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止境的等待 <1>
你知道什麼叫絕望嗎?
請望望我便一目了然……
你把我拖進這個陌生的世界
逼我踏上這條單程路
永不可回頭……
********************************
『達倫,給我起床!』鬼不理總在黃昏時分破壞我的美夢。
唉……那個老不死,給我閉咀好嗎?
他走到我的吊床前,一把奪去我的被子。
我吼道:『你別鬧好不好?每天都是這樣子……真的很討厭!』
『我討厭?你這難纏的小鬼更討厭!』他憤憤不平地說。
我沒有答話,只是默默地在想:『要不是你,我早就不是個小鬼吧!這全都是你的錯!』終於,我按奈不住,
反駁他:『你就只會對艾拉好,是不是?』
他定眼看著我,微微帶點驚訝地問:『你怎麼會這樣子想?』
我不屑地回答:『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嗤之以鼻地繼續說:『你不是深愛著她嗎?』
此時,鬼不理又答道:『對,我是很愛她。可是這樣子就不代表我對其他
人不好。』我諷刺地說:『沒錯,你對蓋拿他們好得很──就只有對我不好
吧……』
鬼不理慢慢趨近,並握緊我的肩膀,輕聲地說道:『達倫……怎麼你會這樣傻,
認為我真的如此討厭你哩?』
我疑狐地問:『事實不就是如此嗎?』
『不……達倫……我並不討厭你,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兒。你明白嗎?我想你成為強悍的吸血鬼才要你痛下
苦功……』他擺出一副心痛的模樣,是出自真心嗎?
我苦笑。
『玉不琢,不成器?』
鬼不理說:『嗯……就是這個道理了,你明白就好了。』
我不明白,不想明白,更不想去面對。我向他大叫:『為什麼是我,何必偏偏選中我?』
『因為……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已經認定了你。』
認定了什麼?『哈哈……該不會是喜歡上我吧?』我又不禁再次苦笑起來了。
『達倫──你在說什麼?我們只是師徒關係……』鬼不理似乎很激動。
我明白了,他的心真的只能容納艾拉一個。『你急什麼?我不過開笑且已。』
愚蠢的鬼不理,跟他相處了十幾年還是不了解我,真氣人!
他更加不了解的,是我對他愛恨交纏……
無止境的等待<2>
相愛的並不代永恆
不愛的又不代表永不戀上
這樣的永恆誰想去要
這樣的等待誰願意接受?
*******************************
又是一個悶熱的日子,可是對於身處吸血鬼山裡的我影響不大。
這天一如以往,在黃昏的時候準時被鬼不理喚醒。
吃過“早餐”後,蓋拿拉了我去競技大廳。他死命地捉住我的手,用力拉扯我去那
兒的方向,於是我叫嚷
:『我不去∼』,並努力地掙扎,奈何蓋拿的氣力比我大上好幾倍,我只好就範。
去到競技大龐,眼見許多的吸血鬼正在進行激烈的打鬥,弄的四周成為血泊。
原來,艾拉早已在木條上與一個成年的男吸血鬼比試,那男的被她節節敗退,樣子
狼狽至極。
終於,艾拉打得他落花流水,重重地從木板掉在地上,痛苦地躺臥著並呻吟起來。
有幾個吸血鬼把他扶到一個角落作息。
艾拉俯瞰地面,見到我便立即瞇起眼打量我。
她厲聲地說:『達倫,上來跟我比試一下吧∼』
我心裡不禁猛然一震,對她說:『艾拉,我們從前不是已經比試過了嗎?我輸的很
慘喔,難道你忘記了嗎?
所以我覺得還是算了吧,再多打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達倫,怕輸的弱者永遠都不會進步!』她似乎是用激將法。
在我身旁的蓋拿也說:『去吧,達倫,好讓你知道自己有沒有改進吧!』
『可是……』我企圖說服蓋拿。
可是他二話不說,已經把我推到木板的面前。
看好,這一戰勢所難免──除非我願意捨棄吸血鬼的尊嚴。
我走到一旁拿起了一條長茅,然後跳上木板。
艾拉不懷好意的對我說:『達倫……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你必輸無疑──』
『哼!妄想!』我才不會讓她輕易取勝,害我顏面盡丟。
她開始對我發動攻擊,用她的木棒揮向我。我一直閃避,並嘗試用我的長茅去刺她
的腹部,可是都沒刺中。
艾拉向我步步進逼,我只好一直後退,然後她又發動攻擊,這一次,我的肩膀捱了
一棍。
就在她得意之時,她說:『達倫,我看得出你好喜歡拉登∼我可是不會讓你搶走他
的……今次就讓我好好的
教訓你一頓吧∼』該死的艾拉……
我是不會讓步的,我一定要向她反擊,使她變成一隻落水狗!
