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戲俏人兒-第三章-

原著:季璃

改編自mandy

        

        

        

        

  半個月過去,她還是沒聽他喊半聲苦,無論每天她給他再多硬活兒做,他都能夠游刀有餘地解決,實在不由得教她刮目相看。

  瞧他如此認真勤奮,就算她原本存心要整治他,也都快要下不了手了!

  雖然他一直沒肯告訴她,究竟是何方神聖教了他一身絕妙武藝,但讓他這種人才整天窩在廚房裡,還真是浪費了!

  「小姐,前面出事兒了!」雁兒匆忙地跑進廚房,一臉焦急,「有客人存心鬧事,一副要打架的樣子,好嚇人哪!」

  人多是非當然就多,更何況家飯莊是一個可以同時容納百人以上的大食堂,早就習以為常,轉身拔腿就往前院的食堂快步奔去。

  她一踏進食堂,就見到人群聚集的地方,眾人見到她出現,立刻讓出一條小路讓她通行,就在她快要走到人群中心位置時,就聽見男人粗魯的嗓音挑釁地吼著:「還不快把你們老闆給我叫出來?!」

  「這位客倌,敢問您對小店有任何不滿嗎?」她穿越過人牆,看見了鬧事的是三名粗壯的漢子,其中一個蓄滿虯胡的男人應該是他們的頭兒。

  「不滿?本大爺可是花錢來吃飯,可不是來受氣的!」叫胡大漢似乎沒料到出現的會是一個如凝脂般捏成的俏人兒,一瞬間有些傻住了。

  「敢問本店的夥計給了大爺您什麼氣受了?」淡淡地微笑著,她相信自家人,能夠被她調到前麵食堂跑腿的夥計,不只身手好,眼色也不會太差,這些年來沒讓客人有過抱怨的機會。

  「就是他!」虯胡大漢指著其中一名夥計,粗聲地喝道:「就是他送上來的砂鍋龍魚燙傷了本大爺的舌頭,本大爺明明就不愛吃燙食,他硬是送上一鍋熱滾滾的龍魚湯,豈不是存心要跟本大爺作對?」

  「兒……」九公這時想要上前出聲提醒,卻被給揚手制止。

  認出了眼前這個虯胡大漢就是城西的地痞無賴萬有東,他常仗著在城西一帶小有勢力,便帶著手下在京城之中惹是生非,而在店家之中無事生非,存心勒索也不是頭一遭了。

  「既然萬大爺點的是砂鍋龍魚,端上桌就沒有不熱的道理,不過大爺既然是在本店裡燙傷了舌,就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雁兒,進去裡頭把燙傷藥拿出來給萬大爺。」

  「是。」雁兒頷首,趕忙就要往裡面奔去。

  「慢著!」萬有東大喝了聲,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往面前逼近了兩步,「本大爺是何等身份?豈能讓你用一罐小小的燙傷藥給打發了?只有名醫才有資格替我萬有東看病,我現在就勉強只收你三百兩賠銀,這可是已經便宜你們屠家莊了!」

  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息,三百兩?熟知的人都知道就算是殺了她,也絕對不會吐出這筆錢的!

  「恕拿不出三百兩銀子,燙傷藥倒是可以多給你幾罐,好讓你以後上別家飯莊用膳又燙傷了舌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一張嬌顏冷然到極點,想敲詐她?門兒都沒有!

  一旁的眾人掩嘴竊笑,這話明指了他萬有東到處招搖撞騙也絕非一、兩天的新鮮事兒了!

  「你這個婆娘找死!」萬有東惱羞成怒,大吼了聲,偕同手下用力地掀翻了飯桌,一時鍋碗擲地有聲,家眾人及時護住了,但一片砂鍋破裂飛出的碎片劃過她的左頰,一道細細的血痕在她柔嫩的頰上緩慢泛紅。

  就在眾人還反應不及之時,萬有東粗壯的身子竟驀然騰空飛了出去,砰然一聲撞上了後面的柱子,還不到一會兒功夫,他的臉上浮現了一個巴掌印,紅腫得幾乎見血。

  「失禮、失禮!不小心下手重了一點,」不知何時出現,他擋在的面前,一臉笑笑的,打人的手掌輕扇了兩下,一臉歉意地看著倒在地上不起的萬有東,「我瞧見大爺您臉上有只蚊子,怕蚊子叮到您的細皮嫩肉,到時小店怕是承擔不起這個罪責,所以在下才出手打蚊子,萬大爺不會介意吧!」

  「來人,給我打!」萬有東粗嗓含糊,像是含著顆鹵蛋似的,才不過一會兒功夫,他的臉就腫得像豬頭一樣。

  唇畔揚著笑,但眼底的眸光卻冰冷有若寒冬,「萬大爺派手下一起幫忙打蚊子是嗎?真是有心人,多謝了!」

  萬有東的兩名手下發狠似地衝上來,但就在快要近的身時,兩個巴掌聲同時響起,兩具粗壯的身子一齊飛了出去,壓到萬有東的身上。

  「不好意思,我看見了兩隻蚊子停在你們臉上,如有冒犯之處,請多見諒。」低沉的嗓音冷冷的,撩起衣袖,似乎還沒打過癮。

  怎麼夠呢?他們傷了,就算是死了都不足惜吧!

