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yhow■ 《anyhow》 作者:Kingin
-vol.6-

手機響起。
慶太看了看,是恭平。
「恭平嗎?」
「還用問。我在你樓下,現在上來。」
「!!什麼!?不行呀!」萬一被龍一見到就不好辦了!「喂…喂?」
對方已經掛線了。
「恭平這家伙!」唉…算罷,只要不吵醒龍一就行了。
涼平和右典出去了,龍一正在房裡睡覺,通常都不會被吵醒的,渴睡的傢伙…不過大致上都沒問題。
門鍾響起。意料之內,是恭平。
慶太二話不說就拉了他進房。輕輕地關上房門,生怕吵醒了龍一。
「幹嘛?」恭平撫著微痛的手,有點不滿。
「龍一在裡面耶!你不要突然上來好不好?」
「有什麼所謂啊?」
「你另一個人格正和龍一交往耶!沒所謂才怪!」
「我不管。」恭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慶太真的生氣了:「你這傢伙!自私自負自把自為!」
恭平皺眉,看著慶太,沒作聲。
慶太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有點重,但並不打算道歉。
「我一早說過說,我不喜歡你。你…留在這裡也沒有意思。」
恭平露出受傷的表情,那是他從未試過的。
向來,只有他拒絕人,哪有人敢拒絕他?這種心情,是第一次……
他不知要如何面對,心混亂之極,終於忍不住,大滴大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慶太不忍,頓時心軟了,忙替他擦乾眼淚:「對不起…恭平,我不該那麼說的。」
恭平卻反捉著慶太的手,狠瞪著他說:「我要你。」
慶太慌了,想掙脫恭平的手:「你…別這樣!」
恭平並不打算聽慶太的說話:「我喜歡你!這種心情你也明白的吧?」
慶太一下子想起了央登,他無法順利控制自己的感情。互相矛盾的感覺。
他喜歡他,喜歡央登的一切,不論是缺點還是優點;
可是,他同時也恨他,為什麼央登在他傷心流淚時,不留在自己身邊?
「在海邊那次,你第一個想起的人是你喜歡的人嗎?」恭平回復平靜:
「你喊了他的名字…」
「別提了。」心中一陣劇痛。
「他喜歡你嗎?」恭平不肯罷休。
慶太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知道只要一開口眼淚就會再度溢出。
「那你就別想他啊!」這是命令式的口吻:「為什麼還不放棄?」
慶太搖搖頭,心想:『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恭平好像看出他在想什麼:「我和你不一樣。」
好不容易才擠了句:「…哪裡不一樣了?」
「構造。」恭平煞有其事的說:「腦子和身體。」
「那又如何?」不解。這有關係嗎?
「我比你堅強。比你更不擇手段。」

慶太不語。他知道,恭平是認真的。
見他沒有其它反應,靜靜地看著他,不禁往慶太臉上送上一吻。
「恭平…」
「不要說話。」又一吻:「今晚…讓『我』陪你。」
「這…我…」慶太皺眉。
「不能說不,」恭平稍稍使勁,趁慶太分心時把他推上床,壓倒。
「等、等一下!你又來了!」慶太的語氣有一絲不滿。
「一晚而已…好嗎?」語氣突然變得溫柔。
「你明知我不喜歡的…」慶太別過頭。
「真的是不喜歡嗎?」
恭平仍是那副渴求的表情,他不理慶太的埋怨,自顧自地進行侵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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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和涼平被右典拖去酒吧了。
悠本想堅持不去的,可是被右典的一句話…
「悠,你不會喝酒的話小心被女人迷姦哦!」
「我才不會呢…」悠扁嘴:「別少看我!」
「那我們就進去吧!」不等他們有發言的機會,就被右典拖了進去。

