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9  by乾冰CO2
意外的得到幾天的休息,令左近幾乎不敢相信。難得的平靜,可以悠閒的在甲板上吹吹海風,曬曬太陽,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在無限遙遠的地方,水天一色,心情都無比平和起來。

等待自己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命運,而極樂島,彷彿也遙遠的似乎永遠都到達不了……

「左近!主上傳你過去!」

心下突的一跳,要來的,總是逃不掉。

直起身體,邁著堅定的步子,向雷笑羽的臥房走去。今天晚上,不知要添些什麼傷呢?

推開虛掩的門,進去才發現,竟空無一人。

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等待。

面前是大的驚人的睡床,潔白的絲綢,隱隱有著美麗的暗紋,高貴而典雅。然而純潔美麗的表面下,又有誰知道,沾染過多少次鮮血呢?在這裡,受盡了難以忍受的淩辱,卻總是告訴自己,不過是如同被砍了一刀般的傷痕,可的確有些東西,在這裡遺失了,永遠都找不回來……

兀自沈思,傳來腳步聲,聽得出是那個人獨有的步伐聲。

「今天怎麼這麼老實,乖乖的等我?」低沈的聲線,永遠都有著幻惑人心的感覺。

挑起眼,左近只是冷冷的看著。清靈的目光中,平和寧靜。

對上左近的眼睛,雷笑羽心下微微一跳。

無論對他做什麼殘忍的事,彷彿都不能讓他屈服。這個人,看起來敏感脆弱的不堪一擊,事實上,卻如磐石般堅不可摧。

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雷笑羽倒了杯茶,眼睛卻盯著左近。

這張臉,稱不上國色天香,只是少年人的俊秀,這個身體,也並不是令人黯然消魂念念不忘,真正讓人執著的,是他的烈性!彷彿一匹烈馬,難馴卻又格外引人。

擁抱他,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打擊!強烈的反抗,激烈的反應,不僅讓他傷痕累累,也讓自己疲累不堪,每一場性事,幾乎都演變成決鬥一樣,即使自己感到了慾望的滿足,卻清楚的知道,左近把此當作一場折磨。不能真正打倒他,是因為他始終相信自己沒有屈服,無論從精神還是肉體。

那麼,今晚,一切就要結束了……不要對一個特定的人過於執著,這是原則。

輕輕晃動著茶杯,看杯中的水蕩起波紋,雷笑羽無聲的笑了。

「敢喝這杯茶麼?」

看著遞過來的茶杯,左近的目光帶著疑惑,移到了雷笑羽臉上,遲遲沒動。

「不敢嗎?」雷笑羽揚起了聲音。

「如果你想殺我,也不必在一杯茶裡動手腳。我可以喝,不過,我拿不起杯子……」平靜的回答,左近舉了舉帶著夾板的雙腕。

「哦……」明瞭似的應了聲,雷笑羽起身走到左近身邊,舉杯放在左近唇邊。

有些詫異,左近還是張口含住了茶杯邊沿。

輕輕揚手,泛著微綠的茶緩緩流進了左近的唇。

帶著點苦澀,回味卻很甘甜,是好茶。

雷笑羽放下茶杯,退後坐在床邊,帶著笑,那笑容讓左近從心底開始發冷。

「左近,我一直等著你求我,今天晚上,我想實現這個心願。」

「是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哦--」刻意拉長的聲音,帶著篤定的笑容。

隱隱的,左近心底開始不安起來。不多時,異樣的感覺逐漸升騰起來。有種奇異的暖流從下腹升起,順著血流,遍佈全身。

「你好卑鄙!」頃刻皺緊了眉頭,左近盤起雙腿,靜心冥息。

「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抵抗最原始的慾望。」

雷笑羽說著,滿意的看到左近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暈,交握的雙手輕輕顫抖,薄汗,漸漸佈滿額頭。

左近努力壓下心頭的騷動,沈心吐納,耳邊很是寧靜,卻益發清晰的聽見血流的湧動和逐漸澎湃的心跳,連那個最痛恨的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也說不出的吸引人。

血管裡,像有無數的小蟲在爬動,燥熱,燒的身體滾燙不已,每一寸神經都喧囂著,渴望著什麼,那種又癢又麻的感覺,吞噬著左近的神志,一波一波的情慾湧動,急於想抒發出來,下身不知不覺,已然硬挺了,一線的清明,讓左近緊咬下唇,而疼痛卻阻止不了心底洶湧而來的渴望。

