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念野
愛∼?
同性之愛,異性之愛,有何差別?
不都是一個個體戀上另一個個體
你…………愛上他……….
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物,是完整或殘缺,
請你勇敢且無懼地狂戀他吧!
滿地的楓紅,涼中帶點寒的秋風裡,這個約定就這麼開始了……..
“不要欺負他!”一個斯文清秀卻滿臉黑垢的小男孩大聲的叱喝著一群正
在做壞事的小惡魔。當他自認英勇地趕走那群撒旦後,回頭看了一直低著
頭端在地上的那個小身軀,他也跟著蹲下好跟眼前的受害者對話。
“你是女生嗎?不要怕,他們被我趕走了。這時一直低頭不語的孩子終於
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睛沒有因為被欺負而盈上水霧,櫻紅般的小嘴嘟著,
有份不甘心不服輸的氣勢,多漂亮又多有骨氣的一張臉。
“你好可愛唷∼以後做我的新娘,就沒有人會欺負你了。”還是不語。
“咦?你不會說話嗎?”依然沉默。
“啊∼そうが∼這個給你”說完便自顧自地把爸媽一直掛在他頸上的滿月
銀鍊子取下塞在那漂亮的孩子手裡。
“真次∼真次∼你要睡到西元幾百萬年啊?!上課要遲到啦∼”真次媽媽
每天例行公事,就是扯破自己的喉嚨叫寶貝兒子起床,搞的鄰居也都不用
調鬧鐘,因為“順便”嘛∼
“唔……………”悶著音呻吟了一聲。
“わかったよ∼”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雙眼,每天的這一刻相信對大部分
的莘莘學子而言是最痛苦的。
“為什麼又做了這個夢?都已經十二年過去了,最近卻一直夢到這段已經
淡到不能再淡的兒時回憶”真次抓了抓頭髮不解的想著………..
算了,想太多,頭髮痛,不想了∼還是趕快起床免得又被老媽唸,被老師
扁。
“良知真次,真有你的,連續一個月又03天給我上課遲到,這是一個高三
應考生應該有的情形嗎?!你還要不要唸書啊?!”
一大早腦袋都還來不及清醒又被轟了原子彈,真次皺著眉,閉著眼,心不
在焉地接受導師給的“關愛”,心想:唸書有那麼重要嗎?沒唸書不會死
吧!但是現在一直無法擺脫雷公的我真的很想死啊∼><∼
“又被削了一頓?你是豬啊∼學不懂乖啊!哈哈哈∼”友一搭著他死黨兼
換帖的肩膀幸災樂禍地笑著。
“是不是朋友啊?讓我清靜一下吧!最近老是作夢睡不好,我也不願意
啊!”真次痛苦地呻吟著。
“又做了那個夢啊?我看放學後去踢一下球好了,這樣晚上會好睡一點”
看著好友為失眠而苦,友一終於收起笑臉,衷心的給予建議。
“如果有親愛的友一陪我就更好了!”真次馬上回復出平時模樣嬉笑地說
著,邊說著邊把身體往友一身上黏過去。
“得寸進尺喔∼敗給你啦∼”
“哇∼好久沒踢球,真是過癮!”友一一邊喊著一邊把汗濕的T-shirt脫
下,在洗手台痛快的洗著臉。
真次也覺得好久沒這樣舒服,自從上了高三,退出了足球社,專心為升學
而打拼,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和學弟們踢球了。啊∼真是懷念以前的社團生
活啊!
“你發什麼呆啊?”友一推了一下正無意識擦著自己全濕的頭髮的真次。
“沒有,太久沒踢球有點累了。”真次側著頭輕鬆的答著。
“你今天一定會很好睡﹔對了,等一下陪我過去劍道社一下,我妹今天要
練習到很晚,想說過去看一下。”友一搶過真次的毛巾擦著自己的臉,不
清不楚的講著話。
真次抬頭看著昏黃的天幕,上面劃過一道飛機掠過的白煙,向晚的微風像
是溫柔體貼的愛麗兒輕拂著他的臉,今晚,今晚會再夢見那個我這輩子第
一個下的約定嗎?
