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終章 奇蹟
「？！」
「甚…甚麼？！」
「……怎麼回事…？」
就在我們快要把能量交給惡魔之際﹐阿和哥哥､阿雪及阿武全身都被光罩包圍﹐發出柔和且耀眼的光芒。
「收回你們的力量吧﹐太一､阿空､小光…！」
「……？」我向聲源抬望去﹐看見一個影子在天上的一團光暈中出現。
這把嗓音…好像很久以前曾聽過……是誰呢？
「……祖絲…？」哥哥和阿空姊不約而同的唸著。
祖絲姊是天神身邊最得寵的天使﹐法力高強､身手靈敏､處事冷靜﹐在天使間的地位甚高﹐是哥哥與阿空姊的朋友。
「怎麼叫我們回收力量？」
「沒問題的！」祖絲姊降到身上發光的阿武他們上方。「相信我吧…把你們的力量都收回體內…！」
「…休想！」惡魔急了﹐忍不住撲過來想搶去我們的力量。
很可惜﹐我們之間始終有一段距離﹐而且我們都機警地避到一旁去﹐惡魔走得來時﹐我們的力量都跑回我們身體裡去了。
「我﹐祖絲奉神之命﹐解開你們內心深處的封印…！」祖絲姊舉起雙手﹐阿武他們身上的光閃得更為耀眼。
「沈睡於大地的戰士啊﹐現在就是你們起來､為神盡忠的時候了……醒覺吧！」
阿武他們身上的光轉化成白色強光﹐在一瞬間爆發﹐刺得我們完全睜不開眼。
「…嗚！」哥哥用手擋住光華﹐眼睛也瞇成一條細縫。
「發生…甚麼事？！」阿空姊索性別過頭去﹐背對強光。
「…可惡…！我最討厭這種光…！」惡魔乘亂退到光芒照不到的暗角去。
「……」大輔毫無感覺的站在原地。
「……？」我勉強自己睜大眼睛。
於強光中﹐我隱隱約約看見一點點的熟悉光輝—天使羽翼的光輝。
「甦醒吧！起來拯救你們的世界､保衛你們的家園…！」雖然強光吞噬了祖絲姊的身影﹐可我們仍能聽見她的聲音。「來﹐再次發動你們的天使之力﹐跟我們一同作戰！重生吧！」
白光消失﹐三個帶有熟悉感覺的陌生天使閤著翅膀閣在自己面前﹐飄浮在空中。
因天使之間的共鳴﹐我和哥哥﹐還有阿空姊的雙翅自動展現出來。
「…你…你們……」悅光退到牆邊去﹐愕然看著我們。「…原…原來你們…是……」
「去！和他們一起對抗黑暗吧…友情天使—石田 和､希望天使—高石 武､神聖天使—藤井 雪！」
他們的翅膀自面前展開﹐露出了他們的臉容。本來閉上了的眼睛亦緩緩張開了。
「……」我們就只懂呆看他們。
「祖､祖絲……！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神閣下早已預料到凡間會有這樣的一天﹐所以特選了一些靈魂﹐在他們身上植入了特別的天使之力﹐好在天使與惡魔需要開戰時醒覺﹐成為你們一股強力的後援…！」
「？！」惡魔明顯吃了一大驚。「……哼…！原來…擁有特殊力量的天使……不止七個的嗎…？」
「沒錯。」祖絲姊盯著惡魔的眼神變得凌厲。「意想不到吧？」
「……的確…有點驚訝。不過……」惡魔臉上扭出了一個歪曲的邪笑。「我真要多謝妳啊！」
惡魔興奮的不停奸笑。「多得妳…我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變得更強大！尤其是那個擁有完美靈魂的女孩…！既然她的潛藏身份是天使…那就更好！！」
「想奪取我們的力量嗎？」我們踏前到阿武等三人的身邊﹐一塊進入戰鬥狀態。「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嘿嘿嘿嘿……來吧！」
「嗄…嗄…嗄……」
