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番外篇(央登篇)
第四話~「如果從來都沒有喜歡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喜歡我,並不是必然的。雖則我很清楚,也很明白,每一個人也會有他的過去。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對你的過去很耿耿於懷。這是因為我愛你,遠比你愛我還要更多更多嗎?如今,我只有一個疑問,就是,你還會繼續愛我嗎?
「愛我、不愛我、愛我、不愛我……」憂沉的聲音自蹲了在花圃中的敬多的小咀傳出,一邊把手上的小野菊的花瓣一片一片地撕掉,他一邊唸唸有詞地不斷重覆著那兩句話。
「不愛…我!?」直到最後一片花瓣都被他拔下,他便得到了和之前所得的那五十五次花占卜一樣的答案。敬多的臉上浮現出擔心和不快樂,顯然,他對這五十六次的占卜答案都不是太滿意。
「嗯…這次、上次、上上次和上上上次都不算數!!我…下一次才是來真的!!」說罷敬多便把那朵被他弄至只剩下花蕊和花支的小野菊扔到一旁,這支可憐的小野菊,獲得了跟之前那五十五支小野菊一樣的下場----就是被這個可惡的採花賊解體後放棄。
「好~!這次的占卜一定一定會靈驗的!!」說了那句已經說過五十六次的話,敬多便打算折斷花圃餘下的小野菊。
「喂~原來你是皇宮的採花賊嗎?」倏地,有人從後抱住了敬多,把他嚇得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了。回頭望後去,敬多立即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把那人推開了。
「你、你這個笨蛋,幹嘛突然抱著我啊!?我又不是你家的那個愛犬狂!!」跌坐在地上,敬多理所當然地對那個把自己嚇著了的人凶起來。雖則那人的樣子跟自己的愛人是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敬多還是認得出來的。剛才抱住自己的人,是央登的哥哥右典。
「什麼~?你這個小不點竟然敢抵毀我家那可愛的小慶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額上綻放出一條又一條的青筋,右典便用力地捏著那個不識死的敬多的臉頰不爽地問。
「呀~!好痛、痛、痛、痛、痛~~~~~!!你快點給我放手啦!根本就是你自己先走過來惹我的啊!你怎可以倒過來怪我的!??」
「什麼?我也是迫不得已末會來找你的耶!誰叫你的那個臭老公去了勾引我家的老婆,害我不得不來跟你說一聲啊~!?你又不想想是誰害的!?」
「呀!你是說真的嗎!?」無視臉上那兩隻愈捏愈用力的手,敬多緊張地扯住了手的主人的衣領追問︰「為什麼他們會這樣的!?呀…你到底是怎麼當別人的哥哥和戀人的?!看到他們這樣也不去阻止,任由他們喜歡怎麼就怎麼…你真是沒鬼用啊!!!」可惡!央登他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去想橘慶太的了嗎?為什麼他現在卻會去了找他的!?
「你這個把花圃的花都採光光的採花賊哪有資格說我的不是啊!?啍!」激動地甩開了敬多的手,右典便生氣地大搖大擺的離去了。
沒力地滑坐在草地上,敬多低下頭凝視著那堆花占卜後的剩餘物,此刻,他的心很不好受。為什麼到了現在,他的心裡仍然容不下我的啊…?他不愛我,卻要把我留在身邊,他到底把我當作是什麼了?這樣的話,我跟留在宏宜身邊有什麼分別啊??
無聲無色地,眼淚徐徐自敬多的眼角淌下,一顆、兩顆、三顆……連綿不斷的如缺堤般直湧出來。在他僅存意識的最後一刻,他,想起了央登的笑臉。
嗯…綿綿的、柔柔的…是誰在撫摸著我嗎…?感覺…好舒服啊…嗯…是誰?到底是誰啊…?
緩緩地張開了雙眼,敬多便看到自己身在寢室的床上,而央登,則坐了在自己身旁,溫柔地輕撫著自己的額。
「你醒來了啦?敬多。」央登柔柔地笑著問。
「咦…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的…?」敬多坐了起來,不解地問。剛才…我不是在花園裡的嗎…?
