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狂情20   by 舞月藍沙
沒有刻意去忘懷，也沒有刻意地逃避，只是極自然、極自然地在忙碌之餘，就將過去的包袱卸下了，就連一段泛出藍光的回憶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掩埋在了心底，任那柔和的藍光被塵湮沒去光輝，爾後，淡忘過去——一直到被歐塞德刻意挑起的那一刻，他才猛到意識到，那抹淡藍已被埋得如此深、如此遙遠。
淺細如絲的淡棕色的發，淡漠如海的藍綠色雙眸——如此鮮明，如此醒目的特徵，教他怎?忘記？忘記的，不過是那種受傷極深的心間的哀痛罷了，因?他要證明給那雙藍綠色瞳眸的主人看，他絕對不會成?自己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
“傑納恩？”
輕的喚聲，來自與自己相對而坐的美麗女人——曼娜，同時也是作?他未婚妻的一個女人。
“身體不舒服嗎？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碰過盤裏的食物。”
再自然不過的關心言語出自她口，除卻曼娜偶爾一次的情緒低落而鬱鬱不歡外，其實她是蠻成熟的女人。許是自小在孤兒院長大的緣故，在某寫方面，她獨立得不象話，在成?傑納恩的未婚妻後，生活方式也未和過去有什?大的差異。膽囊果然，唯一的改變就是在時間的允許之下，她多了與未婚夫約會這一項活動。
“不，沒什?。”淺淺地笑了笑，他意思意思地送了口沙拉入口，沒有告訴她自己在想的事情。
司徒在帕羅城遇襲的那一次，曼娜也在場，甚至可以說是差點就被捲入當時的混亂之中，或許她當時真的有被嚇到過，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不像他之前所見過的被捲入槍襲混戰中的女人那樣歇斯底里。
這樣一個獨立又堅強的女性，才是他所要的。
見他不想說，曼娜也沒表示什?，只是輕點了一下頭後繼續用餐。
沒有情侶間該有的親昵氣氛，他們相處的時候平靜得不象話。他不會因她久久一次的赴約而心存不滿，她也不因他未開口對自己吐露內心所想而介意。兩人一起用餐時自想自的事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未婚夫妻，倒像是才認識不久不太熟的朋友。
視線在餐廳裏漫無目的地移動著，傑納恩的思緒，自昨夜開始便不曾停住過。
晉昨天在失蹤了整整一天後，終於在今天早上看到了他。除了臉色比較蒼白外，幾乎看不出他和平常有什?不一樣——不，有一點不一樣，就是他自有記憶以來，從未看過晉的臉色如此糟糕過。但他偏偏就是什?都不說，若非歐塞德昨夜的一番話，他恐怕都不會看出晉發生了什?事。
?什?晉，什?都不說呢……
有想過歐塞德是否在誆自己，說那些話是否純粹地在引起自己的脾氣的可能性，但這樣的想法在見到晉支吾不定的態度後完全被自己否認掉。
或許晉是個堅強又傲氣的人，說出來後反而會傷了他的自尊，但他絕對不應該是這?一個在發生了事情後沈默不語的人，更何況物件還是歐塞德……
面對歐塞德時，傑納恩尚能靜心以對，性格始然，他縱使是對某個人有再大的恨意，也不會明顯地表現在臉上，而是以一張修飾完好的面具，冷眼地旁觀事情的發展——但，晉是不同的。他的愛憎分得極?鮮明，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從不像他，將一張面具戴得緊，至多也就是像平日一般，冷漠著一張臉旁觀世界，可是現在……
傑納恩相信，與自己擁有相同一段回憶的晉，在面對歐塞德時，是不會心平氣和的，甚至可以說是恨著歐塞德的，既然這樣，他又?何什?都不說，什?都不做，甚至裝成一副什?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對失蹤期間的一切只字不提？
這遠比看到冷漠的晉失控殺了歐塞德還讓他感到意外。
“曼娜。”看著美麗的未婚妻，他突然很想聽聽她的看法，“你說一個人在什?樣的情況下，會袒護他所憎惡的人？”
他喜歡她的聰明，作?他的未婚妻，她永遠懂得什?時候出現什?消失，在留給彼此一個很好的個人空間的同時又能給他建議。
停下用餐的動作，曼娜眨了眨眼睛，與傑納恩對看。
“你是在問我的看法嗎？”
他對於她，話向來是不多的。從?提及私事，偶爾這樣他丟一個問題過來給她，一定是他自己在某一方面還未能想清楚，進而想聽聽別人的看法作參考。
