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嫁郎

新嫁郎17 by 水瀧

一剪梅

——李清照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新嫁郎（第十七章）

難得的晴天，水洗藍綢般的晴空，幾朵棉花糖樣蓬鬆的白雲悠悠掠過，微風從遠處來，撩得庭院上的光禿禿的樹木微微顫抖著，發出“呷呷”的令人沈重的聲音。

“我知道你一定沒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韓麟緊緊地抱著風羽，像是要把他融入體內，久久不願放手。
風羽無語，呆呆的只能讓他抱著，溫暖的懷抱依舊令人眷戀著，讓人倍感無力，垂下眼，風羽不由苦笑，原來，有些事情真的讓人想忘也忘不了。
“羽，我們回去吧！”韓麟慢慢地鬆開手，炙熱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風羽的臉，露出已經遺失很久的依舊讓人眩目不已的笑容。
回去？風羽聞言不由一顫，眼前突然浮現出梅妃的臉，是啊！他怎麼能忘了，忘了眼前的人還有一個愛著他的妻子，疼，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刀，他不該來見他的，這個人，根本不值得他愛。
“我不會回去的。”勾起嘴角，風羽笑得冷淡。
“為什麼？”韓麟瞬間呆住，笑容漸漸褪去，帶著不解的眼光直直地對上風羽的視線。
“為什麼？”風羽諷刺一笑，難道要他回去與一個女人共侍一夫嗎？不可能的，就算他是女人，他的自尊也不容許他這樣做。
直直地望上韓麟那雙會攝人的眼，風羽冷冷地道：“我厭倦了王府的生活，就這個理由。”
“你說的是實話？”韓麟鷹眼微眯，心底升起一股怒火，面對風羽的冷淡，原本酷酷的臉顯得更加陰鷙。
看著韓麟已經發寒的臉，風羽一臉淡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毫不畏懼地點了點頭：
“是的。”
韓麟冷著臉，“我等了你四年，等到的居然是這個答案？”怒火燃燒著理智，韓麟恨不得撕開風羽的心，看看他裏面裝的是什麼？為什麼他可以那麼冷淡？難道他不知道從他跳崖的那一天起，失去他的那份痛楚就深烙在他的心頭，無法磨滅，這種非人的折磨，就只換來他這一句？想得越多，韓麟的怒火就燃燒地更劇烈。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韓麟，我對你已經沒有了感覺。”從下額傳來的痛楚令風羽不由自主地輕撅眉毛，眼前的男人，還是那樣充滿霸氣，可是那又如何，感情變質了，就永遠恢復不了。對他的所有感情，就在自己跳崖的那一刻起，跟過去一併埋葬在懸崖底。痛夠了，就該懂得怕………………
“是嗎？”韓麟冷哼一聲，唇角勾起冷然的森意。趁風羽還沒回過神，俯首印上他的唇，霸道放肆地輾轉吮吻。
風羽臉色煞變，直覺想掙扎，下額卻被韓麟的手緊緊地扣住，力氣懸殊，愈掙扎下額愈發疼痛。
無法抵抗，韓麟身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衝擊著風羽早已冷然的心，快要癒合的傷口，開始出現了裂痕。（風羽，你還真沒用，一個吻就這樣，難麼我還救回了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嗚~~~~~~~）
好半響，韓麟終於結束了這個吻，伸手輕觸風羽的唇，指間沿著風羽的唇邊移動，韓麟陷入沈思，風羽的味道，還是跟記憶中沒變，麼何卻覺得少了一點東西，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如此不安。
風羽冷著臉，沈默不語，他不反抗，不代表他接受，他恨，並不是恨韓麟，他恨自己的不自量力，難道這段感情已經根深蒂固，根本無法切除，不管如何，他都要試著遺忘，只要他還記得梅妃，記得韓麟身邊的一個女人，他就不會回到過去，不會做會以前那個不中用的風羽。他是男人，不是女人。
an>看似平靜的兩個人，內心卻是波濤洶湧。如藤蔓般緊緊纏繞的兩個人，難道就一定要用火燒才能得到解脫嗎？（那麼我就來放火吧！呵呵！！）

