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崎步光與影|二十五歲的絕望與決斷(追訪ayu已有5年,ayu親身回答過去與現在)

曾經被這雙眼吸引著,這雙眼內忍藏著要訴說的事.

追訪了濱崎步5年,從未想過有如此的一天,有著這樣的事.

她親身的帶我們遊覽自己的故鄉.

(鏡頭影著福岡dome)

reporter:以前沒有想過要在那裡開演唱會嗎?

Ayu:完全沒有想過!還身在福岡的時候沒想過要唱歌(/當歌手)就算之後東京到了也沒有
.
或許有人會質疑,那為什麼會有現在的濱崎步.但是我們現在(在訪問之後)明白了.

1999年,我們第一次與濱崎步見面,正在向巔峰進發的她.

她的歌詞感動了女子高中生,受女子高中生所仰慕著.

Reporter:是為什麼開始唱歌的?

Ayu: 為什麼呢…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吧(找尋自己的位置)

21歲的ayu,這樣回答著.

走到街上, ‘濱崎步’隨處可見.

ayu努力地塑造‘濱崎步’ 的每一個形象.叫我們驚訝之餘,也很感動.

完美無暇的‘藝人濱崎步’.在這次訪問中可以清楚看見ayu的努力.

Ayu:我想要,另外再多一個ayu也坐在觀眾席內.舞台上下的ayu也在看著

2000年我們一直也追訪著ayu.我們在想,這次追問快要完結了.但是,到了2001年,採訪還在繼續下去.因為這時候的ayu正面對要失去左耳聽覺的危機.

Ayu:差不多到了完全聽不到的地步.

Reporter:現在左耳的情況如何?

Ayu:通電話的時候不可以靠左耳.

在努力確認屬於自己的地方的同時,發覺自己也佈滿了傷痕.

2002年,雖然處於在這個狀態下,ayu連續兩年獲得record大賞.從這時候開始,我們感覺到
與她的距離…

不,是我們造成這段距離的…

ayu隨後這樣的對我們說.

人與人之間的理解,並不容易.

充滿力量的那雙眼,好像快要失去光芒…

2003年,追訪的工作幾乎沒有進行過.

到了今年,積累下來的偏見和誤會化解了.全是因為那長達3小時的訪問

ayu:今天的那個訪問之後一直在想著,這樣不是什麼也破壞了嗎(無意義的嗎)?因為這樣,
所以馬上再次聯絡上你們,‘可以再一次見面嗎?’

去年, 史無前例的連續3年榮獲record大賞,但是本人平靜的微笑著說,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時代了.

2004年1月,ayu聯絡了我們說‘想以再一次見面,好好的談’

事實上,才一個月多之前,我們在惠比壽的酒店已做過了訪問.

但是她說‘那訪問內容,希望你們不要使用.’

原因不明…

再次與ayu見面的時候,感覺到她做了些決定.

叫我們明白到,這5年來,我們看到了什麼,錯過了什麼.

漫長的訪問開始了,但先要追溯到3年前的訪問.

2001年3月,那時候的涉谷,濱崎步隨處可見.

初次推出的精選album封面,黑白兩色的ayu臉上流著一道眼淚.街頭上滿佈在哭的ayu.

忽然收到唱片公司的聯絡,精選album要推出了.這個消息對ayu的打擊,我們在3年之後才知道.

Ayu:因為並不是在我想像的情況下推出.不應該這樣吧.對於我,精選並不是這樣的,一直期待著,盼望著.‘有一天,我也可以推出精選album’ 但是突然對我說‘xx月xx日,精選album要推出了呵’

‘要推出?是什麼意思?不是吧’真的受了很大打擊.

重新灌錄精選album的ayu,我們也記錄下來.

‘不是精選album嗎?為什麼要重新灌錄?’當時,我們理解不了.

現在再思考一次,這可能是ayu的一點點反抗.

發行精選album期間,市面上40本雜誌的全是濱崎步.下這個決定的,是ayu本人.

在緊密的行程和巨大的工作量下,ayu完全了40本雜誌的拍攝工作.眼看就像ayu在欺負自己.

對於工作人員,也顯示出前所未有的嚴厲.

Ayu:這邊已經換妥衣服,準備妥當之際才叫我們再等待一會.一直在等也沒有人告訴我們
到底是在等什麼,到底是什麼出了問題要拖延.不是應該自動來說明清楚狀況嗎?不只是ayu,
其他工作人員也一直在呆等.

那不容錯失,不輕易妥協的身影,我們無言的旁觀著.

為什麼下了這個決定(40本雜誌的封面)

ayu:如果是普通的album,我不會這樣做呵.因為是發行精選album,可能這是最後一次,說不定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也想為到現階段為止的自己下個定位.

