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月零並沒有離開他,仍如往常一樣和他一起上學,只是比以往沉默,容易一個人發呆,有時會精神恍惚,總是教莫少垣放心不下,經常將他綁在身邊,半步也不准他離開。
「零,你又在發呆了啊?」莫少垣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擁他入懷。
見他沒有反應,莫少垣推推他。「零!」
「嗯?你叫我?」他的聲音很溫柔,也很輕,彷彿隨時都會消失。
「對,你今天在學校好像都沒和人交談,都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坐著呢!」把汝月零抱到自個兒的膝上,莫少垣從後攬住他柔軟的身體。
這個完美的身體只能屬於他,任何人都不准碰,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零,我會愛你一輩子的。」說罷,他便在他的唇上深深的吻上一記,像烙印一樣,永遠也抹不去。
早在幾天前他的唇就被他吻過了,而且那個吻很深,如蠱般誘惑著他,可是他那天沒有好好的去體會,現在終於真正感受到了。
他清楚的從溫柔的吻中感覺到莫少垣的對他的感情,是那麼深刻又那麼地強烈,即使那個吻不是很火熱,他也能從中體會到。
他接受了嗎?他的心早就接受他了,只是他不願去想,反正最後還是逃不過他的情鎖,又何必逃呢?
上次的事件,軒轅聖並沒有再提起,看樣子應該是處理好了,就算沒有處理好,暫時也不會有事。
「零,你不用擔心,我問過教主,她說你可以不用入教。」莫少垣吻著他修長的手指,在他耳邊輕聲地道。
「咦,真的嗎?」這是他這幾天來露出第一個最漂亮的笑容,看得莫少垣如癡如醉。
「當然,你不相信我?我親自跟她確認的唷。」
莫少垣想著那天親自去確認的結果……
莫少垣一個人來到現任異教教主的辦公室……
他不是為別的事,正是為汝月零是否強制加入異教的事而來。
叩叩叩!他很禮貌的敲了三聲門,在聽到「請進」的時候便開門進去了。
「有什麼事嗎?」現任的教主據說是位女性,不過沒有人猜出她的性別,聲音也聽不太出她的年齡。
「教主,您……知道前幾天的那件事吧?」他故意不講名字和哪件事,他相信教主一定很早就知道了。
「嗯……你是指……哈,好,我的確知道,你是想要來問我那位同學的事嗎?」她背對著莫少垣,因此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沒錯,我希望能確認他是否得強制入教。」莫少垣緊盯著那抹身影,即使看不到表情他還是下意識的看著。
「關於這件事……其實我並不強迫他入教,你當初會告訴他的目的我也曉得,所以我並不強迫,畢竟,要跟你在一起還是要了解你,而且也瞞不了多久,還不如你事先告知比較好。」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莫少垣有點意外,教主的人他不是不清楚,但居然有替他想到這麼多,是太閒了嗎?還是這件事本身蠻嚴重的?
「謝謝教主。那他住在我這裡的事……」
「哦,哈哈哈!你說那件事啊,我打從一開始就不在意,不然他有可能住到現在嗎?」她坐在辦公椅上,因為辦公椅的椅背很大,所以看不出她的服裝。
聽她的聲音和講話口氣來評判,教主的年紀應該很輕,不超過二十四。
「那他可以住下來囉?」
「嗯。不過少垣哪,你可知道,你是未來的準教主,當然啦,我並不是說你不可以談戀愛,只不過有點麻煩。」她微微轉動椅子,側向右邊,衣服稍稍露出一點;她穿的似乎是全黑的服裝。
「不,我可以不做教主,但我一定要他。」莫少垣堅定的口氣不容許\別人質疑。
就算現下要他放下會長的身分他也願意。
「別說得那麼快,我會給你時間慢慢考慮,假如你真的不做也沒關係,反正還有聖,他會做得很好的。」她又將椅子轉回去,完全看不到身影。
「……我明白。」莫少垣情緒穩定了下來,把頭轉向別處。
「不過你要認清一點,不管你將來是否接下這個位置,你這個會長職務都得做到結束。」她的口氣略為冰冷,更是令人懷疑起她的性別。
聽說她很美麗,漂亮到不像活人,但有時候言行舉止有點像男人。
他只看過教主兩次,第一次是他在入教前某天於放學時碰到的,那一次是他跟軒轅聖邊走邊講話,沒注意到前面的人,結果一不小心撞上去了,那時他和軒轅聖只是看到呆掉了,驚訝於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美的人,沒想到入教後又見到一次,才知道她就是教主。
到現在他已經淡忘她的長相了,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真的很漂亮,連他都猜不出她的性別,可是他現在已經有心愛的了,哪有時間去想那麼多。
「如果沒事……我先走了。」莫少垣轉身,打算開門離去。
「等等!」她叫住了他。
「有事?」莫少垣又轉了回去,看見令他吃驚的景象。
教主竟然轉過來了!