“這四年，你去了哪里？”韓麟輕輕地撩撥著風羽點點散落下來的發絲，淡淡地詢問。
沈默了一陣子，風羽才淡淡地開口；“去尋找一個可以忘記過去的地方。”
“找到了嗎？”韓麟聞言眼裏迅速閃過一絲光芒，輕觸發絲的手稍稍停頓了一下。
依舊冷酷俊逸的臉，比以前多了份令人心酸的滄桑感。迷上他的女人，又多了吧！思至此，風羽不由冷笑，別過頭，風羽回答：“與你無關。”
“就算你找到了，你以麼我會讓你去嗎？”皺皺眉，韓麟粗暴地把風羽拉進懷裏，像是證明他的存在似的，緊緊地圈著不放。
“你不會，但我相信我可以…………”話還沒說完，就被韓麟吞回嘴邊，唉…………又是懲罰性的吻。
移開唇，韓麟像是下咒般靠在他的耳邊低語：“這一輩子，你別想再逃出我的身邊，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葬在一起，生生世世，不管是天上人間，異或是地獄，你都別想脫離我。”
看著韓麟認真的臉，風羽不由地從心底打了個寒顫，淡淡一笑，風羽神色幽然，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好好看清楚他曾經最愛的人，過了今天，一切都會結束。雲娘，就讓這場孽緣，從你手中結束吧！

荒涼的庭院，遍地狼籍，看起來就想被盜賊\\\般洗劫了的樣子。雲娘有點傷感地站在門外，想起風府曾經有過的輝煌，不由地感慨萬千。算了，只要少爺沒事，其他對她而言也並不重要。
轉過頭，打發送她來的韓府家丁，目送他遠走的背影，微歎一口氣，她才放心打開庭院的門。
門“丫”的一聲，驚醒了還在沈思的風羽，勾起嘴角，他微微一笑。該來的人終於來了。
看著風羽的笑容，韓麟異常詫異，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轉過頭望向庭院的大門，視線與剛好麼起頭的雲娘對了個正。
“王爺。”看到韓麟瞬間陰沈的臉，雲娘驚呼，臉色岔白，當場呆楞起來。
“你來了。”看到雲娘一副快昏了的表情，風羽有點於心不忍，可是如果不這樣做，他這輩子就別想逃開韓府。無視韓麟鐵青的臉，風羽走了過去，輕輕地執起雲娘的手，一臉溫柔。
“少爺。”雲娘似乎聞到了火藥的味道，更加不知所措，視線在韓麟和風羽的臉上來回轉動。
風羽輕輕一笑，故意伸出手放在雲娘的肩膀上，曖昧地說：“你又忘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要改稱呼了嗎？還沒記得以後該怎麼叫我嗎？”
“夫君？”雲娘被風羽的舉止弄得昏頭轉向的，不知道少爺為什麼要故意在王爺面前這樣做，疑惑地望著風羽，看到他眼裏閃著期待的光芒，直覺地望向旁邊的韓麟，眨眨眼，她明白地點點頭。
知我者，雲娘也，風羽安心一笑，漠視內心隱隱約約泛起的酸楚，伸手摸摸雲娘的頭，臉上竟是寵溺的表情，還有…………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悲哀的感情。
少爺………雲娘看到他眼裏的悲哀，心疼他的無奈，可是如果她這幾個月沒有住進王府，沒有看到韓麟因風羽而憔悴的樣子，她現在也許會心甘情願地幫助少爺脫離韓麟的束縛，可是現在………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韓麟一眼，心亂的緊，這樣做，究竟對還是不對呢？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唉！雲娘沈沈地歎了一口氣，算了，只要是少爺決定要做的事情，都一定有他的理由，無論應不應該，她都願意幫忙。
伸手摸了摸已經凸起的肚子，雲娘悠然一笑，少爺來了，證明孩子的爹也平安了吧。笑了笑，雲娘幾個月來積聚在腦海裏的陰鬱一掃而空。
“孩子還有多久就出世？”風羽滿心歡喜地盯著雲娘的肚子，好奇地問，腦海裏浮現的竟是一張可愛的嬰兒圖。（喂，你們似乎忘了一個人…………）
看著風羽迫不及待的樣子，真有點像是孩子的爹，噗呲一笑，雲娘回答：“大概還有兩個月就出生了吧！”
“真想讓他快點叫我一聲爹。”聲音不大不小，音量恰如其分地傳到韓麟的耳朵，（汗~~~~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明顯感覺到他那句話說出來後周圍開始不對勁的氣氛，風羽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看來，他的目的就要達成了。

