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文化路上的廖洋震

 

已經很久沒有經過這裡了
今天起床晚了
叫了部計程車往台北的辦公室急馳

對於文化路上的廣告看板本來沒有期待
畢竟隔了這許久    照常理來說      應該早已不在
只是車子行經車站前的這條路時    還是忍不住向窗外張望

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        我看到了那個大型看板上的廖洋震
我的心和眼都凝注在他光采地霸道任性的臉上
直到目光連看板的角落都搆不著
我轉過身來坐正
開始不住吞嚥即將滿至咽喉的感傷

去年的夏天      因颱風淹水的台北      捷運不通      火車也提早收班
經常工作到深夜11點的我      只能坐捷運南港線接駁公車到板橋火車站
再由家人接我回家
交通極為不便      但我甘之如飴    
我刻意等公車快到終點的時候才打電話回家
我不要家人在我下了公車之後馬上接我走
我會過馬路到與回家的路相反方向的對面公車站等待接我回家的人
我會提起勇氣不懼怕車站前遊蕩著的或躺臥著的流浪漢
因為我要看見文化路上的廖洋震
懸掛在遠傳電信店面二至三樓的廣告看板上的廖洋震
我要在每一天結束之前反覆溫習他的樣子
下雨的時候      看著投射燈下的他      我讓輕瑩的雨滴流浪過我的手      它們也在我頭頂的擋雨棚上響起調皮可愛的節奏
天氣晴朗的時候      夏夜晚風拂過他也吹向我      隨性遊翔的空氣是我跟他之間的連結
過了幾個星期        火車完全開通      我沒理由叫家人到文化路上接我了
我回到穿越城市黑暗地底        鑽出地洞走回家的生活

沒有想過這麼久以後還能再見到那個他
其實轉頭張望找尋只是重複去年的習慣動作        在這條路上就必須這麼做      
這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強制直覺與規範        沒有合於邏輯的理由
只是當他一如以往出現在我眼前          我欣喜微笑的唇之上        卻疊著微酸的鼻與盈潤的瞳
     
即使看板永遠不會被卸下      那個廖洋震也將愈來愈遙遠

我坐在GINO  裡不斷把盤子裡的菠菜雞肉義式麵捲朝嘴裡送
窗外車輛行人流過        陽光也緩緩移動了方向
我已經不在過去的那個地方        廖洋震也不在了      
我不能阻止逝去        亦不能留住晴朗天氣裡緩緩移動的美好陽光

                             (TRANSFER FROM 最愛言承旭家族)

B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