「啊--」吐出帶著情慾味道的吟哦,保持不住打坐的左近,跌倒在地上,碰撞的疼痛令左近清醒了一下,馬上又被灼熱拖回了情慾的深淵。

無力的手,不聽使喚,徒勞的握住衣襟扯動。趴倒在地上,壓迫著身下敏感硬挺的部位,摩擦著想要抒解,粗糙的布料與皮膚接觸,卻使得身體更為敏感,熱流全部集中到身下的部位。惟有這樣摩擦著,才可以稍稍緩解,全然不覺扭動的身體,讓雷笑羽加深了笑意。

「唔--」猛然間,身體一陣痙攣,隨著輕聲的呻吟,濕熱的液體噴薄而出,沾濕了下衣。

略微得到抒解,喘息著的左近抬頭,心裡還在渴求著什麼,帶著意亂神迷的神情,望向一邊無動於衷的雷笑羽,卻正好看進了一雙帶著鄙夷的黑眸。嘲弄的神情,如同當頭澆了一桶冰水,灌進了左近的心。

「繼續啊……讓我看看你更淫賤的樣子……」

「啊--」高聲叫著,左近痛苦的抱住頭。

眼前閃過剛才的情形,羞憤如潮水般幾乎淹沒全身,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

淫賤!淫賤!

「怎麼不吐了……我是不是應該讓你主動就好了……」

不--不--

以肘撐地,跪伏在地,緩緩撐起顫抖的身體,體內因藥物引發的慾火還在湧動,臉頰通紅,被汗浸濕的衣衫頭髮淩亂,左近望向雷笑羽的眼卻是一片冰冷,毫無情慾與哀求,黑白分明的眼中,除了悲憤,還有如冰雪般的毅然決然。

踉蹌著退後,揮手掃過桌上的茶具。清脆的破碎聲,飛濺起水點和陶瓷的碎片。

雷笑羽只是看著左近的一舉一動,並不阻攔。

彎下腰,左近揀起一片稍大的鋒利的碎片,尖尖的部分對準自己,就向下身鼓脹的部位刺去……

「你幹什麼?」厲聲的呵斥,比聲音還快的身行,一下子握住了左近的手腕。

但左近令人促不及防的手也只是被雷笑羽打偏,碎片從跨邊劃過,鋒利的割破衣衫,鮮血立時染紅了衣服。

「你瘋了!」

「我寧願做太監,也不願……啊--」被握緊的手腕,斷骨處傳來鑽心的疼痛,讓左近忍不住叫了一聲。

想不到這個左近如此烈性!暗暗讚歎的雷笑羽微微鬆了手勁,取下左近手中的碎片。

猛然間,左近卻提膝狠狠向雷笑羽胯間撞去!

吸氣收胯側身,堪堪避過一膝,左近卻上步跟進,左臂一肘撞向雷笑羽檀中大穴。

閃電般出掌,一掌擊在左近肩頭,人被打飛出去,撞上桌椅,嘩啦啦倒下。

踩住左近掙扎欲起身的肩膀,雷笑羽只覺得怒火燒得眼睛熱辣不已,握緊拳才能壓制自己洶湧而出的殺意!

這個人,總是挑撥他的耐性,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向他挑釁!

讓他身敗名裂,他不在乎,讓他吃苦受難,他默默忍受,甚至還有精力來報仇!

「左近!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也不要以為這樣做就可以逃避什麼!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恨恨的說著,雷笑羽拎起左近,一把扔上了大床!

