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嫁郎15 by 水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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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令 潭州紅梅人繞湘麼月墜時，斜橫花樹小，浸愁漪。一春幽事有誰知？東風冷，香遠茜裙歸。 鷗去昔遊非。遙憐花可可、夢依依。九疑雲杳斷魂啼，相思血，都沁綠筠枝。 新嫁郎（第十五章） 元宵的夜晚，麼何沒有沒有月亮的出現，黑暗的天空，開始下起朦朧的細雨。風羽討厭雨，只要碰到雨天，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鬱悶，仿佛封塵了很久很久的記憶都會順著雨的流下而全部倒現在腦海裏，那段早該遺忘的記憶啊。 人群開始湧動，為了躲雨而相續跑回了家，原本熱鬧的燈街也開始冷清下來，花燈表面漂亮的紙也漸漸脫落，蠟燭熄滅了，周圍又是漆黑的一團。美麗的東西總會一轉即逝變得殘敗不堪，就像愛情。 風羽沒有動，他一直望著遠去漸漸消失的人影，茫然，雨越下越大，把風羽的衣服淋的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好冷的感覺。雨水順著他的臉慢慢地滑下，原本脫俗的臉顯得更加清麗動人，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那一天，那一天他死了的話，是否會好一點呢？ 傻瓜，風羽勾起嘴角，冷笑，就算見到他又如何呢？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你，而他，也不在是以前的他，現在的他們只是陌生的兩個人而已。風羽已經死了，不是嗎？那還要怕什麼？甩開亂七八糟的感覺，他輕輕地踏著屋檐，向著王府的方向跑去。 “王爺，還好你沒去賞燈，要不就成了落湯雞了。”趙劍看著回來的僕人一身狼狽，不禁慶倖道。 韓麟沒有回答，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的雨，嘴角帶著一絲絲的微笑。 唉，每次的下雨天，王爺就是這樣一副模樣，大概又想起羽妃了吧，都那麼多年了，就算梅妃再怎麼溫柔體貼，還是得不到王爺的一個微笑，大概恨她吧，恨她因為她的存才使他失去風羽，可憐啊！愛上一個根本不愛她的男人，可是那又能怪誰，趙劍無奈地搖了搖頭，愛情果然不可以隨便招惹。 “王爺，吃點東西吧？”趙劍把廚房送來的晚飯端到韓麟的桌子上，王爺總是這樣，吃了上一餐就忘了下一餐，除了睡覺的時間外，幾乎全在忙朝庭的事，都四年了，要不是玉妃看著，韓麟的命早就丟了。 “你放著吧！”韓麟看著公文，頭也不回地說。 “王爺，先吃了再看吧！”趙劍知道韓麟一定是在敷衍他，不過只要死纏爛打，王爺就算不想吃也會因為嫌煩而扒了幾口。這樣還好。否則早就餓死了。 “我知道了，我呆會吃。”同樣的對白，為什麼他會不嫌悶呢？趙劍苦笑。 “王....”趙劍的話還沒說完，海燕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哥。”海燕喘得很厲害，明顯跑得很急。 “什麼事了？”韓麟依舊頭也不麼，邊批公文邊問。 “你知道我剛才見到誰了嗎？”海燕看到他那漠不關心的樣子，不由地有點發火，她可是跑得很辛苦。 “不知道。”韓麟早已沒有那種期待，有幾次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所以這次也不例外吧！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是誰嗎？”海燕突然有點泄氣，當初她說謊還不是想給他希望，讓他相信風羽還生存著，否則她就不相信哥哥不會有一天跑去跳崖。不過留下來的，已經不再是她的哥哥，只是一副軀殼而已。 “是誰？”韓麟麼頭看著她，開始有點反應。 “是雲娘啦！”