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 第四回
恭平手挽著行李來到冰殿殿主的家。
身上的衣服還是剛才那套,不過頸上還加多一條長圍巾。
「樓上最尾的房間 … 」央登已經變回正常。
「最尾的房間,可不可以不睡那間房,我最怕睡尾房。」多數鬼故都是在尾房裡發生。
「我都還未說完,樓上尾房是右典的房間,不要進去。我的房間是第一間,你的房間 … 」
「不是要我睡走廊嗎 ? 」恭平自言自語。
「不用睡走廊,我想到了,就睡我房間內 … 」
「你房間,你想怎樣 ? 」恭平一起到要睡在央登的房間,雙手立即交叉護在胸前。
「我房間內的廁所而已,方便你隨傳隨到。」
「 我堂堂一個堂主 ....... 助手要睡在廁所裡 ??! 」恭平差點揭露自己身份。
「那你睡在那馬桶好了!」
「你沒有浴缸嗎 ? 」睡浴缸也舒服過坐在馬桶上睡。
「你現在只是一個傭人,竟然跟我討價還價。不過念在你是焰堂的人,我也遵守兩幫的約定。」央登冷冷說,「隨你喜歡睡那裡,不過一定要在我房間內的範圍。」
「可惡!」恭平再次細聲暗罵。
「你說什麼 ? 」為什麼每次也會被央登聽到恭平罵他,「快上房整理行裝。」
恭平提著行李箱,走到樓梯口又被央登叫停,「你叫北村悠是嗎 ? 」
「是!」他現在的身份是北村悠,好!他金子恭平忍他。
「這個名有點難記。」他不是又記到,「不如你就叫『阿四』!」
「阿四 ? 」恭平跟本沒有聽過有人會叫這個名字。
「總之你在我當近身傭人的期間,你就叫『阿四』。」
「你愛叫什麼就什麼。」恭平不再理會央登就上房。
一打開房門,再次傳來陣陣寒意,比樓下的溫度還要低。
「他的房間是不是長時間也開著空調 ? 」
恭平立即打開浴室的門,原來浴室跟廁所是連接在一起,只不過開門是馬桶,一扇門後才是浴室。
恭平跳進浴缸內,這個浴缸大得足以容納兩個人,還有長度可以令他雙腿伸直,有這麼好的『床』也不錯,待他回到焰堂也要命人打造一個特大號的浴缸。
「原來你那麼享受睡浴缸,我還打算叫你睡沙發床。」央登站在浴缸旁,看著恭平一面陶醉的樣子。
「你不是說我喜歡睡那裡也可以嗎 ? 」
「快出去,我要洗澡。」央登開始解開衣扣。
「但我想睡。」打從走出西餐廳後,他就回焰堂交代一切給悠,把未整理的文件也弄,現在真的很累啊!
