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  by笨巫+養心

「你是Cross？」慵魅嗓音懶懶揚了起，來自坐臥在窗櫺邊的一道人影。 他正對著我，背對著窗，外頭的月光灑下一地銀亮，陰影遮蔽了背光的身影，只隱約辨的出他的輪廓，以及那一頭及地的絹似黑髮。 房內沒點一盞燈，連一個照明用的工具也沒有，光線仰賴的是懸於高空的月。 「我是Cross。」我點點頭回答著，一雙眼沒去注意其他，只是直盯著他因覆著陰影而顯得模糊的臉，想看看他，想看看那大名鼎鼎的嚳、我的「父親」究竟長的怎麼樣。「你是嚳？」 「你該叫我父親的。」他輕輕地笑著，如我盯著他看一般的，我能感覺到他直望著我的視線。 他在看什麼？是在打量我與諾葳娜的相似度嗎？ 他突地站起了身，就往我走來，而我只是看著他慢慢走近。脫離了陰影的籠罩，終於看得清他的臉了。 他看起來很年輕，大概與殤一般年紀吧？那容貌美的過份，帶著一股妖惑的魅然，修長身上一襲黑色衣袍，映著幾乎透明似的瑩白肌膚，而一雙墨黑的眼看著我，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好像……」 他喃喃自語地說著，讓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說我與諾葳娜像嗎？ 他伸手撫上我的臉頰，然後手就這樣放著，低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一瞬間閃過了什麼。 是懷念嗎？他剛剛的表情，竟顯得有些憂傷。 他在懷念些什麼？我不以為他會為了諾葳娜或為了我而憂傷。 要是會的話，他不會放任我們留在天界而不理不睬。 那，是為了什麼？ 嚳突然抿起唇，收回了手，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又快步走回窗畔坐下。 怎麼了？讓他的舉動給弄的有些迷糊了，我疑惑地望著他。 「是殤帶你回來的？」 「……是。」為什麼問我？殤不就是他派去的嗎？ 「他沒殺了你。」嚳淡然地說著，不笑不怒，彷彿剛才的失態不曾存在。 「……」 「我的命令，是讓他殺了你。」 「你還是想殺我？」我問著，那不怎麼在意的態度惹他勾起了唇、挑起了眉。 「你不怕？」嚳勾著唇，似乎有了興趣。 「怕，還是得死吧？……我只是不在意罷了。」我低下了頭，進這房裡的第一次，我沒看他。 獨自一人活的太久，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別讓我再孤單一個人，怎麼都好。 那種嗜人的孤寂，我不想再嚐了。 「我不殺你。」嚳突地冒出一句話。 我抬頭望向了他，沒一點表情的，聽他說了下去：「你和殤，都可以留下。」 「只要你們幫我找到他。」 他？ 「誰？」我忍不住問了，有什麼人是嚳找不著的？而既然嚳都找不到了，我和殤，怎麼可能找得到？ 手指往空中一劃，一道顯明人影出現，在闐闇空間中散發著淡淡光芒。 那是立體投影。一道美麗的影。 淡金色的長髮、一藍一橘的眼、纖緻美麗的容貌、修長的身材、淡然帶笑的神情，一身白衣飄然。 而那容顏，與我有些相似。 嚳就是說我與他像吧。 他是誰？帶著驚豔的疑惑，我側頭看著嚳。 「他是阿希亞。」嚳只給了這麼一句，著迷似的望著那道投影，就不再說什麼了。「找到他。」 「他在哪？」 嚳丟了一眼過來。「不知道。」 天界，地界，人界，妖界，幻界…… 有那麼多地方，該怎麼找？ 「你們找到他就是了。」嚳冷冷的說：「需要什麼跟伶珈說一聲，你可以走了。」 「……」 再看了他一眼，我沒說什麼的就離開了。 我也野i以明白為什麼嚳當初會看上諾葳娜了。 雖然我沒見過諾葳娜，但從我的相貌看來，諾葳娜應該是像他的。 諾葳娜是一個替身，一個不知所蹤的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