「怎麼了？」戰鬥已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惡魔仍毫無疲態。「這麼快便用盡氣力了嗎？」
「你……！」太久沒戰鬥過了﹐我們的確有點累。而且他依附在大輔身上﹐令他力量倍增。
「你們先休息一下吧！」阿雪是我們之中唯一還沒累的天使。「惡魔由我應付…你們要爭取時間啊！」
不由分說﹐阿雪便朝惡魔俯衝去了。
「…？！……等等呀！阿雪…！」哥哥也想追上去﹐但是卻被祖絲姊一手拉住了。
「就讓她去吧…！」祖絲姊凝視著正在半空中纏住惡魔不放的阿雪。「『神聖』是我們當中最能剋制黑暗及邪惡的天使﹐不用過於擔心的…我們還是把握機會好好回氣﹐那會更好…！」
「……好吧…」哥哥一時想不到甚麼合理的理由來反駁祖絲姊﹐唯有無奈地讓阿雪暫時獨個兒孤軍作戰。
「可惡…！」惡魔不斷的想要擺脫阿雪﹐可是阿雪偏偏就是有能耐擋在他面前。
「你不用妄想傷害我的同伴…！」阿雪匯聚了神聖力量到雙手之間﹐製造了一把會發出白光的銀劍。
「惡魔！準備接受神的制裁吧！！」阿雪緊握劍柄﹐拍著雙翅向惡魔飛過去。
「……」惡魔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暗地裡在冷笑。
突然惡魔手中飄出了一件閃閃發亮的物體﹐令阿雪的攻擊路線出現偏差。
阿雪的注意力完全被轉移到發光體上﹐以致忘了自己本身的行動原意。
她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剛剛好以雙手接住了發光物。
「！！…還好…！」阿雪把手放在胸前﹐臉上一片欣然。「實在太——！！」
為了撈回那東西﹐阿雪沒留意自己竟拋開了手上的劍﹐也料不及惡魔會以劍從後攻擊自己。
劍直插阿雪雪白的翅膀﹐鮮血不停地由劍的刃口湧出。她開始飛得不穩定﹐視野亦變得模糊。
翅膀…是天使最脆弱的部位。
「……你…！」阿雪勉強的撐著眼皮﹐身軀搖擺不定。「你…好…卑鄙……」
以能量形成的銀劍自阿雪傷口的位置消失﹐阿雪同時不支暈倒。
「阿雪！！」哥哥再也按捺不住﹐一支箭似的飛到阿雪身旁﹐及時攔腰抱住了她。
阿雪依在哥哥懷內﹐翅膀上的傷口不止的流血﹐血淌在哥哥身上。但任憑阿雪的傷如何疼痛﹐她手裡仍緊握著剛才拼命護著的東西。
「阿雪…阿雪！」哥哥看見﹐心痛極了﹐就如被人撕裂一般。「為甚麼…為甚麼要這樣做…？！」
「在人的心目…中……有些事物…往往比起其他…東西…都來得更重要……」
她鬆開了手﹐原來她這麼緊張要撈回的—是哥哥送給她的頸鏈。
阿雪臉色蒼白﹐虛弱地微笑著。「…你…你也說過…吧…？」
「…！！」哥哥以既痛心又激動的眼神凝視著懷中負傷的阿雪﹐他把阿雪抱得更緊了。「阿雪…！」
「哥哥∼！」我和其他人亦趕到哥哥身邊﹐阿雪閉上眼睛靜靜地躺在哥哥的懷抱中。「小雪…她……」
「……小光…。」
「？？怎､怎麼了…哥哥？！」哥哥突然轉過身來﹐將阿雪推給我。我連忙扶住阿雪﹐並疑惑的盯住哥哥。
「妳不用戰鬥了。」哥哥搭著我的肩膀﹐神色凝重。「給我好好的照顧阿雪。」
「咦？」我怔了怔。「但…但是……」
「拜託妳…就當是哥哥求求妳吧！」
「……！…那…好吧……」我沒辦法不答應……哥哥還是第一次這樣央求我。
「我們去吧…！」哥哥帶領著其他人與惡魔戰鬥﹐我則扶著阿雪落到地面上。
「……」
「…小雪…！」眼看阿雪的臉色愈來愈蒼白﹐我也不敢怠慢﹐立刻運起體內的光明能量﹐聚集到雙手上﹐凌空放到阿雪沾滿鮮血的羽翼上方。
