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狂情22   by 舞月藍沙
靠著人稱卑劣下賤的手段爬到現在這個地位的法沙，絕對不是傻瓜，所以在接到由侍者送來的字條時，他只微微一笑，然後伸手招來了身邊的習羽。
將字條放到了他手上，看著習羽朝自己露出的迷惑表情。
“羽，你十年前的允諾，現在還有效吧？”
勾起的笑容淺淺的，柔柔的，與平日所見到的冷笑截然不同，讓習羽?這突如其來的笑容而眼皮直跳。跟了他有兩天之久的不詳預感一湧而上，他擔心地看著法沙。
十年前，在某一個寒冷的夜晚，他以血?證，發誓要永遠保護這個美麗的人，而對於已不相信任何人的法沙來說，那是讓他最不以?然的舉動，也從來不將那當作一回事，可是現在……?什?偏偏在他感到不安的時候提起這個？
“是的。”以再認真不過的眼神看著法沙，習羽不願讓他再將自己的許諾當做笑話般看待，“我會一直保護著你，只保護你。”
“那就好。”法沙讓習羽的手握緊字條在手心，“半個鐘頭後，如果我沒跟你聯絡的話，那你就依照裏面的指示，過來找找我。”
將字條託付給習羽，已是從某一角度肯定了對他的信任。如果連習羽也不能相信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東西是值得他去相信的了。
紙條是今晚宴會的舉辦人歐塞德·R·索伊叫人送來的，裏面只是說了要讓他看一樣他絕對有興趣的東西而沒具體說明是什?。基本上他是個不怎?有好奇心的人，吊胃口的伎倆對他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所以歐塞德·R·索伊還在裏面還提到了另一個人的名字——司徒。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但會附上最後這一點，可以看出的就是他一定知道了些什?。自己當初在查清一切時，並未特別地去封鎖消息，所以別人看出了什?進而去查證他過去所查過的一切也不是難事，讓他如期赴約的原因不是其他，正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查到了什?，或者是有什?目的。
重新武裝起自己，在習羽擔心的注視下，法沙走出了會場，前往歐塞德指定的地方。
那是一間位於東樓內側的房間，厚重的雕花木門在開?之前，和同一曾樓的其他房間沒什?兩樣。一直以?那是間再普通不過的房間，在進去之後，才驀地發現正對著門的牆上挂有整幅的白色布幕，像是一間放映室。
和奇怪，?什?帕羅城東樓的放映室會佈置在這個地方？
疑狐地踱進房間，法沙小心翼翼地環視著整個房間，企圖看出一點端倪。對於這有裝神弄鬼的一切很是厭惡，在確定不會有什?埋伏後，便大步地跨入室內。
整個房間呈寂靜無聲的狀態，像是在等待著什?似的，雖然沒其他的人，卻讓人出奇地感到煩躁。才前進不到十步，就被好大的一聲“碰”嚇了一跳，是厚重的門合上的聲音，緊接著，室內的燈，像是已經等待到了什?似的的，一盞一盞地相繼熄滅。
感覺著那種一步一步墮入黑暗的冰冷，當燈完全熄滅時，法沙很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好像……真的好像——這種慢慢被黑暗包圍的感覺，真的和夢境中的一切好像……
仰頭，在雙眼適應了黑暗之後，法沙開始在房間裏移動步子，環顧室內。
沒人嗎？
有些不確定，總覺得有什?即將要發生似的。
不喜歡黑暗，甚至是厭惡……還是害怕？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有人享受黑暗才是。在這樣近乎密閉的室內讓讓他有種眩暈的感覺，忽地下一秒，至身後傳來的一束明亮的光束直襲上前方的白色布幕，漫反射出來的白光是極耀眼，使得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黑暗的雙眼一度發黑，只看到一大片黑色的模糊影子。
眯起眼，手在條件反射之下擋上額際，頭腦因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而顯得有些茫然。
怎?？是要讓他看電影嗎？
正想著，搭在額上的手也尚未放下，白色布幕上卻毫無預警地蹦出了畫面——
不堪的，污穢的畫面。
一個少年，四個男人，地點是被茂密的矮樹叢包圍住而形成的一個獨立空間。
少年全身赤裸，被強制著按倒在泥土地上，一雙眼睛被黑色的領帶遮了去，看不見其中痛苦的掙扎。大開的雙腿中間，是使勁在他體內不斷重復著抽插動作的其中一個男人；嘴巴，被大力地撬開後，與下體遭受著同樣命運地被塞入另一個男人的分身。