「剛才我回來時看到你在花園裡睡著了,所以便把你抱了回來囉。」輕輕地笑著,央登並沒有停止過手上的動作。感受著額上那溫柔的愛撫,敬多不自覺地再度合上了眼,沉醉在這溫暖的感覺中。
「剛才…我看到花圃的花都被人折去了,而你身旁有一大堆被人支解了的花。」聽後,敬多立即反射性地睜開了眼望向央登。他看到,他笑得很甜。既窩心又令人心痛。
把修長的手指貼到敬多的臉上去,央登俯身到他的耳畔細語︰「你是在玩花占卜嗎?敬多。」
沒有說話,敬多只是轉身把紅透了的臉埋到枕頭去。
「你是想占卜…我到底愛不愛你嗎?既然你真的那麼想知道我愛不愛你,那麼你何不親自來問我?」硬把敬多的臉轉回來,央登要他正視自己。「你到了現在仍是不肯相信我愛你嗎…?」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說著說著,連敬多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對啊…我這樣做,根本就是不相信央登而已嘛……
「央登…對不起…」還未把一句句子完整說完,敬多便因太自咎的關係而哭了出來。望著這個不知道是第幾次在自己面前哭泣的男孩,央登倏然發現自己真的好失敗。為什麼每一個被自己愛過的人,最後也只會落得傷心痛哭的下場啊……?不忍再繼續看下去,央登便站了起來,決定要離開現場。
淚疊淚的躺在床上看著央登的離去,這一刻,敬多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麼我就是不肯去相信央登,要把他弄至如斯無奈啊…?為什麼我總是這麼沒用,常常忍不住在他面前哭的啊…?這是因為我太喜歡他的關係嗎?如果這份喜歡令我倆都這麼痛苦的話,我寧願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如果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的話,那麼我們…我們……
「敬多,你就不要再哭了吧好嗎…?」意外地,那個本來已走遠的身影驀地折返回來,並再次走近了敬多。「看到你在哭…連我自己都很想哭啊……」
雖則此刻敬多已因哭得太凶的關係而令視線矇糊不清,但是他還是看到了。淚水,正悲傷地一顆一顆的從央登的臉上滑下。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愛的是你……?」站了在敬多跟前,央登抿緊了咀唇,任由淚水流遍滿面。他的心,很難受。「為什麼你總是要堅持我喜歡的人是橘慶太而不是你…?沒有了信賴…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聯繫…沒有聯繫的戀人,能夠愛得長久嗎……?」
望著那個伴著自己一併哭泣的央登,敬多實在無話可說。既然央登願意相信我已經不再喜歡宏宜,那麼為什麼我卻不能相信他已對橘慶太完全死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仍堅持要如此下去的話,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要用什麼方式去跟你相處……」丟下了這句,央登便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轉身走出房間了。
這次,會是永遠的離去嗎?
緩緩地坐了起床,敬多用衣擺抹去臉上的淚水,痴痴地注視著那扇緊閉著的紙門。他正在懇切地祈求,門,會在不久的下一刻打開。而打開門的人,會是那個剛剛不久前才離去的人。
「啪!!」倏忽,紙門如敬多所渴望的被打開了,那個走進來的人…再熟悉不過。對啊…我怎可能會忘了他的啊…?
「輝……」以單音諧說出了眼前人的名字,錯愕,已令敬多不懂反應了。鍵本輝,是宏宜的心腹,也是忍者世家的後人,他能夠輕易地潛進皇宮並走到敬多的房間去,絕對不是些什麼出奇的事。
「宏宜大人差我來接你回去,來,我們快走吧。」輝踏前數步並伸出了手。然而,敬多卻沒有回應他半句,只是用一種困惑的眼神對視著他。現在就要我走…未免太突然了吧…?我…不捨得啊……
「古屋敬多,你想要違抗軍令嗎?」不屑地收窄了視線,輝說話的語氣中透出了陣陣的殺意。
「不、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的…我只是…」本來想要解釋些什麼的敬多,話才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難道你要我跟宏宜的人說,我喜歡上了別的人嗎……?
「宏宜大人特地命我來救你,你應該高興得要走也走不及啊。難道你對這裡有所留戀?」視線鋒利地掃向了敬多,輝抽出了佩在腰間的刀,繼而直揮到他的面前。「這樣等同叛國,要殺頭的。」
「我…我又沒有說不走…」頓了一下,敬多認真地繼續說︰「三天吧…三天之後,我便會跟你走。」
「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命令我?」
「既然你是將軍大人的心腹,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他的誰吧?」
聽畢,輝的臉上泛起了不滿,但他卻把刀收回刀屑內去了。
「好,三天。」說著,輝快步走至床邊,把床上的敬多的衣襟扯開,並硬把他推倒到床上去。
「喂!你要幹嘛嘛…呀!!」反未來得及反抗,敬多便被輝捂住了咀巴,並被他用力地在自己的肩上啃了一口,直到牙齒咬出了血來,輝方才肯罷休。
「三天後若然你還不肯走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一把將敬多推開,輝便快步跑出了寢室外去了。
回想著那個來去如風的輝,敬多的心坎裡只有無盡的淒痛。三天…三天後…我便要離開央登了……
「不要緊的……」輕輕的環抱著自己那顫抖中的身軀,敬多自語著說︰「反正留在這裡…我也只會給央登帶來痛苦…要走…也是很理所當然的啊……就當,就當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吧……」本來想要擠出笑容,但最後出現在敬多臉上的,卻只有說不出有多難過的淚水。
就這樣,小小的身軀瑟縮在床上痛苦地啜泣著,然而傷心的人,又何止他本人呢?那個站在門外聽聞了整個過程的央登,可不是比他更傷心嗎?
無奈地拋了拋手上那個敬多一直都很想要的小藤球,才沒拋到兩下,央登便一把將它拋到對出的花園去了。早知敬多要走的話,那麼今早我便不用特地去找慶太,跟他討這個玩意兒回來了!!
抬頭望向那呈淡黃色的彎月,頃刻,央登發現他為了敬多,真的已經哭過很多遍了。也許,比起喜歡慶太的時候還要哭得更多更多。
「我也想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啊…可是…我究竟有多喜歡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的?」喃喃自語著,央登,已經再無力氣說話了。
**待續**
作者之話~
呼…終於又寫好了一話了~~!^^我的拖稿情況真是日益嚴重……(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