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帝 翻譯: koshi
上
我仍然記得很清楚
那個時候的事
或者你會取笑我
一圈圈的轉動...
一圈圈的轉動...
從天空中緩緩舞下的淡紅色,吸引著央登的視線。
忙碌地回轉著的花瓣跌落在臉上,癢癢的。
地上舖滿了柔軟的花瓣,就像雪一樣,右典的睡顏埋在花瓣之中,顯得很清雅
。
央登坐在賞厭了櫻花而在睡覺的右典的身旁,出神的看著他的寢顏。
規則的呼吸,令飄落在唇上的花瓣再度起舞。
偶爾,櫻花花瓣跌落在他的眼瞼上。
央登伸手替他撥去,右典向著央登的方向轉了個身。
看著他這樣的動作,央登不禁笑了起來。
笑著吻了一下右典的眼瞼。
央登接著捧住他的臉頰......右典突然張開眼睛,露出一個虛幻的笑容。
正當央登看得呆了的時候,突然被右典拉了一把。
「chu」可愛的kiss的聲音。
「hisaグヒモ果然不可以小看呢,不過如果給別人看到了要怎辦好呢~」
兩人的臉現在在最近距離。
右典無論什麼時候都喜歡欺負自己,但是這也是央登最喜歡的他。
央登裝作不高興的撥開右典的手,右典已經習慣了,望著他的背影,靦腆的笑
起來。
一圈圈的轉動...
一圈圈的轉動...
飛舞下來的櫻花包圍著二人。
無論何時看到這景象,央登都會想起那天的事。
那記憶還很鮮明。
儘管如此,還是會漸漸的被沖淡。
一年前。
那一晚也是發生在一個櫻花飛舞,月色有點朦朧的季節。
對雙生哥哥右典抱有特別的感情也是發生在那樣的花霧之中。不論在哪裡
只要和他在一起,央登的一顆心也安靜不下來,但是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又會
感到非常不安。
看慣了的那個臉龐,有時候會覺得很美麗,身體有接觸的時候,自己連呼吸也
變得緊張起來。
這樣的日子每天也繼續著,但是仍未發覺這就是「戀愛」。
直到那一晚......。
「天也黑了還要去哪?」
看到在玄關穿鞋的右典,央登不禁出聲問。
「我去便利店~」
「那我也一起去,好嗎?」
考慮了一會兒,右典蹬了蹬腳,用有點困惑的神情望著央登。
「......不行嗎?」
「嗯~我今天約了朋友...你之後不可以一個人去嗎...?」
"之後"這兩個字的語音有點沈重,央登覺得不明白。
雖然說是約了朋友...但是自己在場會有什麼不方便嗎?
央登對於右典比起自己,選擇了朋友這一點...有點不高興,央登以明顯不高
興的樣子睨著他。
「什麼嘛,你也沒有不可以讓我看到的朋友吧?」
「你在生什麼氣?我會買手信回來的,所以乖乖的在這裡等吧~」
右典以開朗的聲音說,望了望央登。
那個眼神像是捕捉到自己的心情一樣,央登覺得被右典看穿了自己的心。
孤伶伶的感覺。
在心中反覆的迴轉。
「啊,要什麼手信?」
「我什麼也不需要!!」
聽到從背後傳來的右典的詢問,央登不期然的暴躁起來。
但是看到那樣的央登,右典輕輕的笑了出聲,令央登的心情更加差。
(那傢伙...!!)
央登怒睨著關上了的門,發覺自己的心情竟然是...極度寂寞極度困惑。
心中的悲鳴正在往表面上升,自己竟然如此在意。
雖然電視是開著,雜誌也都打開了,但是央登的腦海中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
息。很在意很在意右典剛才的態度,腦海就像被異物入侵一樣,完全空白一
片...。現在他和什麼人在一起,做什麼樣的表情,說什麼樣的說話,抱著什
麼樣的感情?
對這些事情的興趣和疑問交織成一個旋渦,貫穿央登的心。
央登再也忍耐不住,追著右典出去,奔跑在花風之中。
沒有意識的走著,發熱的臉頰,與夜晚潮濕的霧氣磨擦著。
像是敲打著沒有拍子的鐘一樣,央登不理解這種奇異的感覺是什麼,只知道
跑著。
想快點和右典見面。
一看到他,自己紊亂的心一定能夠安靜下來。
雖然沒有根據,但央登確信是這樣。
那種信任,無論何時...