  萬有東主僕三人看見他臉上的殺意,不由得心驚膽跳,連滾帶爬地離開家飯莊,連句話都不敢多吭。

  自始至終,與其他人看傻了眼,直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輕撫著滑落她頰畔的血珠,她才回過神來。

  而這時,眾人也跟著回神,不約而同地爆出歡呼聲,眾星拱月般圍住了,人牆拉開了他與之間的距離,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被帶下去敷藥,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後堂門口,他的眸光仍舊眷戀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  *  *  *  *
 

  雖然雁兒敷藥的手勁極輕,但是當藥水碰觸到她傷口的那剎那間,依舊不由得輕瑟了下。

  但她只是抿著唇,靜靜地讓雁兒替她敷藥,再貼上一層棉布,倒也不是因為她多耐疼,而是一顆心想出了神。

  她忘不掉他那灼熱如火的眸光,彷彿要將她給望穿了似的,她好像還看見了他眼底的疼惜,巴不得替她捱這個傷一樣。

  她也幾乎敢篤定,如果萬有東主僕三人逃得再慢一點,他說不定會憤而宰了他們,而一如她的觀察,他的武功真的不差,在談笑之間,下手的狠勁可是半點都不減。

  驀地,她用力地搖了搖頭,試圖把自己的紊亂思緒給甩掉,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同樣身為家人,他出面救她是應該的,又怎麼會是因為對她特別呢?他眸子深處的灼熱,是對她的關心,好歹,她也是他姑姑呀!

  這時,才發現雁兒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一些過來湊熱鬧的人見她沒事之後,也都跟著走了,大概是怕她罵他們故意趁機偷懶,所以不敢在她的房裡逗留太久吧!

  她揚起美眸,正好看見了高大的身影就矗立在門口,他不知道已經站在那裡瞧她多久了?!這個忽如其來的想法,讓忍不住俏顏飛紅。

  「好好的一張俏臉兒,可惜了。」走進門內,眸光黝暗地看著她的臉蛋,敷在她臉上的棉布就如心頭刺般,讓他看了就覺得不舒服。

  「又不是你的臉被劃傷,你在可惜什麼呢?」冷笑了聲,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住的老鼠,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宰割。

  「明明在飯莊裡比你高大強壯的漢子那麼多,為什麼你就是要傻傻的站在最前面呢?難道你不曉得危險這兩個字要怎麼寫嗎?」

  「我知道怎麼寫,可是卻不認得。」言下之意,就是她沒怕過自己有危險,平視著他,不讓自己逃避他灼熱的眼光,「一列隊伍要往前進,總要有人肯站在最前頭,今天由我站著,改日我死了,就會有別人站上來,如果總要有人受害,我不介意自己是那個人。」

  「但有人會介意啊!」他唇畔泛著苦笑,大掌隔著棉布輕撫著她的傷口,「你這模樣瞧著真教人心疼。」

  「別瞎說。」她輕斥了聲,因為心口的脹熱而感到呼吸困難。

  他抿唇一笑,湊首輕輕地觸碰她的耳朵,「別說你不信,我原本也不信,在我的心疼痛之前,任誰告訴我這句話,我都會以為是瞎說。」

  伸手按住他厚實的臂膀,想要推開他,不讓他過分親近,但非但撼動不了他分毫,手心反而因為他體溫的熨燙而感到麻麻的。

  他說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在說為了她而心痛的人是自己嗎?不過就是小小的割傷,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呢?

  挪唇輕吻著她的髮鬢,以及白嫩的臉頰,在她肌膚以及秀髮上透出的馨香,就像是最渾然天成的迷魂香一般,讓他不由得入迷沉醉。

  在他做了那個決定之後,她就成了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存在。

  他已經忘記從何時開始,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敗他,就算是七位爺公還在世的時候,他們幾位老人家就算是聯手,都不見得能夠贏他,從那時開始,他就再也沒被人傷過。

  但只除了她。不知道為何她總是能夠打到他,他似乎無法防衛她,身為習武之人,最怕這種忌諱,遇到這種狀況,通常只有兩個選擇,其一就是把她給殺了,從此一勞永逸,另一個就是把她留在身邊,好好地呵護疼愛。

