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小說站
小說村村民私人網頁
魔教教主
(十二) 王師北定中原日 家祭毋忘告乃翁- 第五 至 十 部 分 韓山童雖然貴為新大宋皇帝,但武功卻是平平。他自知下場難以對付三使,轉面望向右二相。卻見張無忌皺眉無言,劉福通向四週示意,幾名明教高手紛紛出手,都被三使不消數招,一一打倒。四大法王中祇餘蝠王未出手,護在皇帝前方,提防三使偷襲。 妙風使冷笑道:「若是無人能勝過吾等,中土明教便要重歸波斯總教轄下管治,本使等坐鎮光明頂。中土明教大軍歸附大元朝廷!」 「豈有此理!」突然殿外傳來一聲嬌叱,一條嬌小青影飄然飛入大殿。「我來會你!」 啊!是一名女子?她又會是誰呢? 我正看到緊張之處,衹聽得房門外傳來「唉!」的一聲輕喟。這一聲低嘆很輕,但傳入我耳中有如驚雷,驚醒了我。 一位冷傲的宮裝麗人推門進房,幽香飄來,那是南宮府中最高傲的南宮梅。她的美麗比起冬柔,有若星星旁邊的皓月,我每每不敢直視。 「你的柔兒要走了。你再不去送別便太遲了。」她的語氣永遠是那麼的平淡,聽不出一絲感情。但看她關切的的眼神,我自知事態嚴重。 「甚麼?為甚麼她要走?」 「你莫再問了。快去罷!」 我大吃一驚,連忙飛奔而出,趕到冬柔閨房。 冬柔正在收拾行裝。房中另有三名美貌少婢,正是與冬柔情同姊妹的春麗、夏香和秋艷。 「柔兒,發生甚洧が琚H」 「少爺您保重了。柔兒這陣子不能留在您身邊。祇希望少爺萬事小心。」冬柔說著有些哽咽地道:「春麗、夏香、秋艷,妳們都多加小心,好好保護少爺週全。」 三婢亦忍不住流下淚來。 「春麗。這是甚麼一回事?」 「少爺……我……我也不知道……」春麗滿面惶恐,結結巴巴地道:「老夫人大發雷霆,要趕……趕走柔姐姐!」 「妳別走,我去找娘親求情!」我一陣風似地橫衝直撞,恨不能施展絕世輕功,但也撞上了幾名家丁,才衝進母親內堂。端坐堂上的正是鳳眉白髮的老娘親,南宮山莊的當家南宮老夫人。 「你別想留下她!紫金鳳凰釵本是一對,是我們南宮家傳家之寶,你送給她鳳釵,她竟然就這樣隨便送了給一個野男人!」南宮夫人怒容滿面:「柔兒這丫頭找不回鳳釵,一輩子別妄想回南宮家!」 誰是那個野男人?我已不及細想,急忙為她抗辯:「可是她並不知道那是紫金鳳釵,要是她知道便一定不會這樣般做。」 娘親面上怒意更盛。「為娘當初把鳳釵交給你保管,早巳千叮萬囑,這釵十分重要,是不容有失!」南宮夫人厲聲說道:「這一對金釵看似不起眼,但裡面有莫大機密,可是關係我南宮家生死存亡。若是兩釵一起落入仇家手上,我南宮家上下人人死無葬身之地!你怎可如此糊塗?!」 我被重責下低下頭來,不敢直視母親。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當然記得母親的叮囑,這一支鳳釵一直帶在身上。想起當夜與冬柔抵死纏綿後,深深感到欠她太多,我在一時衝動下,便把身邊之物取出,默默無言地為她戴上髮上,冬柔含羞答答地接受了。當夜一夜無言,兩人一直沒有再提過此事。冬柔又怎會知道金釵對南宮家如此重要? 「娘,孩兒求妳收回成命。」任憑我如何跪地哀求,南宮夫人仍然執意要逐冬柔出門。「我巳經決定了!」我祇好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去送行。 