而且今夜也...。
突然在便利店隔鄰的公園看到右典的背影,央登停下腳步來。
就只是這樣,全身的力氣也用盡似的有種安心的感覺,央登呆呆的佇足在原
地。
重新整頓一下心情準備往前走。
綠寶石般的燈光映照下的情景......
央登的心臟,霎時間冷下來。
越過右典的背影,央登看到一個少女的身影。
央登於瞬間把身體藏於隱蔽處。
「......很喜歡」
一句話。
央登的心,就像是被拉扯著無數條神經線一樣,隱隱作痛,就像警告聲開始一
樣。
安靜下來的拍動,像是要紮破央登的皮膚一樣。
央登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待在這地方了,但是,身體像是凍結了似的動彈不得
。
「我真的很喜歡。其他的人......再也容不下了......因為是最喜歡」
在溫柔之中藏著強悍的語氣,雖然看不到輪廓,但是那說話卻刺進央登的耳
中。
央登不禁顫動著。
為什麼身體會顫動得如此利害?為什麼心裡會如此痛苦?為什麼眼淚會滲出
來?
央登也不知道...只是顫動著。
一陣風吹過。
把零落的花瓣捲起,帶回去。
一片寂靜,被冷卻了的風之後來的,是像雪一樣降下的花的碎片與被染紅的
純綠寶石的光彩。
這一切在被央登滲出的眼淚穿透下,褪了色。
央登緊握著雙手,溫暖的淚水沿著他的臉頰往下滑。
精神錯亂。
這會演變成怎樣呢...
當央登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跑離了那裡。
全部的東西也從瞬間中甦醒過來。
從右典的口中,為了別人而說的話。
央登想把耳朵覆蓋著,不想聽到那聲音,一想到這就覺得很悲痛。
為什麼到現在也沒有發覺到?
當這種感覺變成愛慕的時候。
為什麼沒有發覺到?
很喜歡右典,很喜歡很喜歡,到這種喜歡右典喜歡到無法自拔的程度。
能夠獨佔右典的領域的只有自己,在內心某處有著安心的自己。
從現在開始一直,暗暗的了解,繼續去相信,從來也沒有懷疑過。
從未想過當右典看著其他人的時候自己會這樣痛苦,也沒有去想過那樣的自
己是如此悽慘、悲傷、寂寞的。
央登再也按捺不住,眼淚不斷的往下淌。
不知不覺來到了很遠的地方,周遭那淡淡的霧色,也不是平時自己熟悉的。
央登沒有特別察覺到。
從出生以來也沒有流下的那些淚水,就像水珠般陸陸續續的滴落在衣服上。
想留在右典的身邊。
想比任何人也更接近右典。
只想看著右典。
但是,對於右典來說,那種意義存在著的人,並不是自己。
會令到右典感覺到痛的愛意,並不是向著自己。而且,自己的這種愛慕是永
遠也無法傳遞的。
如果知道會這麼痛苦的話,央登寧可永遠也不要察覺到這種愛慕。
對右典的愛意...。
如果能理解這種別人不會有的命運的殘酷,永遠只當雙胞胎就好了。
(我這個......傻瓜)
被種在沿河的水櫻花,垂直下的樹梢正浸在水面,閃著迷人的豔光。
央登背靠著樹幹,從花瓣的隙縫中仰望著夜空。
上弦月的光芒微微的穿透遮蔽住星光的薄雲,照耀著。
把輪廓也照得朦朧的光線,毫不吝嗇地將附近黑起來的街道,用珍珠色的霧
籠罩著。
通過流下來的玻璃般的眼淚所看到的景色,是羽毛般紛紛飄落的花雪。
不能停止下來,向著央登飛舞而下。
飄落髮絲上,肌膚上,肩膀上。
央登偶然伸出手接住它,凝視著留在手中的花瓣。
無論是怎樣像雪也好,也不會被體溫所融化的。
自己那種虛幻脆弱的愛慕,始終會被現實的冷酷所打倒,決不能達到的願望,
只能夠在心裡面存在著。
央登抓不住這種虛幻,留下的只有悲傷。
那雙手,在顫抖。
這種愛被壓碎也不錯。
壓碎,然後消失掉也不錯。
這種愛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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