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少垣急急忙忙奔回毫宅，也就是他們的家。
一進房就忙著翻箱倒櫃的他，嚇到了在房的另外兩人。
　 「你在找什麼啊？」軒轅聖莫名其妙的問。
「別吵。」他正專心於翻箱倒櫃呢。
　　過沒多久，聽到他興奮的大叫一聲，就知道他一定是他找到他要東西了。
　 「不過就是個盒子嘛，沒什麼特別的。」軒轅聖忙著發表他的高見。
莫少垣閉上眼，數三秒之後把它打開。
「哇──好漂亮！這是什麼？」軒轅聖被眼前所見的光芒給吸引了過去。
一聽到他的讚美，汝月零也趕緊跑過去。
　 「真的好漂亮……」汝月零看到後也發出驚嘆聲。
那真的很美。
「等一下，你拿首飾幹嘛？」眼看這一條樣式很普通的手鍊，不過就是亮眼了點，就是不明白它能做啥。
莫少垣啥時染上戴這東西的興趣他都不知道。
在莫少垣的「搜尋」下，終於在盒內較隱密的地方找到令狐檒寫的紙條了。
莫少垣正要打開時，想到了內容可能會寫什麼，於是先催促汝月零去休息，以免內容寫了什麼會讓他刺激的話。
「零，你再休息一下，我和聖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把汝月零打發好後，他用眼神對軒轅聖示意；隨後兩人便到外面去談了。
走到三樓的大廳，兩個人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面對面的談話。
　 「裡面到底寫了什麼？」軒轅聖迫不及待想知曉紙條的內容。
「喏，拿去。」他伸手把紙條遞了過去。
　　軒轅聖接過紙條，仔細的讀了一遍內容。
　　
莫少垣，相信你看到這張紙起先會覺得不妥，但你已經沒有其它辦法了。
這條手鍊為異教所傳下來的權利象徵，拿著它去用吧；戒指則是替你的情人準備的，讓他戴上，你才能放心的使用這權利，相信你也明白，那就好好去做吧！

紙條的內容就這樣結束了，莫少垣就算不清楚以後會怎樣，但至少知道目前的情況。
異教的……權力象徵？那不是只有教主會使用嗎？如果自己用了，不就代表……
　 那枚戒指就像定心丸吧，讓他戴上是要讓他相信自己。可是再讓他戴上之後再做這種事感覺很像在搞背叛，似乎不太好。
「少垣，你要用嗎？」軒轅聖拿著盒子，用手輕觸那神聖的象徵物。
「不知道……可是我並不想用。」呆望軒轅聖手中的盒子，他情緒十分複雜。
　 他不想用，但假使他要徹底解決掉校長那變態的老頭的話就必須使用了。
「隨便你啦！反正又不是我在用。」當初就算是他沒把這件事徹徹底底的給了結，他也不必在這時刻煩惱，想一想還真是幸運。
「唉……」現在是下午一點整，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以及解決。
「要進去看小零嗎？」既然待在外面也沒啥意思，不如進去看看汝月零，說不定還能幫助他決定此事。
　 「也好。」他起身與軒轅聖一同走回他和汝月零的房間。
他不確定汝月零是否睡著了，所以輕輕的開了門；由於汝月零根本睡不著，以至於很輕的動作他也能聽到。
沒睡著又不必裝睡，那只會更痛苦。汝月零在他靠近床的時候翻過了身，面對著他。
　 「你沒睡呀？」莫少垣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溫柔的詢問躺在床上的他。
　　站在一旁的軒轅聖很了解自己的處境，就先行離開，讓他們兩人自行解決。
「垣，那個……關於我退學的事……」他不敢再講下去，因為他很怕事實是殘酷的。
　　但是他又能夠怎樣呢？
「沒事，我會解決，你不會被退學的。」好在校長沒直接傳話說出原因，不然汝月零會羞愧的去自殺。
「真的嗎？那是什麼事？」汝月零不安的問道。
他不可以說，再怎樣都不能說，那也是為了他好。
「當然囉！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就乖乖的等好消息，其它的都別問了。」為了使他安心，莫少垣以不容許他反抗的溫柔口氣說。