  而他選了第二條路。

  他要把她留在身邊,好好地呵護疼愛。

  不知道他在心裡做了什麼決定,只覺得這男人就是有本事讓她心慌意亂,她無法抗拒他的親近,彷彿被他擁抱親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她咬住嫩唇,不明白自己心裡為何會有這種渴望。

  性感的薄唇吻遍了她的眼、她的眉,最後就快要吻上她的唇時,外面一陣急沓的腳步聲破壞了他們之間曖昧的氛圍。

  「小姐!不好了!」雁兒匆匆忙忙地推門而入,不太明白為何主子看起來一臉尷尬,臉蛋還紅得像出水的蝦子。

  「冷靜一點,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沒有好氣地說道,心想今天究竟她走了什麼霉運,好事不來,壞事卻是下斷。

  「小七……小七回來了!」雁兒喘了口氣,說話的語氣仍舊有些吃緊。

  「人回來是件好事,那皎龍呢?他也回來了吧!」露出寬心的笑容,這幾天沒聽見他們兩人的消息,還以為是出了大事,這下子人平安回來,她也可以對寅之院的太夫人有個交代了。

  「不,皎龍少爺沒有回來,小七說,是皎龍少爺以自身性命掩護他,要他回來傳話。」

  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像僵硬似的,才剛以為是好事,沒想到這下子發生的事情比剛才的更糟糕干百倍!

  她忙不迭地往外跑去,卻冷不防地被給揪住纖腕,她回眸,看見了他一臉陰沉,似乎不太高興。

  「那個皎龍是什麼人?」不喜歡看見她為別的男人露出憂心如焚的表情,那位皎龍少爺似乎對她非常重要。

  「這不關你的事!」她用力地想甩開他的箝制,但卻被他扣得緊緊的,最後,她放棄了掙扎,揚眸冷冷地看著他,「放開我。」

  看見了她美眸之中揚起的怒氣,他終於還是放開了她,但他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他和她的事,就等眼前的麻煩解決之後再說吧!   

*  *  *  *  *
 

  他憑什麼逼問她與別的男人之間的關係?!

  沉靜地聆聽著小七詳細地敘述他與皎龍所遇到的危難,雖然她已經勉強自己定下心,卻還是無法忘記剛才那雙灼銳的黑眸。

  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危險的狂熱,彷彿想吃了她似的。

  「兒,照你來看,咱們現在該怎麼做?」小七才說完,九公就一臉憂心地問向

  在家,除了燒菜的手藝好,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思更縝密,總是可以冷靜地分析利害,只消看這些年家在她的主持之下,一片祥和太平的光景,就知道她的本事不小。

  聽見了九公的詢問,勉強自己收回心神,專心在解決眼前的麻煩,皎龍和小七會出事,她其實也有一點責任,如果不是她太小覷這趟任務的危險性,只派了他們二人前往,或許就不會出事。

  「皎龍是太夫人的命根子,絕對不能出事,必須派人去救他。」雖然今天就算遇難的不是皎龍,而是別的家人,她也絕對會派人去援救,但是寅之院的太夫人向來身子骨虛弱,如果聽見自己的寶貝孫子出事,後果只怕不堪設想。

  這就是她表現得特別憂心的原因,但是她絕對不會把真正的原因向那個男人解釋!

  「但皎龍的武功已經是咱們家之中最高的,如果連他都不敵,那還有誰能勝任呢?」

  「我有一個很好的人選。」她看見了緩步走進大廳,清澄的眸光直勾勾地定在他身上。

  「那個人是誰?」九公等人心裡納悶,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到誰會是那個絕佳的人選。

  「他。」話聲一落,清靈的眸光直視著,看著他似乎有些訝異,沒料到她的腦筋竟然會動到他頭上。

  「兒,你可要想清楚啊!天澈才剛回家不久,沒受過嚴格的訓練,你派他去,豈不是白白要他去送死嗎?」

  「他沒受家的訓練,並不代表他不會武功,依我來看,他的武功好得很,而且既然他是家人,就要有心理準備替家送命!」她以平靜的語氣說道,絕對不讓自己為這個決定心虛。

  但她仍舊忍不住別開美眸,不直視他正瞧著她的目光,她一己所下的決定,說不定是教他去送死,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測,到時候……泛起一抹苦笑,發現自己不太喜歡這個假設。

  那個叫皎龍的男人對她而言,真的有如此重要嗎?盯著她心虛別開的嬌顏,唇畔輕泛的笑意滲不進他冰冷的眼底。

  「好,我去。」他低沉的嗓音在廳堂之中迴響久久不絕,高大修長的身影移步到身邊,俯首湊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我會把那位皎龍少爺救回來,不過,到時我一定會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  *  *  *  *
 