“說說你是怎?想這個問題的吧。”
一個人若老是想著同一個想不同的問題，就很容易受自己的思維所局限，聽取一定的資訊會有利於解決疑問。在以前的時候，有晉，有“那個人”；再之後，仍有晉，再有司徒；到了現在……晉問不了，司徒不在身邊，他只剩下了一個聰明又獨立的未婚妻了。
幸好，不是只有一個人……
防若看到他內心的慶倖，曼娜淡淡地笑了笑，修長的指輕疊上傑納恩置於桌面的手，給予安撫似的微微握緊。
“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有不想讓身邊最親密的人知道的秘密，或許是怕暴露出了自己的不堪一面，又或許是不想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我想，那正是人重視身邊人時潛意識的表現，或許你弄錯了一件事，那種袒護憎惡的人表現，不是真正的袒護，而是要保護住某件重要的東西而不得不受牽制。”
這一個成熟的男人，常常在她對自己?生不確定的時候扶她一把，讓她感覺到這世界原來還有人需要自己——就算那是錯覺，也是令她欣慰的。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恨有多深，恨的原因又是什?，我知道的是，當一個人對一個人恨到極深的時候 ，其實最有可能的是，在他心中，已將那一個人視作?一個特別點而存在了”
“特別的存在？”咀嚼著這個對他而言顯得陌生的詞，傑納恩似是有些不解。
“是啊，對你而言，也總多少有人是讓你感到特別的吧！”她笑，對未婚夫心中是否有自己的存在似乎不是很在意，“例如說司徒，例如說晉。”
他們的婚姻並不是建立在情愛之上的，當初決定訂婚的時候，她甚至只知道他的名與地位，在經過了大半年的現在，雖說對他的瞭解已有所增長，但男女感情這方面在實際上卻沒增加上多少。而她也沒有因自己在一夜之間成?這個掌握有賭城至高權勢的男人的未婚妻而自動提升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或許正是因?如此，他才會漸漸和她走近吧！
“呵……”
低沈的笑聲逸出口，他反手握住曼娜原本疊在自己之上的手，不再打算繼續剛剛的話題。
“你對於我來說，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呢！”
特別的人——多遙遠的詞呵……他有多久沒接觸到了？或許正如曼娜所說的，有對他而言特別的人存在，但，所謂的“特別”的含義，又是什?呢？
面對他難得可登上甜言蜜語一級的一句話，曼娜的反應是回他一個淺淺的笑，不把它放在心上地看著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知道嗎，傑納恩，中國的古語裏面，有一句是這?說的。”
微笑間抽回自己的手，她的視線駐留在他身上。
“如果沒有把握能在一起一輩子——傑納恩，給你一個忠告——請不要隨便牽起別人的手。”
透露不出任何心緒的輕輕語調，她說得事不關己，好像覺得自己的未婚夫心中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是天經地義的般。
怔了怔，傑納恩隨即輕笑出聲，舉杯示意。
“你真是個特別的女人哪，曼娜，不過，你難道就不可以稍稍表現出一點身?我未婚妻而獨享有的佔有欲嗎？”
事實證明，和一個聰明的人一起談話——不管是男是女，都會是令人愉悅的。
微睇了他一眼，曼娜對他的話不以?然地一笑置之。
“你忘了了嗎？我的願望只有一個。”
因她的話愣了兩秒，傑納恩忽地搖頭不止，笑聲跟著逸出口。
“不，我沒忘，曼娜。”他怎?可能忘記？縱使他們的婚約建立得連當事人的他們都很莫名其妙，但作?他，是不會忘記自己曾許過的諾言的。
“我會給你一個避風港的，曼娜，然後可能比你理想的家要遜色一點，因?我們不可能搬離帕羅城，而帕羅城也不會像你理想中的家一樣祥和、平靜。”
仔細想想，是否也到了履行諾言的時候了？在猛地發現自己將要跨進中年這一條界限後，就注意到時光的流逝快得令他措手不及。他現在可是拖一天老一天，無意將自己和索伊家的其他人相比，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真的老了，就那歐塞德來說，今年40歲的他也在十幾年前?了擴張自己的事業而與日本的第一大財團的女總裁政治聯姻了，現在他的兒子可是已經成?索伊家最新一代的佼佼者了。