她正面對著他,臉上露出迷死上億人的笑,並招手要他過去她那邊。
「妳……」莫少垣雖然對她沒有感覺,但還是會對她的美感到驚訝。
她手上拿著一個暗紅色的盒子,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這給你,希望你好好保存,但不可以打開,假如打開……就有你受的了。」
「喔……」莫少垣接過盒子,只是喔了一聲,並未有多大的反應。
「你該走囉。」她出聲提醒他。教主的辦公室不可以待太久,不然會遭人說閒話。
走了之後,莫少垣依言,沒有去開那盒子,只是把它放在衣櫃裡。
或許\她有特別的用意。
「你明白了嗎?事情就是這樣。」莫少垣詳細的說明一切,絲毫沒有遺漏。
「盒子裡到底是什麼?」汝月零歪著頭、皺著眉,疑惑的問道。
奇怪,他的表情不是應該是小孩子才會有的嗎,怎麼連他都出現了?
莫少垣把他抱到床上,「你休息一下。聖怎麼還沒回來?我出去看看,你躺好。」
語畢,他邁開大步走出房間,走到三樓正面對著學校的窗戶一探。
在一分鐘後,他看到軒轅聖自禁區告示牌前越過,往豪宅走來。
不過三分鐘,軒轅聖走到三樓,打開門,準備回房;站在窗前的莫少垣開口叫住了他。「聖!」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軒轅聖本能的回頭,並在看清聲音的主人後朝他走去。
「有事?」不知怎麼地,軒轅聖看起來很需要好好的泡個澡。可以說他看起來有點累,或是煩躁,而且他的身上……
「聖,這是什麼香味?」他湊到軒轅聖身邊,用鼻子靠近他的襯衫聞了聞。
「香味?你鼻子不靈了啊?」任白痴都聞得出來,那是女人身上才會有的香味,至於是什麼牌子的,就得要懂得人才知曉。
「別瞞我,你是不是跟女人混在一起?哪一個呀?能讓你看上的一定是天塌下來的完美,介紹一下吧!」莫少垣做盡好友的義務──揭穿謊言,讓他不會尷尬。
「你……算了,那又怎樣?」聳聳肩,軒轅聖逕自走向房間。
「玩玩而已?我看不是喔,你對玩女人沒興趣,要不然就是來真的。說,是誰?」莫少垣挑眉,又做了一項好友的義務──互相『問候』。
「得了吧,你又不是皇帝,難不成還要逼我這草名招共?」軒轅聖解下領帶,把襯衫的釦子解了兩、三顆,露出一半結實性感、令女人為之瘋狂的胸膛。
「嘖嘖!那我以會長的身份命令你說。」他要盡到好友全部的義務,沒錯,這正是他的第三項──『關心』好友的人際關係。
不過,未免「太」關心了。
「你以後就會知道。」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我認識嗎?」
「你以後就會知道。」他還是同樣一句話。
不能說的他絕不會輕易說出口,就算是用盡天底下最惡毒的方法他也不會說。
因為洞悉他的個性,所以莫少垣不再追問;反正問了也是白問,他又不會說,那就靜靜的等待他想說的那一天到來吧。
「我要洗澡了,假如你不覺得無聊可以繼續待在這裡,我不會反對。」他拿起另一套服裝,往浴室走去,關上門,不久就聽到浴室傳來水聲。
話說回來,看他的樣子,以後要當教主應該很適。不管啦!他一定會當上的。
莫少垣留在一個大男人的房裡也沒啥樂趣,還不如回他和情人的房間,看看美麗的天使還差不多。
腦子在想,他人早已在行動了,不一會兒他已站在床邊,俯視床上睡得香甜的美人兒。
連他睡覺的模樣都很美、很可愛,會讓人忍不住想一口把他吞下去……不行、不行,時機未成熟,何況前一陣子他又遭遇到那種事,現在再一次只會把他從他身邊逼走,還是不要。
望著、望著,莫少垣不知不覺往雙人床上空出來的一半上躺下,輕輕的將汝月零摟在懷中,和他一起甜甜的睡去……
感覺才睡沒多久,怎麼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莫少垣看了一下手錶,才發覺不到一小時嘛,那汝月零呢,他睡了多久?