　他沒騙過他啊，可是他很心虛的說出這一段話，總覺得有種罪惡感，好像這樣做就算是為了他好也算背叛。
　　那是他不喜歡的嘛！
他不會做他不喜歡事，除了這件事。他決定瞞著他解決，假使不小心被他知道也一樣，他會很乾脆的解決掉。
　 「可是，我……」
「好了，別再說了。你不累嗎？」
　　第一步已達成，接下來他在考慮要不要讓汝月零戴上戒指，好使他安心。
「嗯，最近都有睡好，所以不累。」甚至都睡膩了呢！
聽他飽滿的聲音就聽得出來，那不是昏昏欲睡的聲音。
　 「那就好。中午有吃飽嗎？」依照汝月零的個性，自已都面臨退學危機了，哪有心情吃得下飯。
　 「……嗯，有，有吃飽……」他實在不適合說謊，只是好像沒有人告訴過他。看他滿臉心慌就知道了。
　 從來都沒聽過有這樣明知不會說謊，卻又想以謊言來欺騙聰明人的天使。
　 或許這是他的福氣，雖然知道他在騙人，但還是被他騙得很開心，沒有一絲怒意。
　 「你呀，不怕我去問聖嗎？」有沒有好好吃午飯去問軒轅聖就有答案了。軒轅聖做的食物也很美味，是人都難以抗拒，所以不吃就是有問題。
　 「啊！不、不要……」他紅著臉、低下頭，小聲的求他。
　　不要？他若真的不想要他問的話就要乖乖吃飯才對。
　 但他終究不忍心給他難堪，還是沒再追究這件事。
「零，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是最愛你的。」莫少垣摸著他柔順的褐髮，深情的注視著他。
一般女人被他這樣看，大概早就樂得昏過去了吧！
「嗯，我答應你。你到底要怎麼做？」汝月零不死心，非得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想當然爾，莫少垣可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嗎？
「我有機會一定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你為什麼不能現在告訴我？」汝月零起了疑心，開始質疑他的話。
「別這樣，我說過的事就一定做到，你不相信我嗎？」莫少垣有點擔心，怕他會任性起來，到最後大吵大鬧的。
「我信任你啊，但你的態度就證明了有問題！」在說話的同時，汝月零的情緒已經開始激動起來了。
他的口氣擺明了是不任任他。信任他和信任他目前的態度是有差別的。
「你聽我說，我不是不想跟你說，而是時間不對。」他只能極力安撫瀕臨「發飆」的天使。
這怎麼有點像男女朋友要吵架之前的景象呢？
「時間？你若真的有心和我解釋的話，又怎會在乎這一點時間呢？」他瞇起漂亮的大眼，一臉懷疑的瞄著他。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莫少垣的話突然止住了。他該說什麼？明明就是不能說出口的事，幸好他有耐心，否則剛才的一逼，可真就把事情給抖出來了。
但是，汝月零的表情好像並不認同。
「怎麼不說下去呢？我等著你的答案哪！」他的口氣越來越重，聲音也越來越尖銳。
呵！這倒有點像──潑婦。
被緊張的氣勢所逼迫的莫少垣仍舊不為所動，腦子裡正盤算要如何解決眼前的場景。
他的氣勢還算蠻大的，不能小看。
「我已經說過我不會食言的，難道你不相信我？」莫少垣用汝月零僅存的一點信任做賭注。
汝月零會不會如他預料的結果一樣他是不確定，但他至少能保證兩人心中的愛。
那麼，到底是誰要放棄堅持呢？
「我相信你不會食言，可是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講這個，我要的是絕對的答案，就是那唯一一個。所以請你告訴我。」汝月零一臉的堅持，像是要把他的真面目揭開。
「你要我的答案沒問題，你當然有權利知道，只不過……」他又接不下去了；一次沒關係，兩次沒關係，可是他不能再來第三次，汝月零不是神，他沒有那種耐心聽他編謊言的。
　 「說呀，又不說了？還是你認為根本沒有告訴我的必要，我本來就不被受重視？」一句一句話刺傷了莫少垣的心，也弄得汝月零紅了眼眶。

他仍舊說不出口。
難到要他說出來嗎？