無止境的等待<3>
被看穿心中所想
只好極力掩飾
又或者以強者姿態去粉碎風波
所以這仗只許勝……不許敗……
*****************************
艾拉咄咄逼人,我非要給她一點教訓不可。她知道了一切,我可以否認,可是我不
可以讓她告訴鬼不理……
到時候,我只怕鬼不理會因此而疏遠我,就連師徒關係也毀於一旦。現在,我務必
取得勝利,以武力逼使艾拉乖乖不涉漏口風。
處於下風的我,被艾拉逼到去木板的邊緣,再差一點點就會丟下去地面。看著眼前
幾乎發瘋的對手,我儘量使自己沉住氣冷靜下來,默默等待她下一次的攻擊。
此時,艾拉又說話了:『達倫,高下立分吧!』從她的語氣當中,我聽得出她說的並
不只這場賽事,她要說的是……我永遠都不能在鬼不理心中得到一席位,這個是因
為我的實力太爛了嗎?
我控制著自己不去反駁她,只是在專注地計劃下一步反擊的戰略。
就在這時候,她又以高傲的語調說:『你就要輸了……』
我信心十足地說:『未必!』說罷,我使盡全身的氣力去用最快的速度以我的長茅往
艾拉的大腿一刺,她立即痛苦地哀號了一聲,然後就失去平衡,掉倒在地上。
艾拉在地板上瑟縮著,看來傷口必定很深。而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去難過──不是她
躺在地上就是我。
我爽快利落地從木板跳下,走到艾拉的身旁,在她耳畔說:『你別以為我好欺負,驕
兵必敗──』我的意思是叫她不要那麼神氣,終有一日鬼不理會離開她……就是不
是我得到他。
本來坐在一角喝酒的蓋拿見狀立即趨前,喝罵我說:『達倫,你是瘋了不成嗎?把艾
拉打得這個樣子!!拉登一定殺了你!』我原本以為蓋拿會稱讚我打了如此漂亮的一
仗,不料……
都是因為可惡的艾拉!!
蓋拿並沒有再跟我說話,他將艾拉扶起。他轉過頭來皺起眉頭焦急地說:『達倫,你
還不過來幫忙?』笑話,他要我一同扶住艾拉──我不想裝作大方,我步向競技大廳
的出口,對蓋拿說:『對不起,我累了,要扶她就叫鬼不理吧!』之後,我頭也不回
拂袖而去。蓋拿大概是獨自一人把艾拉帶到醫療站吧。
******************************
現在,差不多是黎明時分,我在我的房間裡面準備躺在吊床上倒頭大睡。
突然,我的房門被粗暴地打開──進來的人是氣急敗壞的鬼不理。
他氣沖沖地說:『你對艾拉做過什麼?』分明就是艾拉向鬼不理告狀。
『什麼都沒有,我只是在比試的時候不小心弄傷她……』我的語氣很平淡,就像啥
也沒有發生。
他憤怒地在牆上挫了一下,石灰紛紛滾下來,可見他力度之大。他對我吼叫:『不小
心?她的傷口可有十寸那麼長!我就不相信那是不小心!』
『什麼?比試難免會有意外,你怎麼能盡怪我?是她不小心才對!』
『拍』的一聲清脆地打在我的左臉上,我立即感受到脹痛紅腫的感覺。而淚水亦不
禁從眼眶滾出來,如潮直捲一發不可收拾。
『那就是全部都是我的錯,好了沒有?』我咽嗚地說。
鬼不理沈默一片,他是在後悔在可憐我,還是他想再多打我一下?