沒等左近起身,雷笑羽就撲上床,壓住了左近的身體。單手就將左近的雙手按在頭頂上方,騰出另一隻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瓷小瓶,拔開蓋子,仰頭含了一顆藥丸,低首吻住了左近的唇。

「唔……唔……」搖頭躲避著,灼熱的吻卻封住了唇。

雷笑羽強烈的氣息充斥在鼻端,雙唇輾轉著肆虐,卻打不開左近緊咬的牙關。不防間,大手伸進腰間的褲內,想要收緊腿,卻被牢牢的壓住,連掙扎都動不了。

「唔!」大手握上身下脆弱敏感的器官,左近睜大眼驚喘著,鬆開的牙關卻被雷笑羽的舌趁機而入,吮吸著口中的甜蜜,靈活的舌劃過左近的上下顎,纏繞著左近的舌。

漫長的吻令人幾乎窒息,雷笑羽才放開左近的唇。

紅暈的雙頰,被蹂躪的紅腫的雙唇,盈盈如水的雙眸,散亂的黑髮,都令左近有著少見的情色氤氳的味道,看到左近輕輕顫抖的身體,知道藥效又開始發作,伏身扯開擋在兩人間的衣物。

白皙的身體,被媚藥燒成淡淡的粉紅色,薄薄的細汗給柔嫩的肌膚染上了淺淺的光暈,左近急促又極力壓抑的呼吸,猶如低低的輕吟,刺激著雷笑羽勃發的情慾。

把早已昂首勃發的分身猛地刺入緊窒的小穴,引來左近痛楚的呻吟,緊閉的雙眼睜開,感受到熾熱粗大的分身充滿整個下體,不安的掙扎起來,企圖拔起身體,但動作帶來的緊貼的觸感只令雷笑羽發出更為舒服的喟歎,趁勢更挺進堅挺的分身,刺入左近身體深處,瘋狂的律動。

慢慢從身體結合處傳來的高溫,融合著挑動心底的麻癢,不停撞擊體內特定位置的分身,更是從腳底帶出酥麻的感覺,令已經解放過的分身緩緩抬頭。媚藥和近來持續的性事,喚醒了沈睡的慾望,如洶湧的海浪,一波一波湧來,將左近帶入情慾的海洋,清明的眼眸逐漸迷茫。

初次體會到快感,被雷笑羽瘋狂的抽插律動很快引到了高潮的顛峰,在飽含著愉悅與滿足的呻吟中噴發,收緊的小穴緊緊吸附著粗大的分身,雷笑羽也同時低吼著,把熱液全部傾灑在左近體內。

在左近痙攣著尚未平復時,雷笑羽就著尚在左近體內,就勢翻轉,從後面深入,又開始另一輪攻勢。左近無助的分開雙腿,隨著律動搖晃,不受控制的發出迷亂的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噴發了多少次,直到床上地上身上都是精液與汗水,直到雷笑羽疲累,才從早已昏迷的左近體內抽出疲軟的分身,靠著床邊休息了片刻,吩咐人備水沐浴。

稟退前來服侍的下人,抱著左近跨近可容兩三人共浴的寬大的浴池,溫熱的水漫過胸膛,無比舒暢。

昏迷中的左近退去了平日淩厲的鋒芒,沾著水滴沈沈入睡的臉看起來格外稚氣,也許是被藥物迷失了心志,才會坦然接受快感與慾望,睡臉才顯得如此安詳與甜蜜。

沒想到沈靜的左近竟也如此招人喜歡讓人憐惜……

在水中輕輕摩挲著左近光滑的脊背,帶來如小貓打呼般的低吟,微微動了動,尋了舒服的姿勢,重又枕著雷笑羽寬寬的胸膛睡去。

輕靠在左近頭上,看著氤氳升騰的水霧,掛著少有的靜謐的氛圍,心中的空洞竟緩緩有著溫熱的東西流過。合上雙眼,竟想起遺忘多年的往事,左近倔強的模樣,與當年的自己如此神似……