“曼娜，在事情平息下來後，我們結婚吧！”
沒有特別的原因，只是因?他想到履行諾言的時候快到了。他不喜歡變故，因?那會?他帶來不少的麻煩，所以事情應該在尚未發生任何變故之前定下來。
“好是好，但現在首先我更好奇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微笑著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座位的英俊未婚夫，她沒有因他的話而表現出莫大的興奮。
“怎?我好像每次都不能引起你的注意似的。”抱怨似的的言語出口，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有了挫敗感。
“呵！”心情很愉悅，曼娜笑得迷人，“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人？”
“什?？”他愣了下，不解地看著她。
什?叫“好漂亮、好漂亮”的人？他認識的人當中，還有誰不能算得上漂亮的嗎？
“外表看起來就像是漂亮的東方少年，而眼睛……好像是藍色的吧！”
半眯起眼，她所形容出的人只讓傑納恩想起一個人。
不會是指……
見他似乎是心裏有了底，曼娜繼續說了下去：“很漂亮，真的很漂亮，不管是臉蛋，還是長長的黑髮，那氣質似乎還有點憂鬱，不過還是很迷人——傑，你認識他嗎？”
驀地注意到曼娜在說話的時候視線所駐留的方向是在自己身後，傑納恩猛地一轉頭，毫無預警地對上一雙濁藍色的眸子。
與此同時，未婚妻未完的話飄進他耳中：
“他在那裏看了我們已經很久了呢，傑，如果你們認識的話，不妨請他過來一起用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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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仔細去考慮過彼此的關係，只知道在心感空虛寂寞的夜裏，自己總會不自覺地移步往小公寓，然後兩人在無言中相擁而眠。現在想來，才驚覺原來近半年來，他總會在自己心感疲憊的時候陪著自己度過難熬的夜。
不知該將兩人的關係如何定位，只知道也裏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輕鬆。很清楚彼此在整個拉斯維加斯中所扮演的角色，尤其在知曉他真正身份的現在，有一個預感，雖然自己很不想去承認，卻不得不接受——他們和平相處，只是一層表像，總有一天，他們會?了彼此所重視的東西而打破現在的相處模式。而現在只能說，在暫時未觸及到彼此禁忌的前提下，他喜歡與他在一起的感覺。
只是——令傑納恩很迷惑不解的是，?何自己在見到他之後會不自覺地朝他舉步而去？
“法沙。”
待意識到時此舉實在沒必要時，人卻已在他前方停下腳步，微笑著和他打招呼了，“你也來這裏用餐？”
看不到他身後跟有手下，應該不是來談公事的，傑納恩有些意外會看到他會自己一個人出來。
“嗯。”
法沙的反應有些冷漠，與傑納恩一樣的是，他將視線放在他身後，不一樣的是，他卻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曼娜。
好像……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
抿了抿唇，法沙在看到曼娜後所浮現出的，就是這?一個感覺。
“要過來一起用餐嗎？你是一個人的吧？”
見他沒什?特別的反應，只是單純的盯著自己身後不發一言，傑納恩忽地開口邀約，可是話剛出口，他便緊跟著愣了愣。
他們，真的經常一起嗎？他們真的同床而眠過嗎？怎?現在這種情況，甚至比兩個陌生人在一起還生疏？
“不了。”低低的聲音出口拒絕，法沙搖著頭，“我該回去了。”
不想告訴他自己是在走過這家餐廳時看到他的身影後才跟著進來的，更不想因見到他與那女人的親密舉動而在心裏隱隱升起的煩躁讓人看出，法沙下意識地抱緊懷中裝著安眠藥的袋子，垂下了眼簾。
公寓外的天空下，他與他，不過是彼此相識卻又陌生的兩個人罷了，實在沒有必要像遇見熟人一般地打招呼。
“我先走了。”
按住心間的異樣，法沙低了頭，不知是在對著傑納恩說還是對著踩在自己腳下的地板說著告別的話，然後轉身離去。