南宮山莊外的古道旁,冬柔一身勁裝,背負長劍,一派俠女風範,比之平日青衣小婢ぃ禲A別有一番風韻。我與她風中對立,默默無言。其他人知情識趣地站到遠處。 冬柔趁機悄悄地塞給我一個小香囊,低聲道:「少爺,這個香囊給你隨身配戴,當是我伴著你一起。」我緊緊地托它抓在手中,望著冬柔背影遠去,我祇覺天地間祇餘下我一人。 我一整天關起房門呆坐著若有所失,不吃不喝,直到晚上。 春麗幾次進來送餐,我壓根兒正眼也沒有瞧她一眼,每每草草了事吃完,便默默無言,讓她揣走餐具。春麗定是也知我心情不佳,也沒有說甚麼。祇是她從前美好迷人的背影,再也沒能讓我提起勁。我現在是無心看花,一切不香不美。便連隨手拿起先祖遺著,繼續翻看,也感覺索然無味。 波斯總教三使挑戰皇帝韓林兒,突然出現救駕的原來卻是峨嵋派掌門周芷若。南宮奇在書中用了很大一段篇幅來形容當時他的感覺「驚為天人」,對南宮奇來說,周芷若實在太美了;冷艷、孤高、尊貴。我想:梅姊姊有那種氣質罷!柔兒呢?想起她臨行時迎風俏立的倩影,我心中一痛但她祇是一名婢女,面對主子又如何能冷傲孤高? 周芷若使出絕世武功,也祇能與三使打成平手。我想那該是九陰真經的武功。也虧得先祖南宮奇,在重要關頭,捨命施展了趙敏所授邪功,吸去三使大部份內力,終於把三使擊退。這一段情節,本該是看來精彩絕倫的故事,如今卻味同嚼蠟。 我隨手翻閱下去,忽然看到兩頁紙中夾了一張小紙條「今夜三更老地方」是師父的字跡!我嚇了一跳,不自覺四處張望,背項冷汗直冒。「這字條是甚麼時候放進去的?」我快速地思想了一遍:「我肯定昨夜沒有這字條。難道是我離開房間去送行的時間?那會是誰做的?師父親自來了?還是府中果真有師父的耳目?」我一面想,一面按約定把字條燒了。 等到三更時分,我輕輕的按動了床邊衣櫃後的一道機關,大床馬上翻動,露出牆邊一道暗門。這道暗門,該是仿照明教光明頂秘道的設計,十分巧妙,平日非常難以察覺。我很奇怪我南宮家裡似乎無人知曉有此秘道,為何師父竟然知道? 我施展輕功,經過地下秘道,來到距離南宮山莊十里外一個樹林內。一個黑衣蒙面人早巳經在等候。黑衣蒙面人寬袍大袖,令人看不出他的身形,祇知是個男子。但我一眼已認出他便是我師父。 「你來晚了!」黑衣蒙面人冷冷地輕聲說道:「半個月之期已過了,為師要看看你練功的進展。你有春、夏、秋、冬四婢近身保護拒敵,春麗長於拳腳掌法,夏香火器、暗器厲害,秋艷能醫治毒,冬柔劍法高L,對付一般敵人巳綽綽有餘,所以刀劍拳腳功夫對你不重要,我祇要看你施展天羅神劍!」 「天羅神劍!」我惟有運功輕叱一聲,左手劍訣,右手兩指併合,指向身旁一棵大樹,氣勁破空,「哧」聲響過,樹身巳被劍氣洞破,木屑激濺。 黑衣蒙面人上前探勘了一下,沉聲道:「你的功力倒退了一些,你可是懶散不努力?」 師父嚴厲的聲音令我開始有些緊張:「我•••」我突然不知如何跪倒地上,哀叫道:「師父,我好難過,我•••我害了冬柔。我有負您的教誨期望!」我已忍不住嗚咽起來。 「你又犯禁了?」師父厲聲說道:「你若p能抑制住情慾,你別妄想報父仇!恐怕一輩子都會靠你的女人來保護住自己!」 「師父,可不可以不練這種內功?我怕我再會忍不住衝動,這一輩子都沒法達到您的要求,反而多害了幾位姑娘。所以我不想練下去了!」我哀嗚道。 「這天羅神功極需要你的意志力夠堅強。所以它很難練好。但沒有天羅神功,發揮不出天羅神劍的威力!」黑衣蒙面人嘆了一口氣:「這也難怪你,這門武功的內功心法至陽至剛。