「…支持著……妳要支持著啊！拜託…！」
雖然阿雪她…是我的情敵﹐不過﹐我還是視她為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她會出事。
「……小…小…光……」經過一輪搶救﹐阿雪總算是回復了意識﹐可是身體卻依舊非常虛弱。
「…！」聽見阿雪的嗓音﹐我不禁高興得淚盈滿眶。
「…小雪！妳…妳醒來了…！」我控制不了﹐雙手自動緊緊地握住阿雪冰冷的手。
「…我……」阿雪用盡全身氣力﹐努力地說著話。「…我…有說話…一…一定……要…跟妳…講……」
「妳先不要說話了…！妳的身體……」
「…我…我…一定……要…講……」阿雪無視我的勸阻。「…阿武……阿…武……他……」
「…！」聽到『阿武』這兩個字﹐心裡不期然抽痛了一下﹐亦使我更不願聽下去。
「…妳不要再說話了……」我稍稍別過頭去。
「小…小光！」阿雪輕輕握了握我捉住她的手。「求…求妳…聽我……說…！」
阿雪的聲線變得更柔弱。「…我要……乘…阿武不…在﹐跟…妳說…清楚…！」眼淚沿阿雪的臉頰兩旁落下。
「要是…我現在……還不…說的話……我怕…！…我怕…我會沒…機會……講…！」
「……」看見阿雪的淚水﹐我心軟了。「…好吧…妳說……我在聽呢……」
「…其､其實……阿武…阿武…他……」
聽到阿武的名字﹐我的心又刺痛了一下。
「…阿武他……喜歡的……其實…是……」
我禁不住閉上眼睛。我知道的……是妳嘛…？
「阿…武……喜…歡的……」
請妳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下去……
「…不是…我……」
「…？！」…咦？不是阿雪……？我猛然睜眼﹐抬頭凝視阿雪。
「…是……是…妳啊…小光……」
「—？！」甚……甚麼…？「是…是我？！」
阿雪輕輕點頭。
「…為…甚麼……？」太突然了……一堆又一堆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爆發﹐一時間不知從何問起。
「妳也…看到吧…？…我…只是…假裝他的情人……就…已經…！」
「……」我回想起那班『阿武後援會』的女孩子﹐亦想起她們那種瘋狂的行徑。
「要…是……他…真的…承認……去喜歡…他真正喜歡…的人……他怕…他…會…害了…她……！」
「—！」心頭一震﹐淚水盈眶。我整個腦袋中､心湖中﹐就只有阿武。全是阿武……
「…妳……還記…不記得…在趕走了那班…女孩之後……阿武…他說了…一些…怪怪的…說話…？」
「…？」
「…其實…他…發現了妳……所以…才…會…在那班女孩面前…做出…那…種事……」
「…！」
「…阿､阿武…他…知道…妳…妳…也喜…歡他﹐所以…他…要令妳…疏離…他……」
「……」呆了…我完全呆了。原來阿武他……
我亦想起了。當天阿武口齒不清低吟出的那些語音……
——我不想連累她！
「…小光！」阿雪用她最大的力氣﹐握了握我的手。「我希望…妳不要…怪我……更不要…怪…阿武……」
「……小雪…！」
「好…好嗎？」阿雪投以我誠懇的目光。「…求求妳……答應…我…？」
「……」我點頭。我有甚麼理由可以不原諒他們？他們一個是為了我…一個是身不由己……
「…太…好…了……」阿雪的聲線漸小﹐眼睛緩緩閉上。
「…小雪…？」我不禁慌了﹐輕輕推著阿雪虛弱的身軀。「小雪！醒醒…醒醒呀…！！」
「…嘿！真的想不到嘛~~~」惡魔帶著一點點的疲態﹐冷笑了一聲。「從未露面的天使﹐也不比其他的弱！」
