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天的假期結束，所有人都回到學校上課；由於上星期老師有考試，所以現在正在發考卷。
「李玲，八十分。」
「楊憶婕，五十七分。」
老師邊發考卷邊報分數，所有的同學都緊張兮兮的。
也不知道老師有沒有按照坐號或什麼東西排列，一下子有同學高分，一下子又有同學不及格，弄得汝月零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莫少垣，一百分。」
一聽到莫少垣的成績，全班都拍手鼓掌；這次的試卷相當難，能考高分的人不多，滿分到目前為止他是第一位。
「嗯，不錯！」在他上前領考卷的時候，老師特別鼓勵他。
「林青青，七十八分。」
怎麼全班都快叫完了還是沒有他？
不會是他考得太爛，老師覺得很生氣，想下課再給他，順便訓他一頓？
「王亦雲，九十六分。」
接著，全班又是一陣鼓掌聲。能考這樣就很不錯了。
汝月零在座位上乾著急，只差眼淚沒掉出來。
坐在最後一排的莫少垣和軒轅聖則是很想大笑，因為汝月零的分數他們早就知道了，那實在是……還不到要哭的地步。
「嗯，汝月零……」因為是最後一位被叫到的，所以老師故意拖時間，讓大家心急一下。
而被點到名的汝月零幾乎是從座位上跳起來走上前拿考卷。
「汝月零……一百分！」老師高興的把分數報出，汝月零也終於笑開了，高興的領了考卷。
全班都相當快樂；只有他和莫少垣考了一百分，真是有緣哪！
「不錯！大家要朝他們邁進，下次拿個好分數。」老師拿起有解答考卷，準備跟大家一起檢討。
汝月零轉頭往莫少垣的座位望去，正好莫少垣也在看他，兩人相視而笑。
是他多心了嘛，之前還在想什麼考零分、不及格、全班最爛……等等，最後拿到考卷才知道，原來全班只有他和莫少垣最高分，其它全都是自己胡思亂想；看來下次要學聰明點，別做這種對心臟有害的事。
考得好不是第一次，但這麼緊張卻是頭一回，不管怎樣，拿了滿分卻是事實。
整堂課汝月零都有點渙散，先撇下考卷不管，他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是有關星期六的事。那天早上他也對莫少垣暗示了心意，那就表示他們正式交往嘍？
還是說這只是說出心意，兩人並沒有所謂的情侶關係？
就為此，汝月零想了一節課，幸好老師只是檢討考卷，所以他並沒有嚴重的損失。
一下課，汝月零就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出去活動；同樣沒事的軒轅聖和莫少垣就找他出去小敘一番。
「說真的，你剛才好像很擔心。」沒有一絲擔憂的莫少垣輕鬆的談著話。
怎麼連男生都愛跟個女孩似地窮緊張，他的成績又不會差到哪裡去，再怎樣也不至於不及格，擔心也沒用，況且不過就是晚點拿到考卷，又不代表什麼，有開始就會有最後，明知老師沒照分數排也能緊張到快掉眼淚，真是佩服他。
「小零，你都不知道，少垣他剛才很想笑你。」軒轅聖毫不替自家兄弟保留尊嚴，把那種討厭的話說出口。
他是在陳述事實嘛，事實總是叫人難過，也不過如此啊。
「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莫少垣沒好氣地道。敢情這位老兄是口水太多，沒事就喜歡抖別人的糗事，不然就是多嘴，真不曉得哪家姑娘會看上他。
要那不是女孩的話……不會吧！他也看上了男人！？
原來好友做久了習慣也會相同，雖然這稱不上是習慣，那又能怎說呢？難不成要說難聽點，說是癖好？
雖沒確定一定就是這樣，但會是哪家小姐？他明明記得軒轅聖從來就對女人沒興趣，也不見他跟哪個女孩特別好過，或許早就是了，只是他不曉得。
照這樣說法看來，好險對象不是他，不然就算打死他也不會去愛上一個跟自己同樣很有男人味的男人。
「你敢笑我！」汝月零揚起不具威脅性的拳頭，往他的肩上砸下。
「你可愛嘛。」他拉下他的拳頭握在手中。真的是因為他當時的反應太可愛才導致。
「大白天在『天主教』學院裡說這話，不怕遭人閒言閒語？」他的身體怎麼越來越不聽話了，明知在大庭廣眾下不能做些奇怪的動作，身體卻很「自動化」的做出。
 見這小倆口甜蜜到身在何處都搞不清，還繼續眉來眼去，他這玉樹臨風的電燈泡也該退場了。
莫少垣和汝月零不會笨到這麼大個人離去都不知道，只是少個人礙事也好，就沒去理會。
「唉，我們該怎麼辦？」站在走廊的矮牆前吹著風，汝月零滿臉的憂愁教人心疼。
「相信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老套的安慰語，卻讓聽的人放鬆許多。
「你……還是要接任教主的位置吧？」一想到這裡，汝月零只能強顏歡笑的面對他。
「你最近很愛胡思亂想喔，沒事別想太多。」雖然莫少垣為他的話震了一下，卻還是要他別胡思亂想。
