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久天長(2001重演)


我又再看《地久天長》一劇了。連首演、電影和話劇劇本,我不知看了這個戲多少次了。對此劇的認識也不可謂不深。今次,我更全看了兩個Cast的演出,即看了此劇兩次。無論如何,我依然覺得這是一個感人的劇,一個值得一看的話劇。

劇團:香港話劇團  演出日期:6月29日至7月17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編劇:杜國威
導演:毛俊輝
佈景:陳志權  燈光:張國永 服裝:張啟新   音樂:黃伸強
A組主要演員: 譚偉權 雷思蘭 馮蔚衡 陳淑儀 孫力民 郭志偉         

B組主要演員: 潘燦良 秦可凡 潘碧雲 陳淑儀 孫力民 郭志偉
評:

我覺得,今次的重演表上次的首演來得更成熟。我個人尤其喜愛今次的佈景設計,那個「天」與「地」的感覺來得很強,使今次演出的舞台感比上次的演出來得更加強烈。看話劇與看電影的感覺真的很不同,表達的手法亦與電影的手法有很大的分別。當然,這不是那一種表演手法「比較好」,這只是個人的喜好的問題。在我個人而言,我就較喜歡話劇給我的感覺。


其實在上一次香港話劇團首演此劇時我已十分喜愛此劇交代時空交錯的處理手法。今次劇團對時空的交錯比上次有更順暢的表現。那條連接「天」與「地」的樓梯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在處理那些時空交錯的場位時,這條梯就產生了巧妙的作用,出奇地與那些交錯場面配合。

至於演員方面──在網上有一些網友對於Gary抑或阿燦做得好一些爭論了一場。我個人認為,阿燦的演繹是比Gary稍稍勝一疇。阿燦比Gary多了一份細緻──那份不甘心,那份生命力,那份明明愛如冰愛到死卻又故意扮cool、不敢去愛的自卑……阿燦是掌握得比Gary稍為準確一點。這也許是由於阿燦對此劇有比Gary更深的認識吧。畢竟阿燦是第二次演此劇了,他自己也說,自己對此劇、對子鶩這個人有了更深的了解。Gary演繹下的子鶩是一個比較乖巧的子鶩,而且比阿燦這個子鶩更陽光──甚至是在子鶩垂危的時候也是如此。反之,阿燦則比較有多一點的變化──他在病中的時候就真的是一個受著痛苦的病人(縱使他依然是一個樂觀的病人),於是在天堂上的那份自由奔放在對比之下就更加的明顯,亦使人更加知道他現在的確是自由了,他終於可以在自己的天空裡翱翔了。

飾演母親的演員分別是雷思蘭及秦可凡。我個人覺得,雷思蘭給人的感覺是更加接近劇中人的角色。一個如此堅強的母親,感覺上應是一個較有現代感、較「陽光」的母親。秦可凡演的明珍是一個較「上一代」的母親,而雷思蘭所演的明珍則給人一種時代感多一點。雖然是有點「一相情願」,但我與我的朋友也覺得,真實的譚太應是一個現代感強一點的母親。在這點上,我與我的朋友也認為雷思蘭的演繹較為適當(座談會中有嘉賓提到,現實中的譚太真是一個「很陽光」的人,友人立即望一望我:「看!我倆的感覺沒錯」)。

劇中另中個頗重要的角色──Fion是由馮蔚衡及潘璧雲所飾演的。在這個虛構的角色上,馮蔚衡的演繹給我一種「熱情」的感覺,潘璧雲給我的感覺則是較「冷」。我不知為何我會有這種感覺,但我就是覺得,馮飾演的Fion雖然罵人,但她本身其實是個熱情的人,只是由於患上愛滋病而變得憤世嫉俗;而潘飾演的Fion則是一個冷豔的行政人員,給我的感覺是她本身是一個與人「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信條奉行者,她因病就變得與人隔閡更深了。不知是不是我自己的問題,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如果有其他網友看過此劇的兩個Cast的演出,不妨給我一點回應……)。

感:

各位好友或者是看過我這個網頁內的文章的朋友也應知道,為子鶩這個人,我已寫了很多(〈我喜愛的作者〉及電影版地久天長的感評),但我今次看罷此劇,依然有很多的感受,依然是受感動。連我的朋友也覺得我好像為子鶩這個人著了迷一樣。我對他著迷有很多的原因,請恕我不再敘述了(如果有興趣知道的話,請看〈我喜愛的作者〉一文)。我相信,子鶩不一定是最偉大的人,他沒有甚麼豐功偉業,但他的文章感動了不少的人。他以自己的生命去見證神的大能、母愛的偉大、人與人的愛與關懷的重要。已經不記得在何時了,我曾經以為,愛滋病人是自找麻煩,是自作孽不可活。又不記得在何時了,我開始明白,病人需要的,不是責罵,而是關懷。尤其是,愛滋病這個使人覺得可怕可恥的一個病。一個人已經在病了,為何我們還要在乎他為何而病,而不去好好關心他?我們誰又有權利去批判他人?耶穌不是也叫我們不要論斷他人嗎?歧視病人,不論是那一種病,也是無知的表現。以前(最多是數年前罷了)的人以為一起吃飯也會傳染到愛滋病,再早一點,人們以為一個人患病是鬼上身。你越知得多,你就會越知道如何與不同的病人相處,而不是要如何隔絕他們。


我知道,子鶩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可是神卻用他向其他人顯示了祂自己。我想,杜國威並沒有刻意想去以子鶩的故事去傳揚基督教(他根本不是一個基督徒、天主教徒),可是,當越來越多人看過子鶩的故事後(不論是話劇抑或是電影),他們會受感動,然後,他們也許會對這個神產生興趣,從而去認識神。即或不然,人們起碼會去看看子鶩的書,也許他們能減少對愛滋病人的歧視,使社會多一點愛。我越來越明白,原來神的計劃的確是很奇妙的。當初,子鶩因對編劇有興趣而認識杜國威,想不到,杜國威卻因而受到感動,更在子鶩死後以子鶩的故事寫成話劇,改篇成電影,使子鶩的故事越來越多人知道,越來越多人受其感動。我不敢說每一個看過此劇的人也會因而信主,但我肯定他人也一定會為子鶩對神的信靠而感到神的奇妙作為。這也許就是神對子鶩的使命?

16-7-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