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達紀念日賀文－【寂寞】

清晨，艾拉．塞爾緩緩醒來，床邊的窗子灑進了微弱光芒，顯示出今天是陰天。但廚房卻傳來陣陣格外溫暖的香氣，她按捺不住，打開房門過去一探究竟。

狹長的廚房內，一位高瘦的金髮男人站在角落，望著桌上那一壺咖啡色的液體冒煙，臉上掛著微笑。

『吶，柯達．史摩特，你又在搞什麼鬼啦？』艾拉冷冷的問。

『煮咖啡！人類世界裡，他們常拿這個配著早餐。』

『咖啡？』

『我想你也忘了吧，畢竟連我都記憶模糊了』他笑著說，臉上因為溫熱的氣息而微微冒汗『就是小時後大人們在喝的那種苦苦的飲料。』

『很抱歉，史摩特先生，你和我的童年可能足足相差了一世紀以上。在我那個年代，說不定連咖啡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可能吧！咖啡早在西元600年就被人類發現。難道你比咖啡還更早出生？』

艾拉頓時說不出話來，只好用那種『你給我記住』的眼神瞪著柯達。柯達見情況不妙，趕緊補上一句︰『達倫教我的！』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只剩下那壺咖啡不停冒泡的悶聲。

『我想應該好了吧！艾拉，妳覺得呢？』

『我不知道。』她說，然後撇開身子，似乎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柯達將咖啡端起，隨手拿兩個杯子，打開了大門︰『走吧，一起到外頭喝。』

『我不想，外面太冷了。』

『走嘛，戶外的空氣可以讓我的腦袋清醒些。』

『但願如此。』她咕噥一句，但還是跟柯達踏出門。

＊　＊　＊

二月份的英格蘭北境籠罩著淡淡的薄霧，濕冷的北風依然盛行，戶外是一片無盡的廣大草原。

『坐這兒吧。』柯達拉開椅子。艾拉則因為冷風吹拂，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且不自在。

他遞給艾拉一個杯子，然後將瓶裡咖啡倒入杯中。水位漸漸升高的液體冒著白煙，朦朧的霧氣把兩人的視線逐漸遮蔽。

『艾拉，』柯達突然抓住她的手，『妳覺得…他們還會原諒我嗎？』

『…？！』她驚訝的望著柯達模糊的輪廓，驚恐的問『你在說誰？』

『是不是這樣子？』他再度問了一遍『我是說族人們。』

『史摩特先生，請把手拿開。』

『不，告訴我，否則我不放開。』他的語氣堅定。

『你放手！』艾拉大吼。

『不要！』

『柯達•史摩特！』她尖叫『如果你要答案的話，可以！』

『你總是堅持己見，而且毫不考慮大家的感受。如果你再不改掉那糟糕的個性－－就像現在緊抓著我的手一般，那我很肯定沒有人肯原諒你！』

柯達鬆開手，頭垂了下來。

煙散去了，他可以看到艾拉的身影正匆匆離去。

『原諒我…』他低聲說『有一天妳會懂的…』

＊ ＊ ＊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嘎嘎作響。艾拉．塞爾獨自踏入空無一人的廚房。這裡還存留著淡淡的咖啡香，微微的熱氣依然飄蕩於空氣中。透過窗內的，是被烏雲掩蓋而晦澀的陽光，細述著老屋的寂寞，包括她－－以及他。

春天即將來臨，她會帶走一切…但至少目前是一片枯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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