他是否會接下教主位置還不能確定，但只要是汝月零不喜歡的他都不會做。
如果不是他當或許\就是軒轅聖了。總之，不太可能還有其他人，除非經過什麼嚴格的考驗。
「對了，你以前在學校的成績很好吧？」
「為什麼這樣問？」汝月零眼底帶著笑意的問他。
「憑直覺。」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他。
這個時代憑直覺的人多的是，直覺要精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也還好啦！不過就是拿過幾個全校第一名而已。」說幾個是謙虛話，他從小到大根本就是拿超過十個以上的全校第一名。
「那你呢？以前應該也不錯吧？」他不能算憑直覺，至少有一半不是。
「嗯……還好，跟你差不多。」他也是謙虛話，翻他的紀錄就知道，那個全國奧林匹克數學比賽第一名不就是他！
看來他們還真的是不分軒輊。
這樣的人變成情侶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雖說他們很聰明，可，愛情是盲目的，真正愛上了，哪會去在意這些。
就在兩人吹著涼風、談著話的美好時刻間，突然聽到走廊上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跑步聲向他們逼近。
來者不是何人，正是那玉樹臨風的電燈泡一號──軒轅聖。
走廊上多數同學都躲進教室「迴避」，以免遭波及。
也不是他會撞到人，但人類的自然反應就是這樣，誰也沒辦法。
「你沒是聽校規上說著『走廊上禁止跑步』的話嗎？」莫少垣懶得多理這位明知故犯的好友，索性閉上嘴等著他開口。
「我……不對！不好了，聽說校長要……」軒轅聖跑得很喘，說起話來也上氣不接下氣。
「你別急，慢慢說，校長要怎樣？」汝月零伸手輕拍他的背，替他順順氣，莫少垣則是開口問話。
「校……校長要退小零學。」憋了口氣，他終於說完話了。
退學！？
這兩個字像炸彈般在汝月零和莫少垣的腦子理炸開。
天哪！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會什麼好端端的會變成這樣？
「噯……你確定嗎？別亂說呀！」莫少垣臉色略為鐵青，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不是應該把校長和那群下流的老師的問題給處理好了？照理來說應該不會有「後遺症」才對，可眼前的軒轅聖是這樣清清楚楚說的啊！
「我沒事耍你們幹嘛？是真的啦！少垣，你看怎麼辦？」眼看一個大男人一副哭喪的臉在問他這種突發事件，他哪有可能一下半下馬上弄好。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當初事情是交給他，現在冒出這麼重大的事，他居然還問怎麼辦。
一旁的汝月零慘白著一張臉，只覺得快要不能呼吸。
「零，你沒事吧？吸氣、吐氣，吸氣、吐氣……」莫少垣趕緊提醒他，以免他真的因缺氧而昏過去。「聖，你幫我請剩下半天的假，我去處理。等等，中午之後帶零回家，不准離開他身邊半步。」
「喂喂，是哪個家？」軒轅聖的精神又立刻振作起來。
「我們的家！」莫少垣越走越遠，吼得聲音需要更大。
直到莫少垣的身影完全消失後，汝月零才被軒轅聖帶回教室。

敲門對莫少垣來說已經沒有必要了，他直接大剌剌大闖進校長室。
一進門就看到那全身肥肉的老頭子坐在椅子上看些奇怪的東西，還不時吸著口水，噁心感不覺油然而生。
「死老頭，你說，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退他學？」這是校長一手策劃的，他當然會知道是誰。
「同學，你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太過火了吧！」他一開口就如豬在張嘴一般，實在噁心至極。
「對你這種人不需要禮貌！說，到底是為什麼？」火氣一大說起話來也很衝，根本顧不得所謂的基本禮節。
「小鬼，做事也要衡量自己的份量，我現在是跟在教主身邊輔助她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吼大叫？」校長懶得看他一眼，不，應該說是不屑。
「就憑我是下任教主！」
「下任教主？哼哼哼！那也是以後的事，現在還輪不到你來管我，更何況我可是校長，你更沒資格了。」
該死！他絕對要把這個狂妄、無恥、下流的校長給剁了，替大家除害。
「好，那我問你為什麼要退他學？」莫少垣的耐性已經快被磨光了，只差沒把辦公桌掀起。
校長一哼，訕訕然的開口，「他骯髒下賤，還跟男人上，我當然要趕走他，以免同學被帶壞。」
