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之神 3 by 茶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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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不得不選擇的未來，難道真的不能由我親手改變？ 42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靜默的黑暗——夜，還沒有結束。 他動彈不得，因為他的仇人正沉睡在他身上。他卻睡不著。沒有哪個正常的男人被同性強姦了，還能若無其事地一覺到天明。 “陳……華？”他試著叫他，沒有回應。於是他咬住自己的嘴唇，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靠著牆靠了好一會兒。他多希望眼光可以殺人，那麼他現在就可以把陳華千刀萬刮！可惜，他不能。 忍著痛，走到浴室再次洗了澡。從頭到腳，都仔仔細細沖過。擦幹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他靜靜地扭開了宿舍的門。 43 真劍是人。時間之神是神。 人：你是神，為什麼喜歡人？ 神：因為有了你們人，才有我們神啊。 人：難道不是神創造了人麼？ 神：錯了，神是創造了人之後，才成為神的。 人：我不懂。 神：那我問你，人是怎樣成為人的？ 44 “想說了嗎？” 淩華不客氣地把搭到肩膀上的手臂扔下去，再用力揉亂真劍本來已經很亂的頭髮。 真劍苦喪著聲音央求：“給我抱抱好不好？” “……唉，”她歎口氣，伸手把喝得醉醺醺的他攬入懷中，宛若一個姐姐在安慰她受了委屈的小弟弟，“怎麼我每次都會撞到你這副德性啊！一點形象都沒有！” 他把頭埋進她肩窩裏沒志氣地掉眼淚。 她情不自禁再歎口氣。早知道就不偷跑出來夜遊了。 真劍哭了一陣，漸漸也覺得丟臉，咕噥著擠出一句話來：“淩華……如果我說，我被人強姦了——你信不信？” 淩華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過來的，飄忽著：“哪個女人這麼生猛？” 靜默。 “不是。是男的。”說完了，等著宣判。 淩華最後歎了一口氣，把真劍的頭扳起來，終於看到他一塌糊塗的臉。她伸手，抹乾淨他的臉。她的眼睛晶晶亮著，嘴角是一絲意義不明的笑。 “想報仇嗎？” 45 真劍悄悄摸回宿舍的時間是淩晨5點多。陳華還在睡。 他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走進了浴室。熱水淋在滿是紅斑的身體上，依然刺痛，這是在提醒他絕對不可以忘了自己受的屈辱。 淩華聽他講了他與陳華之間發生的全部事情後，說了一句話：“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錯，冷靜下來，思緒漸漸清晰，他也感覺到陳華的突然出現，是早有預謀的。 “怎麼不多睡會兒？”是陳華，可能是被水流的聲音吵醒了。他說話的語氣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真劍身體一緊，猶豫著該怎麼應對。 “正好，一起洗吧。”陳華走上來，圈住真劍的身子。真劍居然沒有反抗，令他感到微微的詫異。“怎麼了？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喝酒了？” 真劍強壓下心中的反感，冷冷道：“怎麼才叫對勁？我讓你立刻自殺你肯不肯？” 陳華只當真劍是在鬧情緒，一時不能接受既成的事實，一笑：“給我把刀，沒有刀，剪子也行。小劍，你早該是我的了。現在我得到了你，死也無憾了。” 縱然陳華這番話是發自真心的，可是在真劍看來，你情我不願，他是被他用強的，就算陳華把心掏出來擺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買賬。 真劍心中冷冷一笑，卻把手貼上陳華的胸膛：“是不是為了我，你什麼都肯做？” 陳華被真劍的舉動激得心中一蕩，他抓起他的手，詛咒發誓：“絕無二心！” 