乾脆一咬牙全說了算了。莫少垣心想。
「你說啊！說啊、說啊──」他最後幾乎是狂叫了出來，那副模樣叫人為他心痛；那顫抖的肩膀是莫少垣想擁抱住他的慾望來源。
愛上了，是誰也沒辦法阻止的事。
「你到底在想什麼？別這樣疑神疑鬼的，我不會騙你的。」莫少垣好言好語的柔聲面對他，還拉他進懷裡，用手輕撫他的背，叫他別太激動。
一般人被這樣勸正常都會緩和下來，偏偏汝月零倒是很憤怒。
汝月零推開他，「不要碰我，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會再讓你碰！」他的大眼充滿憤怒、猜疑，實在不適合他的個性。
　 莫少垣見狀，不禁縮回了手，一臉莫可奈何。
　 「我……唉……」他也懶得多做解釋，他的本性不應該是冰冷的嗎？為何會有感情？
「你……是不是決定接任教主？是不是？」汝月零聲音微抖，驚恐的看著他。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原本臉色就不太好的莫少垣這會臉色更加鐵青。
這小子太沒自知之明了吧！他又不是機器人，他也有脾氣啊，憑什麼就一定得被他這樣猜疑、質問，甚至還被傷到了心。
「閉嘴，這不是你該問的。」莫少垣動了怒，口氣惡劣的罵了回去。
「你罵我？你敢罵我？太過分了！」汝月零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委屈，放聲大哭了出來。
哭聲極大，連在外面的軒轅聖都跑進來一探情況，不過被莫少垣支開了。
「對不起，我沒有要兇你的意思，只是聲音大了點。」他不顧汝月零的反抗，硬是摟他入懷。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只是一股勁的猛哭；整個身體也隨著哭泣而抽動，比失戀的女子還來得可憐。
「嗚……嗚……」
「零，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莫少垣手緊雙臂，將頭埋在他充滿香味的頸子上，吸取那淡淡芳香。
　 他是不是做錯了？怎會讓他哭得如此傷心？還讓他心痛，這不是一個好男人應該有的舉動。
那他不是好男人囉？
他不是一個好人，但卻是一個好男人呀，那他不該讓情人哭泣的。
「小零……」他喃喃的低吟，臉部因痛苦而扭曲。
「你走開！」汝月零驚覺自己身體正被他抱著，於是用力的想推開他。
當然，他是沒有成功的。以他那一點力氣來說，要去推比他弱小的人還差不多，想推一個力大無窮的男人士不可能的事。
「零，你為什麼都不顧慮我的感受呢？」莫少垣已經相當的忍耐了，這能算他最大的退讓了。
「那我算什麼？你有沒有顧慮到我啊？你從來都不問我怎麼想的，只想到你自己！」這是汝月零這輩子以來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而且對象還是個愛得很深的情人。
　　這就是愛上霸道的男人的報應嗎？汝月零暗自在內心問道。
如果這就是結果，那他寧可痛一輩子，也不要浪費生命在這會造成自己短命的人的身上。
　　可惜結果沒那麼容易；他和莫少垣大概注定糾纏一生一世吧！
「我是用心良苦哪！你別誤會我。」莫少垣急著辯解，以為會讓誤會情形減到最低。
不過，看樣子大概不是，汝月零沒有比較好嘛。
「呵！莫少垣，你可真是機伶啊，或許你能騙得女孩子團團轉，但你騙不了我，我不是會對你百依百順的女人！」汝月零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凌厲的眼色。
冤枉啊，他從來都沒跟女人怎樣，是那些不要臉的女人死命纏他的。
「我沒有，你要我怎麼解釋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剛才說的話跟女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會兒是如何扯上關係的呢？
天！他跟女人一樣會扯，只要兩個人吵上了，啥事都可以拿出來罵。