它能催動情慾,你有淫慾念頭是正常不過。可是你要記住,每一次與女子交合,便必定損耗大量內力,功力倒退。」 我俯首恭聽,羞愧得無地自容。我自幼無父,十歲時忽然遇上師父,他偷偷地教我武功凡七載,在我心中巳有若嚴父。師父每次夜半來去無,從來都是黑衣蒙面,但聲音冷傲,自稱是我先父故交,生怕我若不識武功,將來難以保命,所以特來傳授神功,並告誡我不得洩露機密。 「天羅神功一般人十年可成,你練功七年便至此境界,可算不差了。但你實戰經驗不足,此功祇不過能作你臨危保命之用,切記不可自滿張揚。」師父如此說。 「師父,究竟誰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也不記得第幾千遍問這個問題了。但我看著師父盯著我的凌厲眼神,期盼他回答時,心裡仍是砰砰跳動。 師父雙目精光一收,望向星空。「你娘不讓你知道,自有道理。當有適當機會我便會告訴你,現在知之無益。」師父如常說了這一番話。我也不敢再問下去。 「你要加緊練功。」師父嚴肅的眼神緊盯著我,沉聲說道:「你南宮家看來將有巨變……,唉!」師父竟然嘆氣,說道:「師父雖然暗中保護你,但也難保你一輩子。」 「師父,您老人家發現了甚麼?」我感到有些詫異,追問道:「甚麼巨變?」 「我也不太清楚。」師父的眼神中竟也有些疑惑,他低聲道:「我祇知道武林中有一個神秘組織正在招兵買馬,目標似乎是你南宮家。但敵人是誰,還未能查出來。故此你從今一切小心。你少了一個冬柔,身邊的危險又多了幾分。以後好自為之了。」 我倒沒感到甚麼危險。但師父對我家中一切瞭如指掌,倒是令我感到困惑。 師父細細再講解各種武功心法,幾近天明他才離去。 「師父……」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張口欲言又止。 我心裡很想問:「師父,誰是你在我南宮府中的線眼聯絡人?」可我又不敢問。在我猶豫不決之際,似乎師父微微回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甚麼便飄然而去。 我正要回去,忽然間看見遠處南宮家冒出火光,照亮天邊。 「糟了!出事了!」我心中一動,忙找一條黑布蒙面,匆忙從秘道返回房間。祇見房門大開,房間四週火光熊熊,人聲喧嘩,夾雜刀光劍影,不時傳出淒厲慘叫聲。 「快找少爺!快去,保護少爺要緊!」外面傳來一把女聲像是南宮老夫人。 「是!夏香、秋艷妳們保護老夫人,春麗跟我再去找少爺!」 我聽出這是南宮梅的聲音,再無疑惑,忙呼道:「娘,文俊在這堙A我在房間堙I」 眾人應聲衝進房間堙C 「少爺你沒出事,謝天謝地!」春麗大哭流淚,跪拜在地上。「少爺您剛才不在房間,把婢子嚇壞了!」看她衣衫p整,顯然是事出突如其來,忙不迭匆忙更衣迎敵。 「我……我剛才躲起來了。」我不禁滿面通紅,心中祇想著:「真丟人呀!」口中卻問道:「發生甚麼事了?」
