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七 )

「 玄 冥 二 老 也 非 泛 泛 之 輩 ， 秘 笈 內 容 不 可 能 假 。 那 是 本 門 武 功 秘 笈 ， 但 我 們 做 了 手 腳 。 」 楊 思 情 道 ： 「 若 他 們 照 著 練 下 去 ， 保 証 他 們 非 練 至 走 火 入 魔 不 可 ！ 」 原 來 楊 思 情 以 古 墓 派 武 功 抄 寫 成 一 本 秘 笈 ， 但 內 容 次 序 顛 倒 混 亂 ， 以 圖 騙 過 完 全 未 見 過 九 陰 真 經 秘 笈 的 玄 冥 二 老 。 玄 冥 二 老 倉 促 之 間 亦 不 能 細 看 。
張 無 忌 卻 想 不 到 ， 這 秘 笈 內 的 心 法 雖 然 不 正 確 ， 後 來 還 是 給 他 帶 來 了 極 大 麻 煩 。
張 無 忌 休 息 了 一 陣 ， 想 起 了 龍 芷 君 ： 「 芷 君 姑 娘 可 好 嗎 ？ 」
「 她 也 在 休 息 。 」 楊 思 情 有 點 愁 容 ： 「 她 這 幾 天 睡 不 好 ， 老 是 作 惡 夢 。 」
「 啊 ！ 那 可 能 是 藥 性 發 作 了 。 」 張 無 忌 道 ： 「 這 天 山 雪 蓮 可 真 有 奇 效 呢 ！ 」
「 嗯 。 張 公 子 ， 可 是 芷 君 的 病 要 是 好 了 • • • 唉 ！ 」 楊 思 情 若 有 所 思 ： 「 我 祇 希 望 你 不 會 後 悔 。 」
「 怎 麼 會 ？ 」 張 無 忌 道 ： 「 誤 傷 了 龍 姑 娘 ， 我 心 裡 感 覺 一 直 不 安 。 如 今 她 有 機 會 復 元 ， 我 自 當 歡 喜 才 對 。 」
「 你 當 真 忘 了 她 當 初 如 何 對 你 ？ 」 楊 思 情 道 ： 「 張 公 子 ， 你 真 是 世 上 少 有 的 奇 人 ， 以 德 報 怨 ， 一 切 隨 偶 而 安 ， 非 常 被 動 。 據 說 你 練 成 如 此 絕 世 武 功 ， 也 從 來 沒 有 自 己 主 動 追 求 過 。 人 家 男 兒 都 壯 志 凌 雲 ， 在 此 風 雲 際 會 之 時 ， 每 位 英 雄 都 立 志 要 創 一 番 轟 轟 烈 烈 的 大 業 。 反 觀 你 ， 難 道 你 當 真 沒 有 任 何 理 想 ？ 」
「 人 生 在 世 ， 功 名 富 貴 於 我 如 浮 雲 。 」 張 無 忌 淡 然 道 ： 「 我 祇 想 與 敏 • • • 趙 敏 姑 娘 找 一 處 清 靜 的 地 方 ， 男 耕 女 織 ， 與 世 無 爭 地 好 好 過 安 定 的 日 子 。 」 爹 娘 早 死 ， 令 他 懂 事 以 來 ， 祇 享 受 過 幾 年 的 天 倫 之 樂 。 故 此 在 張 無 忌 心 中 ， 萬 般 事 皆 比 不 上 一 家 人 樂 也 融 融 的 日 子 。
「 古 有 堯 舜 退 位 讓 賢 。 可 也 是 在 物 色 到 了 適 當 人 選 才 退 位 。 如 今 天 下 大 亂 ， 群 雄 並 起 。 明 教 紅 巾 軍 勢 力 最 大 ， 將 來 推 翻 韃 子 暴 政 ， 明 教 教 主 勢 必 君 臨 天 下 。 可 是 你 為 兒 女 私 情 ， 悄 然 退 位 。 那 楊 逍 本 屬 一 介 武 夫 ， 無 德 無 能 ， 何 能 服 眾 ？ 早 晚 必 將 被 人 所 乘 。 」 楊 思 情 道 ： 「 就 算 終 能 驅 除 鞬 子 ， 但 是 讓 不 仁 不 義 之 徒 登 上 帝 位 ， 豈 非 有 負 天 下 蒼 生 ？ 」
張 無 忌 想 了 一 下 ， 答 道 ： 「 相 信 得 天 下 者 必 為 有 德 之 士 。 若 非 如 此 ， 其 位 亦 必 不 長 。 正 如 蒙 古 韃 子 以 殘 暴 武 力 奪 我 漢 人 江 山 ， 不 重 仁 義 治 國 ， 殘 酷 逼 迫 我 們 老 百 姓 ， 如 今 何 能 有 過 百 年 之 治 ？ 」
楊 思 情 默 然 一 陣 子 ， 又 道 ： 「 還 有 達 娃 。 她 如 此 待 你 。 你 當 真 郎 心 如 鐵 ？ 毫 不 感 動 ？ 」
「 我 很 對 不 起 她 。 」 張 無 忌 黯 然 道 ： 「 我 當 真 有 負 她 所 望 。 張 無 忌 除 了 趙 敏 ， 絕 不 另 娶 別 人 。 」 這 句 話 卻 是 非 常 堅 決 。
楊 思 情 歎 道 ： 「 還 好 她 心 有 所 屬 ， 否 則 必 定 傷 心 欲 絕 。 」
張 無 忌 驚 奇 地 道 ： 「 她 心 有 所 屬 ？ 那 很 好 啊 ！ 無 上 師 的 說 話 本 來 就 作 不 得 真 。 她 還 是 去 跟 她 的 情 郎 罷 ！ 」
「 是 啊 ！ 這 位 痴 情 姑 娘 也 真 是 的 ， 明 天 我 們 便 要 起 程 回 古 墓 ， 她 說 臨 行 前 還 要 再 去 看 他 的 情 郎 哩 ！ 」 楊 思 情 也 忍 不 住 輕 輕 地 搖 頭 歎 息 。


第 五 回 世 上 難 求 相 知 心 ( 七 ) --- 未 完 待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