直到池水變涼,左近瑟縮著在懷中尋找著溫暖,才驚醒了沈湎於回憶的雷笑羽。

被大大的毯子包住左近,毫無防備的樣子如同純真的嬰兒,兀自沈睡。抱著軟軟香香的身體,竟然再無綺念,攬住腰,緊擁著左近,沈入黑甜鄉。

無邊無際的蒼綠,無邊無際的嫣紅,漫天的花雨,漫天的劍影,卻在伸手觸及時隨風而逝,抱了滿懷的空寂,留下無盡的苦澀……

「師兄!二師兄!」

聲音近在耳邊,被推動的身體晃了晃,揉揉迷濛的眼睛,張了開來。

清麗的讓人驚豔的面孔,帶著調皮的笑,嘴角揚著美好的弧度。

「這麼點酒就醉了?」

顫抖著伸出手,碰觸到有著柔細肌膚的面頰。

「二師兄!你怎麼了……」

帶著點涼意的細滑的手附上自己的手,黑亮的眸子中映出自己帶著驚喜與詫異的面孔。

「真的醉了……」涼涼的手又附上額頭,「可再不走,就誤了回山的時候了……走吧……二師兄……」帶著點長音,有著撒嬌的味道,拉起了手臂。

「……普嵐……」

「嗯?!二師兄,你叫我?」

「沒什麼……」熱氣剎那間湧上了眼眶,逼的眼前一片薄薄的霧氣。

「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二師兄臉色不太好啊……」

噩夢嗎?是啊,一場噩夢,只剩我自己的噩夢……

「嗯……有點可怕的夢……」

幸好只是一場夢……

腳下猛的一空,身體急速的沈下!

「二師兄--」有些淒厲的喊聲遙遙傳來,一片黑暗。

猛然睜開眼,眼前是寬寬的胸膛,心還在砰砰跳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重又閉上眼,深呼吸,吐出一口氣,平復了急促的心跳。睜開眼,還是麥色的寬寬的胸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抬頭,落入眼簾的是一張看了無數遍的邪美的臉龐。

黑亮的長長的眉斜飛入鬢,彰顯了主人的狂放與自負,挺直的鼻樑,薄薄緊抿的雙唇,立體而出色的五官,在退去了冷酷與陰狠的表情後,顯得格外動人心魄。而這張面孔,看在眼裡,只是激起滿腔的憤恨。

又是一場夢……

是啊……只有他死了,噩夢才會真的結束。

流露著仇恨的眼眸對上了含著興味的黑眸。

雷笑羽邪惡的笑容和露骨的猥褻的注視,如同針一樣,刺入了左近心底。昨夜的情景,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掙扎著起身逃開他的懷抱,卻被雷笑羽笑著拉住手臂,又羞又惱的左近揮著手臂掙脫。

「別碰我!你這個發情畜牲!滾開!」冷不防一肘撞上了雷笑羽的下頜。

「啪!」一記耳光打得左近歪倒在一邊,耳朵嗡嗡轟鳴著,腥熱的液體滴落在雪白的床上,點點殷紅。

好心情全被破壞的雷笑羽也是惱羞成怒,一把抓住左近的肩頭提起來,卡住左近的脖子,逼他望向自己。

「昨天晚上又是誰,在我身下放蕩的呻吟,讓我插他呢?」

「除了卑鄙的下藥和強暴,你還會做什麼!無恥的混蛋!」即使被卡得漲紅了臉,左近還是大聲叫罵著,更是順勢啐出一口血。

避過左近吐來的血,手上用力,就將左近壓倒在床上。

「那你就好好伺候伺候這個混蛋好了!」一手分開左近的雙腿,附身就壓上了纖細的身體。

「啊!混蛋!放開我!」意識到雷笑羽接下來要做什麼,左近翻騰著身體,雙臂揮舞拍打著雷笑羽的身體。

一夜的折磨已經耗盡了左近的體力,儘管精神上依舊強悍,身體卻是敵不過雷笑羽的壓制。

「呃!」儘管拼命壓抑,雷笑羽巨大的分身穿透未經潤澤的小穴,還是痛的讓左近發出短促的低吟。

不管做了多少次,那裡還是如此緊窒,如同第一次一樣。尤其看到那細長雙眉緊簇在一起,清亮的眼閃著點點灼人的憤怒的火花時,帶著禁慾隱忍神情的左近,總是可以挑起更熾烈的情感,無論是憤怒還是什麼,都猛烈的從未體會。

挑釁倔強的眼神,在清明時,彷彿永遠都不會屈服不會怯懦,更不會看見萌動的情慾,讓這雙眼睛的擁有者臣服,讓他婉轉承歡,該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啊……

讓他成為我的奴隸,我的寵物,讓他臣服在我的腳下,惟命是從,到那時,看他還如何倔強!

「左近……我對你……太……仁慈了……」

猛烈律動中喘息著低喃的話語,只是令咬著下唇側頭的左近扯出一個冷冷的笑,在更猛烈的動作中,握緊了身下染血的床單。

窗外隱隱傳來的歡呼聲和紛綸的腳步聲,預示著目的地的到達。然而,噩夢,卻是醒來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