「有敵人闖進來了,人數還不少,我們已殺了幾個厲害角色,我哥率領家丁好手在對付餘下的其他人。」南宮梅淡然說道:「這些人武功還不差,奇怪的是人人蒙面,來歷不明,武功是各家各派都有!」 「這一批人祇是探路的……。對頭人絕不簡單啊!」娘親皺眉嘆息道:「南宮家以後日子不好過了。」 眾人等到天明,雞犬鳴叫過後,戰鬥嘶殺聲漸漸遠去,到處火頭亦一一撲滅。 南宮武滿眼紅絲,提茼撣騏Z班的長劍來報,來犯賊人已或死或逃,祇是沒能留一活口。南宮家亦有些家丁死傷。 南宮武悻悻然說道:「這些人都似久經訓練,口含劇毒藥丸,重傷者都馬上服毒自盡,沒能留下一個活口。」 南宮夫人默然不語。 「糟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失聲呼道:「柔兒怎麼辦?她一人孤身在外……?」我哀求地望向南宮梅和南宮武。 「你還在想她!你這痴兒……。」南宮夫人正要發作,春麗已插口道:「少爺,你別要管冬柔姐姐了!她不會有事的。目前最重要是要保護你!這幫人的目標可是你呀!」 我有些愕然。「難道師父真的猜對了!這些人要殺我,難道是殺父仇人怕我報仇?」我心裡在想。 南宮梅點點頭,說道:「他們死命圍攻武大哥。定是把他誤作是你了!」 「冬柔這丫頭!」娘親恨聲道:「若然你出了事,我可饒不了她!」 我心裡訥悶:「究竟冬柔為何把我的金釵白白送人?那人又是誰呢?」我屢次查問,她們偏就支吾其詞。我忍不住又問長問短。娘親有點惱火,說道:「人家對你好的你偏不懂珍惜……。冬柔不適合你,你究竟清醒了沒有?」 「我祇想知道他是誰?」 「這事你問春麗罷!」娘親悻悻然推向春麗。 「難道是妳告密?」我望向春麗的目光一定很尖銳。她面色一變,顯得有些慌張。 「我又沒做甚麼錯事!」春麗色厲內荏地道:「我親眼看見冬柔把金釵送給那位小哥。我又沒有冤枉她!她自己也承認是同情人家,贈金釵一事,她是犯了錯啊!」 「妳……!枉費冬柔對妳如此好,妳怎麼可以……?」 「少爺你究竟明不明白?」春麗道:「冬柔根本不喜歡你!」 「胡說!你要不是吃醋……便是意圖拆散我們,趁機取而代之……想不到妳竟是這種人!」我真氣憤了,喝道:「妳可知她是無辜的!她根本不知道……。」娘親插口截斷我的說話:「別說了!春麗做得很對!她對南宮家忠心一片,毫無私心!文俊你跟我來!」娘親要我隨她進內堂,不許我再多話。 安頓一切後,南宮夫人召春麗一人入房間,細細打量。春麗看見我,羞赧地低下頭。 「妳今年十七歲了,長得可真好看。」南宮夫人正色道:「春麗,大敵當前,冬柔……她不在家,少爺又不諳武功,實在需要有人貼身保護。我來問妳,妳喜歡少爺嗎?」 春麗渾身一震,如遭雷殛。 「夫人,我……」她望向我的眼神是那麼的可憐兮兮地。 「我知道妳這妮子平日最喜歡往少爺房間跑,剛才那麼關心少爺生命安危,看來真情流露,自也不假。」南宮夫人緩緩說道:「我早知妳對少爺有意。但為防禮教之謗,妳侍候少爺,也要有個名份,我便為你們作主,妳從今便先作少爺的貼身侍婢,讓妳名正言順與少爺同房吧。這樣妳便可日夜保護少爺。若是能為南宮家生兒育女,那麼更妙,我保教妳有少夫人名份。」 春麗聞言身子微顫,呆了半晌,閉目含淚不語。 「春麗怎麼了?她不願意?難道她假惺惺?或是她已心有所屬?」我心忖道:「為什麼不早些許知道?天哪,我又作了什麼罪孽事啊?」我想不通,祇好插口說道:「娘親,春麗妹年紀尚小,孩兒……。」話未說完,娘親已狠狠地厲瞪我一眼。 良久春麗才哽咽地說道:「夫人厚恩,春麗不敢當。可惜少爺心有所愛,婢子怕……」她自然知道我愛的是冬柔。 「妳知道少爺實在也很喜歡妳麼?」南宮夫人柔聲說道:「文俊這孩子害羞得很,不敢開口。這事老身豈有看不出來!」娘親說著又瞪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但少爺與妳份屬主婢,亦要嚴守禮俗,p能亂來。