劍道場上每個人都穿著劍道服專心的練習著,友一把妹妹叫出來開始講一
堆叮嚀的話,若說世界上友一是最疼妹妹的第二人,那麼第一名應該是從
缺吧!真次看著知佳求助的眼神,只能無奈的回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的微
笑。
不經心地將眼神飄向正在場上練習的人群,一個大約和自己一般高卻比自
己單薄許多的身材(雖然穿著劍道服但還是看的出),一頭削薄長短不一
的棕色短髮,髮尾處早已汗濕的貼著他過於白皙的頸項,看起來弱不禁風
但是每個步伐出招卻一點都不含糊,只是移動中的他加上半遮掩的短髮讓
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終於,好像是察覺有人正盯著自己看的智久,停下動作往門口方向看過去,
用雙手抵著社團大門頂上的牆,這個身軀的主人正用一張清秀中帶點稚氣
的面孔,出神狐疑的望著自己,智久疑惑地偏了一下頭,但還是禮貌性的
點了一下頭(當然,是面無表情的)。
“如果這世界真有天堂,那他必定是不小心落入凡間的天使。”真次猛然
間看清他的臉,心中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如此。真次有點尷尬的撇過臉,不
讓對方發現自己正在臉紅。
“你盯著我們社團的學弟做啥啊?”知佳調皮的鬧著說。
“學弟?”真次驚訝的看著知佳,滿臉問號的表情。
“不然你以為他是女的啊?”知佳兩手交叉在胸前,驕傲地說著。
“不過真的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他都以為他是女的,ヤマピ可是我們社團的
台柱唷!雖然是高一,但是國小國中就練劍道的他可強的咧!有這麼可愛
的小學弟作伴練習,我真是太幸福了!”
“ヤマピ?什麼東西啊?”友一吃味地把手掛在妹妹肩上,瞇眼盯著ヤマ
ピ打量。
“什麼東西?!你才不是東西咧!”知佳沒好氣的甩掉哥哥的手說“他叫
山下智久,我們都叫他ヤマピ!………………..”
接下來友一和知佳的吵鬧,真次完全沒聽進去,只是安靜地看著那又繼續
練習的身影。
山下智久?!的確是一個很美的人,但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
真次在山下的周圍空氣裡嗅到沒有未來的氣息。一個美麗卻沒有未來的男
孩?真次晃了晃自己的頭,最近真的是常常神智不清啊!
日子又過了幾個去,惹人煩厭的夏日終於要結束,抓著夏天的尾巴而來的
是真次最愛的秋季,秋天終於要來啦!
午餐時間整間教室,不,應該說整所學園吵到連飛機轟隆而過的高分貝喧
囂都聽不見,為了讓耳根子清靜,真次決定上屋頂去見周公。
躺在水泥地上的山下,屋頂上的風強了點,短髮被調皮的風吹的蓋住他那
張精雕細琢的完美臉蛋,好像有人替自己擋住陽光似的,山下睜開眼睛,
一張背著光,但卻比陽光更令人舒服的笑臉正低頭看著自己。
“啊∼良知學長!”山下再度瞇著眼說著。
自從知佳那裡認識山下後,真次和山下就漸漸了解對方,常常兩人在屋頂
上聊天或睡大頭覺,這也是真次每天想上頂樓的原因。
真次釐不清自己對山下抱持的是怎樣的態度和想法,或許是喜歡,或許純
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所以真次決定不去釐清它,一點點的曖昧反而會讓
自己好過一點﹔至於山下對真次又是怎樣想呢?兩個矇懂無知少年,其實
心裡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吧!這就是青春!