汝月零、汝月零……咦,他人咧?不見了!?
「零!你在哪裡?」他緊張的整間房間裡找,可惜,就是沒找到他要的人。
心急如焚的他又衝出房,把整個三樓都找過了,甚至連軒轅聖的房間也不放過。
「到底跑哪裡去了?」莫少垣不理睬剛才房間無故被人搜查的軒轅聖,往二樓跑;誰知一、二樓都搜遍了,還是沒看到人影,他又往四、五樓找。
果然不出他所料,最後的答案是──沒有。
到底他會跑到哪裡去,這附近除了學校以外,其他地方他又不熟,還能走去哪?
莫少垣回到房間仔細思考,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對了,就是那裡!
「最近學校還好吧?住宿習慣嗎?」姚念蓉握著親愛兒子的手,坐在沙發上閒話家常。
「嗯,很好,一切都很好。」這是他住宿之後以來第一次回家,之前他被那件事弄得頭昏腦脹、心力交瘁,根本沒有時間回家。
他強迫自己一定要一直露出微笑,要裝得很快樂,絕對不可以讓媽媽知道那件事,不然會讓他們家丟臉的。
「你怎麼沒帶上次那位同學回來啊?媽很想再見見他。」
「下次啦,今天他太忙,沒時間。」汝月零有點心虛地說。他就是不想帶莫少垣來,他希望靜一靜,也不希望他一來就讓事情給露出破綻。
「今天要住在這裡嗎?反正明天星期六,你大後天才回去嘛。」姚念蓉仍舊緊握兒子的手,像是怕一放掉他就會消失,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嗯……好……」他含糊不清的應話。說實在,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在這裡過夜,因為之前走得時候都沒告訴莫少垣,要是他擔心怎麼辦,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衝出來找人了。
「你要不要通知你那位朋友?別讓人家擔心。」
通知……等等!他從頭到尾都沒說他們住在一起,怎麼媽媽……
像是猜出他的心思,姚念蓉順口道:「我都知道,他一定是你室友兼同學,在學校跟你應該也很好,所以別讓人家擔心,等會去打通電話。」
就在汝月零猶豫該不該打電話的時候,一聲刺耳的門鈴聲響起。
糟了,不會是他吧?不對,我在想什麼,他不可能會來呀,就算知道地址也……
姚念蓉很快就證實了他心中的憂慮。「哎呀,你也來了,小零正要打電話給你呢,快進來!」
汝月零沒有勇氣回頭,他知道,在自己的背後有一雙熾熱的眼睛正盯著他,好似要把他冰冷的心給融化。
「小零,你在幹嘛,你朋友都來了,趕快過來招呼人家啊!電話不打就快點放下,過來這裡坐著。」姚念蓉倒了一杯果汁給莫少垣,強拉著汝月零一起坐下。
「伯母,真不好意思,突然跑來打擾你們。」莫少垣滿臉笑容,雖然是在和姚念蓉說話,但目光卻不時往汝月零的身上瞟。
姚念蓉也發現了,她自動起身退場,讓兩個年輕人好好的聊聊。
「你怎麼什麼都不說就跑走了,我很擔心。」莫少垣坐到汝月零身邊,滿口擔心的語氣。
「我做什麼事不需要經過你同意吧?」汝月零降低音量,故意裝得不在乎。
「你……我這是關心你啊!你愛不……唔……」莫少垣的話尚未說完就讓他一手遮了過去。
「我警告你,不准在我家說這些,還有,上次的事也不准說,不然我就不回去了。」唔……他這是在威脅人嗎?