此後名正言順,便不用怕違反禮教之防了!」春麗忍不住抬頭偷偷地瞧了我一眼,那目光嬌羞無限,對我又愛又怕地,令我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地方躲起來。 南宮夫人見春麗仍有遲疑不決,厲聲說道:「難道自小養育之恩、妳便不願報答?也p想想沒有南宮家,妳們都豈有今天,那裡會是這樣舒服!」 「夫人我……我答應便是。」春麗百般不願也祇好答應,在娘親好言安撫下,忍淚告辭南宮老夫人。 「俊兒,你給我好好聽著。」娘親待春麗離去後才肅容說道:「娘親還是希望你迎娶你師妹如霜姑娘,將來她可相夫教子,讓你考取功名。但目前強敵虎視眈眈,娘親為你生命安危著想,才讓你先納了春麗。將來你可別負了如霜。」 提起如霜師妹,我方才想起她與老師的安危,忙說道:「娘親,如霜師妹她們父女倆……?」 「放心。她倆沒事!為娘怎會不照顧未來媳婦兒?」娘親寬容道:「總算你還有點良心。但你現在才想起他倆,豈不太晚了點。」 我訕訕地道:「孩兒這便去看望老師。」話未說完,外面春麗已在焦急地敲門,說道:「老夫人,冷老師說要走……。」 原來冷老師父女未見過江湖事,首次目睹昨夜的刀光血影,嚇得不敢再留下來,堅持要下山回鄉。娘親和我挽留無效,祇得派人護送她倆下山。好在老師老鄉離我家不過十里,我便說好必定常往探望。 冬柔與如霜都走了。我心情好不沉重。 「如霜堅持要離去,是否也有賭氣的成分?」我想著這事,不無唏噓。幸好從此我多了一個借口外出,可以不時往外走走,呼吸一下外面自由自在的空氣。 娘親為了讓我得到貼身保護,果真命令春麗夜裡搬進我房間。事出突然,一切從簡,當夜房間裡外貼了一些大書喜字的紅紙,點了紅燭,我倆跪在娘親面前奉茶過後,便算是行了禮。眾人離去後,春麗和我都很害羞地坐在房內,相對無言,渾身上下很不自在。 春麗從未侍候過我就寢,此時更是不知所措。我看了一眼身邊這位俏婢,實在毫無感覺,心裡衹念著冬柔。我自顧自更衣,春麗靦腆地別轉身。 我換上內衣,躺上床去,輕聲說道:「麗兒。妳也累了。睡罷!」我沒期待她會與我同床共枕,但也把身子朝內移,讓出了半邊床。 「少爺……我不累。你先休息,我待一會兒再休息。」春麗一邊回話,一邊在床邊攤開草蓆錦被。說真的我很不習慣房間裡多了一位春麗,但母命難違,我祇得讓她在我床邊地上設睡舖。 我心裡總是念著冬柔,又有些恨著春麗告密,是故沒去理會她,倒頭便睡,不消片刻便沉沉入睡。待我一覺睡醒,又已是天明了。我望向床邊,祇見空空如也,春麗竟早已收拾一切。 陽光從窗外透進,滿室明亮。 昨夜映照一室的一對紅燭早已淚乾。我不禁輕輕吟道:「春蠶至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冬柔、冬柔,妳在何方,我好念著妳啊!我終於明白,我與先祖南宮公始終大有不同,他放浪不羈,我卻是專注愛一人,對冬柔一往情深。沒有了冬柔,我對其他美女不屑一顧。雖然,我並不討厭春麗,昨夜的恨已一點不賸。春麗回房奉上茶點時,我已對她寬容微笑。 「少爺,該去拜見老夫人了。」 我點點頭。春麗上前戰戰兢兢地侍候我更衣。我無意間輕輕碰到她手臂,春麗都敏感地急忙縮手,臊紅了粉臉。「麗兒,不勞妳了。我自己來罷。」我揮手摒退春麗,自己穿好外衣出門。 