Ayu:那時候對於自己的定位是,我是一個被叫做濱崎步的人,是一個個體,一個女性.但原 來,自己也是組織(公司)內的一部份.再說清一點就是,名為avex的組織內一件重要的商品.這樣的對自己說了.

Reporter:這不是在說服(強迫)自己嗎?

Ayu:嗯,所以那時候想過要完結了.

Reporter:完結的意思是要引退嗎?

Ayu:引退??那時沒有想得太深入,沒有具體地下決意,只是單純地想離開. 精選album的發行日,剛好碰上了另一間公司的歌手也發行album.

傳媒對於戰果異常關注.

結果,ayu的精選album銷售量超越400萬張,銷售額高達120億yen.

一個勉強決定(行動),竟然影響了公司的股價.

在這時,ayu下了決心.

Ayu:要是已經不能後退,不可能回頭的話,我就徹底的幹下去.要如何說明才好呢…明明是屬於這個組織的,可是也與這個組織對抗著.

半年後的一支PV,就直接的說明了這一切.<>

終於尋找到自己的藏身之所,但發現到原來還是要戰鬥下去.絕望到底有多深?

令我們想起她最初的歌.<>

這年她在4大dome(福岡,大阪,名古屋,東京)行演唱會,花費27億,預定動員30人以上.當時一般都說著, 以個人身分能夠令4大dome坐滿的只有ayu.

但是,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滿臉笑容現身於綵排地的ayu.

但這時,一直潛在於ayu身體內的絕望與悲鳴,一步一步的浮現在眼前.

叫我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多次的採訪裡都遇上這首歌. A song for XX

不知不覺間,傳來的是斷斷續續的歌聲.異樣開始了.

Ayu:聽到奇怪的,音樂以外的聲音.

Staff:很嘈的聲音嗎?

Ayu:我也不知道,但是令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唱那一段.

左邊耳聽到不應該聽到的聲音.不禁令人想起一年前患上突發性難聽症時的情況.

Ayu:如果按照之前的情況,(耳鳴)會愈來愈大聲吧!

Staff:一直用耳塞可以嗎?

Ayu: 一旦(耳鳴)開始了,不是不能夠停止(治癒)的嗎?

以當時的工作量,綵排時間已沒有更改的餘地.

一直戴上耳塞也好, 耳鳴也沒有停下來.

Tour的準備如常進行.

最後一天的綵排,在大型的展覽會場內開始了.

診斷後醫生的忠告是,

假若一直在這高音量的環境下工作,沒有人能夠保證耳患可以完全復原起來.

那天,距離正式演出只餘下三天.

音階(音調),己抓不住了.

抹掉的不是汗水.燈光微弱的舞台上的ayu低下頭,坐了下.

舞台下的工作人員也察覺到ayu的異樣,慌張起來了.

雖然明白到ayu身體的問題,但是已到了不能中止的局面.

合上雙手,向工作人員道歉後,ayu的身影從舞台的一角消失了.

從來不願意以軟弱的一面示人的ayu的這個模樣,才是第一次看到.

2001.6.22

ayu的4大dome-tour,在她的出身地,福岡,正式開始.

會場外站滿急不及待的歌迷,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會場內的ayu正受著耳患所困擾.

由於耳患的問題,這天為止的綵排時間比起原定的少.

為了快進場的3萬名fans,ayu認真的,努力到最後一刻.

雖然早已明白到,從事演藝事業是辛酸和艱苦的.但這時候的ayu,叫我們再次深深體驗到 這個殘酷的現實

開演前兩小時,舞台上放著開幕用的機關(巨型圓球體).

Ayu不小心失足了.連同欲伸手救ayu的工作人員也墮進了兩米深的洞內.

是左耳的問題令ayu失去平衡吧…

這時不禁覺得(嘆息),上天對ayu的試煉已足夠了吧?!不要再戲弄ayu了.

但是,錄影機不可以停下來,記錄工作必須進行下去.

‘在這情況下,你們還想拍攝下去?!夠了吧?!’

四周傳來了不憤的目光,叫我們停下來.

對公司的不信任,受耳患困擾的不安,必須守信於歌迷的信念.

懷著這一切一切,?架上ayu細小的身軀被送到醫院去.

從工作人員慌張起來的樣子看,在這情況下演唱會要取消吧!但同時也想到,ayu或許可以趁機稍作休息.

沒有了主角的會場內,瀰漫著憂愁不安的空氣.這時非下個重大的決定不行.

Staff:與當事人(ayu)也談及了,今天的演唱會應該幹不下去了.今天,明天也是…

演唱會延期,也意味著巨額賠償.