『不作聲是什麼意思?』邊說我邊拭淚。
他終於開口:『你別如此橫蠻無理好不好?』
『對,這當然是我的錯……艾拉永遠是對的!!向達倫豬狗不如,說什麼都是錯
的……』我愈哭愈厲害。
他又說:『我可沒有這樣說過。』
『如果……受傷的不是艾拉而是別人,你就不會罵我吧?你反倒會稱讚我吧?』我試
探他。
『也許吧。』我不接愛這一個答案,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
『我不過是想成為強悍的吸血鬼,達到你的期望,想不到你……你會罵我……為了
艾拉而罵我……』
鬼不理又默然了半?,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思索我說的話。
他語帶憐惜,又說:『唔……達倫……對──對不起,我的語氣太重了……』他說罷
又道:『可是你也不應該對艾拉下如此重手吧……』
哼,以艾拉的性格,她才不會對我點到即止,她必定要我粉身碎骨才罷休。
『鬼不理,不是一句道歉的話就可以了……』我怨恨的看著他,又說:『我恨透了
你!!』
接下來他的反應是如何我也不知道,因為就在我說完那一句話後我已掩住淚痕滿佈
的臉衝出房地間,跑往山外的斷崖去吹風……
無止境的等待<4>
就讓寒風撕裂我吧
使我化成灰燼
化為幻影
撫摸你那久違的親切臉龐
*******************************
吸血鬼山外的斷崖刮著很大很大的風,樹葉被吹起捲成為一個個旋渦。
在炎炎夏日,這可是個反常的現象。沙石不斷隨風滾動,發出無數的“沙沙”聲。
乍看來,這是一片昏暗的可怕景象,而我──向達倫就是身處於此。坐在懸崖旁邊,俯瞰山下的一切,真
是美不勝收。在這裡,我應該可以一個人靜靜地思索一下吧。
到底,鬼不理是否真的如此討厭我?他是不是真的只在乎艾拉一個?我覺得他簡直為愛情而盲目到極點
了……哈,我算是什麼。想著想著,不禁皺起眉來。
向達倫,為了一個傷害自己的人而難過,值得嗎?我.不.能.自.拔.
突然,有一把聲音自我內心傳出:『達倫,看看下面……多漂亮∼跳下去吧∼你就可到達那兒∼』
就那麼一下子,我似乎著了魔,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想要委身一躍而下。幸好,我沒有這樣做。這樣的
死法太過懦弱,太不光彩了。想像一下,如果我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屍體被其他吸血鬼發現,會是一個
多大的笑話。
坐著,東方的紅火球緩緩地爬上遠方的山脈,發放耀眼的光彩。迎著風,我瞇起眼驚嘆著眼前的壯麗景色。
黎明來了,也該是時候返回山裡吧。我覺得終有一日,我會離開吸血鬼山,離開鬼不理。
返回自己的房間,我又覺得很無聊,於是便走去找柯達,希望他可以開解一下我。
******************************
走到去柯達的房間門前,我敲敲他的門,他走出來,並對我笑說:『達倫,是你喔?』
『你是豬來的嗎?當然是我來的!』說罷,我們大家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柯達又說:『別呆在外面吧,進來坐坐吧∼』我緩步走了進去,坐在他的床上。
他的房間,我在很久很久以前來過,到了現在好像並沒有怎麼改變。
一樣的古典式天鵝絨床、一樣的鍍金框鏡、一樣的柳木衣櫃、一樣的淡灰地毯……
唯一不同的房間的主人,變得鬱鬱不安。
『柯達,近來怎麼了?』我開口問他。
『沒怎麼,還是那個樣子。』他似乎是迴避我的視線,把身子轉過去,背對著我。
『是嗎?』我不太相信他的話,一定有點事情發生的。
『嗯,你又怎麼樣?』柯達是在轉移話題嗎?
『你是指那一方面?』我真的不知道他想要知道啥。
『鬼不理……』
這下子叫我怎麼回答才好哩,跟他說“不好,我們糟透了,他還動手打我喔∼”這樣子行嗎?唉,我又苦
笑起來了。柯達臉上掛住驚異的表情,問道:『笑什麼?』
『沒有,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要問起他……』
『因為你喜歡他,我想知道你們發展得怎樣。』
對於柯達這摯友,我大可說出我的真心說話,可是我沒有──我真的不想向任何人承認我對鬼不理的感覺。
我說:『你怎麼會這樣認為的?』
他笑了笑又說:『那是艾拉說的──而且我也覺得你是。』
唉,艾拉到底跟多少個人說過哩……我這次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嚴肅地說:『聽好喔柯達,我並不喜歡他!請你相信我吧!』
他看著我認真的樣子,不禁大笑了起來,說:『好了好了,我信你──那麼你喜歡誰?』
『柯達,這一點重要嗎?』
『重要得很。』他狡猾地說。
我疑惑不解地問他:『為什麼?』
『因為我想知道自己喜愛的人喜歡誰。』
這下子慘了......