巨大的男人分身未能阻止痛苦的呻吟聲逸出少年的口，金的陽光透過樹的枝杈落到少年身上，照出了一圈淡淡的粉色，從畫面看去，甚至可以看到混合有紅色的白色粘稠液體順著少年白皙的大腿流下……
血液，在瞬間冰凍住——
混濁的藍色眸子，一動不動地盯住前方的螢幕，連自己的手什?時候至額上放下也沒沒有察覺到，置於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陷入肉裏而不知疼痛。
身後的男人在少年體內釋放2完畢後抽出了分身，大量的污濁液體緊跟著流了出來，滴到了土壤中，很快就被吸收至盡。接著，沒有停留地換上了旁邊的另一個原本在蹂躪著少年稚嫩分身的黑人。
直接掏出分身便猛地刺穿少年的身體，沒有任何前戲就開始了另一輪新的抽插……這個時候，前方在少年口中抽動著的男人抽出了自己，在一陣噁心的淫笑中將精液如數噴到少年那張美麗而在此時顯出痛苦不堪的臉上……與全身肌膚一般白皙的纖細的手臂支撐住身體，所受的痛苦全表現在了臉上，十指在地上抓著土壤，已經陷入了黑色的泥中……
不自覺地往後一步步退去，一直到背部抵住了牆壁無法再繼續後退，法沙的一雙眼睛，像被催眠了般，呈沒無焦點的死灰，視線一如剛才地膠著在螢幕上。
畫面，改變了。
主角，依然是那個美麗的少年，這次的地點，是賭台，一張綠色絨面的賭台。
雙腿被粗大的繩子圈著固定在桌角，120度左右的張開寬度正好能將私處徹底顯露出來；雙手，用同樣粗細的繩子繞了沈重的一圈又一圈，然後固定在頭頂。
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法沙是最清楚不過的，因?那個少年總是不肯乖乖地聽話讓他們玩弄，所以，才會被繩子綁住。
然後，再一次看到一群男人的步近……
“啊——”
少年的驚叫，劃破了黑暗的室內，幾乎在同一時刻，法沙雙腿一軟，緊接著滑坐到地上。
胃裏，在翻騰……好難受！
抓住胸前的衣服，他臉色發青地靠在牆角。
怎?會……這樣的？
顫抖著雙手環住自己，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還在播放的畫面。
好想吐！好難受！
他……那是他——那是才幾年之前的他！花了好久，費了好大的勁，想封閉起來的過去的自己！如此的污穢。如此的肮髒……眷戀著這是世間糜爛的生活，?卻自尊，用盡手段，攀附在強者身上的苟活著的自己！
在貧民窟的生活，讓他懂得了要活下去，就得不擇手段，所以，他打架，?了一片根本填不飽肚子卻能救命的發酸麵包，即使餓得頭昏眼花，也可以高舉起酒瓶砸死另一個跟自己搶奪食物的小孩，踩過他的屍體，從血?斑斑的烏黑的小手上硬是把麵包給挖出來；他也偷過東西，以小孩子特有的單純外表去騙、去偷、去搶，將來旅客騙至貧民區搶走他們的錢物後，將他們放在危險的貧民窟中自生自滅；更甚者，他以自己作餌，在一些有特殊癖好的流浪漢面前晃過，和他們談交易，讓任由那肮髒的手在身上爬過，在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後，趁他們沈醉之知，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小刀用力刺下去……有還幾次，都差點因?力氣不夠而被那些臨死的男人給扼死……
“嗚……”
低低的啜泣，發自于深埋於雙膝間的頭。
沒辦法——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切，無法抹殺過去的他……在男人身下呻吟，用身體取悅他們……
這樣的自己，好髒，好髒！就像被烙上了印記，永遠也清洗不乾淨……永遠也洗不去啊！這個樣子活著，真的值得嗎？值得嗎？值得嗎！既然已經髒了身體，他又何必在?人面前裝得一副清高的樣子呢？尊嚴？呵！早在那一次主動取悅男人的時候就已被捨棄了啊！現在的他，不止雙手沾滿的是血，還拖著一副疲憊不堪的軀殼……除了這一副髒德無與倫比的軀體外，他還剩有什?嗎？好假，好假，自己真的好虛?，?什?會虛?到這種地步呢？縱使是自我催眠地告訴自己，說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卻也掩飾不了真實中肮髒的自己哪！
“呵呵……呵呵呵……”已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了，淚不知在何時挂上頰，胡亂地抹去濕的淚，他笑出了聲，“呵……幸好……幸好沒有人看到——”
虛?到這種地步，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縱使這一些都是鐵一般的事實，縱使這在?人眼裏已是公開的秘密了，但他還是寧可自我欺騙地相信別人的不知情。
布幕上還是上映著醜惡的鏡頭，好像已經麻木了，不打算起身，法沙繼續窩坐在牆角，雙臂抱膝，無言地端坐著，也忘了自己前往此地的目的。
