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愛
「玉鼎真人,打擾您了。」白鶴童子在金霞洞外叫著。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玉鼎真人……」
白鶴童子感到奇怪,便偷偷走了進來,裡面的確一個人也沒有。
「……我還是回到元始天尊那裡吧!」
白鶴童子返回玉虛宮去。
「元始天尊,我回來了!」
元始天尊問道︰「玉鼎在哪裡?」
「玉鼎真人不在金霞洞裡啊!」
「沒有理由的,我用千里眼隱若看到玉鼎在金霞洞裡。」
「可是金霞洞在千里之外。」( 沒有事實根據
)
元始天尊頭上冒著一滴大汗。
「那麼我們去找普賢幫我看看吧!」
順帶一提,太公望知道元始天尊正要離開了玉虛宮,所以偷偷地走了進來。
元始天尊與白鶴童子坐著超光速寶貝來到九宮山。
這個時候普賢正離開白鶴洞。
「啊!元始天尊。」
「普賢,我有事要找你,你用你的雷達幫我找找玉鼎在哪裡。」
──玉鼎?
「玉鼎不在金霞洞裡嗎?」普賢笑著說。
「我也不清楚,看來我也老了,用千里眼也看不見金霞洞裡的情況。」
旁白︰元始天尊,你認老了嗎?
普賢提高雙手到胸前,手上出現了球體的雷達。
一秒鐘後,雷達發出「嗶嗶」的聲音。
「玉鼎的確在金霞洞裡。」
「白鶴童子,你在幹什麼?」
「我有到金霞洞裡看個究竟,可是一個人也沒有。」白鶴童子拍著翅膀。
「看來我有須要到金霞洞一趟了。普賢,你跟我來。」
普賢有點猶豫,但旋即上到超光速寶貝裡。
由元始天尊駕駛的超光速寶貝在一瞬間便到玉泉山。元始天尊、普賢和白鶴童子從寶貝上跳下來,普賢立刻用雷達探測。
「玉鼎是在金霞洞裡,不過生命反應很微弱。」
「嗯?那麼我和普賢一起進去,白鶴童子待在外面。」
普賢雖然很不願意,但無可奈何之下與元始天尊進金霞洞裡去。
──這裡與昨天一樣,什麼改變也沒有。
「玉鼎不在這啊!」元始天尊說道。
普賢手上的雷達倏地「嗶嗶」聲響,他往某個房間的門的方向望。
「元始天尊,玉鼎應該在這房間裡。」
他們站在那道門前,玉鼎的確躺在這個房間裡。
元始天尊用千里眼窺探房內的情況。
「難道金鰲島發動攻擊嗎?」
普賢聽了後非常震驚,一時無法保持著笑容,但又立刻笑起來,不過沒有人發現他這一瞬間的表情。
「元始天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普賢笑著問道。
「玉鼎倒在血泊裡,而且出口被封了,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普賢多少也猜到這件事與自己有關,但他默不作聲。
「元始電光!」
被封的出口被電光打了一個大洞,灰塵紛飛,白煙冒起。元始天尊未待灰塵散開,便走了進去。他抱起氣色虛弱的玉鼎,玉鼎手中的「斬仙劍」隨之跌在地上。元始天尊蹲一蹲下去拾起「斬仙劍」,然後一手抱著玉鼎,一手拿著「斬仙劍」離開那個房間,將玉鼎輕放在石床上,將「斬仙劍」放在石桌上。
普賢望見氣弱的玉鼎不禁倒吸一口氣、雙眼張大,瞬間愣住了。
──不會吧!
玉鼎的傷口及嘴角不斷淌著鮮血,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仙人雖然是不會死,但是玉鼎現在的情況是最糟糕的。」元始天尊低聲說道,「他身上的傷顯然是『斬仙劍』的劍傷,可是我沒有醫治這種劍傷的藥。」
──畢竟他是我的師兄,我也不能見死不救的。
普賢走到擺放藥瓶的房間,然後拿了一瓶瓶上標明「斬仙劍」三字的藥瓶。
「元始天尊,這是醫治『斬仙劍』劍傷的藥粉。」
元始天尊接過藥瓶,替玉鼎敷藥。
◇ ◇ ◇ ◇ ◇
花了一段頗久的時間,玉鼎的傷口這才完全痊癒,不久他也醒來了。
「嗚……」玉鼎輕叫了一聲。
「呀!你醒來了。」元始天尊擔心說道。
「是……元始天尊……」
玉鼎瞥見元始天尊身邊有一個人,那是普賢,他立刻把頭撇開。
「還有普賢。」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元始天尊問道。
玉鼎閉口不言,總不能說與普賢有關的。
「我已經叫過你不要在洞裡練劍。瞧!弄成這樣!幸好我有事找你,假如我沒事的話,只怕我五十年都不會找你。要是我遲五十年來,你或許會死了。」
「我會死嗎?」玉鼎悄聲說著。
「『封神台』已經開始興建了,只要沒有人偷懶,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便會完成了,到時候只怕你的魂魄便會飛到『封神台』去了。」
──說不定在「封神台」裡會更好過。
「我已經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想聽他的聲音,但不能聽;
想要見他,但不能望見他;
想要觸摸他,但不能觸摸;
想要擁抱,但不能擁抱他。
我只能孤獨一人的生存,
我要繼續裝作冷漠,
我要顯得更冷漠,
即使我被他人批評,
我就任由他人批評,
「性格孤僻、陰陰沈沈、沈默寡言、很難相處、自戀狂」,
我就是這樣,如何?