「…多謝讚賞啊！但是……你知道得太遲了！」阿和哥哥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手上的冰藍色雙刀朝惡魔一揮﹐一陣又一陣的急速寒流狠狠向惡魔衝去。
「…！」雖然惡魔已經用最高速度閃過攻擊﹐但還是被僅僅擦過的衝擊氣流無情地在手臂上割出一條血痕。
「別放鬆得太早！」阿空姊鬆開早已緊扯弓絃的手﹐閃著紅光的利箭朝惡魔刺去。
惡魔一個閃身與光箭擦身而過。「憑這樣的小花招就想打中—！」
還未把話說完﹐又一道光亮的金黃色光線正正轟著惡魔背部。惡魔終於受到較重的創傷﹐嘴角掛著一絲黑色的血。
「忘了還有我嗎？」阿武穩住了手中的纓槍﹐為剛才的攻擊收式。
「該到我了…！」
「…哥､哥哥…！」我喊住了將要提劍攻擊的哥哥。
「怎麼——！」哥哥回過頭來﹐話還未說完便停住了﹐瞳孔不禁擴大。
「……」我不敢作聲﹐只好靜靜與哥哥對望﹐不自覺下更用力地抱住臉無血色的阿雪。
「…可惡……」哥哥低著頭﹐緊握拳頭﹐全身上下因憤怒而不斷抖顫。
「……」我依舊沈默。
「可惡…！」哥哥抬頭､轉身﹐狠狠盯著惡魔看。「不能饒恕…絕不能放過你！」
說完後﹐哥哥便握著火之劍朝惡魔衝去。
「…大輔…大輔！你看､你自己看看呀！是你間接一手造成的…是你啊！」
悅光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她痛苦凝視著毫無感情的大輔﹐兩手緊捉大輔的臂膀。
「清醒吧！大輔！不要再被利用了！大輔…！」
「……」大輔仍舊是那副全沒喜怒哀樂可言的木偶呆滯表情。
「——！」悅光見大輔還是無動於衷﹐眼角不自覺遭淚水沾濕。
「…大輔……」淚沿著悅光的臉龐落下﹐任意地滴在大輔的手背上。「其實…其實我……」
「看招！」哥哥因憤怒而出盡的渾身解數﹐已令惡魔疲於奔命。
「！！」惡魔走避不及﹐正正的吃了哥哥全力使出的一擊。
「好機會！封印他！」
所有天使都放開手上的武器﹐武器自動消失。他們都乘機將惡魔團團圍住﹐把力量提升到極點。
「衝破障礙之勇氣！」
「包容一切之愛情！」
「恆久永錮之友情！」
「永不言敗之希望！」橙紅藍黃四道光芒射向惡魔﹐惡魔動彈不得﹐痛苦極了。
「普照世人之光明！」我雖抱住阿雪﹐但也參一手﹐惡魔漸漸被我們的力量壓制住了。
「…不行！還是差一點！」我們出盡全力﹐仍然未能完全把惡魔封印。
「……不…」我被嚇了一跳﹐立刻低頭一看﹐發現阿雪在不知甚麼時候轉醒過來。
「…小雪！妳…妳想怎樣……？」我看著她緩緩舉起手來。
「…不…不…可侵犯…之…神聖…！」唸過咒語﹐一道銀色光華加入了封印惡魔的能量中﹐惡魔的表情更加痛苦。
「小雪！妳…！不可以的！妳已經傷得這麼重了……」
「……」阿雪並沒理會我。
「…不……還是不行！」祖絲姊抬頭看著﹐心裡焦急不已。「要是再有一種能量……只要多一股就夠了…！」
「瞬間引發之奇蹟！」
一把嗓音､一道光芒､一個身影﹐我們都呆住了……
是大輔。惡魔失去了依附體﹐元氣大傷。再加上大輔的支援﹐以惡魔自身的能量已經不能再與我們抗衡了。
「…嗚…嗚嘩∼∼∼」惡魔痛苦地大叫一聲﹐在我們全力壓逼下﹐被封印回地獄了。
被惡魔奪去的天使之力從惡魔體內脫出。祖絲姊見狀﹐立刻舉起手來﹐力量馬上飛向祖絲姊﹐落在她手裡。
原來烏雲密佈的天空﹐由於惡魔的封印﹐亦開始重新透出一道道柔和溫暖的陽光。