哈，他啥時會說這種話了，之前還說異教本是墮落、罪惡什麼的，今天居然為了這個要趕走一名學生，而且那名學生是被他所害，這教他恨不得立刻拿把刀把他剁碎。
「那明明是你和那些卑鄙的老師做的，要走也是你走！」莫少垣一個忍不住，把雙手用力往桌上一拍，桌子立刻發出極大的聲音。要是那是學生用的木桌大概早就裂開了。
「你……你要幹什麼？」被他嚇了一大跳的校長，目前正以難看的姿勢窩在椅子的角落，剛才的氣勢全跑光了。
「你敢讓他退學就給我試試看。」莫少垣毫不客氣地走上前揪住校長的衣領，口氣惡劣到連犯罪的人都覺得自己才是被害者。
他真夠膽，全校感這樣對校長的恐怕只有他和軒轅聖。
要他解決掉校長這種人渣其實根本不是問題，反正那是遲早的事，可以他的狀況來看暫時沒有時間；除了要想辦法讓他先把退學指令撤回之外，還要和教主商討一些重要的事，看來這次他很有可能就這樣就當上教主。
如果只是短暫的還可以，要他做汝月零不喜歡的事他做不到，只要汝月零不想他做他就把位置讓人，然後自己或許\會退出異教……就算不能退出他也不會再管事了。
只要能夠和汝月零無憂無慮的在一起就夠了，其它的他什麼也不多求。
這樣真的夠了嗎？
在莫少垣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如此的問他。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但無論是真是假，他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一輩子是不變的事實。
「要我撤掉？你作夢！那是不可能的事！」校長見他一放手，就開始大吼起來。
他還是先擔心自己的安危比較好吧。
「你敢！」人家說青春期精力旺盛還真的咧，連吵架都有十倍以上的體力。
現在不是校長問題還是學生問題了，要比的是誰有權利。
這件事扯上他們教裡，目前在教裡有權說話的是教主，再來竟然會是只是做輔佐的校長，最後才是莫少垣和軒轅聖，實在太不公平了！
「你……你別太過分。」被人這樣弄誰都會生氣。
這算是求人的態度嗎？比威脅還可怕。
「說我過分？是誰先對他最那種下流的事？你還敢說！」快了、快了，火山馬上就要爆發了。
他又願意和他說話了嗎？他連進到他的臭校長室都不屑，更甭提說話，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汝月零遭到退學危機，這種人就算是免費到他家幫忙洗陽台他都不願意。
「是他意志力不夠強，在男人身下都能這麼舒服，果然是天生的賤胚。」
再也忍不住這口氣了，一巴掌朝校長打了過去，令他摸著臉哀嚎。
「你……你怎麼可以打人？小心我連你也一起趕走。」看樣子這校長八成是從沒被人狠狠的打過，光是一巴掌就足以讓他快要到腦充血的地步。
「有本事你給我試試看！」人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傷人的事，就如莫少垣的情況一樣。他已經按耐不住性子的打了他一巴掌，不保證他不會在等會連他的皮都剝了。
「到底是誰的權利大啊？臭小鬼！」他罵得帶勁，可莫少垣沒聽進去。
他逕自坐在高級的沙發上，一個人沉思起來，想了很多事。
有現在要解決的問題、異教的事、他和汝月零的未來以及這所學校。
問人該怎麼辦？誰也不能幫他們，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幫，又不是別人家的事。
就這樣沉思、沉思、再沉思，他不開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校長也沒去理他；第一：他不敢惹他。小心把他惹毛了，受苦的可是自己；第二：他懶得裡他。這種壞學生他才不想費力氣去理他；第三：他自動會走，哪怕事情還沒結束，時間浪費夠了他自然會走，想必他不願也不屑待下來；第五：他家還有個汝月零在等他，他不捨得離開他太久，要是出事就糟糕了。
十分鐘後──
「你到底想怎樣？」這是莫少垣沉思以後的第一句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退他學。」很簡單的三個字，脫口而出就像呼吸一樣簡單，但殺傷力卻不可小看。
「你到底要我怎樣？」莫少垣雙手搓著臉，語氣不像不耐煩。就像有些人餓過頭就沒感覺一樣，氣過頭也可能會沒感覺。
「我沒有要你怎樣；我是要退汝同學的學，又不是要退你的學。」校長理所當然的說；事實也是如此。
　 「你退他的學就是在和我做對。」
那照道理來說，只要莫少垣願意接下教主的位置的話就可以撤了這老頭子，那退學一事也是由他做主。
　 對了！
