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   by  血染

樓下的小朋友終於走了，老師也回到樓上國畫室準備幫我們改畫。  「湘睿，你今天畫畫很不專心唷！是不是太累了？先回家好了。」老師一面改著我的畫一面問。我也知道我今天畫畫時－－心不在焉。  「嗯…。」於是我開始收拾桌面的畫具，準備拿毛筆及石硯去清洗。  我腦子裡都是剛才之涵跟我說的那些事，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稍微體會老師心中的悲…那種失去摯愛的傷口，不是說忘就能忘的。老師那天這麼直接了斷地回絕我…也應該是有其道理的吧？  但是，為什麼還是感覺……『心痛』？  「湘睿？」老師走到我面前。  「老師…我覺得……好痛！」我的眼淚頓時渲洩出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好想哭、好想哭！老師輕輕地抱著自己，安慰著我。  複雜的情緒逼得我只能從眼淚裡得到解放，我就像小孩子一樣在老師的懷裡不停地哭泣，直到我累了為止。  ================================================================================  「老師，我先走了。」之涵對我賊笑了一下，就離開了畫室。  於是，畫室又剩下我跟老師－－（陷入一陣尷尬）。  「你還好吧？」老師拿了一杯茶給我。  「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哭？」我只是覺得很心痛。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事？」  「耶？你怎麼知道？」我嚇了一跳！  「啊！？我隨便猜的啦…哦，之涵說的？」老師的表情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嗯。」我像是做錯事的小孩，等待老師給予的懲罰。  老師靜默了快一分鐘後，溫柔地問我：「他跟你說了什麼？」  「師母的事……。」我只能誠實地告訴老師，雖然覺得有種出賣之涵的感覺。  老師的表情逐漸轉為漠落，跟那天在地下示看竹林圖片時的表情一樣…眼神似乎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還是…很喜歡老師，我喜歡這麼深愛著師母的老師。」  老師沒有任何反應，眼神依然飄忽，似乎沒聽見我的話一般。  我低下頭，不想看見老師這樣的表情，「可是我希望老師能快樂一點…師母都去世這麼久…」  「是我害死她的！」老師打斷了我的話。  「是我…因為筱綾為了和我在一起，放棄了前途、家庭…，最後壓力太大才會…才會…」老師的聲音顫抖著。  「也許…師母很幸福呢？」我說。  「幸福！？之涵有跟你說…筱綾是發瘋自殺吧？」我看見老師的眼角流下激動的眼淚。  我突然感到一陣惱怒，像發了瘋似的對老師狂吼：「可是…師母發瘋前真的很幸福啊！我可以感覺的到！」  老師愣在一旁。  「喜歡上老師…是很幸福的事！能被老師喜歡…又怎麼可能變成不幸福呢？」「就算…老師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上我…我也會喜歡著老師的！」我輕輕撫去老師臉頰上的眼淚，然而自己的眼眶卻不爭氣地泛紅。  老師抬頭看著我，然後…苦笑著說：「你真的…很天真。」  我用最大最大的誠意發誓：「就算會瘋掉，我還是喜歡老師！」  「小孩就是小孩，這樣也無所謂嗎？」老師將我抱住，給了深深的一吻，我可以感覺老師的舌頭往自己嘴裡竄。  「啊…」我被老師的舉動嚇到，馬上推開老師。  「…不行吧？所以是不可能的…。」老師的眼鏡被我打掉在地上。  我靠向老師，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被嚇到了嘛！」  老師不語，將我的下顎輕提然後給了我一個深情又溫柔的吻。  ********************************************************************************  【後記】  這次這篇極短，因為王嵐（老師）跟湘睿的感情明朗化了…？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寫過師生戀、或是有亡妻的人的第二春…etc的東西，我會盡量與這些有所區隔的。我似乎酷愛『不倫』，連我家那口子也是我的老師呢…（乾笑中）  人在談戀愛時，會變得成熟（ex湘睿好像突然成長不少）；也可能變得幼稚（ex對亡妻愧歉不已的王嵐）。  下一篇會有令人期待的床戲！？  ※再次說明角色：盧湘睿－學生，眼睛很大，好動得不像是個畫國畫的料。  邱之涵－學生，標準好學生貌，因為太聰明而講話稍刻薄。  王嵐－老師，很有氣質，外表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偶爾戴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