「你不走就看著我洗澡,我不介意的。」央登打開花灑,水立即噴下來,弄到躺在浴缸睡覺的恭平全身濕透。
「 愛吃冷冰冰東西的人都不是好人。」恭平拖著吸滿水的長圍巾,還有 滴著水的衣角走出浴室。
「很冷!」恭平嘗試尋找空調的搖控器,可惜是找不到的。「如果真的要我長期住在這裡,終有一天我會在這間房冷死。」
恭平一看見房中的大床就跳了上去,一點也不理會身上濕透的衣服。拉起大被蓋著自己的身體,真的很舒服。不過難為央登今晚都不知有沒有床睡,就算有也是濕了大一遍的床。
「起來啊!」
恭平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臉,「我說過在我睡覺時不要搔擾我。」
「你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嗎 ? 我要睡覺,快起來!」恭平一聽到這句立即坐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是「階下囚」。
恭平心聲:『悠 ~ 你何時來救我!』
「還在想什麼,快去你的浴缸睡。」
「我去,我去。」恭平一起身,床的中央位置的顏色是深了一大遍。
「你竟然穿濕的衣服睡在我的床上。」央登一手推跌恭平,恭平就像『灰皇子被後父虐待』。
「哈啾!」還未說完就打了一個大哈啾。
「都叫你不要穿濕衣服,快去換衣服睡覺。」
恭平換好衣服後,央登已經呼呼大睡,他拿起大浴巾蓋在身上,立即躺在沙發床上睡覺。
「喂 … 喂 … 」他剛剛蓋上眼,又是誰弄醒他。
「什麼事 ? 」他也想到是那個央登。
「下樓吃早飯,之後陪我回冰殿。」
回冰殿太好了,終於可以見識冰殿究竟是怎樣的。
看看牆上的掛鐘,原來只是早上七點正,焰堂也是朝九晚五,吃過早飯後也只不過八時正,坐在冰殿的座駕,回到冰殿的總部。
車停在一間消閒渡假中心面前,有一個人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原來冰殿的總部是一間經常在電視上賣廣告的「冰雪消閒渡假中心」,光看表面已經覺得很華麗。
「央登,今天你遲到。」恭平認得他,就是那個雪糕男二號,什麼「精五」。
「原來他已經去了你家。」他看著恭平,「早啊!北村先生。」
「早!精五先生。」央登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征吾的樣子反而有點無奈。
「我是征吾,野口征吾。」
「是嗎 ? 對不起,野口征吾先生。」
「阿四,你小心被他的女朋友聽到。」
「阿四 ? 」征吾稍為有點愕然,不過一會兒就大笑起來。
「阿四這個名字有那麼好笑嗎 ? 」反正恭平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名字。
「是我替他改的,好聽嗎 ? 」征吾還是笑過不停。
恭平都不再理會他,由第一次與冰殿的人見面後,他一直覺得冰殿的人都是不正常的。
經過了兩星期的傭人生活,恭平真的受不了。每天七時起床,晚上十二時服侍央登睡覺後他才可以休息。
「我可以回焰堂嗎 ? 」恭平在吃早飯時提出這個請求,央登坐在位上看報紙。
恭平都不知有多久沒有看過報紙,有多久沒有簽過文件,有多久沒有喝熱咖啡。這十多天的生活可說是他人生中最苦的日子。
「還未到一個月。」央登繼續看著報紙,沒有抬頭看過恭平。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 … 堂主怎樣。」他只是回去過他少爺的生活,就算只有一小時也可以。
「差點忘了,都過了十多天,想必堂主患有相思病。」央登放下報紙看著恭平反應。
如果是平時的恭平,一定會破口大罵,不過現在他有求於他,只能忍氣吞聲,「可以嗎 ? 」
「今晚十時後你回去,明早七時我要見到你坐在這裡吃早飯。」
「謝謝。」恭平立即笑起來,來了這麼多天央登都未見過他笑。
「你笑得好像笨蛋。」如果這一刻恭平罵央登,剛才的事可能就沒了,所以恭平還是要忍。
「悠 … 我回來了。」一到十點,恭平立即飛奔回家。
不過悠見到他反而有點驚奇,而且他立即關掉電腦的顯示器,轉過頭來竟然是帶著『豆腐人』面具。
「你回來了。」
「悠,在家為什麼帶面具。」
「剛才跟別人在網上視像會議。」悠除下面具,細聲地跟恭平耳邊說,「我懷疑他是冰殿的人。」