嗯,他好像比較有精神了,不錯、不錯。
「好好好,我不說,你別生氣。」說他生氣倒是沒有,因為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生氣的人會有的表情。
不管這些了,汝月零沒事就好。不回去的話就算是真的又怎樣,也奈何不了他。
過了一會兒,他們實在沒什麼話題好聊,姚念蓉慢條斯理的從廚房走出,「晚餐\弄好了,趕快趁熱來吃。」
「喔!」如月零最後用眼神示意他,便走到以前習慣坐的座位坐下。
至於汝月零的父親因為在國外工作所以很久才回來一次,空出來的一個座位自然就是莫少垣坐下了。
「莫同學今天要回家嗎?還是住宿舍?」姚念蓉期待的問。
「媽,他今天──」
「要住宿舍。」
汝月零原想說他今天要回家,可是被莫少垣搶先一步,只有乖乖閉上嘴。
「這樣啊,不介意的話就留下來嘛,我們家小零一個人也挺無聊的,就和他作個伴,反正星期天就要回去了。」
「媽,你怎麼……」
「真的嗎?假如伯母不介意話,我也沒事,朋友都回家了,我一個人這宿舍挺無聊的。」莫少垣搶在汝月零開口說完話前說。
唉,怎麼又這樣!每次都來不及!汝月零被他氣得半死。
「那太好了,我看你就……你們在宿舍都是兩個人一起睡的嘛,那你就到小零的房間去睡吧!還可以聊聊天。」姚念蓉替他們打理好一切的事。
「媽──」汝月零再次喊道。
「謝謝伯母,您人真好,又漂亮。」莫少垣又再次很「湊巧」地比他早一步開口。
「你嘴巴真甜,哪像我們家小零,什麼都不會說。」看來莫少垣的魅力還真大,連姚念蓉臉上都出現夢幻的表情。
「謝謝伯母。」
汝月零覺得好像被騙的感覺,就像媽媽和莫少垣兩個人聯手捉弄自己。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畢竟這已成定局,只得等今晚睡覺時再好好跟他說。
「你們快吃呀。」汝月零無力的開口。一想到今晚在家都還要跟他睡,他就渾身無力
奇怪,今天的精神好像好多了。
三個人就這麼吃了一頓奇怪的晚餐\。其中兩個人很高興,一個人從生氣到沒有精神。
「我吃飽了。」汝月零起身,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把它拿到廚房去洗。
「吃這麼少?多吃點呀,伯母做的菜很好吃耶!」他在汝月零還來不及逃離現場的情況下開口叫住了他。
「呃……就是說啊,你不多吃點會餓的。」姚念蓉放下筷子,轉頭要把兒子喚回來。
他今天是倒了什麼楣?怎麼母親和別人一搭一唱處處和自己做對?不不不,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做下決定。
「我真的吃飽了。」他走進廚房把自己的碗筷洗好、放好。
汝月零沒有在客廳多待一會兒,默不作聲的走回房,好似難過的小媳婦。
「我去看看他。」莫少垣藉此趕緊跟著溜進他的房間看他。
零不怎麼高興吧?