海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他說話真是浪費她的寶貴青春。 “在哪里？”韓麟連忙站了起來，好像一個在沙漠迷了路的人找到生存的希望一樣，他緊抓著海燕的肩膀，焦急地問？ “在..在娘那邊。”海燕再一次哀悼自己的命運，天啊，他哥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嗎？這樣抓著她不痛才怪。 “還好你沒說見到羽妃，否則你的肩膀鐵定瘀青。”趙劍看著王爺沖出去的身影，取笑道。 “我倒希望能見到他，一了百了，免得受折磨。”海燕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滿臉憤慨。 “娘，雲娘在哪里？有沒有說到羽妃的下落？”韓麟到了戀玉居，就急匆匆地問玉妃。 “雲娘還昏迷著，暫時沒事，現在就讓她休息休息吧！等她身體好點再問吧！”玉妃搖搖頭，為什麼他的兒子就這麼死心眼，羽妃從懸崖上跳下去也是他親眼所見，都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就不肯相信他已經死了的事實呢？ “娘，你告訴我她在哪里，我要去問她？”韓麟聽不進玉妃的話，堅持要衝過去問。 “麟兒，雲娘身懷有孕，胎兒好不容易才保住，你這樣驚動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就不能安心地等一等嗎？”玉妃有點惱怒道。 “雲娘有了孩子，是誰的？”韓麟撅起眉毛問。 “娘暫時也不知道，你先回去休息，等她醒了娘就通知你，回去吧！”說完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雲娘，就把韓麟推了出去。 韓麟有點不情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煩躁地揮退所有的僕人，對著月光一個人喝悶酒。 “韓兄，怎麼喝酒也不找我。”沈洌嘻笑著，搖著扇子，裝出一副風流倜儻的公子模樣。又是去騙無辜少女了。 “你來的正好，來，陪我喝酒。”韓麟冷冷得瞥了一眼他的新造型，把酒杯甩到他的面前，示意他坐下。 “有好酒，我當然捨命陪君子，來，我們喝，今晚就來個不醉無歸。”沈洌坐下來，把酒倒在杯子上，仰頭痛飲。 韓麟無言，好像怎麼喝也喝不醉似的，不停地倒酒喝酒。 “洌，你說羽妃究竟死了沒有？”韓麟開始有點醉意，他搖晃著杯子問著對面的沈洌。 “只要你相信他沒死，其他人的意見並不重要。”沈洌微笑著看著他，不輕不重地回答。 “如果他沒死，為什麼不肯見我，為什麼.....難道他真的已經不在了。”他望著窗外，一臉悲淒。圓圓的月亮，為什麼那麼圓，圓得好像在嘲諷他的寂寞與無奈。風羽啊風羽，你究竟是生是死？ “別想太多，問題總有答案的一天。”沈洌邊倒酒邊答。四年前的朝夕相伴，轉眼間風流雲散，原本應該學會面對現實，麼何韓麟仍不肯死心，愛情，究竟是什麼樣的毒藥？ “可是我究竟要等多久，我有點累了....”話還沒說完韓麟就倒在桌子上睡著了。 沈冽費盡力氣地把韓麟扶回床，累死了，身麼你的好友還真辛苦，唉，早知道今日又何必當初呢？搖搖頭，正想走出去叫僕人來照顧他，門外卻踏進了一個人。 “梅妃娘娘？”沈洌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疑惑地開口。 “沈公子，辛苦你了，他又喝醉了吧？”梅妃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韓麟，苦笑道。 沈冽無言，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當初如果不是她的任性，韓府又豈會如此死氣沈沈呢？罷了吧！感情的事根本沒有誰對誰錯，而他，也只是個旁觀者而已，無權作出任何評價。 “沈公子，王爺由我來照顧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梅妃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轉身洗了洗毛巾，準備替韓麟梳洗。 