　 「校長，你好像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了。」莫少垣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什麼？」他雖然老，但還不曾忘記過什麼重要的事。
　 「唉呀呀，你都忘了。在學校和異教中，校長是不管事的，一切交給會長管理，你不會忘記了吧？」哼哼哼！好險還有這個可以擋。
　 「這……退學這可不是兒戲，當然由我來做主。」聽到他手中還有王牌，校長不由得捏一把冷汗，故作鎮定的說道。
　 「那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還是認為我是一個會把這種事當兒戲玩的人？」莫少垣一開始很緩的說，到最後越說越快，聲音樂越來越大，脾氣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這什麼意思？擺\明了和他做對！
　 「算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你給我等著，我馬上會證明我的能力的。」莫少垣放出狠話，氣憤的邁出校長室，走的時候還將門狠狠的甩上，以示氣憤。
　　正在氣頭上的莫少垣打算找教主一談。
　　他用學校的公用電話撥了組電話號碼。
　　他打到教主平常會在的辦公室，可是沒人接，他掛上電話，思考了一會兒，又撥了另一組電話號碼。
現在軒轅聖和汝月零應該在家了。
　　呤呤呤！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莫少垣正等人接起電話。
　 （喂，少垣嗎？）這支電話除了莫少垣和汝月零有可能打，其它不會有別人。
　 「聖，你知到教主的家在哪裡嗎？」既然辦公室沒人那就是在家裡；教主不常出去別的地方。
　 雖說莫少垣剛才可以利用會長的身分強迫校長不讓汝月零退學，可是這樣還是沒辦法解決掉校長，所以他暫時不做。
　 （怎麼樣了，解決沒？）軒轅聖在電話另一端又是著急又緊張的，跟平常的口氣差很多。
　 「還沒解決。你知不知道教主家的地址啦！」他相信這小子知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軒轅聖和教主走得比較近。
　 （哦，你等一下。）他放下電話跑去找他所需要的資料。
　　他的直覺還真準，沒想到他真的有。
　　就在莫少垣快要等不耐煩的前一秒，軒轅聖即時拿起電話。
　 （找到了、找到了。）
　 「你快說，我記著。」他也算蠻聰明的，就算不拿紙筆，背個地址還難不倒他。
　 接著就聽軒轅聖唸了一串地址，之後便掛上電話。
　　不會很遠嘛！莫少垣在心裡想。
咚！叮咚！
　　莫少垣按下了大宅的門鈴。
　　教主很有錢吧，連自己住的房子都這麼大，跟我們的一樣。
　　來應門的正是教主本人；這也難怪，教主不喜歡別人經常進出她家，所以傭人總是打掃完就走，剩下的瑣碎小事都是她自己來。
　 「怎麼是你！？」她真的很驚訝，這個地址在異教裡除了某人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又怎麼會……
　　八成是那傢伙說的！
　　這話只能想在心裡，可不能真說出口，不然有損形象。
　 「呃……請進。」她總不能讓客人站在外面，反正是認識的，就請他進屋一坐又何妨。
　 「謝謝。」莫少垣不可氣地走進偌大的客廳，連坐下都免了，就想直接進入主題。
　 「坐啊。」她喜歡坐著談話，所以一定會請客人先坐下。
　 莫少垣迫不及待的要開始說：「是這樣的……假使我接下教主位置，那就可以決定切嗎？」
　 「其實我沒有勉強你，如果不想做也沒關係。」她喝了一口茶，悠哉地開口，感覺就像貓一樣優雅。
　 「不……不是這個問題。」他要怎樣開口？
　 「那是什麼問題？」她好整以遐的盯著莫少垣。
　 「……」
先想好再說吧！
　她也很配合地不開口，等著他的答案。
「嗯，事情是這樣的……」
　莫少垣經過一番思索，決定告訴她這事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將要做的事。
「呵呵呵！我並不想笑，只是真的很有趣。」她笑了耶！她不常在別人面前這樣笑，都只有微笑，能看到的人算幸運到極點。
「我說錯什麼嗎？」莫少垣可憐兮兮的盯著她。
　嗚……說給她聽還被笑，真可憐。
「在這之前，我先要告訴你一件事，因為你錯得太離譜了。」她眼神帶笑，嘴角也不知不覺向上揚。
「請說。」
「你們好像把我誤會得很嚴重。」
　誤會？不不不，他們不會隨便誤會別人，又怎會嚴重誤會？
見莫少垣面露難色，她嫣然一笑，「嘻嘻！你們還真是瞎了眼，連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天、天、天……天哪！不會吧！？
「你！？」難道她，不，應該說是「他」，不是女的？