我不懂得反應,只是呆滯的看著他,最後說了一句:『什麼?』
『我喜歡你──不,正確來說──我愛你。』
無止境的等待<5>
*微H(慎入)*
------------------------
我愛的偏不愛我
不愛的卻對我痴心
摯友原來別有居心
可憐我未曾察覺
********************************
『柯達,別說笑吧∼』我再補上一句:『怎麼可能呢?』
他急了起來,抓住我的手臂說:『達倫,我是認真的,請你相信我吧!』
『夠了,別鬧吧!』我幾乎半是強硬半是求他。
『達倫,我不是在鬧的,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我知道他是說真的,只是我在逃
避。
現在,似乎我逃離此處會比較好。於是,我站了起來,卻被柯達擋我去路。
『柯達,別這樣……』我苦苦哀求他。
『不行,我要知道你是否也喜歡我。』他的語氣很堅定,我知道再求他也是徒然
的。
『我……我……』我很茅盾,疑惑著該不該告訴他──我不想隱瞞事實,更不想傷
害到他。
『怎麼喇?不喜歡我,是吧?』他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他又說:『知道為何我近來
不快樂嗎?』
是為了我吧,但我卻答道:『不知道。』
柯達緩緩道出:『那∼是∼因∼為∼你∼你總是關心鬼不理多於關心我。』
『才不是哩!』我想我大概說錯話……
『那你就是重視我較多吧?』他果然將我的掩飾理解成這樣。
我沒有回答。我真的好想好想脫離這個局面喔。
『怎麼不答話?難道我說得不對,你真的不在乎我?』柯達的態度開始不耐煩了。
我繼續保持緘默,只是瞪眼看著他。我們是在對峙著吧。他又再開腔:『果然,你
是喜歡鬼不理。』
如果我答是,他會妒忌嗎?如果我答不是,他又會高興嗎?我覺得現在還是不要惹
怒他好,所以我說:『不,我不喜歡他,他......只是我的師傅,我們就只
有師徒關係。』“我們就只有師徒關係”這一句話是鬼不理跟我說的,現在我又對
柯達說,希望他不要再對我發嚕唆了。
似乎,他很滿意我說的話。沉默了一會,他又說:『一句到尾,你喜歡我嗎?』
他說的是喜歡,不是愛。我是可是由心底的喜歡他,那是友情的喜歡喔。於是我答
道:『喜歡。』
他溫柔的笑了起來,說:『喜歡就好了。』說罷,他將我抱入懷,低頭吻著我的
臉!?
『啊……柯達,別這樣好不好?』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有點不知所措。
柯達不但沒有停止,更以他的吻迎上我的雙唇,不斷的用力吸啜著。我企圖把他推
開,卻因此而失去重心,
掉在柯達的床上。而柯達也被我扯趺,正正壓在我身上。
柯達笑說:『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接下來,他扯開了我上衣的領口,瘋狂似的啃咬著我的鎖骨。慢慢地,他往下面一
直吻著……
我用盡力氣去推開他,可是事實證明了半吸血鬼是絕對敵不過完全的吸血鬼。我累
得滿頭大汗,不再想要反抗了──反正就是沒有用的。
『達倫,你不反抗,我就要入正題了。』好吧,我認命。
柯達將我們身上的衣物慢慢退去,現在只要他再去掉我那單薄的內衣褲,我的身體
就被他一覽無遺。
此刻,他未曾停止雙手在我身上各處浮游的動作,這使我身體微微有一種酥麻的感
覺。柯達隔著我的內衣,撫摸著我胸前的蓓蕾,力量剛柔不定。
我喘著氣問柯達:『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真的好嗎?』
『如果你覺得舒服不就沒有問題。』他這算是回答嗎?我所指的是道德問題,並非
感觀的問題。
『可是我覺得不舒服,我不喜歡這樣子……』我希望他會停止……我真的很想把第
一次留給深愛的人──鬼不理……
他又說:『可是你剛才的嬌呻聲告訴我你很享受∼』
我有嗎?怎麼我自己不為意的?
正當柯達想再進一步行動的時候,他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噢……看來我和柯達鬼混的事就要傳出去了……
無止境的等待<6>
*鬼不理中心*
原本以為我真的只愛一人
從來亦只信只有兩人的童話
此刻卻突然驚覺
我不分彼此地深愛兩人
**********************************
哼,向達倫這混蛋,害的艾拉傷口感染了細菌而發炎,我非要再跟他算帳不可!
我又去了達倫的房間去找他,可是他不在,於是我就在山裡的各個大廳和通道尋覓
他的身影。
過了許久還是找不到,我真的開始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我在找他而躲起來了。
在一條迂迴曲折的走廊上,我遇見了米卡,便問他:『你有沒有見過達倫喔?』
他見我焦急的表情,便反問我:『拉登,找他有事嗎?』
『沒有什麼事,只是……嗯……想跟他談一些事情……』我說得吞吞吐吐,不知道
米卡有沒有察覺我的異樣了。
他看看我,說:『大概二十分鐘之前,我見到他向了柯達的房間走,可是我不太確
定是不是喔。』
『好吧,米卡,謝謝你喔。』說罷,我就立刻轉身走去找柯達……還有達倫。
**********************************
終於到達了我要到的地方,我門也沒敲便闖了進去,不料……
眼前的景象,竟然是……柯達和達倫兩人都衣衫不整,而柯達更壓在達倫身上,意
淫的撫摸著身下的人兒。
達倫更是全身沾滿著污穢的銀絲!他們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幹這種事!