「好，就算跟女人沒關係，那我又算什麼？」汝月零一副「你沒話說了吧？」的樣子冷冷的瞧著他。
　　拜託，幹嘛用那種眼神看他？沒錯，他無話可說，那也不過是他不能說，而不是說不出。
　　莫少垣很無奈，無奈到了極點。吼他，他又會罵他兇，還會哭；溫柔，就反過來了，變成他兇他了。
莫少垣是不會哭，可是，不管是誰，被情人這樣的不信任，多多少少都會生氣，更何況是他。
「你是我最重要的寶貝呀！怎麼不算什麼？別這樣貶低自己，我不喜歡。」他有些惱怒的瞪他，不喜歡他這樣說。
在他心中，他可是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寶貝啊！
　 「你是真心的嗎？」他好怕，好怕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夢醒了，這些美好的事物就再也不屬於他了。
就當是作夢吧！至少讓他在心中快樂的渡過這些日子；至於未來，他另有打算。
「當然，我對你永遠只有真愛。」為了要證實他的話不假，他發誓似地吻上他的唇，不斷親吻、啃咬，最後探進口中與他的小舌交纏。
被他吻到近乎昏倒的汝月零，倒在他懷中喘氣，閉上雙眼，靜靜的回想他帶來的感觸。
過了一會兒，汝月零從他懷中退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相當悲傷，雙唇也不停地顫動，像是想說什麼話卻說不出來。
「你怎麼了？」莫少垣見狀，趕緊用雙手固定住他的頭，仔細的檢視他的臉。
　　從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從未見他有如此令人感到顫慄的神情。
「我……我……」他的眼淚順著鵝蛋形的臉龐流了下來；臉色也蒼白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點身體極度不適。
該死，別擺那副表情，會讓他心疼！
「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了？」好在他還算有耐心，否則早就用吼的了。
被他這樣哄著，原本表情十分難看的汝月零也漸漸的調適好情緒，不再那麼激動。
「我……我看我還是別給你添麻煩……明天……我會自動退學，你就別再幫我了。」汝月零的眼睛一直沒有正視著他，心虛的道。
他混帳的在給他說這什麼話！自動退學？難道他要否認掉這段時間的感情？
　　還是他想從他身邊逃離？
「我不准！不管用什麼理由、方式，我就是不准你離開我！」他氣極了。先不論他是不是有做錯事情，或者膽子大不大，這世上還有這麼好被欺負的人？別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更是一味的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這種人簡直就是生來給人欺負的嘛！
　 「沒關係，我說過你不用幫我，我會處理的。」汝月零硬是強顏歡笑，看在莫少垣心裡是既心痛又生氣。
「你別說了，總而言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離開房間半步，否則後果自行負責！」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只要能讓他留下，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汝月零沒有再把強裝的笑容掛在臉上，只是自嘲性的冷哼一聲。
「你聽到沒？我說不准，你就休想離開。」不理會前面那句問話，後面那句是標準的強制性話語，不容許他說不。 哼，對於那種霸道的話他也懶得回應或反駁，不過就是那樣罷了。就讓事情順應自然，到時候答案就會揭曉。
「零，我不是有意要兇你的，只是……你曉得的。」莫少垣放低身段，愛憐的親吻著他的髮絲，就像情侶吵架過後的合好般，是多麼地溫柔……
　 「我是個男人。」