房門外的春麗,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興奮快樂,喜孜孜地挽著我的手臂,臉上流露出愉快的笑容。嬌美模樣,襯著春麗一身錦衣紅裳,抬頭挺胸,傲視一切,活脫是位南宮少夫人。拜見娘親時,我感覺春麗看別人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夏香、秋艷都不禁低頭。 「麗兒,少爺躲起來多日,也該到處走動一下了。妳陪他在莊裡四處活動一下罷!」娘親對春麗流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拜見完娘親,春麗果然伴著我四下走動,沿路下人們都向我倆行禮,更尊呼春麗為少夫人。春麗開心得眼睛都會笑。 對此我也不太在意,反正春麗已有名份,自有她該得的一切。
白天的春麗開朗活潑,喜上眉梢。夜裡的春麗不知怎地很是不安,往往手執短劍守夜至深夜,定要待我入睡後才就寢。每朝我醒來時已見她早已起床。可是數夜無事,春麗便顯得放寬了心情,夜裡臉上也恢復了笑容。 但夜裡有她在身旁,我不便拿出先祖遺著來閱讀。日裡我又顧忌春麗常常進出我房間,我祇能偷偷地看書。如此一來,接下來的情節便很粗略。 自從打敗波斯三使後,南宮奇威名傳遍全城,自有不少人來巴結,他也記載了不少與朝中大臣的勾心鬥角的情節。但這些我都無心細看,略過不表。 但周芷若自從進入朝廷作客,竟然與韓林兒過從甚密。這位皇帝對周芷若敬若神明,言聽計從。南宮奇看得出來,張無忌目光中竟也有些哀愁。 但他已無暇安慰義兄了;大軍出發在即,諸事忙碌,光是沙場點兵,便忙了一整天。皇帝見南宮奇武功高強,又為明教力拒強敵,即以教主名義招納他加入明教為五行旗下銳金旗旗主。因為三使一場搗亂,前方軍情更急了。南宮奇領軍也由五千騎兵外又加了三萬步兵射卒。軍隊陣容更盛。 南宮奇高高站立點將台上,諸女陪伴左右,居高臨下。騎兵在前,步兵、弓箭手,一排一排地整齊列隊,極目望去,都是紅巾軍馬步兵。南宮奇感覺好不威風,充滿了雄心壯志,心忖道:「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便是莊、袁諸女也從未見過如此陣勢,目光中充滿好奇景仰。 迎兒更是死命要跟隨南宮奇出征。聽說南宮奇重申軍中不能攜眷,直似要哭出來。 「可惜軍令如山,不能攜眷,我身為監軍,總不好自毀軍法罷?」南宮奇無奈與諸女依依惜別後,領著大軍開拔。 出城之後,大軍分前、後、左、右、中五路。南宮奇主帥居中,兼護物資、糧草等軍需品。他環顧四週,漫山遍野都是頭戴紅巾的軍士,利矛如林,映日生輝,旌旗蔽空。軍鼓喧天,整齊地向前挺進。大旗中大書寫:「虎賁三千,直低幽、燕之地,龍飛九五,重開大宋之天。」 劉大軍手執明教銳金旗旗幟,緊跟在南宮奇左右,十分恭敬。 當夜野外紮營,劉大軍命人侍候週到,不敢怠慢。可是南宮奇掛念著諸女,夜來也有些輾轉難眠。 劉大軍領兵多年,熟悉軍中一切,由他打點指揮,南宮奇樂得清閒。 但世事難料;出發後第二天,竟已馬上遇上麻煩。 (十二) 王師北定中原日 家祭毋忘告乃翁 - 第 五 至 十 部 分 完 , 請 看 下 一 部 分 |
回到魔教教主首頁|回到玉龍小說站主頁|聯系電子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