  今天過了傍晚之後,天色就變得陰霾。

  再過盞茶的功夫就要子時了,家莊裡裡外外早就是一片闐靜,除了守更的人之外,其餘的人全都睡下了,但廚房裡的燈火還亮著,一縷纖細的身影專心地處理著缸裡的醬汁。

  但只有心裡知道自己的心思根本就不平靜,她無法專心在醬料上,大半的心思都在自己今天下午所做的決定上。

  這時,她聽見了門板被推開的聲音,她沒回頭看來人,平時除了她之外,會進來的人只有雁兒,那丫頭總是最喜歡操心,一定是注意到天候涼了,多拿了件襖子來替她添暖吧!

  「雁兒,把那裡的糖罐拿給我。」

  她話才說完,糖罐就被遞到她手邊,動靜是如此地悄然無息,靜得讓心裡覺得奇怪,雁兒不可能有這麼好的身手,可以做到落地無聲的功夫。

  「還有什麼吩咐嗎?」低沉渾厚的男性嗓音近得彷彿就在她的耳邊低喃,而確實也就近在她的耳畔。

  驚訝的抬眸,發現不知道何時已經欺近她的身後,那兩片迷人的唇瓣距離她的頰邊不過方寸之間,只差一點點就可以吻上她的唇。

  她沒退後,也沒避開他,不想教他得意自己嚇到了她,開口冷冷地說道:「天色已經晚了,你進廚房做什麼?」

  「怕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會悶,來陪你談心。」

  「我不需要,你請回吧!」

  「那就當做是我一個人無聊,想找你陪我聊呢?」

  「那就更抱歉了,我沒空!」最後兩個字她說得特別用力,就是存心要他知難而退。

  「那如果說我肚子餓了呢?」

  「你──」

  微惱地睨了他一眼,那分明就是他的藉口,才正想冷冷地打發他時,就看到他露出一臉如忠犬般無辜的微笑,好像在提醒她,明天他就要出遠門,倘若她再不理睬他的需求,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你吃麵嗎?」

  「你要煮給我吃嗎?」

  「讓開一點,我要添火燒水下面。」完全不管他的回答,已經決定他今晚的夜宵就是一碗大滷麵。

  「如果你需要人幫忙──」話說到一半,就很識相地住了嘴,她挑起美眸瞪視著他,一副他再囉唆半句,她絕對不說二話把他轟出門。

  嘖嘖,真是一位沒耐心的姑娘,不過她這說一不二的個性,卻是好懂到讓他忍不住覺得可愛,也忍不住想要多戲弄她一下。

  不過,他沒有開口再說半句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桌畔,看著她替他煮麵的秀麗翦影。

  門外寒風呼呼,但門內卻瀰漫著濃濃的面香,以及澆面滷汁的香氣,雖然是簡單的一道面品,但她的神情卻十分認真,半點都不馬虎。

  門外的風不知何時停歇了,細雪,悄然飄下,自始至終,他們沒再跟對方說過半句話,夜深了。   

*  *  *  *  *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或許是因為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這趟的任務凶多吉少,這一去恐伯是有去無回,每個人都主動提議要替他送行,歡送他離去的隊伍陣仗之大,實在是家歷年來罕見的。

  「兄弟,如果不行的話,千萬不要逞強,咱們都是一家人,絕對不會因為你很窩囊就瞧不起你,知道嗎?」九公依依不捨,只差沒有老淚縱橫。

  「知道。」淺笑頷首,眸光越過眾人的肩頭,自始至終都停留在站在最後面的身上。

  微昂起嬌顏,無畏地反覷著他,如果他打算讓她感到罪惡,那他就打錯如意算盤了,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應該要有罪惡感,為了能夠讓家長遠生存下去的大計,總有一個人需要泯滅良知。

  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他並不打算讓她感到罪惡,他只是喜歡看她,她那張冷然的嬌顏只怕是面對皇帝老子都不假辭色吧!

  輾轉了一夜,直至清晨時分才熟睡,差點就沒法子起身替他送行。

  或許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比較好吧!畢竟除了救皎龍的理由之外,她還有另一個自私的理由要派他出任務。

  那就是她怕他!怕他如果再待在她身邊,會繼續擾亂她的心神,讓她變得不像自己。

  她需要時間獨處,好好地靜一靜,等他回來之後,或許她就不會再受到他的擾亂,她不會被他改變的,就是,他休想改變她分毫。

  「我走了。」他嗓音低沉含笑地說道,雖然看起來像是對大夥兒告別,但那深邃迷人的瞳眸之中只有她的存在。

  「多保重。」她淡然地回應,看著他翻身上馬,驅策前去,看著他消失的那瞬間,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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