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回 美 人 如 玉 劍 如 虹 ( 一 )
「 怎 地 天 亮 了 ？ 」 張 無 忌 想 不 到 自 己 昏 睡 了 多 久 。 回 頭 看 那 女 子 躺 卧 地 上 ， 正 在 縐 眉 雪 雪 呼 痛 。
卻 原 來 那 島 上 尖 石 嶙 峋 ， 地 上 竟 沒 一 處 平 坦 地 面 。 那 女 子 被 推 倒 時 割 傷 了 手 臂 ， 羊 脂 白 玉 般 的 粉 臂 上 現 了 幾 道 血 痕 。
昨 夜 裡 黑 漆 一 片 ， 又 在 緊 張 之 際 ， 張 無 忌 無 暇 細 看 此 女 容 顏 。 此 刻 方 注 意 到 此 女 相 貌 嬌 美 ， 長 髮 披 肩 ， 身 上 東 瀛 女 服 仍 濕 透 貼 身 ， 顯 出 身 段 豐 滿 優 美 ， 更 露 出 胸 襟 內 雪 白 粉 頸 細 嫩 肌 膚 ， 引 人 暇 思 。
那 女 子 見 張 無 忌 盯 看 自 己 ， 亦 不 以 為 忤 ， 反 向 他 嫣 然 一 笑 。
「 啊 ！ 對 不 起 ， 我 無 意 傷 了 妳 。 」 張 無 忌 充 滿 歉 疚 地 說 道 。 話 一 出 口 ， 方 想 起 此 女 乃 東 瀛 女 子 ， 張 無 忌 依 稀 記 得 她 乃 是 犬 養 四 郎 的 一 名 婢 女 。 自 己 說 的 漢 語 對 方 可 能 聽 不 懂 。
果 然 她 貶 了 幾 眼 ， 臉 上 有 點 茫 然 ， 似 乎 不 明 白 他 的 話 。 可 是 她 察 言 觀 色 ， 也 明 白 他 在 道 歉 ， 故 而 點 頭 示 意 明 白 ， 又 微 笑 回 了 一 聲 。
張 無 忌 一 看 自 已 上 身 裸 露 ， 衣 服 便 用 石 塊 壓 在 石 上 曬 太 陽 ， 看 來 是 她 為 自 己 脫 下 。 不 覺 有 些 窘 澀 ， 面 上 一 紅 。 一 摸 那 衣 服 仍 有 些 濕 ， 正 欲 取 來 穿 上 。 那 女 子 卻 拉 住 他 手 掌 ， 搖 頭 搖 手 ， 示 意 不 可 。
張 無 忌 一 想 便 明 白 。 心 忖 道 ： 「 妳 倒 好 心 怕 我 著 涼 ， 可 不 知 道 我 有 九 陽 神 功 ， 這 衣 服 穿 上 去 後 一 運 功 ， 便 甚 麼 也 乾 了 。 」 於 是 輕 輕 地 推 開 她 滑 嫩 的 玉 掌 ， 仍 把 衣 服 穿 上 ， 便 跌 坐 地 上 ， 閉 目 運 功 。 那 女 子 詫 異 驚 駭 中 ， 白 氣 絲 絲 縷 縷 地 上 升 ， 不 一 會 已 全 身 乾 透 。
那 女 子 指 了 一 下 自 己 身 上 衣 服 ， 又 指 了 張 無 忌 一 下 。
沒 等 張 無 忌 明 白 ， 她 已 經 雙 手 作 勢 拉 開 衣 襟 ， 開 始 脫 下 衣 服 。 張 無 忌 連 忙 轉 身 不 敢 看 。 一 會 兒 她 走 到 張 無 忌 身 前 ， 用 手 拉 過 張 無 忌 的 手 往 自 己 身 上 摸 了 一 下 。 張 無 忌 發 現 她 身 上 仍 有 穿 衣 。
原 來 她 衹 脫 外 衣 ， 內 裡 仍 有 一 套 白 襯 衣 裙 。
張 無 忌 訕 訕 地 笑 了 一 下 ， 接 過 她 的 外 衣 裙 ， 用 力 扭 乾 後 ， 依 樣 畫 葫 蘆 地 披 在 自 己 身 上 弄 乾 了 。
張 無 忌 把 衣 服 還 給 她 ， 她 反 而 示 意 他 轉 身 ， 又 指 了 指 自 己 身 上 的 白 襯 衣 裙 。 張 無 忌 恍 然 大 悟 ： 「 啊 ！ 她 要 把 內 襯 濕 衣 換 下 來 ！ 」 於 是 依 言 轉 身 遠 遠 地 走 開 。
遠 眺 島 外 萬 里 無 雲 ， 海 天 一 色 。 浪 花 不 住 地 打 在 石 岸 ， 澎 湃 洶 湧 。 此 情 此 景 ， 令 人 心 曠 神 怡 。
張 無 忌 忽 有 所 感 ， 身 後 有 人 走 近 ， 正 是 那 東 瀛 女 子 捧 著 濕 衣 過 來 。
張 無 忌 微 笑 接 過 ， 依 法 弄 乾 後 還 給 她 後 ， 卻 不 免 有 些 飢 渴 。
「 糟 了 ！ 萬 一 無 人 來 救 ， 這 小 島 又 不 知 如 何 光 景 ， 食 物 尚 可 從 海 中 取 用 ， 若 無 水 源 ， 不 出 幾 天 ， 便 渴 也 渴 死 了 ！ 」 想 起 早 前 在 大 沙 漠 迷 途 之 事 ， 猶 有 餘 凜 。
「 走 ， 我 們 去 四 下 走 走 ， 看 那 後 面 是 甚 麼 ？ 」 張 無 忌 指 了 指 小 山 後 ， 示 意 那 女 子 一 起 去 看 。 衹 見 那 女 子 望 了 一 下 自 己 裸 露 在 裙 外 的 雪 白 雙 腿 赤 足 ， 臉 有 難 色 。
「 啊 ！ 妳 赤 足 不 便 行 走 ！ 」 張 無 忌 道 ： 「 妳 在 此 等 我 。 我 自 己 去 看 罷 ！ 」 他 示 意 女 子 留 在 原 地 ， 自 己 往 山 崖 走 去 。
第 六 回 美 人 如 玉 劍 如 虹 ( 一 ) --- 未 完 待 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