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FOUR•4•YON

另一種形式


「醫生，照片裡那個人是誰?」
「哪來的照片?」
「我是說你眼裡的照片。」
龍一皺眉。
這傢伙，像慶太一樣，總喜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恭平見他沒反應，又說：「那個人…在你眼裡，總是血淋淋的。」
龍一被嚇了一跳，心臟狂跳不止，總覺得自己站在這兩個人面前──恭平和慶太──什麼都會被看穿。
「他叫什麼名字?」恭平問道。
「檢查完畢。」
龍一不再說什麼，直走了出去。
身旁的護士有點不解，但並沒有深究的打算，很快把這件事遺忘了。
龍一卻無論如何都忘卻不了。
內心慌亂至極，但表情仍保持一貫的冷靜，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雖然龍一不知道，但悠，一直都在他身邊。
悠不明白，為什麼龍一要如此內疚?其實他沒有做錯什麼啊…
只是，龍一的想法不一樣。

恭平重新躺下，想著龍一剛才的表情和反應。
「真會裝冷靜……」

敲門聲，門被打開了。
「你好嗎?」涼平帶著微笑進來。
「表哥!」恭平立刻坐了起來：「怎麼來了?」
「我來看人的…」
「什麼嘛，只是路過的…」恭平扁嘴。
「別這樣，我買了好東西給你吃。」
「原諒你了。」笑嘻嘻的，十分孩子氣。在涼平面前變得愛撒嬌。
涼平笑了笑，溺愛地摸著恭平的頭。
「對了，你來看誰?」
「朋友罷了。」涼平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什麼名字?或許我認識。」
「嗯…橘慶太。」
「喔，是他啊。」點了點頭：「我現在和他同病房噢。」
「我知道。他人呢?」
「樓下散步。」
「這樣啊…」涼平的目光往窗外掃去。
恭平見狀，說：「他應該快上來了。」
「不…我去找他。我把東西放在這裡，待會兒再來看你。」
「慢走…」
恭平知道自己留不住他，便繼續埋頭『苦』吃。


「慶太。」見他呆坐在椅子上，涼平開口叫道。
見他沒反應，上前一看，原來是睡著了。
「真會睡…」
涼平脫下外套，輕輕地披在慶太身上。
呆呆地注視了他的睡相一會，正決定要抱慶太回去之時，他醒了。
「涼!」慶太一看，興奮得緊抱涼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我好想你!」
涼平毫無抗拒之意，還回應了他，輕輕地在慶太唇上留下一吻。
「抱我回去吧。」慶太撒嬌。
「捉好了。」
以涼平的體力，抱起他全然不是問題。
慶太不露齒地笑著，然後突如其來地問了句：
「你幸福嗎?涼平」
「幸福啊。」他甜甜地笑著。
「你知道嗎，太過幸福會招至不幸啊。」
慶太一臉認真，眼也不眨一下，但這反惹涼平好笑。
「管他啊!現在幸福不就行了?」
你不會懂的，未感受過那種外界傳來的壓迫的人，是不明白的。
可是，我怎會有這麼清晰的感覺?
莫非我經歷過?不，不可能吧……
慶太不願再深究，把臉埋在涼平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