縱使是擁有比朋友更?親密的另一層關係的存在，他們還是無法面對面地談些什?。剛剛在旁邊看了他與那女子的談話，那種親昵的氣氛讓他驀地意識自己與他不可能有這樣的相處方式——心裏，有點痛。實在是理不清兩人之間似是而非的關係，這種發展得過於快速關於意外的關係，讓他不能理解自己此時心裏的微痛所代表的含義。
或許，這是他過於放縱自己的後果。以?躲進小小的公寓裏就能避開一切，如此輕率如此可笑的妄想——是該反省了。
修長纖瘦的背影，好像很孤獨……
傑納恩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法沙已走到餐廳大門的身影，心裏突然升起了這個感悟。
不曉得?什?，看著法沙，總會讓他聯想起“那個人”——儘管兩個人的?人處事方法是天淵之別，但作?法沙，卻好像總能透出另一張脆弱的面孔來。
不想……就這樣任他孤獨地離去……
下一秒，一?那的感性潰堤，掩埋了他的理性，當他發現時，自己已追上了前面的法沙，拉住了他的手，不想讓他一個人走遠。
終於，抓住了他……但他想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在看到他的背影時都會有種很孤單很寂寞的感覺……
法沙驚訝地看著正拉住自己手腕的男人，不清楚他的意圖?何。
冰藍色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關懷與擔心，向來讓人以?只有微笑一種表情在的臉上——他到底，是怎樣看待他的？又是怎樣看待他們這一段關係的？
“有事？”
法沙盯著神情稍異的傑納恩，輕聲問到。
遲疑了一會兒，在徹底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事後，傑納恩才送開了手，讓他的手腕離開。
“不，沒什?。”
很可笑，他竟連一個可留住法沙的藉口都找不到。到了此時此刻，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只是相互陌生的兩個個體。
“哦。”
抽回手，感覺到上面還有的炙熱，法沙微仰頭15度，繼續看著傑納恩。他在應完一聲後便不再多說些什?，也不立刻轉身離開，而在站在那裏與前方的人對視，像是在等待別的什?似的。
兩人就這樣站在餐廳的過道中相互對視，半晌，似乎在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後，法沙才快一步地垂下眼簾。
“你還有什?話要對我說嗎？”
長的眼睫在略呈蒼白的臉上落下了淡淡的影，法沙看起來就像個瓷娃娃般漂亮。
“……”嘴巴張了又合，傑納恩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如此重復了數次後，才將最後的兩個字送出口。
“——再見。”
“是嗎？”
低喃出了聲，聽到他的話後，法沙輕?起了頭，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再見。”
沒有眷戀地抽身離開，他走得異常灑脫。對於內心當中真正的想法，他選擇了漠視。
這樣一段在雙方看來都不知作?什?而存在的關係，還是不要可以去提及，讓這一切靜靜地存在就好，不然的話，只會令雙方都感到難堪。
好像……錯過了什?……
目送著那道引人注目的身影的遠去，一直到了一道關上的玻璃門把兩人隔開在兩個不同的空間後，傑納恩才手回視線，慢慢轉身。
想起剛才被自己忽略了的未婚妻尚在等他，卻在轉身的下一秒，因看到不知在何時在站在自己身後的兩個男人後愣了愣。
今天怎?好像所有的人都聚集到這家餐廳來了？
“很有趣的一幕嘛，傑納恩。”
似笑非笑地瞅著難得一見有發怔表情的傑納恩，歐塞德發現自己自從來到拉斯維加斯後，心情指數是呈直線壯上升的。
“放下了美麗的未婚妻在一旁，自己卻跑來追別的男人——你可真讓人感到意外呢！”
難得有一天閑著沒事把晉死拖活拽地給拉了出來，沒有想到卻看見了這?有意思的事，真是讓他驚訝到無話可說！
“這和你沒有關係吧？”
發怔也只是在那一瞬間，傑納恩回過神後，淡淡地答道。
看一眼站在歐塞德身邊，因接觸到自己的視線而低下了頭的回避的晉，傑納恩這回對待歐塞德的態度很明顯地比前一晚要冷漠上許多。
本來就不合的兩個人，實在沒有必要再浪費他時間地相互玩著猜心遊戲。昨夜的談話帶出了一個幾乎要讓他淡忘的話題，也勾起了他對歐塞德那種幾近於極點的憎惡與恨意。若不是答應過“那個人”說決不傷害歐塞德，向來有仇必報的他早就在20年前毀了另一罪魁禍首的同時除去歐塞德了。