“啊∼好累啊!”真次一屁股坐下,兩隻手往後面撐著,閉著眼睛抬著
頭,空氣裡有一絲絲秋天的味道,這讓他在煩躁的準備考試生活中有一點
點的喘息空間。
“晚上都沒睡啊?看你每天都嚷著想睡覺。”山下由躺變坐的搔著自己的
頭髮,側臉問著。
“其實我最近每晚都作夢,所以睡不好咩∼”真次打了哈欠沒力氣地說著。
“作夢?夢美眉啊?!”山下開玩笑的說著。
“你怎麼知道?”真次故作驚訝狀地看著山下。
“不是啦∼其實我一直記得我小時候跟一個小女孩做了約定,說好長大要
他當我的新娘,這樣我就可以保護她,她就不會被人家欺負了。很白爛的
小時候吧?!”真次看著前方自說自話地敘述著。
“然後呢?”山下手杵著側腦杓,一副想聽故事的模樣。
“我就把我媽給我的紀念滿月銀鍊子送給她,回家被我媽罵得臭頭,不過
也難怪我媽生氣,因為那是我媽特地請人家做的,上面刻著ラッチ我的小
名,打算讓我帶一輩子的,誰知道我會隨便送人。”真次說完後笑了一下
自己的傻,也不知道當時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一切都發生的理所當然。
山下只是靜靜地靜靜地聽著真次說著,沒有多的表情,沒有多的反應,就
只是聽著而已。
“如果在見到她你會怎麼做?”山下問著真次。
“我會跟她道歉,因為我沒辦法遵守我的諾言讓她當我的新娘。”真次轉
過頭對著山下認真的說著。“因為我有更想要保護的人了”
山下定住眼神看著真次,清風徐徐從兩人過長的髮稍滑過,在彼此的眼睛
裡看到對方,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另一樣東西,但是兩
人都沒有開口說出,只是看著對方。
“啊∼搞不好那個女孩一直在等你咧?”山下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的頭枕在
真次的腹部上,尋找到一個最佳位置才停止不動地閉起眼睛說“你真是狠
心!”
真次低頭看了一下山下的睡顏,扒了一下他柔軟的棕色細絲,才往後倒下
喃喃道“只能說對不起了,因為我必須對自己誠實。”
今天真次跟友一在放學後又跟學弟們踢了一會球,純粹只是在玩,發洩重
到快壓死人的考試壓力,也只有在足球場上的真次看起來才是清醒有活力
的,或許每天要他踢足球比每天要他唸書會來的快樂許多。
“也讓我們攪和攪和吧!”知佳拉著山下興致勃勃的也想參一腳。
“好啊∼讓你瞧瞧未來國腳的厲害!”友一可愛地說著。
真次又是一臉微笑的看著山下,他們倆人之間總是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
個淡淡的微笑,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可以知道對方是愉快的還是不悅的。
山下回給真次一個令人安心,有點甜又不會太甜的笑容,捲起衣袖加入了
戰局。
大家一直都玩的很愉快,但其實山下身體狀況非常不好,過於白皙的面孔
已呈現一片死灰的蒼白,原本櫻紅的嘴唇也漸漸發紫,真次減慢速度看著
有點詭異的山下,山下終於還是停下腳步,極度不舒服的喘著氣,彎著腰
低著頭兩眼無神的盯著泥土地,一滴,兩滴,三滴鮮紅的液體滴在灰黃的
泥地上形成不協調的對比,山下嗚著自己的口鼻,不讓紅色的液汁流出,
抬頭看著在五十公尺遠的真次,但終將是徒勞無功,眼裡的真次漸漸模
糊,漸漸不清楚,最後轉為一片黑漆,一片見不著真次的黑漆。
意識漸漸由渾沌轉清澄,山下有點吃力的睜開眼睛,又是消毒水的味道,
習慣了?是習慣了…………….
“智久……智久…….你覺得怎麼樣啊?”印入眼簾的是母親因為過於擔憂
而憔悴的臉。為什麼總是這樣的一張臉在迎接我的清醒,什麼時候我才能
不讓媽媽再擔心?山下問了這一個神知道卻無法給答案的問題。
山下抿了抿自己的唇,開口說道“沒事….我沒事的…媽….”