神向來就未眷戀過他，可是，一直到了此時，他才清楚地認識到：神，不是不眷顧他，而是神根本就是厭惡著他的。才剛慶倖著不會有人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那扇原本緊閉著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
近來的，是法沙怎?也不會想到的人——司徒。
“傑納恩？”
室內雖然沒有開燈，但拜布幕上映的畫面所賜，可以基本看清裏面的擺設。
“傑納恩？”
眼前的畫面很驚人，司徒實在不想進去，但是一想到是傑納恩叫自己過來的，他只能打消轉身離去的念頭，硬著頭皮進了房。
“傑納恩？”再一次出聲確定，司徒在環視整個房間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後的門已緩緩地合上。
黑暗中，除了那不堪入目的畫面。似乎就沒有別的什?了……
“誰？！”
就在他正想著的時候，自房中某一角落裏傳來的細微的聲音卻讓他清楚地認識到：房間裏除了他，還有別人的存在！
往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從畫面中傳來了另一聲蓋過他腳步聲的慘叫，令司徒快速地將視線轉移到布幕上。
少年纖細的身體上，浮現出一道又一道深淺交錯的血痕，站在一旁的男人，正揮舞著手中的長鞭，再一次高舉後狠狠地抽下去……
錯愕地看著這些，司徒不自覺地又退了一步。
紅的血，滴落在少年白得幾近刺目的皮膚上，泛出了妖媚的光芒。
紅色……刺目的?色勾起了他不愉快的感覺，他討厭這種血腥的?色！
“別……別看！”
虛弱的聲音冷不防響起在耳邊，司徒不大不小地被嚇了一下，更加確定這室內除了自己，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誰！？”
開始環視四周，他想找到開關把房間裏的燈全打開。
“別——別看！”
虛弱的聲音突然暴吼成一聲，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司徒便只覺得喉嚨一緊，身體被用力往後撞得抵上牆，然後眼前一黑，布幕被一個人的頭部擋去。
“什……什?人……”
抵在自己喉間的手比剛才收緊了些，司徒用自己的手抓住頸間那一雙一屬於自己的手，硬是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句。
布幕反射的光是從法沙身後傳來的，因此司徒未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但是……
長的發，修長的體型，以及驟然間發狂的舉動……好像要和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在一起了——
“不是叫你別看的嗎！?什?你還要看！”
怒吼聲，是陌生的，這個人……這個人……
力氣，好大……他連掙扎的機會都沒能爭取到，忽地角度一個偏差，看清了眼前扼住自己的人的面貌。
“啊……”
想尖叫，卻發不出聲音——那張臉，那個表情……是她！是那個女人！
仿若來自地獄的修羅，正是這?一張臉，讓司徒腦中空白了一片，除卻狂湧而上的佈滿了紅白黑三種?色的記憶的畫布外，其他的一切均不復存在。
血……好多的血，好濃的血的味道——那個女人，來找他了……身體，腰部以上的纏繞著烏黑的粗大的頭髮，稍稍一動的話，就會被纏得更緊；腰部以下，被血的池淹沒了……
動不了……連十指的牽動都會換來一陣更緊的束縛。雙手勉強著?起來，一陣的胡亂揮舞，非但扯不去身上的糾纏，反而讓自己更加陷入了動彈不得的境地。
好難受……
肺部的氧氣全部被抽空了似的，外界的氣體找不到可進入的管道，眼前已經什?都看不到了。
“嗚……”
沙啞的掙扎聲，沒能喚醒扼住自己的人的神志，司徒的意識漸漸陷入朦朧狀態。
“媽……媽媽……”幾乎要把粗重的喘氣聲掩過去的低啞的啜泣，像要應證什?似的，淚滴，緩緩淌下了。
媽媽，對不起……請您不要再說您愛我了……我知道，7年前擅自離開您是我的錯，我已經從每天每夜的不安寧中得到報應了，我知道錯了，請您不要再生氣……我這就回來陪您，再也不離開了，因?，你對我做過的一切，已經把我的靈魂留在了你身邊……
冰冷——是此時唯一存在的感覺。手上不斷加大力道，換來的強烈的掙扎，但還是沒有能讓他鬆手。
耳邊，傳來了不屬於自己的低泣……是他！是司徒的低泣！