真劍道：“你不用死。” 46 “淩華！”真劍笑得燦爛，恍花了好幾個女生的眼。 淩華轉過頭，她正在舔一個蛋筒霜淇淋，吃的滿嘴都是，說話也口齒不清：“幹蛇麼？” “中午一起吃飯吧，有事兒跟你說。”他看著她，心弦微微地顫動著。 “嗯，好啊。你請我啊。” “沒說的！” 淩華玩味地笑了。她的視線越過真劍，落在教室裏另一個人身上——呵，在噴火呢！ 47 “過了好幾天了，最近怎麼樣？” 橫豎有人請客，淩華也沒客氣，打了兩份菜，和真劍找了一個雙人桌子坐下祭五臟廟。 “還能怎麼樣！” 真劍語義不清，兩個人像是在打啞迷。 淩華一針見血，見血封喉：“我看你除了黑眼圈很嚴重，外加上課狂打瞌睡以外……” 果然真劍臉色一變，“我可是遵照你的指示行動的啊！” “我給你什麼指示了？那充其量叫從旁指點！”淩華一推二作五，翻臉不認賬，壓低聲音道，“先說好啊，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當成可以與你同仇敵愾的鐵血盟友，陳華是什麼人我雖不完全瞭解，可也略知一二。我這人雖然沒什麼大的人生追求，可也不想徒惹麻煩上身，知道了嗎？帥哥！” “你這女人還真無情！”真劍不怒反笑。能這麼和他說話的女生，淩華是第一個，輕鬆，自然，坦蕩。而且，他也絕不敢保證，還能這麼有幸碰到第二個淩華。 “偷偷笑什麼呢？是不是覺得平生遇淩華此一人物實乃祖上積德？”淩華磨刀不誤砍柴功，嘴上蹦字肚裏下飯。 “是是是，淩女俠真乃女諸葛也！”邊說著，眼睛盯住淩華的嘴邊，手就伸了過去，“別動，吃到邊上去了……” “啪！”的一聲，還差幾公分的距離，真劍的手腕就被拿住了。 喝——好大一陣風！淩華趕快平了平裙腳。 “小劍！”原來是大人物駕到。 還沒等她做好看戲的準備，就又是一聲肉碰肉的清脆響聲。 喧鬧的食堂以他們三人為中心，像水紋擴散一般迅速安靜了下來。 臉歪向一邊的是陳華，殺氣騰騰的是史真劍。 “陳華，你不要太過分！！滾！！” 陳華居然毫無脾氣，乖乖放開真劍的手，一聲不發地離開了。人群中，有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生迅速跟上，才要開口，就被陳華阻止了。 這一變故連淩華都給驚呆了，嘴巴半天盍不上。 這兩個人，到底形成了怎樣的一種關係啊？ 48 晚上。兩個人的宿舍。 “還疼麼？”與白天相比，真劍像是換了一個人，他柔情萬千地坐在陳華的腿上，用手心輕輕磨挲著陳華被打的臉頰。 陳華拿起真劍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不疼。” 真劍像給睡前的孩子講故事一樣輕輕地說著話：“其實也不能全怪我。我們不是說好了麼？晚上我隨你怎麼樣都可以，但是白天——你不可以干涉我的任何行動，也不可以和我有任何接觸。你知道，人言可畏。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時間長了，別人看出來，會怎麼說？我不比你，有身份有背景，沒人敢講你的是非。我就不同了，受不起難聽的流言蜚語。” “小劍，我可以保護你啊！” 真劍卻被這句話惹火了：“陳華！你是不是想讓我像個女人一樣，無論什麼時候都小鳥依人在你身邊，隨時對你承歡膝下？你難道想讓我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點點說：那個人是個被男人養的小白臉！你是不是想連我最後一點做男人的尊嚴都要奪走！” 陳華連忙安撫：“不是的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很難為你，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想通的！誰不想時時刻刻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誰不想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小劍，你要相信我……” “好了！”真劍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拿起他的手放入自己衣服下面，“你想不想要？” 