「嗯……那麼你的身體復原後,到玉虛宮一趟吧!我想你替我辦些事情。」元始天尊轉頭向普賢道︰「普賢,我們走了。」
普賢點點頭,然後與元始天尊離去。
◇ ◇ ◇ ◇ ◇
玉鼎痊癒後,立刻到玉虛宮去。
「弟子玉鼎,拜見元始天尊。」
玉鼎對他行禮,元始天尊感到非常意外。
──難道金鰲島快發動攻擊?
「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
元始天尊進了後室去,不久便抱著一個嬰兒出來。
「玉鼎,你看!……他到現在一直都未張開過眼睛,不知你有沒有辦法呢?」
「其他仙人有試過嗎?」
「沒有一個仙人能夠令他張開眼睛,你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玉鼎摸著下顎沉思著。
「有辦法嗎?」
「哪有辦法可以令他睜眼哪?」玉鼎反問。
元始天尊的頭上冒了一滴大汗。
「這個嘛……」
「他睡得這樣好,不要吵他吧!」
元始天尊頭上又冒了一滴汗。
玉鼎轉身欲走。
「喂、喂、喂!別走!別走!這嬰兒這麼可愛,難道你忍心掉下他嗎?」
「嗯……?他的確很可愛,但是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元始天尊無言以對,但他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玉鼎,不如讓他當你的徒弟吧!」
「徒、徒弟?」玉鼎微驚訝的道。
元始天尊點著頭。
「眼睛還未開的嬰兒來當我的徒弟,元始天尊的想法真的很奇怪!」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令他張開眼睛的,所以你收他為徒。」
「元始天尊,難道您想推卸責任給我?」
事實的確是如此,元始天尊不知說什麼應對才好。
──不如收一個徒弟,借以忘記普賢吧!
旁白︰你竟然利用他……
「好吧!我就收他為徒吧!」
元始天尊不敢相信他的說話。
──難道玉鼎他將快死嗎?還是金鰲島發動攻擊?
旁白︰喂!什麼是玉鼎將快死?而且你為何總是想金鰲島發動攻擊?
玉鼎伸手接過嬰兒,這個嬰兒便立刻張開眼睛。
「不愧是玉鼎,只要你抱,他就張開眼睛。」
玉鼎都不知發生什麼事。
──他的確很可愛,收他為徒也不錯。
玉鼎笑了起來,在他懷抱裡的嬰兒也笑起來。
──嗚嗚嗚……玉鼎,我的愛徒啊!果然只有你才有這個本事,你要好好照顧他了,我將他交託給你了。
旁白︰你幹嘛感動啊?
「對了!他有名字嗎?」
「他叫楊戩,而且他是通天教主的兒子。」
「通天教主的兒子?」玉鼎驚訝的道。
「你也看見他是妖怪仙人,我不想讓其他仙人知道他的身份,因為他們總是對妖怪仙人有偏見,所以你千萬別對其他人說啊!而且你要教他變化之術隱藏他原來的身份。其實我也是等你答應收他為徒才對你說這些話。」
玉鼎對元始天尊的說話感到有點奇怪。
「您不是說您找過仙人想辦法令他睜眼的嗎?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他是妖怪仙人不是嗎?元.始.天.尊。」
「這個……」
──您這個臭老頭!原來您一早就想我收他為徒。
「總而言之,你好好照顧他吧!」
「唉!好吧!」
玉鼎抱著年幼的楊戩離開玉虛宮。
◇ ◇ ◇ ◇ ◇
回到金霞洞後,玉鼎坐在石床上抱著楊戩。
「楊戩,你以後就住在這了。」
楊戩很高興地笑起來。
──這小伙子的笑容可與普賢的笑容媲美呢!