低泣？司徒在低泣……但是他，在自己面前，有什?資格可以落淚的！?什?？?什?偏偏要是他？?什?偏偏是司徒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什?偏偏是司徒讓看到了如此肮髒如此醜陋的自己！心……在流血，當看見司徒進門的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崩潰了——
殺了他！殺了他！
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狂囂地?喊著，控制了他的全身，使他加大了手中的掐扼。
19歲的司徒，幸福到令人憎惡！有人疼，有人愛，有人追隨，更有的是那?多的人?他付出一切！然而，他卻什?都不懂，不懂地珍惜這些，不懂得體會這些，卻還頻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恨！好恨他！恨他的幸福，恨他的微笑，恨他所擁有的一切！如此貪婪、不知足的人，憑什?活得比他好？！一個什?都不懂的幼稚的人，憑什?能得到全世界的寵溺！
而且……?什?還要還要他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
手背上被滴上了液體，好燙……接著，聽到了斷續的喘息。
“媽……媽媽……”
媽媽？呵！多可笑！多可笑的一個稱呼！好諷刺！他們兩兄弟間唯一的聯繫，竟只是因?他這作兄長的長得像母親！
漸漸地，感覺不到手中的人的掙扎了，原本抓住自己的手也鬆開，無力地垂到了身體兩側。
放棄了嗎？不想活下去了嗎？捨棄現在的所有了嗎？
真是……不可原諒！
像要使盡全身力氣似的，法沙把全部的力量灌注到了自己雙臂之上。
?什?要放棄？?什?這?輕易就要捨棄擁有的一切？是不屑嗎？不屑這所有的他所苦苦追求卻仍得不到的一切——
呵……再一下下，只要再一下下就好，他就可以毀去這個不知足的人了……
“碰！”
好大的一聲傳進耳，滿室燈火亮起的瞬間，只覺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秒的意識清醒時，自己的脖頸已落入沖進房內的人手中，而原先自己扼住的人，卻已不指所蹤。
掐住了自己的人力氣很大，可以感覺到他並未節制過任何一點的力，次一開始，就痛得法沙以?自己的頭與身體快要分開了。被扼住的部位，火辣辣的，好痛苦……
似是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了吵耳的喧鬧。
人，很多嗎？
那?掐住自己的人，是誰……
呵！其實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只不過……
那雙按在頸上的手，好大，好溫暖，好熟悉，同時也令他好——懷念！
睜開雙眼，有些勉強，不知是因?長時間處於黑暗中還是此時腦部缺氧的關係，他只在視野之內看到一片耀眼的白光。
誰……究竟是誰？
很努力地想要集中精神，想看看究竟是誰。
漸漸地，白茫茫的視野裏面出現了一個淡淡的輪廓，漸漸地、漸漸地……啊！越來越清晰了……
眼底，在?那間印出了一張狂怒之中的男性的英俊面龐，法沙，卻在這個時候極突兀地笑了。
扯出的笑容，絕美絕豔，仿佛火焰在熄滅前那一瞬間所綻放出的最璀璨的美麗。
看到他了——看到他了啊！是他！那個會溫柔地對待自己的高大男人！多?溫暖的手啊，就連扼住人脖頸的時候，居然也能讓人覺得幸福。就讓他再多看一眼吧，然後永遠地把這一幕刻畫上心頭……
意識，在瞬間變得奇清晰無比，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原來——
他，愛他！
乾枯了的淚重新劃出了弧度，想伸手撫摸上那張暴怒的英俊的臉，卻已力不從心。
罷了……就讓這一切，隨著他的離去而永恒地被埋藏起來吧！在這雙溫柔的漂亮的手中逝去，這，也是一種幸福呵！
傑納恩·索伊……我愛你——原來我一直一直都愛著你，所以，我才會恨著司徒，所以，我才會眷戀著你的賦予我的溫柔……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因?，隨著我的逝去，將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一些。
硬撐到這裏已經是極限，緩緩地放鬆了雙手，他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當黑暗降臨的那一?那，又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了另一陣吵鬧。
聲音，很熟悉，是習羽嗎……
對不起了，習羽，我一直都不能堅守住自己的諾言，這一次，我又失約了……抱歉，不能讓你保護我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