“是嗎？”
轉頭看著斂起視線的晉，歐塞德一點也在意地笑了笑。
“晉，你的主人可真是冷淡呢！這樣面無表情的傑納恩，很少見把？”
沒有意外地接收到晉冷漠的一瞟，他不由得輕笑出了聲。
果然是有什?樣的主人，就有什?眼的手下呢！不只在待人方面挺像，從不讓人輕易猜到自己的內心，就連在面對同一事物的喜惡上面，也異常地相似——20年前如此，現在更是同個樣。
輕輕掃過擋在眼前的歐塞德一眼，傑納恩不發一言地越過他，瞥了晉一眼便頭也不回地?步離去。
似是感受到傑納恩臨離去時看似不經意的一眼裏所代表有的太多的淡然，30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晉不假思索地?起頭，接著轉身緊跟著欲隨他而去。
“你要去哪里？”
才跨不到三步之遙，來自于身後男人的拉扯便阻止了他的動作。強勁的力道箍住手腕而動彈不得的結果是看著傑納恩沒有回頭的背影漸遠去。
“放手！”
冷冷地盯著抓住自己的歐塞德，剛剛因傑納恩的一眼，驀地讓他明白了什?。
“你說什?？”危險地半眯了眼，可以看出歐塞德的不悅是來自于晉的舉動。
“我說，放、手。”
不示弱地站在同一高度與他對視，晉絲毫不?他的不悅而有所顧忌。
一切的不確定，似乎一下子都明朗了起來——他，?何會憂鬱的呢？他是晉，在索伊家中只?傑納恩而存在的貼身保鏢，對他而言，除了傑納恩以外，他幾乎和索伊家族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是有，也早在20年前被歐塞德奪了去，他是該恨著歐塞德的，而非因他昨天對自己所說的一番話而有有迷惑！
“你忘記自己剛剛答應過我的事了？”因他突如其來的變卦感到不悅，歐塞德討厭他與自己劃清界線的冰冷態度。
“對此我只能說一聲抱歉，歐塞德·索伊先生，我身?傑納恩·索伊的專屬保鏢，只?他而做出許諾，而不是供你消遣打發時間的玩具，請你現在立刻放手，我必須去保護主人了。”
不錯，他不是歐塞德打發時間的玩具，更沒有義務陪他在這裏浪費時間，一切出自于歐塞德口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都與他無關。
“你——”
額間青筋暴露，歐塞德因晉的一席話而驟變了臉色，從早上維持到現在的好心情在這會兒被破壞得無比徹底。不覺中加大了制住晉手腕的力道，不打算就此放他離開。
打發時間的玩具？
天曉得他根本連想都沒有想有想過，要是真的想找個玩具來打發時間，他又何必跑來這個受傑納恩所控制的鬼地方！他之所以會這樣，全是因?……因?——
該死的！
“收回你剛剛的話。”
他可以恨他，可以不理會他，但偏偏就是不可以如此地誤會他！要知道，某些事情的想通，並不是如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或許真的有的人很幸運，不用花太長的時間就能得到答案，但更多的人卻是要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來考驗，甚至還有許多的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想通——而他，在這上面整整花了近20年的時間。
20年！一個對於他這個天之嬌子來說是多?可怕的一個時間名詞，同時也是讓他嘗到了挫敗的滋味的代表。從來沒有一件事可煩他超過3個月的，卻只有這件事，困擾了他近20年，可是到了現在卻還要他像個白癡一樣讓人誤會！
“很抱歉，索伊先生，請您放手。”
憑什?叫他收回剛剛的話？他在20年前奪去他與傑納恩共同精心呵護的那抹藍後，現在卻讓要來玩弄他，他到底把他當作什?了？
見他沒有要放手的打算，晉眼底肅殺流光一轉而過，握緊右拳，肘部硬生生往左上方一拐，以不弱的力道逼著歐塞德，將他那鉗住自己右手腕的手往相反的方向拗過——
畢竟是在傑納恩身邊專司保鏢一職的人，只一招，便將歐塞德逼放了手，讓自己重新獲得了自由。
動了動方才被制住的手，晉冷冷地瞥了身前的男人一眼後，在下一秒轉身離開。
SHIT！
手握成拳在身側，指關節發出了受迫的聲音，歐塞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目送著晉離去的。
難道他不知道，方才那樣做，是會傷到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