“那麼，我是否該對你說聲恭喜呢？”韓麟冷冷地看著眼前兩位“恩愛”如新婚夫妻般的神情，嘴角迸出的一字一字幾乎像是從冰縫裏裂出來的，尖而寒重，臉色陰森得只要是看到的人都會有一種如同在地獄中過了一夜的感覺。
風羽聞言怔了征，隨即把已經有點害怕的雲娘置身于後，無意的保護動作更讓韓麟俊臉持續往下沈，眼裏的怒火開始有種嗜血的味道。風羽不懼地迎上他的臉，語氣平淡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如果是真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收下。”
眸更冷了，體內的怒焰開始瘋狂漫燒，搶進一步，在雲娘的驚呼聲，韓麟蠻橫地把風羽扯到他的面前。
“你居然背叛我。”怒瞪著眼前這個讓他又恨又愛的人，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
“背叛？”風羽好笑地看著他，仿佛聽到了一件異常荒謬可笑的事情。“對一個男人而言，娶妻很平常吧？”
“這麼說，你們真的成親了？”一字一字像是從石頭中砰出來，生硬而又充滿仇恨，仿似暴風雨來臨般的開始抓狂的酷臉，讓人看了倍感悚懼。
風羽煞時無語，盯了他一會兒，才徶開頭冷冷地道：“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不是嗎？”
“你…………”冷俊的臉煞時猙獰如惡魔，韓麟緊咬著牙，狠狠地揍了風羽一拳。
“少爺。”雲娘嚇了一跳，飛奔過去，扶起風羽，一臉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風羽擦擦嘴角的血，借著雲娘的手站了起來，忍著發昏的頭腦，麼頭看著韓麟，他沒有錯過，韓麟瞬間即逝的心酸，心一沈，還是堅強地掩飾真實的感情，“這一拳算是我欠你的，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彼此是生是死各不相干。”
“你以麼我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你嗎？”韓麟一步一步地走過去，一字一句地倍似恫嚇威脅，夾雜著炙烈的怒焰，仿佛要將他活生生焚毀似的炙燙。
雲娘聞言一怔，走到風羽的面前，伸手擋住了韓麟的去路，一臉保護的表情。
“滾開。”韓麟只是冷冷地睇了她一眼，晦暗的眼瞳染上了肅殺之氣，防似要置她於死地的仇恨與厭惡。
雲娘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不肯走開。
“雲娘，沒事的，你先去外面等我。”風羽微笑地看了她一眼，安慰她似的說。
“可是…………”看到風羽堅定的眼神，雲娘只好把話吞回去，點了點頭，她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你究竟想怎麼樣？”風羽看著走到他面前的人，有點不悅的問。
“我想怎麼樣？”韓麟諷刺一笑，看著風羽微腫的臉，怔了怔，笑容斂去，一種類似心疼的感覺蔓延上來，深沈的眼眸閃過幾道複雜而令人讀不透的光芒，伸手想觸摸，卻被風羽閃開了。
不解地看著他，風羽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點陌生，一會兒仇恨得像是要把你千刀萬剮，一會兒又深情的叫人納悶。韓麟，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冷著眸，偉岸身軀更是霸道地欺近他的身邊，伸手攫住他的下巴，指間微微使勁，迫他與他四目交接。“我韓麟所擁有的東西，不到我厭倦的時候，別人休想搶去，就連你，也不例外。”
“東西？原來你一直把我當做一件東西？”風羽冷笑，心死了，這個殘酷的理由，致命的答案，足夠讓他死心了，從此，他應該可以得到解脫了吧，直直地對上他的眼，風羽冷問：“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我說過，你生生世世都得留在我的身邊，任何人，都不能改變，就算是神也一樣。”還是低啞地說著，表情更是囂張得令人惶駭。
果然，要逃開他並非易事啊，無力的笑了笑，風羽搖搖頭。
“你還是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難道你就這麼愛她？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韓麟的臉開始扭曲起來，表情竟是被像惡魔附身般讓人驚駭不已。
“韓麟，你太自私了，為什麼你可以娶妻，而我就不能？你別忘了，我也是男人啊！”垂下眼，風羽的胸口又被狠狠地刺了一刀，當初愛上這種人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面對風羽的指控，韓麟呆了一下子，自知理虧的他只能沈默不語，是啊！他有什麼理由要風羽不能娶妻呢？

