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國情傷Ⅲ--深藍 by眼影 |
「就當我騙了你,利用了你……」 當雀境醒來,身邊的床已經空了——就像在諷刺雀境一樣,那冷冰冰的溫度說明深藍已離開了很久。桌上靜靜地躺著一張紙,上面留著深紅色已經凝固的筆跡,深藍寫到:「就當我騙了你,利用了你,我已經離開。」 「深——藍!」大叫一聲,雀境披著外衣衝出門,而屋外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到處是橫七豎八的死屍,有士兵的,有宮人的,血淌得滿地都是!他們的喉嚨被深深地切開——流利得可以想像得出劍刃的鋒利和劍手熟練的手段! 就當我騙了你,利用了你……深藍極具諷刺意義的話語在被死亡恐怖籠罩著的走廊、院子裡迴盪,雀境看向天空,一抹金色陽光從清晨的屋簷後面射過來。 鹽驊國的軍隊一路打過來,戰敗的消息如雪片般飛往辰京,然後……突然有一天,袂修報了捷報——接著是軍隊大勝,所向無敵,失地全部收復!雀境陰鬱的心情終於開朗了些。 深藍失蹤已經四個月了,他和雀境的那把名為「月痕」的寶劍一起消失,無影無蹤。 雀境准備親自到鉤戈關外督陣,他要見識一下被稱作「神話」的戰將——琊究竟如何厲害——為什麼短短的一個月裡,戰況就被扭轉過來,一路往好的方面發展! 一聲號角後,鹽驊國騎兵開始緩緩前進,而修獵國卻毫無動靜。 鹽驊國的軍隊越來越近,越行越快。 軍隊前方的琊策馬退後一步,十隊步兵手持厚重的盾牌,衝到前排,迅速蹲下,結成緊密的屏障。幾百名持長矛的士兵,站在後面,蓄勢待發。稍後一些的地方,幾十名士兵正用力推動滑車,拉起什麼東西。 當兩方的士兵都可看清彼此的容貌時,鹽驊國騎兵中的弓弩手朝天空放起了箭——密集的箭枝,從天而降,發出尖銳的聲音射向銅牆鐵壁般的盾牌陣,又紛紛被擋下來。琊身邊的兩名士兵,拚命高擎著盾牌,替琊擋住流矢。 為首的鹽驊國大將突然猛喝一聲,弓弩手停住了射箭,騎兵們立刻衝上! 馬蹄踏起沖天黃塵,大地震撼,刀劍閃閃。 做出手勢,琊發下命令——修獵國士兵一排排衝上前,依次將手中的長矛擲出。沖在前面的鹽驊國騎兵慘叫著紛紛落馬,但有更多的騎兵擁上來! 這時——局面突然轉換! 修獵國的士兵迅速後撤,然後一長排高大厚重的木板,由沉重的滑車拉立起來——木板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滿著一端被削尖了的樹幹。 鹽驊國的士兵立刻慌亂起來,前面的騎兵措手不及,緊急勒住馬韁,後面的騎兵因視線受阻,沒發現敵方的情況,蜂擁而上——結果前後碰撞在一起,立即人仰馬翻。 揚起的一片塵土中,像骨牌一面倒的人堆、馬堆,互相碾壓、排擠、重疊。再後面的騎兵覺得不妙時,已剎不住馬,勉強繞過混亂的陣列,卻被面前的樹幹刺穿了身體,挑掛在上面。 接著,注滿油料的空心木球,被點燃,由彈射機關從木板後射出——密集的燃燒物,沉重地落在鹽驊國士兵中間炸裂,燃起熊熊的一片火海,慘烈的呼叫聲一陣陣傳到山頂雀境那裡。 「卡啦啦」!一陣巨響——木板一齊放倒,琊用刀一指,修獵國的軍隊如潮水般湧出,喊殺聲頓起。雙方混戰廝殺,立即血肉橫飛。無數士兵倒下,無數士兵又繼續前進戰鬥,血把方圓半里的沙土都染成了紅色。 不久,陷於重重包圍的鹽驊國將領被亂刀砍死,取下首級。 看著部下用長槍挑著血淋淋的頭顱,興奮的騎著馬來回奔馳,大聲的炫耀著,琊淡漠地掉轉過馬頭…… 「他就是琊!」 袂修在雀境身邊低聲說,「兩個月前,他突然找到我請命要殲滅鹽驊國的來犯軍隊。我請人試過他的身手,非常的厲害,因為軍隊正是用人之際,臣就破例錄用了他,結果他一戰即捷,每戰必勝!」 聽著袂修的話,雀境的眉頭微微皺起:「袂修,他是什麼人,你都沒查過嗎?!」 「他蒙著臉,只說他的名字叫琊,臣覺得……」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把我來過這裡督陣的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那個琊。」 「陛下……你不相信那個人嗎?」 「你就繼續用這個人好了。袂修,記住我的話,對我來過這裡的事保密。我要在附近的軍營裡住幾天,有事就來秉奏吧!」 「遵命!」 踢著馬刺,掉轉馬頭向山下馳去,深深的疑慮在雀境心中盤旋,那是你嗎?那真的是你嗎?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