我有點不知所措,結巴巴地對他們說:『你們……你們是在幹什麼?』
只見達倫一把推開柯達,並以地上的衣服遮蔽著身體,對我說:『鬼不理……不是
你想像中那樣的!』
我又說:『你不用向我解釋,我沒有興趣知。』
『可是……可是……我怕你會誤會……』達倫又說。
我以極冷淡的口氣說:『我誤不誤會並不重要。』
此時,仍在床上的柯達走過來,不友善地對我說:『鬼不理,你這……你這白痴走
進來幹什麼?破壞了我的
好事!』他邊說臉上邊有幾條青筋在跳動,可見他真的是氣得七孔生煙。
達倫厲聲地對他說:『你給我住口,不要再說下去了!』
柯達把他的手放在達倫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怎麼了?』
『我不要你碰我,走開!』達倫一把就甩開柯達的手。
我喊著:『夠了,我來這兒不是看你們吵架的!』
這時,強將達倫攬在懷裡的柯達又說:『那你來幹什麼?礙事!』
『我本來想跟達倫談一些事情,但看情況,還是遲一點才作打算吧。』
之後,我就轉身離去,只聽見從房裡傳出兩把聲音。
柯達說:『達倫,我們繼續吧∼』
『不要……不要……』那是另一把嬌柔的聲音。
*****************************
為何此時此刻,我竟覺得痛心──為達倫和柯達的友好而痛心?
突然之間,我驚訝地發現……我是真的很在乎很在乎達倫……我真的難過得好想痛
哭一場……
我極之後悔連日來對達倫的冷淡與殘酷……
他投向柯達的懷抱,是因為我趕他走嗎?
我還能挽回他嗎?
我開始迷惑了……到底艾拉跟他,我愛誰一點?
無止境的等待<7>
面對兩位佳人
心中只會更亂
倒不如暫時離開
冷靜尋求答案
***************************
我強忍著已到達眼眶的淚水,默然地返回自己的房間。
黎明早過了一兩個小時,想必艾拉等了我很久吧。
終於,我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地到達了目的地。
推開房門,艾拉就正正坐在床前的椅子,倦態盡顯。
我對她說:『都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覺?』
『我非等你回來不可哩∼』她笑說,似乎是在掩飾她極之疲憊。她又說:『對了,
你上了那兒唷?怎麼現在才回來喔?』
我撒謊道:『沒有喔,只是覺得有點累,所以去了競技大廳坐了一會,喝了一點兒
酒。』我表現得很鎮靜,我的謊話應該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那就好了,來吧,拉登,過來睡吧。』艾拉說,我看得出她不帶一絲懷疑,使我
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我問她:『你大腿上的傷口怎麼了?很痛嗎?』
她慘兮兮地說:『還是老樣子,痛死了。』
我安慰她說:『別擔心,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哈,你怎知?』她邊說邊用手指輕輕地春著我的鼻尖。
『信我得救喔∼』我開玩笑地說。
『你唷∼幫我教訓一下達倫吧∼我怎說也是他半個師母,他竟然如此無禮弄得我這
個樣子。』艾拉又對我這樣說。
『嗯,我會的。』可是,我想我下不了手吧……
***************************
過了許久,身旁的艾拉睡著了,我靜靜的看著她,猛然發覺……那種看著她而得到
的心跳感覺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刻,我最掛念的……是達倫……
不知道,達倫和柯達到底怎麼了……他們,還在玩著歡愉的遊戲嗎?還是抱在一起
倒頭大睡?或是雙雙談心哩?一想到他們在一起,我就痛心極了。
我開始懷疑,昔日殘酷的對待達倫是否因我潛意識知道自己愛上他,而逼使我那樣
做去隱藏那一份感覺……
不行──這一切愈來愈混亂了──艾拉……達倫……我到底是在幹什麼……
似乎,我再也無法在此地清晰地思考……漸漸地,我感到我的頭傳來陣陣劇痛……
*******************************
又過了兩個小時,如此短的一段時間卻讓我覺得經已過了十日,那痛楚仍未曾消
散。
再這樣下去,我想我會瘋掉的。終是,我做了一個很果斷的決定──離開吸血鬼
山,直至我搞清自己的想法。
我吻了吻床上的艾拉,便悄悄地步出房間,什麼行李也沒有帶便離去了。
終於去到了山的出口,我回望山裡的景物,不知何時才會回來……也不知明天眾人
發現不見了我身影的反應……更不知達倫怎麼樣了……可是現在我全都不管了,是
時候讓自己冷靜一下吧。
第一站──我的故鄉。
無止境的等待<8>
上天總愛愚弄我
從來我都是一個笑話
時至今日仍不放過我
總要來害我
*
鬼不理離開了柯達的房間後,柯達企圖繼續下去。
柯達把我推回上床,對我說:『達倫,我們繼續吧∼』