風劃過稀稀疏疏的開始冒牙的小草，韓麟和風羽就這麼無言凝望，在彼此的眼裏迷失了心的方向。
“也許是我錯了。”撤下手，韓麟退後幾步，還不忘賞給自己一抹嘲諷的苦笑：“這幾年，我不該找你的，更不該奢望你還會回到我的身邊。”
“韓麟……”面對他的自嘲，風羽的心熱辣辣地抽疼著，難道他對他還有影響麼？苦笑一聲，風羽望著韓麟道：“就這樣結束吧，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理由可以在一起了。”
“難道我愛你這個不能算是理由嗎？”韓麟扣住風羽的雙臂，沈寒著臉問。
“對我而言，責任重於一切。”韓麟已是有妻室的人，難道他能要求他跟他逃離世俗的凡擾，退居山林嗎？不可能的，他還有母親，還有妻子，還有責任。
“我不會讓你走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再離開我半步。”韓麟緊緊的抱著風羽，不安的感覺縈繞在心頭，就像是下一秒，他就會永遠消失在他的眼前。
微風吹來，伴隨著淡淡不知名的花香，韓麟的眼前開始模糊起來，忍住快要閉上的眼睛，韓麟狠狠地推開風羽。
“這是什麼味道？”甩甩發昏的腦袋，韓麟怒問。
風羽淡淡一笑，不言不語。
“迷香草？”韓麟猛地想起，隨即屏住呼吸。試圖阻止迷香的藥效。
“沒用的。”風羽看著他，淡淡地笑著。
眼前的人開始模糊不已，韓麟慘白著臉，費力地撐住自己的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韓麟扯住風羽的手，一臉神傷。
靜靜的看著韓麟，看著他慢慢的閉上眼睛，倒在他的身上，風羽才喃喃地開口，“對不起。這樣做對誰都好。”緊緊地抱著他好一會兒，風羽才把他放倒在地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離開。
韓麟，希望這次…………………真的不要再見面了。

“少爺，王爺呢？”雲娘訝異地看著風羽一個人走出來，忙走上前問。
風羽拍拍她的頭，苦澀一笑：“別問那麼多，趕快走吧。”
雲娘聞言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跟著風羽走了出去。
和雲娘坐上馬車上，風羽望著不斷倒退的人流，思緒似乎飄得很遠很遠，感覺上就像一個虛有縹緲的人，雲娘沈默不語，不敢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擔憂地看著他，無可奈何。
“雲娘。”風羽沈思了很久，終於開口。
雲娘眨眨眼，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忙問道：“怎麼了？”
“韓麟暫時被我迷昏，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他一定會追來的，所以這幾天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趕路，我怕你身體可以熬不住，你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好吧？”
“不，我不要。”雲娘緊緊地抓住風羽的手，一臉著急。
風羽詫異地看著她，不語。
“如果我被他們找到，一定就會用我來威脅少爺，無論如何，雲娘一定會撐到底。所以少爺不必擔心我。”她不想，也不願意，看到風羽見到韓麟那時的悲哀無助，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看到少爺安全脫離京城她才放心。
“雲娘，沒用的。”風羽搖搖頭，瞄了一眼外面，果然，韓麟並非笨蛋，在見他的前一刻，早就安排人看著他。看來，不被韓麟追到，是不可能的。轉過頭，握緊雲娘的手，風羽一臉嚴肅：“雲娘，你聽我說，呆會我們會進去客棧，明天一早的時候，我會找一個女人假扮你，然後坐進馬車引他們離開，另外，我也會麼你安排另一輛馬車，等我們走遠後，你就坐那輛馬車走另一條路去杭州，柳佟會在那裏等你，而我，逃脫後，也會跑去找你。所以你一定要先留下來，知道嗎？”
“你真的會逃得出嗎？”雲娘不確信地問。少爺的笑隱藏著太多的訊息，雖然讀不出，卻加深了她的不安。
“會的，一定會的。”風羽望著她，一臉堅定。
雲娘望著他沈默了許久，點點頭，終於同意了，畢竟跟著風羽，也只會拖累他而已。算了，就這樣…………聽天由命吧。

看似平靜的一天過去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由昨晚開始就突然烏雲密布，卻又很奇怪的不下雨，整個感覺看起來令人鬱悶不已。
已經一天了，雲娘應該麼程了吧，風羽騎著馬，頭開始隱隱做痛，眼前的景物一片朦朧，糟糕，一定是昨晚受風寒了，揉著發昏的腦袋，風羽開始不安起來。
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些緊追不懈的蒼蠅，如果現在病了話，照他們的速度，想再追到他也不會奇怪，該如何才好呢？唉……微歎一口氣，他扯了扯繩子，繼續奔跑。
遙遠而又匆斥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風羽驚覺，不由加快馬鞭，感覺上，韓麟離他越來越近。難道他，這輩子真的逃不開韓麟的身邊。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天空開始下起淡淡的細雨，頭好沈重，雨氣迷糊了他的眼睛，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一失神，竟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翻了幾轉，頭更昏，身上竟是難以忍受的刺痛感，勉強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飛奔過來的人影，是韓麟嗎？心頭無力，連手腳也虛軟不已，韓麟的臉卻像熱氣一樣縹緲不實，想看清楚，眼前就一片漆黑，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