雖然還是和平常一樣胡鬧,可是他們看得出,右典一整晚都有點不自然。
「右典,你有煩惱是不是?」
右典一聽,有點慌亂:「我、我看起來是這副表情嗎?」
二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右典搔搔頭,說:「我有這麼容易被看穿嗎?」
「一點點啦,」涼平說:「你的態度也有點問題。」
「什麼態度?」二人同時問道。
「你故意不和慶太說話的吧?」涼平一針見血:「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被發現了…」右典無奈地搖頭。
悠瞪大眼:「咦…你們吵架了嗎?右典。」
「唔…」右典歪頭:「也不是啦…只不過我被他拒絕了罷…」
涼平輕聲道:「果然…」
「他拒絕你什麼了?」悠還是不太明白。
「悠~你真遲鈍呀!」二人沒好氣地說。
悠稍稍紅了臉:「什麼嘛…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算了,說給你聽也沒差,」右典望著悠:「我向慶太表白,可是他拒絕我了。」
悠皺眉頭,低下頭,慢慢將那句話消化,過了半分鐘才抬頭,問:
「表什麼白?」
「哎呀!!悠我真服了你!」二人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經過一輪詳細(有點手忙腳亂)的解釋後,悠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右典…看不出來呢,」悠有點吃驚:「我完全看不到一點端倪…」
「是你遲鈍好不好!」兩人哭笑不得,從不知道悠原來是這麼鈍的!
涼平嘆了一口氣,用唇碰了碰酒瓶,再輕沾了一點,說:「回正題吧,右典,」
「嗯?」右典邊喝邊回應。
「慶太會拒絕你並不出奇。」
「可是我出奇呀。」
「悠…你另外計!」涼平擺擺手。悠蹙起眉,有點不滿。
「為什麼這麼說…」右典不安:「他果然討厭我了?」
「不是你的問題啦,是他還忘不了央登。」
「啊…」右典一副失望的樣子。
「好複雜噢,怎麼又扯上央登了?」
「悠…你不是不知道吧,央登曾和慶太交往過耶…」涼平說。
「我…我不知道…」悠搖搖頭,見他們又皺起眉頭,忙說:「沒人跟我說嘛!」
「也沒人跟我說呀。」涼平說:「唉,算了。」
「那慶太現在…怎樣了?」右典鼓氣問。
「他呀…」涼平猶豫著:「他現在和恭平…」
右典挑眉:「恭平?」
「不是這個恭平,是他的另一個人格,」涼平解釋:「他有人格分裂症。」
「啊啊?」右典一臉不可至信:「他…竟然……」
「真的有這種東西啊。」悠突然覺得自己見識淺薄,還一臉嚮往的表情:「好神秘哦。」
「才不神秘咧!」「怎麼不神秘!」
「聽我說啦!」涼平打了右典一下,接著說下去:「他們的關係好曖昧哦!」
「怎麼曖昧法?」悠和右典同時問道,一個是出於好奇,一個則是擔心得不得了。
「總之…他們…」涼平壓低聲線:「做了。」

轟一聲的響過耳際,二人的反應一樣,晴天霹靂。
悠鐵青著臉說:「我真的是太遲鈍了…竟然連他們做了好朋友也察覺不到…」
「我服了你…不是做了好朋友啦…」涼平的頭好痛。
「我寧願他們只是純朋友關係,」
右典覺得自己快受不住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令他對愛情產生恐懼感。
那東西就像怪物般黏附在他身上,噁心的感覺怎樣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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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七時

龍一罕有的早起
沐浴後,他看看鍾,是時後叫醒涼平他們了…
想著,就往他們的房間走去。

恭平也起來了。他看著旁邊睡熟了的慶太,一種莫名的感覺蕩漾在胸口。
「慶…早上了。」他輕推著慶太。
「嗯…再五分鐘…」迷迷糊糊的說道。
「別懶了,起床。」邊說邊低下頭,往那紅唇吻了下去。
「…!!」慶太突然驚醒,一把推開恭平,坐了起來,呆了幾秒才說道:「你…還沒走啊?」
「是沒有。」恭平的語氣還是冷冷的。
慶太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臉頰微紅,憶起昨晚的事。
「你…還是快點走吧!趁龍一還沒起來!」
「我會走的,」恭平嫵媚地一笑:「你先吻我一下。」
「真是的…」慶太有點不情願,但還是吻了下去。
這一幕被剛打開房門的龍一看到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