『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想這樣,終是便半推半由地躲開他那連珠
炮般的吻,可是這樣子可惹火他了。
『達倫,你到底是怎麼了!?』柯達憤怒地說。
我也不客氣,對他大吵大嚷起來:『我不要幹下去!我不要喔!聽到沒有?』
他的樣子懷惑不解,皺著眉說:『為什麼?剛才你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好喔,現在我就是不要。』我開始變得無理取鬧了。也不打緊吧,要不是這
樣子我定會被他毀了。
柯達又說:『要是你愛我就應該給我。』
我不屑地說:『給你幹?你當我是玩物嗎?』
『不是哩……達倫……你聽我解釋吧……』他被我擺得一團煙。
『我不聽,我要走了。』說罷,我就站了起來,拿起散落滿地的衣服,遂一穿上。
柯達沒有說話,只是眼瞪瞪的看著我離去。
其實,他真的滿可憐。可是,我不可以對他……或是艾拉有惻隱之心──這樣對
我不公平。
我沖沖地走回自己的房間,想也沒想就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去吸血鬼山中那條河
洗澡。我覺得自己被不愛的人碰過……好髒喔……我真的想不到柯達是個這樣的
人,他使我非常失望。
終於去到了那一條冰冷的河,我把全身的衣服脫光後,便一躍而下。
那種涼快的感覺使我很清醒,令我不禁突然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事……我被鬼不理
撞破了我和柯達在幹那回事,雖然我是不自願,可是鬼不理一定不是這樣子想
的……我覺得羞恥極了。
日後,教我如何面對鬼不理?難道要我一見到他便立刻落跑嗎?這樣子可行嗎?
也許吧,可是……我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盡毀──雖然本來已經不是太好。
還有,他會告知艾拉和其他人嗎?我可不想到了翌日,有人會走過來對我說:『向
達倫,你真是淫蕩喔,要不要也跟我來一手?』
我絕對會瘋掉的......
突然,我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念頭──逃避這一切!
於是,我趕忙抹乾身體,穿上衣服,便返回房間收拾行裝,悄悄地離開了這兒。
至於去那兒,還得看上天的安排吧。
無止境的等待<9>
愛人的離去
使到自己不安
心中不斷猜想
感情是否已終止
*
艷陽所放射出的曙光消散,吸血鬼山內幾乎每一個人都從酣甜的夢境裡返回現實
中。此時,有兩個人正在像瘋子一樣,不停地在山中各處尋找渴求的身影──他
們是艾拉和柯達。
艾拉一起床就發現本來在旁的鬼不理不見了。原本,她以為鬼不理只不過是去了吃早
餐或是去了散步,可是她拖著仍未康復的腳去找遍了所有可疑的地點還是找不到。這
使她焦急極了,逼切地想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
至於柯達,老早就一心到達倫的房間想要為昨夜的事情道歉,結果當然是碰釘子吧
──達倫的房間死寂一片,根本就沒有人。之後他努力地搜尋佳人的倩影,但那簡直
就是白廢自己的氣力。
艾拉在用餐的地方不斷向認識鬼不理的每一個吸血鬼詢問他的下落,可惜都不果。這
刻,她以滿懷希望的語調問米卡:『你昨夜有沒有見過鬼不理。?』艾拉的樣子很兇惡
,令到米卡不禁膽怯地如實答道:『有......』這使她喜出望外。
艾拉期待地問:『什麼時候?』
『過了黎明不久。』米卡說道。
『在那兒見到他?』艾拉跟審問犯人無異。
『走廊上......』艾拉的銳利目光使米卡感到混身不自然,害他說話吞
吞吐吐,不敢正視她。
『他在幹什麼?』又是一個直接的問題。
米卡又說:『他問我達倫在那裡。』
只見艾拉在自言自語,彷彿在說:『該死的鬼不理,難道是走了去跟達倫那蕩
婦相聚?』
米卡不解地說:『妳在說什麼?』
『那不干你的事。』艾拉冷淡地說下去:『他有沒有說找達倫是為了甚麼事?』
『這個我可不知了。』米卡心中暗暗發誓,就是他真的知道也不會說,因為艾
拉的態度太差了。
然後,艾拉掛著一副陰沈乖戾的表情不發一言地走開了。這使米卡不禁輕聲地
叫好。
另一邊箱,柯達也在向人打探達倫的下落。不過,他的情況似乎比艾拉的更糟
──因為根本沒有人見過達倫。正當柯達苦無對策的時候,艾拉走去他的身旁,
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鬼不理?』
柯達驚訝地看著她,說:『該不會是他.......不見了吧?』
艾拉點點頭的表動作告訴他,鬼不理真的不在山中。
柯達不快地說:『達倫也不見了。』
接著,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他們私奔了。』
說罷,艾拉哭了起來,而柯達也呆呆地站在原地說:『不會的......達倫
是我的!怎麼會這樣子的?』
兩人悲哀地互相依偎著,雙雙痛哭了很久很久.......