「不要再提冰殿的人。」央登躺在沙發裡,「我很累啊!明早又要回來服侍那個央登。」
「對了,難得你回來,快來簽文件。」悠在台下拿出一個紙箱,裡面放了十多個文件夾。
「好累啊!我想睡覺啊!」
「好了,那我放水給你洗澡。」悠把水龍頭開了,又走出來,「你近來做了什麼事 ? 」
「那個央登每天要我七時起身陪他吃早飯,整天陪他到處去,一時回冰殿總部,一時陪他回夜總會,他左擁右抱好了,為什麼又要叫兩個坐在我身邊!」
「他的小姐不好嗎 ? 」
「不是不好,是非常的好,不過她們兩個都不理我!」
「你竟然被女人拒絕。」悠大笑起來,「太可笑了!」
「還有整天都叫我『阿四』,又難發音,又難聽,都不知什麼意思 ? 」
「『阿四』 ? 」悠拿起電視搖控器,「是一套中國古代劇的角色名稱。」
「中國古代劇,難怪那麼難發音。」
「就是這個。」悠轉好電視台,恭平一看,是一個身穿白色唐裝,扎著長長的辮子的歐巴桑。
「這個就是阿四 ? 」悠只是點點頭。「那個央登竟然當我是歐巴桑,看我回去時怎樣對付你。」
「想喝咖啡嗎 ? 」
「好啊!」一說起咖啡,恭平雙眼發亮,「我已經很多天沒有喝咖啡。」
悠捧著兩杯熱呼呼的咖啡放到桌上,「我知道。伊崎央登不愛喝咖啡,聽聞他一喝咖啡就會有異樣。」
「那不是跟我一樣 ? 」
「他應該沒你那麼嚴重吧!」
「那我想到如何對付他。」恭平的笑容真令人膽怯。「我先去洗澡。」
恭平進入浴室後,悠再次打開電腦顯示器,看到幸好對方已經下線,難不成會看見他跟恭平剛才的對話。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是焰堂的人,如果他真的是冰殿的人,為什麼還要那麼信任他 ? 還是不理他是什麼人,只要是對焰堂有利益的事他也要知道,因為他是焰堂最得力助手。
「悠,你的在想什麼 ? 」恭平擦在頭在浴室走出來。
「沒什麼。」
「我真的發覺家裡的浴缸太小了,冰殿的是特大號,躺在那裡洗澡真的很舒服。」
「那用不用我命人替你特別打造一個 ? 」
「只有你才知道我心裡想什麼。」
恭平和悠從小就住在一起,悠的父親是焰堂的人,只不過一次交通意外令他失去父母,最後悠就搬進焰堂跟恭平一起生活,也成為他的好朋友。這個也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
「你在冰殿找到什麼有用資料嗎 ? 」
「沒有,那個雪糕男每天不是玩就是吃,根本沒有理會幫會的事。平時只是簽一些旗下正當生意的文件,還有他旗下的商店多數都是雪糕店。明明知道我討厭冷冰冰的東西,還每天要我陪他到什麼『 ICE STORY 』吃雪糕。」
「但你旗下多數也是你最愛的咖啡店。」
「你也知道我最愛是咖啡,總之我在冰殿也是查不出什麼來的。」恭平又沖好一杯熱呼呼的咖啡。「網上那個是誰 ? 」
「他 ? 我也不知道,每次跟他見面也是帶著飛虎隊的面罩,所以我也保持神秘。」
「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 」
悠搖搖頭,「應該不會,我說自己是一名學生,不過他說自己是雪糕店侍應。」
「會不會是老伯來的 ? 」
「不會吧!聽他的聲音,還有樣子都似一個跟我們年紀相若的年輕人。」
「飛虎隊的面罩不是只看到他雙眼嗎 ? 那你怎樣看到他的樣子 ? 」
悠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如果他真是冰殿的人,說不定我可以從他身上取到資料,他好像很信任我。」
「為什麼你覺得他是冰殿的人 ? 」
「他說過他打工的店子叫『 ICE STORY 』,跟冰殿旗下那間是一樣名字。」
恭平聽到這裡,覺得很有趣,「悠,你記得繼續跟他保持聯絡,有什麼新消息通知我。我想睡了,記得明早六時要叫醒我,七時正我要回到冰殿。」
「那麼早,你以前不到九時也不起床。」
「誰叫我當了他的 傭人,什麼也要聽他的。幸好沒有其他幫派知道,以後我還用出來見人的。」恭平跳他的久違了的大床,「不要再提起他,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
看來除了焰堂堂主出動外,他這個焰堂得力助手也要做了點事!
第四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