看到莫少垣如預料般錯愕，他笑了開來。「我好像還沒正式自我介紹過。你好，我叫令狐檒，今年二十一。」　　　
「咦？你還在讀大學？」驚呼一聲，眼前這名美人真是太令人感到驚訝。
「前年畢業了。」他表現得相當若無其事。
　他是天才吧……除了這一點就想不出其它可能的理由了。
把自己的身分大略說明完之後，他就覺得這個人好像瞬間變得比較人性化了。之前沒自我介紹時並不是說他不人性化，而是他又虛幻、又美、又溫柔，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這世界上的生物了。
「嗯，我先問你，上次我給你的盒子你開了沒？」收起笑臉，他正經的問。
「還沒。那是什麼？」莫少垣不解。那東西很稀有嗎？
「假如我說那東西能解決你的麻煩……那你會馬上打開嗎？」這是試探性的一問，並不帶表會有決定性的結果。
「真的嗎？」一聽到有如救兵的話，哪怕即使是問題也會很開心。
　他會這樣問就表示有九成的絕對性；看來那盒子還真是他的無價之寶。
「先別高興，我是說『假如』。」他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再放下。
呼！好險有個假如，不然連問都甭問，別人一定立刻拆穿。
「或許\會……」他在遲疑？
　沒錯，只要是汝月零不喜歡的事他都不會做，就算那盒子裡的東西能暫時救他，那也必須是汝月零能接受的事才行。
「或許\會？怎麼，你不想解決問題嗎？」他開始好奇了，這男人還真奇特，有辦法解決問題他都不要。
「可是我不做零不喜歡的事。」莫少垣堅決地道。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我就坦白跟你講。只要你拿了那盒子裡的東西就可以解決你現在的困難，只是看你用不用而已。」令狐檒把事攤開來說。
「可是，小零他……」萬一趁此不小心讓他當上教主就完了，到時候就變汝月零離開他了。
「我問你，你到底是解決事情重要還是顧慮情人重要？」反正又不是殺人、放火，幹嘛想那麼多。
　直到這一刻他才體會到，原來陷在愛情中的男人也會向女人一樣，老是顧慮這顧慮那的。
「在我心中零比較重要。」
　聞言，令狐檒不得不給他一記白眼。「我又不會害你，擔心啥？」　
　這不是擔不擔心的問題，是零的問題啊……
「那就別讓他知道。」他輕輕鬆鬆的說。
　要做這件事的人又不是他，他哪能了解，要今天換成是他，他的心情的大概也一樣。
莫少垣正要開口，卻被令狐檒提早一步止住了。「別輕易說不，因為我不會幫你。」
　他當真不會幫他？那他送的東西又是什麼？打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幫助他，到現在不至於突然狠心吧。
　不過話說回來，他的義務都已經盡了，可以解決的東西也在他手上，他憑什麼繼續無怨無悔的幫助一個只是說過幾次話的人？
「如果你贊成的話，就請你打開那盒子；當然啦！你不開我也沒辦法，因我我說過不會幫你。」他說得很自在，可莫少垣卻在做天人交戰，那到底是誰贏？
或許\他該試一試，並非每個方法都不好，只要像他說的，不要讓汝月零曉得就好了，等事情結束後再把盒子還給他，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也不會當上教主，而時間久了大家就會忘記。
　對了，等高中一畢業他就退出，和汝月零兩人幸福的過日子，再也不要和異教有任何瓜葛；軒轅聖的話──他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友。
　對，就是這樣，他需要的就是這樣子的美滿結局。
那……他就放手去做囉！
「決定了沒？」　
「或許我該試試你說的方法。」深呼吸一口氣，他決定嘗試一個有危險但能效率好的方法。
「真的確定了？」他不放心，做這事要多確認幾次比較保險。
「……嗯。」他雖不願意，但還是肯定的。
「那……你打開盒子便可知道識怎麼一回事了。」哈！人家真的答應了，他又有點不願意，怪了！
「謝謝你，那我走了。」他起身，欲往大門走去。
「不用謝我。」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這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莫少垣起身穿好鞋，準備要走了。
耽誤人家一小時，得趕緊去辦正事了，以免再拖下去，都拖到汝月零背退學才來著急。
　 「再見。」莫少垣打算趕緊衝回家去翻那盒子。
　 「再見……」他小聲的道，也不知道莫少垣有沒有聽見。
就這樣，莫少垣努力的趕回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