玉鼎用他的臉像羽毛般輕擦楊戩的臉。
「楊戩……」
「哇哈哈……爸……爸……」
玉鼎聳肩的笑著凝視著楊戩。
「我不是你的爸爸啊!我是你的師傅,叫我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師傅……」
「你這小子也蠻懂得討我歡心。」
玉鼎高高地舉抱起楊戩。
「哈哈……玉鼎真人……師傅……」
這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令玉鼎感到安慰。
◇ ◇ ◇ ◇ ◇
光陰似箭,楊戩已經五歲了,玉鼎沒有見普賢也有五年了。
玉鼎與楊戩一起到外面玩,可是天突然下起大雨來,他們一起躲到大樹下。玉鼎坐在濕漉漉的草地上,而楊戩坐在他的大腿上。
「剛才師傅的『斬仙劍』的威力很厲害啊!我何時才可以使用師傅的寶貝啊?」
玉鼎搖頭說道︰「你不可以隨便使用我的寶貝的,當你學有所成的時候,我叫太乙替你發明一件適合你的寶貝吧!」
「那麼何時我才學有所成啊?」
玉鼎怔了一怔,他對楊戩的問題感到意外。
「由明天開始,我將我懂得的東西教給你好嗎?」
楊戩拍著手說︰「好啊!好啊!」
玉鼎看見楊戩這麼開心,他也很開心。
「假如您有徒弟的話,一定會很出色,您的能力不只很厲害,就連元始天尊也要找您來替其他仙人治病。」
玉鼎突然想起普賢的說話。
──對!楊戩是我心愛的徒兒,我一定會將我所有東西都給予楊戩的,他一定會很出色,他將會是我引以為榮的弟子。
玉鼎放下楊戩,站起來走到樹外,雨水沾濕他的衣服,他若有所思。
楊戩突然跑了出來,矮小的他抱著玉鼎的腳。
「嗚哇哇哇哇────!師傅不要掉下我!師傅不要掉下我!」
楊戩哭了出來,玉鼎心痛非常。
──這種痛楚……我以前都嘗過,那是普賢流淚的時候,當時我的心很痛,不過……現在看著楊戩哭,我的心比以往更痛。
「看你這樣子,我怎能放下你不管呢?」
「師傅不要掉下我!」
「我不會掉下你的,我又怎會掉下你呢?」
玉鼎彎下身抱起他,楊戩的哭聲停止了,然後白皙的雙手緊緊地摟抱玉鼎的頸。
「我現在終於知道我喜歡楊戩更勝於普賢,我已經可以完全切斷我對普賢的思念了,我終於找到我喜歡的人、我的最愛。」
「嗯?師傅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自言自語而已。」
楊戩忽然打噴嚏,玉鼎的心又一陣痛楚,他抱著楊戩回到樹底下。
「你著涼了。」
「師傅也著涼了。」
「為什麼?」玉鼎不解地問。
「師傅很冷啊!這不是著涼嗎?」楊戩伸出小小的手摸著玉鼎的臉。
玉鼎冰冷的臉感到楊戩的手很溫暖。
──普賢以前說我的手很大而且很溫暖,可是楊戩的手雖小但卻比我更溫暖,這種觸感令我感到很舒服、很安詳,這種溫暖感覺是否等於幸福感呢?
「我只是被冰冷的雨水沾濕,我並不冷啊!」
楊戩皺起眉頭懷疑地望著玉鼎。
玉鼎在楊戩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沒有事。」
楊戩也在玉鼎的臉上輕吻了一下。
「楊戩……」
玉鼎一副驚訝的表情。
「我最喜歡的就是師傅了。」
玉鼎顯得更驚訝,他又驚又喜。
「真的嗎?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楊戩一臉天真的搖著頭。
雖然玉鼎不知道他從哪裡學到這些話,不過他很高興。
「楊戩,我最喜歡你了。」
楊戩很高興地摟緊著玉鼎。
「來!回去吧!你已經著涼,再不回去,你就會患病了。」
玉鼎將楊戩抱在懷裡,然後用斗篷遮蓋著楊戩,不讓他被雨水沾濕,不讓他著涼,接著玉鼎和楊戩一起回金霞洞去。
你這雙小小的手,
帶給我無限的溫暖,
但是誰會想到……
你所渴望的、所期盼的是……
我所給予的疼愛以及呵護呢!
因為你比誰孤獨,
所以就更渴求這份愛護,
要得到比別人更多。
而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去愛護你,
雖然我不知道我會否能令你快樂,
但至少我也要不讓你痛苦和悲傷。
我已經找到我的最愛,
楊戩,這就是你,
假使你認為這是父親對兒子的愛,
即使你不會回應我的愛,
我依然愛你。
我知道你有朝一天會離開我,
又或者你會找到你的最愛,
但是我不會介意的,
只要你幸福我便心滿意足。
為了最愛的你,
我什麼都可以犧牲。
我愛你,楊戩。
∼ This section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