無止境的等待<10>
*鬼不理中心*
原以為故地重遊
可重拾記憶
但想不到一切更含糊不清
腦袋似被掏空
*
經過了長途跋涉的旅程,我終於重返久違的故鄉。
這個城市歷盡蒼海桑田,飽經風霜,雖然現在人類發展了許多所謂的新科技,令
它看來繁榮頂盛,卻掩不住那一份古舊的味道──它還是一樣的美麗,教我不得
不看一眼便再次對它著迷。
時值仲夏之夜,整條街道空無一人,默然靜謐的氣氛使我好不自得其樂。天氣不
算很熱,因為在這氤氳的大氣之中,不時吹來一陣陣清爽的涼風,頭髮也被吹得
亂了。
舉頭望見了那皎潔淨白的月亮,淋浴在如此的柔弱光線下,使我更覺心曠神怡。
唷!要不是西霸,我絕對見不到這城市如今的面貌,也絕不會......陷入
現在的困境。
在這疑幻似真的舒適環境之下,我緩緩地在漆黑的街道上踱步,勘察每一個熟悉
的地方。
可是,我似乎愈來愈迷茫,感到對所有事情都有心無力,尤其......認不
清最掛念是誰.......
此刻,我不其然地想起艾拉和達倫,暗暗猜度著她們發現我失去縱影的反應。
艾拉大概是擔心和焦急得要命吧,說不定她還會失聲痛哭起來,慘兮兮地呼喊著
我的名字。愛人在睡醒後不見了的感受,一定很不好吧......而且,這是
我頭一次向她不辭而別,一定氣得她七孔生煙。我實在不敢想像當我回到吸血鬼
山的時候會遭受艾拉怎樣的對待了。
至於達倫,想必對我的離去疾呼叫好。誰叫我要撞破他和柯達,害他尷尬死了。
再者,在平日我待他又不好.....不,那簡直就是惡劣至極,試問他又怎能
不快樂哩?他有一段很長的日子不用再給我欺負了.......噢,幹麼我又
苦笑起來了?
啊,愈想愈是心痛──為達倫而痛。達倫啊達倫,我現在似乎明白,過往如此對
你,是因為我怕會讓別人看穿我對你感覺,怕你會疏遠我。結果哩......
現在的情況更糟。
如果有機會重新開始,我會試著去釋放心中的感覺,只可惜,我認為我們的關係已
終止。
算了吧,還是不要再想下去,那只會令我更後悔。
突然,一抹紅色的紅光在那黑暗的角落閃爍著,彷彿對我展現著微
笑.......
這使我不禁漸漸地趨前,想要窺探一下.......
無止境的等待<11>
想不到
會在這裡碰見你
跟你在此情況低下
重聚
*
到底那是什麼哩?是一頭貓,還是別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眼前的景象愈來愈清晰。其實,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
──因為我嗅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那是……吸血魔!!!
