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無題》 作者:Kingin
九•NINE•9•GYUU



不知怎的,今晚的酒吧特多陌生客,九成是未見過的生面孔。
龍一和恭平卻像沒發現似的,只顧默默地喝酒。

「你今天怎麼了?」恭平喝了一口啤酒,忍不住問道。
龍一抬起頭來。
「什麼怎了?」
「你很不對勁,又發呆,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又苦著臉,整晚都說不上十句話。」
「對不起。」
「你道歉幹什麼啊?醫院出事了嗎?」
「不是…」他輕輕搖了搖頭。
「那一定是我很無聊了。」
「不是啦,是我的問題罷。」
「可以說嗎?」
「……」
龍一把唇貼近杯嘴,沉默,又突地猛灌了幾口。
「我想去美國。」
「為什麼?」
「從帝國大廈…或是別的什麼跳下來。」
「想死嗎?」
「不想呢。可是我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龍一輕描淡寫地說。
恭平的臉色立刻像死灰一樣暗淡無光。
「我…不行嗎?我不能成為理由之一嗎?」
「不是的。」
「…你死了,我會變成你那樣的。剩下自己一個,然後死去。」
「你和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會得到幸福的。」
「不見得。」恭平忿忿地說道。
龍一微笑。
「你…在某些地方,跟悠很像。」
恭平的右手緊握著杯子,好像想把它弄碎。
「別拿我們來比較!我不是他的代替品!」
他的大吼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為整間酒吧的人都吵嚷囔的。
「我沒把你當成代替品。」
恭平憂鬱地搖搖頭,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數分鐘,才再次正視龍一。
「你真的要走?」
「明天一早。」
「…明白了,我也會去。」
「你去幹什麼?看著我死嗎?」
「就當作旅行吧,這也不行?」
「只是旅行?」
「嗯,和你一起,當最後回憶吧?」

最後回憶?不,那是會是最後的記憶……


「龍一,那些是什麼人?」
「劫機者。」
「要錢還是要其它什麼東西?」
「都不是吧,只是想製造災難而已。」
「無聊。」
「成功的話一定會死很多人吧。」
「呀,那是什麼?好高噢。」
「紐約的雙子塔──我們到了嗎?」

緊拖著的雙手。

「有這麼高的墳墓,真是死而無憾。」
「這是你的遺言嗎?」龍一問道。
「還有你在哪。」他微笑。

→ 漆黑一片──思路被中斷


醫院外的花園草地上,兩人正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看新聞了嗎?」慶太合上報紙。
「嗯,死了好多人哪…真可怕。恭平和龍一也在內啊。」
「傷心嗎?」
涼平聳聳肩。
「哭是哭過了…但傷心也沒有用吧。」
「那天你有去送機?」
「當然了,他跟我說了啊。」
不知哪裡傳來了Pet Shop Boys的Se a vida e。
兩人靜靜地聽著這首既強烈又溫柔的曲子。
「播放這首歌的人…有什麼用意呢?」慶太輕聲說道。
「自我安撫吧?」涼平回應著:「That's the way life is.」
「人總要活下去的呢。」
「啊啊。」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一個男護士接近二人。
「橘慶太,檢察時間到囉。」
「哦,醫生是誰?」
「伊崎右典醫生。」
慶太的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個角度涼平當然看不到。

Somewhere there's a different door to open wi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