沈麟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為什麼這麼久你還是沒把他忘記？為什麼你就不肯看我一眼？”梅妃哽噎著，輕輕地擦著韓麟的臉。 “你知道嗎？我有多恨他，如果這世界沒有他的存在，你是否會愛上我？”把頭靠在他的胸膛，梅妃哭得淚流滿面，也只有這個時刻，韓麟才是屬於她的吧。究竟要怎麼做，我才能擁有你呢？麟..... 禁不住思念的風羽，偷偷地跑來看韓麟，卻看到了令他心碎的場面，緊緊偎依著的兩個人，風羽看得心好痛，為什麼自己還沒死心呢？說不出來的惆悵，說不出來的殘酷，預料已久的結局啊！ 傻瓜，風羽啊風羽，這世界上根本沒有永恒的東西，時間在流逝，一切都在改變，所謂永遠所謂永恒不過是欺騙世人的眼淚而已。 忘了吧！微笑著瞥了沈睡的兩人眼，轉身飛向戀玉居。天空依舊灑著毛毛般的細雨，冷冷的，冰冰的，也苦苦的.....禁忌的愛情，根本就算一朵玫瑰，一朵帶刺的玫瑰，採摘了，痛的不僅是手指，還有流血的心...... 在這樣嚴寒的冬夜，無邊的黑暗更增加了陰冷的氣息。看著雲娘熟睡的臉，風羽確定她沒事後，才放心的離開韓府。 雲娘，救完你的丈夫，我就來接你，所以安心睡吧...... 清晨的陽光開始慢慢地灑落大地，洗去幾天連續下著雨的陰沈的感覺，雲娘也漸漸恢復，面對韓府等人的懇求與詢問，雲娘對於風羽的事情裝做一問三不知。 “雲娘，身體好點了嗎？”玉妃微笑著看著坐在亭子曬陽光的雲娘，走了過來問。 “謝謝玉妃的關心，雲娘已經痊愈了。”看見玉妃，雲娘立刻起身行禮，這幾天，韓府對她的悉心照顧，已經超越了主仆之間的關係，這教她如何釋懷呢。 “好了就好，雲娘，這麼久都沒有提起過你的丈夫，他在哪里，怎麼能讓自己的娘子一個人在外面呢？”玉妃皺了皺眉問，難道雲娘是被始亂終棄的，如果是這樣她一定不會放過那男人的，玉妃最痛恨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雲娘是自己走出來的，雲娘的夫君還不知道雲娘去了那裏，所以玉妃不必替雲娘的事挂心。” “一定是你的夫君氣壞你了吧，以前王爺氣著我的時候，我也是離家出走，雲娘你就放心在這裏住下吧，也好讓他擔心擔心。”玉妃想起以前跟王爺打打鬧鬧的日子，不禁笑了起來。 “不敢再打擾玉妃了，雲娘明天就回家，我想夫君現在一定在到處尋找我。”想起風羽，雲娘就有點擔心，不知道風羽知不知道她在韓府呢？怎麼辦？絕對不能再讓韓麟傷害到風羽，就算要她欺騙玉妃，欺騙整個韓府，她也不怕。 “不如我通知他來韓府接你，你才剛痊愈，也不好走太長的路。”反正她也想看看雲娘的丈夫是什麼樣的人。 “真的不必了，雲娘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這樣麻煩玉妃，雲娘過意不去。”雲娘僵硬地推脫著，柳佟不可能來接她，難不成叫風羽過來，這..... “這樣啊，也好吧。”玉妃也不好勉強，唉，看到雲娘，就想起羽兒在的日子，為什麼事情會變得如此淒涼複雜，原本幸福的兩個人。 “玉妃？怎為了？不舒服嗎？”看著玉妃沈重的臉，雲娘擔心地問。 “沒有，只是想起羽兒罷了。”玉妃難過地望著院子裏一直種著的矮樹叢，思緒似乎飄得很遠很遠。 “都過去這麼久了，玉妃你就別太難過了。”雲娘看到她難過的臉，也有點於心不忍，善良的玉妃，可是如果得知事情的真相，所受的傷害決不少於現在吧。 “說的也是，都四年了。”勉強扯出一絲微笑，她又恢復溫柔和藹的模樣。 雲娘也跟著微笑，是啊，都四年了，麼何韓麟仍不肯死心，想起第二天醒來後，韓麟像瘋了似的不停的詢問風羽的下落，害她不知所措，又驚又怕，要不是玉妃叫家丁拉住他，她可能早嚇昏過去了。 癡情的男人，可是麼何當初不懂反抗那段可惡的賜婚，是他迫使風羽離開的，怪不了誰，就算後悔了，必須讓自己承擔苦果，風羽走了不好嗎？這樣對誰來說，都是一種解脫，畢竟風羽畢竟並非女兒身啊。 我真的不想讓他們見面，唉~~~~~ 究竟誰比較可憐，亂七八糟，我不懂得收尾了，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