49 陳華對真劍的索求幾乎是無度的。 而隨著對性事的熟悉，真劍也慢慢學會在做愛時拋棄羞恥心，只任感官沉淪。他的身體否認不了與男人交和時高潮的快樂。 並且，他也越來越深刻地瞭解到陳華對他的迷戀有多深，以及他有多少可以供他利用的空間。 儘管陳華從不提他是如何知道真劍念文龍高中的，卻不代表他不會說。也是時候，該問一問了。 50 流言傳開。 不過是通俗版本。 高一某班的兩大帥哥為了班上一個據說其貌不揚的女生在食堂大打出手，其中一個敗下陣來。勝利的一方整天與那女生出雙入對。 還據說，3個人都曾被叫到過政教處去，但是好像也沒挨什麼批評，就不了了之了。 淩華在笑。笑陳華的手段高明，也笑陳華的癡無結果。 成為校園的焦點人物雖非她所願，但被人指指點點她也並不在乎。剔去眾人口舌間的惡意，她大可享受一下剩餘的豔羨。 人生因為曲折才精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平平淡淡不是她的風格。 好戲才剛剛開台，她絕不會中途退場。 51 “別睡，我有問題問你。” 某一天的兩相繾綣之後，真劍強忍住睡意，趴在陳華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弄著他的乳頭。 陳華的手本來放在真劍臀部上柔捏，但是被真劍一巴掌給拍開了。他癟癟嘴巴，把雙臂枕在腦後。 “什麼事？” “去年……你既然沒事，為什麼沒有立刻來找我兌現諾言，反而要等到現在？” “……” “不能說嗎？”真劍故意蠕動了下身體。 陳華小小呻吟了一聲。“不是，我在想怎麼跟你說。” 真劍更進一步用大腿蹭著陳華的下半身，在他脖子底下吹了口氣：“照直說就行了。” 52 “淩華，給我親一下成嗎？” “給我10萬塊我可以考慮考慮。” “市儈！” “難道你不市儈？” “……。我是怕……再這樣下去，我真會變成同性戀。” “呵，怎麼？難不成你已經放棄排斥，開始情不自禁了？” “有點……” “那好啊！這樣你就可以更加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不用再想什麼報復的事了。”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你不明白。無論如何，我是絕不會喜歡上那個混蛋的。因為我現在喜歡的是……” “是……？” 53 “小劍，這是下禮拜期中考試的卷子，上面有答案。你看看。”陳華把一疊紙放在真劍面前，趁他翻看的時候，手嘴不停地愛撫著他的脖子和胸口。 這是交易，是代價。 且不說本來史真劍就不怎麼上進，再加上現在陳華的索求無度，他根本沒時間學習，也沒精力好好聽課。但是跟家裏要隨時報備成績，他也不想被人說是繡花枕頭腹裏草莽，現在既然有人可供他驅使，何不物盡其用？ 不過，還有一件事更令他在意。 “陳華，我想見見你哥哥。” 第一視角：他，漠河。 54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定非要見陳華的哥哥不可，但是當我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有這樣一種感覺：除此以外，別無它路。 可能我可以選擇的每一個選擇都是錯的，但這個選擇是最不會令我後悔的一個。 55 “哥，我們來了。” 從踏進別墅的大門開始，陳華就像個護衛一樣一直貼著我站在斜後方，伸手攬著我的腰走路。一路上，我沒有看見一個人。當我們進入寬大的客廳、他開口說話時，我不自禁顫抖了。 我舉目尋找，卻沒有看到人。 正在這時，我聽到一個沉穩並且裝載著磁性的聲音：“你們來了。”然後一個高大的男人端著一個茶盤從某一個門中走出來。 有一瞬間、不，或許是十幾秒，我的視線都無法從那個男人身上挪開。當我的手自動自發地推開陳華的時候，我的嘴巴也開始自說自話：“陳華，我想跟你哥哥單獨談一談。” 我看不到陳華是什麼樣的表情，想必是驚愕。我只看到那男人動了動嘴巴、點了下頭，屋子裏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56 “你找我有事？” 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地下教父，陳華的哥哥——漠河！ 他說話的時候，唇齒張合，那微小的動作竟讓我覺得有些暈眩。