「…呼~~~真危險呀…！」阿和哥哥他們都一塊兒降落到地面。「還好最後仍是把他封印了…」
「嗯∼」阿空姊向阿和哥哥甜甜一笑。
「小光！」哥哥一降落便衝著我跑來。「怎樣…？！」
「……」我無言﹐只可低頭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阿雪。
「……」哥哥只是凝視著阿雪﹐也不作聲。他蹲下來﹐牽起阿雪的手﹐緊緊地握著。
「……太…一…」阿雪勉強的撐開眼簾﹐聲音柔弱非常。「…怎､怎樣——」
「…我們勝利了……」哥哥努力壓抑著聲線中的抖顫。
「真…真的…？！」阿雪虛弱地擠出一個笑容。
「……嗯…！」哥哥忍著悲痛﹐用力點頭﹐也生硬地笑了笑。
「太…太好了……」阿雪輕輕一笑﹐又再度閤上眼睛。
「雪！」大家也忍不住喚起阿雪的名字。
忽地一團耀眼的光華由雲海中冒出﹐將空中剩餘的烏雲全都驅散﹐天空終告真正放晴。
「…！這—這是…！」
祖絲姊見到光輝﹐先是愣了愣﹐後來便急急以行禮式的半跪法跪在地上。連隨哥哥跟阿空姊也一樣。
「…？」我抱著阿雪﹐坐在地上﹐抬頭疑惑地與阿和哥哥､阿武和大輔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而他們的目光也是一樣地迷茫､狐疑﹐甚至比我的更甚。
「辛苦你們了…」面前這巨大的光團居然會說話。「這次你們都做得很好……表現非常出色。」
這種柔和､飄渺的聲音……好溫暖…有一股無形的安全感……
「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只是履行我們身為天使的責任﹐沒甚麼值得稱讚的﹐天神閣下。」
聽見祖絲姊清清楚楚唸出最後的那四個字﹐著實嚇了一跳。
原來……祂就是我故鄉的統治者､管理者､守護者。
我雖然身為『守護七天使』的其中一員﹐可我從來沒晉見過天神。
「天神閣下！」哥哥突然開口。「…下屬——」
「我知道。不必說下去﹐『勇氣』。」哥哥還沒把話給說完﹐天神便打斷了他。
「……」哥哥抬頭看著天神﹐呆著。
一道光華由天神處分裂出來﹐輕輕飄向我這邊﹐包圍著阿雪。
「——！」我睜著雙眼﹐又驚又喜地看著阿雪身上的傷逐漸痊癒﹐重新感受到她的呼吸､體溫。
「你是指這個嗎？『勇氣』……」
「…謝…謝天神恩典！」
「…天神閣下……」
「…怎樣了﹐『愛情』？」
「下屬…下屬有一事相求﹐還望天神閣下成全。」
「這個…我也知道。」
「—？！」阿空姊一聽﹐怔著﹐頓時抬起頭凝視天神。「…那……」
天神卻沒有回話。沈默的氣氛維持了好一陣子。
「…天神閣下……」
「…妳該明白啊﹐『愛情』……你們都是天使……」
「…！」阿空姊臉色一沈。「可…可是……」
白光一閃﹐斷了阿空姊的話﹐也刺得我們不能睜眼。
「發生…甚麼事？」
「——！」這把嗓音﹐逼使我張開眼睛。「小雪！」
「小光∼」阿雪已經完全康復。她坐在我面前﹐甜甜地笑著。
「妳…太好了！妳真的沒事了…！」
「嗯。」
「咦…？為甚麼……」我忽然感到有點奇怪﹐目光在其他人之間穿梭。「我們…是在何時解除化身的？」
「喔！是耶~~~」
「我們的裝束……還有翅膀……」
「這樣﹐你們就不是天使了。」我們稍稍回神﹐留意到天神仍在原地。祖絲姊亦在旁。
「…天神閣下﹐你……」
「不用擔心﹐『勇氣』。我就只是暫時封印了你們的天使之力。」
「…封…封印了…？」
「當我再次需要到你們的力量時﹐我會召集你們的。你們就安心在這兒過活吧…」