　 想逼他打退堂鼓嗎？沒那麼容易！
「我知道，我會愛你。」莫少垣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一點都不驚慌。
「我沒有女人的好身材。」又是一道難題。
「我知道，我會疼你。」還有什麼問題，儘管來吧！
　 「我不像女人一樣溫柔。」他苦笑道。就不信他的忍耐沒有極限。
「我知道，我會包容。」他莫少垣要是連這點都做不到，當初就不會大膽的向一位新生說出異教的秘密了。
不管怎樣，他這輩子是纏定這可人的天使了！
「好吧，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放棄我就趁現在。」嘎？不是給他一次機會求愛啊？
　 「你認為我會放棄嗎？我可愛的天使情人。」邪惡的笑容逐漸在他英俊的臉上漾開，有著比惡魔還要陰森的感覺。
咦，怎麼好像有股陰風吹過？
　　呀呀呀！他好像快被掃到了耶！怎麼辦？誰來救他啊？
　　他是不是打一開始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而且這個麻煩會跟隨他一輩子。
　　這下慘了，他要怎樣跟父母交代？說他是同性戀，是個Gay？還是說他被人纏住了？或者是有個死厚臉皮的……唉呀！不管要說啥，兩個人的紅線是剪不斷了。真不曉得是那個紅娘，連線都會牽錯，害他得一輩子跟這這霸道、厚臉皮、愛吃醋的男人。
罷了、罷了，就讓他當這個倒楣鬼吧！免得還有人要受害。
「唉……看來我沒得選擇。」
　　過了一會兒，汝月零苦笑著走回床上躺著；莫少垣幫他蓋上被子，握住他的手和他說話。
「你別想逃，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萬一有這麼一天，就算把整個宇宙都翻遍，死也要把他找出來。
自從遇到汝月零後他的改變就很大，不只在個性方面，就連生活習慣、脾氣、行事態度……等等，都有很大的轉變。
很多人都訝於他的轉變，不過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為了情人而改變，這是很正常的事呀！
軒轅聖很感謝他，因為莫少垣本身是不喜歡愛情的，現在遇到讓他心動的對象，管他是男是女，能抓住他的心最重要。
「我好像應該躺上床才對。」莫少垣的手沿著被子邊緣輕滑了過去，作勢要拉開被子躺上床。
「喂，你在想些什麼啊？不可以啦！」正處於緊張狀態的汝月零，很自然的聯想到接下來大概、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所以手就早一步制止他了。
好可愛的反應喔！
　　由於他的反應很可愛，導致莫少垣看呆了，雙眼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你怎麼了？」鮮少見到他發呆，而且還是看著他發呆，實在有夠令人難為情。
「哈，抱歉，一時呆住了。」
　　說真心話，他剛才的樣子很有趣，是呈呆若木雞狀的樣子，很爆笑。
　 「沒關係……」沒關係才怪！害他憋笑耶！那很痛苦的，要不然他去試試看啊！
再過幾分鐘就要一點半多了，到今天為止他還有很多時間；學校放學時間是五點半，還長得很，他就多待一下子吧！
　 「肚子餓嗎？」連午飯都沒有好好吃不餓才怪。
汝月零搖頭，想說不，但旋即被硬生生的打斷了。打斷他的不是說話聲，而是他肚子發出的抗議聲，當下令他丟臉萬分。
　 「你看吧！」莫少垣理所當然的獲得勝利。
「好嘛，我吃就是了。」只能怪他的肚子不爭氣，好死不死在這種重要時候發出叫聲，讓他主人面臨討厭的進食時刻。
　　是的，他討厭吃飯，想到就覺得麻煩，但一開始吃就停不了，這種案例要見到大概不多。
「那你乖乖的等我，我馬上就好。」他拋下話，一分鐘也不多逗留的往廚房衝去。
「嘻嘻！」一個大男人肯為他如此賣命真令人感到好笑。
汝月零想著、想著，心頭滿是甜蜜，臉上也綻放美麗的笑容。
　　二十分鐘後──
莫少垣兩手端著擺滿菜的盤子，進了房間。