甫進房間,一個枕頭就朝他俊美的臉飛去,好險他反應快躲過,不然就要成為犧牲品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滿臉的憤怒一點也沒有破壞他的美麗,反倒增添了幾分色彩。
見狀,莫少垣聳聳肩,一副「哪有什麼」的樣子。「我沒做什麼壞事唷。」
「夠了吧你!你心知肚明。」不願再多說,他分明就是在裝傻。
「你別誤會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想讓我媽誤會?只是想和我媽聯手欺負我?還是想讓我難堪?」不會的,汝月零不會說這種話的,怎麼……
「你別誤會,我不過是擔心你,怕你萬一真的不回來就慘了,你知道的,我愛你呀!」在激動的情緒下,莫少垣一把拉過汝月零抱在懷中。
靜靜的、靜靜的,只聽得到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其它的聲音全都消失一般。
沒有多餘的掙扎,汝月零靠在他懷中,吸取他這輩子不可能擁有的男人香,那是一種真正的男人的香味,很吸引女人。
「少垣……」天哪!等他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好丟臉!竟然會聞著莫少垣的體香不自覺的喊他的名字,而且還是用男女在做愛時才會發出的噁心的聲音。
「零?」發覺懷中人兒臉上的紅潤以及嬌羞的神情,差點讓他把持不
「我、我沒事,放開我。」他紅著臉把他推開,努力裝作鎮定的樣子。
「我愛你,你呢,你愛不愛我?」莫少垣花了點力氣才從脣齒間迸出後面的話。
「我……」汝月零啞口無言。他很確定他愛莫少垣,就算行動不認為,心裡卻認定是他;但莫少垣會愛他一輩子嗎?現在太早作定論以後不一定就是這樣子,說不定以後連他都會把這份愛淡忘,現下又怎能斷定呢?
「沒關係,我會愛你,你不愛我也沒關係。」莫少垣強忍住心中的悲傷,擠出一抹苦笑。
汝月零沒有說話,他不能說什麼,不能反駁,不是他不想說。
又讓他愛吧,就當作自己答應他的愛了。
「我想休息了。」汝月零爬上床,被子也不蓋\就倒頭大睡。
「零,小零。」試探性的開口輕喚了兩聲,確定他已睡著後,莫少垣認命的幫他換上睡衣、蓋\上被,讓他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
之後,他出去幫姚念蓉洗了碗,在回房陪汝月零。
這個樣子怎麼有點像是他嫁到汝家了?真好笑。
累了一天的莫少垣中午只睡了一點,換上姚念蓉幫他準備的睡衣,躺上床就跟著進入甜美的夢鄉了。
天快亮了,空氣清新,鳥兒也紛紛在歌唱。這是個好時光,可是卻被眼前不愉快的情景給打壞了興致。
「你真的睡在這?」汝月零不可思議的問著同樣是剛睡醒的莫少垣。
因為昨天睡得早,今天也就比較早起。
「對啊,不然你要我回去嗎?」他理所當然的用手撐著頭、側躺在床上說道。
「算了。那睡衣是你幫我換的囉?」在這句話中隱隱約約感覺到天使馬上就要變成修羅了。
「當然。連飯店都沒有這麼好的服務,你應該感謝我。」不是他不曉得有人快冒火了,而是他根本就是個耐熱體,哪理會怕?
「你!」強壓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雖然對身體不好,但他的所在地可是家裡,家裡耶!萬一被把媽媽吵醒又被聽到就慘了。
「我什麼我?要叫我垣。」他輕輕鬆鬆的調侃看前的「修羅天使」。
這裡是他的家、他的房間、他的床耶!怎麼可以任一位無聊的室友來騷擾他的安寧!說愛他就罷了,居然擅自幫他換衣服,看遍了他全身,這叫他臉往哪裡放?
「討厭!」他埋進被窩裡,無助的呻吟著。
莫少垣跟著鑽進去,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說實在的,你的身體真漂亮。」一說完話,他就用最快的速度鑽出被窩,以免被汝月零一腳踢下床。
「啊……怎麼辦啦!」從被子裡傳出了汝月零陣陣的呻吟聲,在一旁的莫少垣笑得東倒西歪,一下子忍不住又鑽了進去。
這一次莫少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被子裡把汝月零壓在身下,縱然看不清楚他的臉,卻還是能準確的知道他的唇在哪裡。「我愛你。」一語畢,一個深情的吻落在汝月零柔軟的唇瓣上,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如蜜糖般甜膩的熱吻。
「唔嗯……」直到兩人都覺得被中空氣快被抽光才掀開被子吸取空氣。
嗯,早晨的空氣真清新。
「喜歡我的吻嗎?」他大膽的問他這令人害羞的問題,存心是想看他臉紅。
「你你你……」豬頭!說這種話,他沒閃到舌頭反而讓聽的人說不出話,真是惡劣!