「——！」我們霎時明白天神的用意﹐也知道了阿空姊對天神的要求。
「再見了~~~」隨著天神隱沒在雲霧中﹐祖絲姊也要回去了。「你們要保重！」
「妳也是！」哥哥向祖絲姊揮手道別。
「替我們向美美他們問好…！」阿空姊對祖絲姊作出最後的囑咐。
我們就這樣子目送天神和祖絲姊消失於空氣裡。
「阿雪…！」哥哥接近阿雪﹐拿起她手裡的項鍊﹐繞過她的頸項﹐替她繫好。「…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嗯~！」阿雪與哥哥對望﹐羞澀地笑著。
「阿空！」
「阿和…！」阿空姊跟阿和哥哥情不自禁地擁抱起來。說來﹐他們也都已經受夠相思之苦了……
「喔！是耶……」哥哥似乎靈光一閃﹐轉頭看著大輔。
「你…為甚麼……你不是被惡魔依附的嗎？怎麼突然會回復本性﹐還喚醒了潛在的天使之力…」
大輔一怔﹐再側頭瞄了身邊的悅光一眼﹐一笑。
「…這個嘛~~~」大輔悄悄的搭著悅光的肩膀﹐將她拉近自己身邊。
「…喂！」悅光紅著臉﹐抬頭盯著大輔﹐害羞的輕打了大輔一下。「別這樣…！很多人在看著的…！」
「哦∼∼∼」我們一拼起哄。「原來你們——」
「……」悅光罕有的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就是全憑悅光真情的一句…」大輔看著悅光﹐臉上漾著濃濃的笑意。
「你才能及時以奇蹟天使的身份幫助我們封印惡魔！」阿和哥哥代大輔繼續把話接下去。
「我想那惡魔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依附的﹐竟然也會是一個天使…！」阿空姊笑道。
「這是甚麼意思？！甚麼是『竟然也會是一個天使』？！」
大輔不憤地追問﹐他的表情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小光……」突然名字被呼喚﹐我立刻轉頭一看。
是阿武。
「……」我沒回應他﹐只是靜靜地凝望他。
「……」阿武也沒作聲。他低著頭﹐表現得很不自然。
「你…是不是該有甚麼說話要對我說…？」這已經是最明顯不過的暗示。
果然﹐阿武明白了。他一怔﹐抬起頭來呆看我。又瞬間回神過來﹐轉頭搜尋阿雪的身影。
只見阿雪對阿武吐吐舌頭﹐少見的俏皮地露出笑容。
「…妳—！」阿武顯然是被阿雪出其不意的出賣搞得手足無措。「真…真是的……」
「…我們連出生入死也試過了……」我開腔﹐阿武回過頭來﹐微紅著臉看我。「還有甚麼好怕？」
「…但是……妳…」
「我．不．怕。」我以堅定的眼神投向阿武﹐一字一字､清晰的唸著﹐以示我一點也不懼怕『阿武後援會』一眾的敵視。
「……」
「……」我微笑﹐溫柔地凝視他。
阿武沒說話。他就只是牽起我的雙手﹐也跟我對望。
…我難掩內心的喜悅。臉龐馬上泛起一陣緋紅﹐也掀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阿武也衝我一笑。我握住他的手以作回報。
「小光∼回家了！」哥哥在遠處的一聲呼叫﹐將我們由只屬於我和阿武兩人的空間拉回現實。
「再不走就要丟下你們的啦~！」悅光向我們大聲叫喊﹐燦爛地笑著。
「妳敢？！」阿武以開玩笑的口吻向悅光回喊。他低下頭來﹐放輕嗓音。「回去了…！」
「…嗯。」我對阿武一笑﹐便任由他牽著我﹐一塊兒跑回哥哥等人身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