“你怎麼可以讓我哥踢足球?你怎麼可以?你知不知道我哥有病啊!”夏
美過於激動的對著真次質詢,眼裡的擔憂早已被淚水淹沒。
“夏美…別說了…是我自己沒跟學長他們講的……”山下有氣無力地替真
次辯解著。
真次一臉疑惑地望著滿臉病容的山下,但是他沒有開口問為什麼,因為真
次相信山下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媽…..我已經沒事….我有事想跟學長姐說一下”山下低聲向媽媽請求
著。
病房裡就剩下真次,友一和知佳,三個人都只是擔心的看著山下,沒有一
個人打破這將近五分鐘的沉默,因為他們都在等,等山下自己說。
“血癌…..”山下轉頭過去看著窗外飄著細雨的天,眼神好似放在多麼遙
遠的彼方,沒有焦距。
“半年來一直都用藥物控制著,也會定期回醫院做檢查和治療,一切都走
的很順利,一直都很順利……”山下講完最後一個字回過頭來堅定地看著
真次一臉的慘白。
“為什麼會在他的周圍空氣嗅到沒有未來的氣息?難道就是這個?我不會
相信的,我所感覺到的全都是錯覺…….”真次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說服自
己。
“你應該早告訴我的,我就不會硬拖著你跟我們一起踢球的。”知佳眼眶
泛紅地說著。
“不是…是我自己想要玩,想跟真次一起踢球…..”山下幽怨無奈地望著
真次。
真次向前走去,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伸出雙手將山下緊緊抱著,很想把他
揉進自己的體內和他合而為一,卻又怕這樣會使他像剛捏好的陶土,一捏
就碎…
等了一個世紀長,真次才緩緩地說“等你病好了…..我會陪你踢一輩子
球……..”真次是說給自己聽的,第一個諾言他一直無法實現,而第二個
誓約,他發誓一定要死守………….
山下輕輕地,哽咽地答著“謝謝你……真次…….”
山下已經有一個月沒回學校,事實上他自己知道,他的時間到了……
“真次∼真次∼山下他………”真次看著一路跑來滿臉愁容又緊張的知
佳,還沒等他說完話就扛起書包往醫院的方向跑去。
“如果到醫院見不到你,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山下智久…………”
真次不斷的告訴自己,如果該來的躲不掉,那至少要和山下一起度過那一
秒。
整個病房都為了山下呈現混亂焦急的狀態,醫生護士不斷地想拉回一步一
步往另一個世界走去的山下,母親和夏美則是束手無策的站在一旁無聲的
掉著眼淚,真次呆站在門口外看著這樣的一個畫面,心想:這就是我要面
對的嗎?這就是ヤマピ要面對的嗎?不要……可不可以不要!
知佳和友一趕到醫院看著呆立門口的真次,輕輕地推了一下,終於,他還
是跨進去了………….
“醫生…………夠了………我…….我想跟我的家人……..說些話………..”
山下在一片混亂中無力的要求著。
母親走到床前慈祥地看著山P,眼淚沒有停過,但是母親給了山P一個安
定人心的微笑,因為她答應過自己這一天要笑著送她最愛的兒子………..
“智久…如果有下輩子的話,請你一定還要來當我的兒子,因為我的生命
是因為有你才變得完整的…….”母親哽咽地說著……..
“嗯…能當媽媽的兒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山下紅著眼
眶笑著答著。
媽媽還是忍不住傷心,趴在夏美的肩上哭了出聲…….
“媽媽…媽媽…就拜託你了….夏美…..”山下虛弱的看著他妹妹。
山下轉頭看著呆站在門口的真次,順著山下柔和的眼神,真次往前走到他
的病床邊。
“我要…我要記住…我要記住真次的臉…”山下不捨地看著真次,真次則
是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這個他抓不住的人…就算用盡所有力氣也抓不住的
人…..
“這樣…這樣在天上….往下看時…就可以…就可以一下子找到你….”真
次突然間覺得眼睛好刺,鼻子好酸,心底才開始承認有一種莫名的激素在
發酵,那樣東西名字喚作…絕望…
“可以捨不得我…可以很想我…可以一輩子都不忘我…但是…但是請不要
掉眼淚,因為…因為我只是…以另一種型態存在而已…我不會離開的。”
山下像是了解了些什麼地說著。
真次一個字也說不出,坐在病床邊,傾身向前將山下拉近自己,讓無力的
山下靠在自己的肩上,不讓他看到自己快要滑下的眼淚……
“我就只聽你這一句話,你說你不會離開的。”真次聲音顫抖地抱著山下
說著。
山下笑了,眼淚也落了,即使現在的他眼前已經看不到了,但是他一點也
都不害怕,因為他正靠在真次的肩上,有真次陪著他,山下一點都不怕…….