甚至，支撐著我來到這裏的精神動力——淩華，她那靈動又倨傲的神情都暫時從我的大腦中銷聲匿跡了。 “陳華都告訴我了，一切都是你暗中操作的。一年前他被我打傷，幸不致死，你非但沒有替他報仇，反而勸他暫時息事寧人，還給他辦了退學。同時，利用這段時間令我放鬆警惕，並暗中佈線。然後，你們借我中考填報志願之機，威脅我的一個遠房親戚給我爸爸打電話，提出走後門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弄到封閉式教學的文龍來，讓我想逃也逃不了。就連陳華遲了兩周才去上學也在你的計畫之中，為的就是把我穩在那裏，出奇制勝。現在，你和你弟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已經成了他的禁臠，而且不敢聲張，無處伸冤，沒膽報復，完全失去了做一個普通的正常的男人的基本權利。你的弟弟很開心，在我身上找到了樂不思蜀的快樂。那你呢，愛護弟弟的哥哥？對我這個用來取悅你弟弟的犧牲者沒什麼可說的嗎？” 我神志不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許我說話，也只是為了讓他把視線放在我的臉上而已。 陳華是玻璃，那麼，他的哥哥會不會也……？ 陳華總說我美麗，我討厭聽他這麼說，極其討厭！那麼，我是不是真的那麼美麗？ 57 漠河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質問，而是靜靜地喝完手裏的茶，然後再自己添上一杯。 我的視線則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臉——與中性的我不同的，真正的、男人的臉。他眼睛蘊藏著魔法，他的嘴唇塗抹著誘惑——就連他手指彎曲的弧度都充滿了攝人心魄的魅力！ 我這麼相信著：任何看到這張臉的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能克制佔有他的欲望。 “我愛我的弟弟，就好像你父母愛你一樣。他的要求，在不破壞原則的情況下，我會不惜一切來滿足。就算傷害到了你，我也不會感到抱歉。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做我弟弟的男人以外的生活，會一帆風順。就算你不參加高考，我也可以讓你進最好的大學。就算你一無所能，我也可以讓你衣食無憂。這個保證，只要我活著，終身有效。不，就算我死了，也會有人繼續完成它。即使我弟弟厭倦了你。” 他開口了，但我卻下賤地渴望著他來含住我胸前的果實。 我到底是……怎麼了？ 58 “啊……嗯……我……我不行了……放開……啊！” 高潮的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癱軟在床上，任陳華擺弄著我的身體。當他的手指戳進我的身體，我禁不住悶哼一聲、挺起胸膛。他空閒的另一隻手立刻捏上我的一顆乳頭，用力地擠壓著，似乎要擠出血來。 我，腦子中，想像著，這是另一個男人的手，另一個男人的唇，另一個男人的視線在熱烈地注視著我最羞恥的地方…… “快……進來、進來……快！” 我的後面吞吐著，熱情地包裹住那粗糙的手指，呼喚更加粗大的插入。 59 見到漠河的這一天，我們沒有回學校去，而是在這棟空蕩得有些詭異的別墅中住了下來。 這一晚，我大聲呻吟，熱情如火。我有叵測的居心，我希望漠河能夠聽到，希望他的想像中有我淫蕩的肢體，希望他能夠把我從他弟弟的手中搶走！ 這樣的我，叫做墮落？還是自暴自棄？ 60 你早就知道我會愛上他對不對？ 神：這是你的選擇。如果你不選擇這條路，那就只能選擇另一條更悲慘的路。 ……我知道。殺了陳華，然後我被淩虐致死，我的爸媽被洗腦。 （時間之神笑了）：那也很精彩。不過…… 不過我會後悔。因為我還不想死。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神：說吧。 淩華對我來說，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神：那需要你來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