要難過一次嗎？」 龜梨扁著嘴搖了搖頭。 「那……就讓它隨著時間過去？」赤西歪著頭問著他。 「嗯！」淡淡的微笑掛上龜梨的嘴角。 「你看！鼻子哭得紅通通的！」赤西戲溺地輕啄了一下他的鼻尖「像馬戲團的小丑一樣！呵呵…」 聽到他這樣說，龜梨蹙起了那對細長的柳眉，鼓起了粉色的臉頰，晶亮分明的眼瞳有些不滿地盯著他看。 赤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寵溺的微笑「龜……嘟起嘴來就更像河豚囉！」語氣中故意的成分居多。 「你！」龜梨有些惱怒地扁起嘴。 「好啦！開玩笑的啦！」他用他的臉頰摩蹭著龜梨的「我們來做個約定好不好？」 「嗯？約定？」龜梨不解地看著他。 「嗯！約定！」赤西看似玩笑的臉龐卻帶著一副認真的神情「約定，不管每年的聖誕節在做什麼，我們都一定要一起度過！好不好？」 龜梨沒有回話，只是直直望著赤西的闇黑的眼瞳。 嗯？他不說話的態度讓赤西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不好嗎？不行嗎？…..」 他緊張的樣子讓龜梨忍不住笑了出來「噗、哈哈哈！你在緊張什麼！」眼睛變成美麗的月彎形。 「我、我……」支支晤晤地說不出話來。 「我又沒說不好。」 「耶？那就是好囉？」赤西一臉期待地看著龜梨。 「嗯！不管每年的聖誕節在做什麼，我都想和仁一起度過！」因為仁是他最愛最愛的人。 「我也是！」因為龜是他最愛最愛的人。 「吶！仁….我好像還沒跟你說…」 「『Merry Christmas！』」 無法言語的默契，是單屬於戀人的情感。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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