「我有名有姓,想快點跟我說愛我也不至於忘記我的名字,要連用三個你來代替吧?」太好了,看來他回家一趟連心情都好了許\多,不再那麼悶悶不樂的,教別人看了都心痛。
沒辦法,他天生就是厚臉皮的料,還得謝謝他幫他把本性給逼了出來,否則他一輩子都是那副冰冷的臉,讓別人見了他就怕。
「天哪,喔天哪,我是不是被你騙了?被你第一次那一張冰冷了表情騙了,現在才知道你是那麼不要臉的人。」
咦?等等,他這句話怎麼好像有些曖昧的暗示啊?不會是他說了什麼吧?
「零,你的意思是,你早在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就被我吸引了,對不對?我好高興,你也愛我!」莫少垣一下子忘了自個兒身在何處,忘我的大喊。
「噓!小聲點,你想讓我媽聽到是不是?」汝月零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頭,難為情的說。
他並沒有否認,當初真的有被他那種冰冷、威嚴的幕樣給嚇到了;但嚇是嚇,愛上了就愛上了,誰也沒法阻止。
「你不否認愛我的事囉?」莫少垣一臉興奮的像個初次談戀愛的純情少年。
「你知道的。」汝月零不好意思開口,故意用他們兩都曉得的方法來表明心意。
神啊,他沒聽錯吧?他……他的愛人也愛著他,那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事!
這輩子唯一一次莫少垣拋開異教,相信天主教,相信真神。
「我會永遠愛你,你要相信我。」不顧目前身在何處,莫少垣大膽的將他緊擁在懷,不停的親吻。
「等一下,要是我媽……」汝月零不安的問。
「嘿嘿嘿!門早幾百年就鎖上了。」他一臉不安好意的向他逼近。
不會吧,他早就計劃好的?可惡──
汝月零坐在床上惡狠狠的瞪著他,表情煞是可怕。
糟了,修羅天使又要上場了,這次應該沒那麼快就結束,他的小命會不會不保?莫少垣僵笑著往床下移動,想趕快溜走;聰明的汝月零當然不會沒發現,很快的抓起枕頭往他的臉部做最狠的攻擊。
「哎唷!小力點,力氣怎麼那麼大,被枕頭丟都會痛。」揉揉被砸的頭,莫少垣裝做很嚴重的樣子。
「哼,你自找的!」
「別這樣,真的很痛啊……」
被他裝痛的樣子嚇一跳的汝月零以為他真的很痛,便衝下床上前探看「傷勢」。
「下手那麼重……」莫少垣放開揉著頭的手,一把將汝月零抱起來,讓他坐在他的大腿上。
「哎!你騙我,討厭!」他修長的手指不停的往他的胸膛猛戳,還十分大力。
「拜託,小力點,這次真的會痛。」嘴巴上雖然喊痛,但並沒有阻止他的手。
這傢伙,還知道痛。
「好了,玩夠了沒?下次不可以再這樣捉弄我,不然……嘿嘿!」修羅和天使都不見了,現在他的只像一個會玩樂的快樂高中生。
高中生有這種舉動不會太幼稚了嗎?
不是也有二十幾歲的大男孩會這樣子嗎?他這樣還算好的咧。
「玩了好久,太陽都要出來了。」整理剛才在遊戲中亂掉的頭髮,他的肚子似乎有點餓了。
「要吃早餐了嗎?」從他腿上站起,梳好頭,準備換衣服出去弄早餐\吃。
「你要做早餐呀?」早上不是他媽媽做,而是他做呀?
「對,所以要出去弄了。」幸好媽媽還沒起床,不然就會等死了。
「真好,能吃到你做的早餐。」莫少垣滿臉幸福,就像兩個人是情侶一樣。
太陽才剛升起,一切美好的事物也正要開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令人興奮。
此時正快樂的準備早餐的兩人,殊不知他們將要面臨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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