“我…我很高興…終於找到你…”眼淚一流就停不住的山下幸福地道著。
“真次…真次是一個守信諾的人…對不起…..對不起…..不守信的人….一
直…一直都是我……對不起….真次…..”
漸漸聽不到聲音的真次,只是緊緊地緊緊地抱著山下。眼淚…..眼淚沒有
了……因為山下說不要眼淚的………..
什麼都沒變,日子還是那樣這樣過著,真次還是每天都會上頂樓,不同的
只是身邊沒有山下陪他一起曬太陽,一同說說話,一塊兒……………..
這天早上夏美站在門口等著真次,今天他沒有遲到,自從山下走後,就不
在作夢,就不在遲到了。
站在和山下有點神似的夏美面前,真次心裡還是忍不住地酸了起來。
“我們全家要移民去美國了,這是哥哥住院時寫的一封信,屬名給你。”
夏美把信塞進真次手裡,看著一直說不出話來的真次。
轉身要走前,夏美還是忍不住對真次說“哥哥曾經跟我說過,他在等一個
人,我想…..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吧!”夏美說完向真次鞠了恭“學長,保
重。”
真次望了手中的那封信,站在校門邊,一直猶豫沒有勇氣打開它﹔終於,
止不住抖的雙手還是慢慢地將信給拆了。
“真次
我一直都在等你,從我四歲的那一年起,我就一直在等你,當你滿
臉幸福的跟我說你小時後的那個約定,其實我心裡覺得很甜,因為你沒
忘記。
其實很想跟你一起長大,可是上帝小氣地只給我這樣短的時間,我
不會恨也不會悔,因為我遇到了你。
當你快樂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當你難過的時候我也在你身邊,因
為你跟我都知道,我一直都會在你心理面﹔所以請不要為我軀體的離去
失去你臉上的笑容,不要為我形體的消失,失去你體內的情熱,這絕對
不是我所樂見的…….
你的項鍊終將物歸原主,我一直都很珍視它,因為就是等著一天要
與你再相逢,ラッチ已經刻在我心上,已經刻在我心上十二年了,來不
及跟你說,我真的好喜歡你………..
最後,請你原諒我的不守信用,當不成你的新娘了……..如果有下輩
子, 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要跟著你,一輩子都跟著你…….
一直都在你身邊的ヤマピ”
從信封袋裡倒出那條項鍊,握在手裡,眼淚不停地流,全身不停地抖,為
什麼,為什麼是在這一切之後呢?為什麼………..
友一遠遠地走過來,本想快快樂樂地向真次說早安,可是走近之後臉上的
笑容不見,看著真次低著頭,一滴一滴的眼淚不停地滴在手上的那封信
上。
“真次….…你在哭嗎?”友一擔心地問著。
真次慢慢抬起頭,眼前的友一竟然模糊到看不清的地步,他也不想去看清
楚了,只是越來越多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越來越多的難過從心底氾濫
出,真次趴在友一的肩上抱著他完全崩潰……….
“你怎麼能要我不掉眼淚…….我怎麼可能不掉眼淚……ヤマピ你是全世界
最混蛋的人了!”
真次抱著友一不停地顫抖著,壓抑了那麼久的情緒現在全都得以解放了,
友一只是靜靜地抱著真次。眼睛被淚水洗滌過,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世
界會是更清淨光亮的………….
既然生命會終結,那為什麼人還要來到這世間?
為了在燦爛地陽光下微笑…….
為了在楓紅的樹林裡感受秋意………
為了在炫麗的愛河裡與伊人相遇…………
就是為了這一切的一切來到這世間…………..
有人終其一生都不能知曉“生命”的意義
我也還不懂
因為它對於二十歲的我來說還太深奧難解
但我很高興…….我還活著…….
我相信ヤマピ也是很感謝……很感謝上帝給了他來這一趟的機會…………
故事結束,終於啊∼以上故事都是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