在閃爍著舞台燈光的會場內,再一次道明她所承受的壓力和重擔.

身為組織內一件重要的商品, 一切經已擴展到ayu自己也沒法再控制的地步了.

會場外亳不知情的歌迷,只是默默的等待.

原定開演時間前30分鐘,(保母)車從醫阮回來了.輪椅上的ayu望向我們的鏡頭,說出叫我們驚訝的一句說話.

‘演唱會繼續進行下去’

就算會受傷,也不願意背叛歌迷和工作人員.

就這樣坐在輪椅上的ayu再次現身於舞台.

腳傷完全康覆為止需要3星期.被醫生警告必須安靜休養的ayu.

‘還跑得動嗎?’

ayu二話不說的回答‘當然可以’

除了開演時間延遲了, 一切也照著原定計劃進行.

歷時兩小時的演唱會正式開始,在歡呼聲中滿身傷痕的ayu再次發出耀眼的光芒.

在場的3萬名歌迷,未曾發現到ayu的異樣.

成功完成了dome tour的ayu,幾乎完全失去了左邊耳的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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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ayu已銳不可當,推出的所以唱片高據榜首.年度唱片銷量總額竟超過200億YEN.

我們繼續追蹤著ayu,想要再進一步的了解她.

Ayu:那時期的我,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以也跟producer傾訴了.他說:你是否覺得自己的四周(前,後,左,右)都是牆壁.我馬上就回答:完全是這個狀態了.身邊是有著 廣闊的空間,希望的也隨手可得, 一切也很漂亮,閃閃生光的嗎.原來,並不是這樣的.

Reporter: 牆壁是什麼顏色?

Ayu:純白色的.

在巔峰的她再次感到絕望…

這時候,我們再次聯絡ayu,希望能夠在追訪期間到ayu家裡看看.因為我們希望看到ayu最真實,沒有遮掩的一面. 但是,我們最後的請求被拒絕了.原因嗎?

Ayu:因為不相信這個理由,希望到家裡採訪的原因真的是這樣嗎?要更清楚我私下的一面 到底是為了什麼.比之前的訪問更叫我有被強迫的感覺,被要求妥協這件事.

我們不能否認…

ayu是否還到最終是忍藏著另一面?

中學畢業後,剛到來東京的時候,就如其他年輕人一樣,常常走到涉谷.在剛開始追訪那時,我們也曾到訪ayu的故鄉,得到的資料只是…

雙親離婚後,與媽媽,外婆同住.

父親的面貌也忘記了.

在之前的節目當中,也被要求千萬不要使用在福岡生活時期的照片.

現在,25歲的ayu.

Ayu:原諒不了過去的自己,過去的所有所有,感覺自己敗了給過去.所以不希望被人提起以往.

‘要跟我一起回福岡嗎?’

這是Ayu的提議.

訪問裡,ayu說……

'真實,不止一個,各人感受到的真實也不一樣.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我輕鬆了不少…所以已沒有必要再封印自己的過去了.'

長達5年的追訪,終於來到最後了.

Ayu:呀~~以前常常到這裡呢..也有那些破舊的船.. 以前不知道是跟誰來到這兒釣魚,突然在這裡跳下去,被責罵了呢..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已記不起來,但應該是跟爸爸吧..

Reporter: 真的是爸爸嗎?

Ayu:應該是呢,家裡有很多釣魚用具呀. 爸爸離開了之後還一直留著.

她真的不再封鎖自己了.

(身後的小朋友在叫ayu,但是是‘ayumi’,不是‘ayu’)

ayu:呀…竟被叫做ayumi呀.

小朋友:要去哪裡呀?

Ayu:學校.

從沒有看過ayu這樣平靜的表情.當然的,她也有普通25歲女生的一面.

(車上)

ayu:是這裡附近嗎吧…

reporter:要下車看看嗎?

Ayu:嗯…17,8歲的時候吧,外婆在這醫阮留院.

任何時候也支持著ayu的外婆,一直也守護著ayu.

Ayu:那時候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經常呆坐在這個公園裡.

剛好有工作在身,是debut的唱片錄音吧~~第一次的錄音.臨離開之前也告訴了外婆,因為明天要灌錄debut的唱片,要去東京.但工作完了會馬上回來,要等我呀…說到這裡外婆竟然哭
起上來.那時期外婆已經昏迷了,不能進食. 但竟然哭了.

就在灌錄debut的唱片的早上, 外婆離開了.

傳來訃報,是進入錄音室之前.

就這樣,ayu正式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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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多次回到福岡辦演唱會, 但一直也避免重回這個公園.

她借著攝錄機的力量,回到這裡,面對過去的自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