「快吃吧。」莫少垣催促著，生怕餓壞了他。
「哇，好香。」美食當前，不食指大動都難。汝月零拿起筷子開始他正式的午餐。
汝月零是很禁不起肚子餓的人，只要筷子開始動就停不下來，直到全部吃完。
　　雖然能把食物弄得這麼美味對莫少垣來說已經不算什麼稀奇的大事了，但畢竟是親眼見心愛的人喜愛吃自己親手做的美食，那是多麼快樂的事啊！
「吃慢點，沒有人會跟你搶的。」莫少垣哭笑不得得的說。這小零哪，真可愛。
汝月零的模樣總是讓莫少垣無法對他生氣，只要看到他的笑容一切的事都不在乎了；即使正在氣頭上也會消掉心頭的怒火。
「啊！好痛！」他拿起燙的熱湯喝了一大口，沒想到反而被燙到，疼死他了。
「有沒有怎樣？我看看。」莫少垣二話不說，抬起他的臉吻了上去。舌頭在他被燙到的地方來回輕觸，像是要替他揉著傷口一樣。
「嗯……」汝月零反倒是被吻得暈頭轉向。
「你不是說要替我『看看』嗎？怎麼……」
　 「對呀，是用我的舌頭替你『看』，而不是用眼睛。」就在此刻，汝月零驚覺上當，可惜為時已晚。
「……」他悶著頭繼續吃飯，一點也不想回應他的話。
可惡，看我好欺負！那登徒子，心裡老想些色色的事，真是看走眼了，早知道這樣就絕對不會住進來，還被他白白吃豆腐。
　 「好吃嗎？」莫少垣惡質的問。
「……」他不語，心理卻很不是滋味。
　 「不說話？那表示很好吃囉？沒辦法，我的廚藝好到令人無法挑剔。」他開始往臉上貼金，為的是要逼他說話。
不行，他太厚臉皮了。
「你少臭美！」他的耐力不好，始終沒有辦法忍到最後一刻。
　 「我第一名唷！」莫少垣比出勝利的手勢，一臉自信的笑容。
嘿嘿，我就料到你憋不住。
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的。汝月零這麼想，但在下一秒很快就要被推翻了。
「什麼第一名？」汝月零滿臉疑問。
哇咧！還問他什麼？他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別人說話？
「你開口了，所以輸啦！」沒錯，就是這麼簡單。
「我又沒有在跟你玩遊戲……」汝月零感到好無辜。他明明沒有說要玩的，無緣無故就變輸家，分明是欺負他嘛。
　 「你有。」莫少垣的語氣很強硬。
「我沒有。」他無奈的道。
「你有。」他堅持。
「我說我沒有。」
「不管，我說你有就有，別想賴。」這回他非常、非常堅持，連汝月零都沒辦法跟他比。
汝月零一點也不祈求莫少垣會放他一條生路，理由很簡單。要是別人的話還有可能，偏偏是這個霸道、厚臉皮兼愛吃醋的男人，百分之百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這個理由不成立，你別費心機了。」想他莫少垣要是連這點「遊戲懲罰」都索取不到的話，豈不是笑死人了。
他當然要說不成立，不然就拿不到戰利品了。
「你想幹嘛？」汝月零全身處於警戒狀態，生怕被眼前這個男人給生吞活剝吞進肚裡。
　 「你用不著這樣防範我吧？又不是在防小偷。」那姿勢可笑極了，說正確點是像是在防搶匪。
「你到底要幹嘛？」他用力的瞪他，但這些動作在莫少垣眼裡根本起不了作用。
「別這麼急，今天晚上答案就會揭曉。」莫少垣順勢舔了汝月零的嘴唇，害他直發抖。
　　唉唉唉，可先別把他給嚇跑了啊！到時候怎麼辦？
晚上……聽起來好危險哪！會不會發生啥事呢？
莫少垣的笑容越來越深；汝月零的心越跳越快，兩人剛好成反比。
就這樣，汝月零將要不安心的渡過一下午，等待夜晚的到來。
那死惡魔，要是敢對我做什麼事的話，小心我告訴我媽媽，然後般回家裡住，讓你傷心到死！汝月零默默在心理發誓著，臉上的表情依舊。
哼哼！想逃？那可不行，讓我好好的愛你吧。莫少垣在心中自言自語，臉上的表情更加邪惡，實在到了惡魔的最高境界了啊！
天使能打贏惡魔嗎？
　　現在他們正鬥得不分軒輊呢，到底是誰贏了、誰輸了，晚上答案就會揭曉。
　 剩下的時間呢？當然是兩個人的遊戲時間嚕！
汝月零，你好自為之，誰都無法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