未等我作出任何的行動,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突然向我發動攻擊。那個吸血魔手持
武器,那是一把鋒利的閃爍鐮刀,不顧一切地衝向我,想要傷害到我。
我迅速地閃開,那個『人』卻沒反應過來,一把撞上旁邊的木棚,刀子還卡住了〕
木塊。以吸血魔來說,他還滿遲鈍的。
他把刀子拔出,而我亦乘現在的時間去拿取附近一條放於地上的鐵枝,以作抵擋
敵人的工具。
就在此時,那人又再襲擊我,我又再一次輕鬆地躲過。
接下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進攻。結果不用說,我當然一一躲開了。
我並不打算要對他還擊,免得在大街之上發生激烈的打鬥而被人類發現。所以,
我決定要儘快擺脫他逃走。雖然這樣做有損尊嚴,但我不想將事情發展得一發不
可收拾──還是犧牲一下的好。
可是,就在這個情況下,我因為輕視對手而大意,在防守方面疏忽了。
在我避過他的刀子後,我把手上的鐵枝隨手丟了,轉了身想以吸血輕功閃人,卻
一個不留神被身後迅速移動的吸血魔傷到。
他把我的背部給割出了一條大裂痕,那種感覺.......痛得難以形容。我
想,傷口一定很深很大,可能傷及筋骨。
他那如迅雷不及掩耳的舉動,大概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辦到吧。想不到,我竟會
讓他有機可乘。
我痛得站不住,倒了下來。眼見那個吸血魔漸漸迫近,我心知不妙,他定必把我
當場解決。
我開口說話,那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是因為我認為有必要跟他說:『我們兩族互
不相犯,為什麼你要挑起戰鬥?』
他沒有回答,只是陰險地笑著,並慢慢舉起他的手掌,向我展示。接著,他才緩
緩地說:『因為......我是史提.李訥。』他那詭異的神情不禁令我打起哆
嗦來。
史提.李訥是吧?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看著他手心的十字疤痕,我漸漸回想起十多年前那一個晚上,那個疤痕出現的過
程。眼前的吸血魔,就是一個曾經被我說是惡魔的小孩。
我疑惑地打量著他,發現一切都改變了──他昔日的紅髮已退色為灰白,那瘦小
的身影變得高大,手心那猩紅的傷口化為厚實的十字......唯一不同的,
是他眼裡那種殺人的慾望。我沒說錯,他果然是惡魔!
『怎麼啦,忘記了我嗎?』他說,語氣平靜得很。
我諷刺地說:『我又怎會不記得你哩?』我的意思,是我不會忘掉惡魔。
他似乎聽不懂我那句話的含意,又說:『我還以為,你跟達倫風流快活了那麼久,
啥也記不起∼』
『哼!』哈,老實說,我還倒想事實真的如此!
『唉,一個完全的吸血鬼死在一個半吸血魔手上,是一個多大的笑話喔?』他臉
上那得意的表情教我很不爽。
我不想也沒有回答他,而他卻又說:『哼!你受死吧!』
我想要把剛才丟在附近的鐵枝拾起,可是我已痛得不能動彈。
終於,他把鐮刀揮過來,我大限將至.......刀子就要架在我頭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剎那,一個人影突然趕至,一腳踢開了史提。史提一把勁兒
地撞上了街角的牆上,連刀也拿不穩,掉了在地上。
我感到自己快要昏倒過去,便奮力要看清救我的是誰,這還真相當的吃力......
我似乎看到了,那個是......達倫?
我是在造夢嗎??
接著,我便失去了知覺,看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無止境的等待<12>
似乎是命運的安排
使我又在此地重遇你
既然如此我定必珍惜這機會
要與你重修舊好
*
離開了吸血鬼山,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也不知何去合從。
我的雙腳漫無目的地走,最後竟然走到了鬼不理的家鄉。既然來到,那就乾脆在
此逗留幾天才走吧。
在這個地方,我不禁想起從前在此與黛比相識的情況。噢,我很想她。那只是朋
友之間的思念──我最愛的永遠都只是鬼不理,永不變改!
到了今時今日,想必黛比經已結了婚,生了孩子吧。而我哩?我還是像一個小孩
子,什麼也不能做......永遠也不能結婚、擁有自己孩子.....永遠
也不能。
不知道,鬼不理發現我不見了會有何等反應哩?也許,他根本就不曾發現我離開
了。算了吧,既然走了出來,也就沒有必要令自己不高興吧。
夜幕低垂,街上沒有人,但遠處卻傳來打鬧聲,基於好奇心之下,我慢慢地走了
過去,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以防有詐。
終於,我看到了一切──那是史提(?)和鬼不理。
眼見那個像是史提的人──我不肯定他是不是,快要用一把鐮刀刺往鬼不理的頭
顱,我連忙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並用力地踢開史提,使他猛勁地撞上旁邊的
牆壁去了,刀也丟了往地上。
那個像極史提的人厲聲地咒罵著:『那個白痴阻礙我?』
『是我,向達倫。』我冷冷地說。
那興奮人說:『哦,是你喔?那真是太好了,我等了你很久。』
『你是史提嗎?』我疑惑地問。
『我是。怎麼了,居然還記得我?我該擺出一副興奮雀躍的表情去歡迎你嗎?』
他那輕蔑的態度是我從前不曾見過的。
我指著地上已昏倒過去的鬼不理,又說:『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我並不打算回答
他那無聊的問題。
只見他揚起眉毛,答道:『因為我要報仇。』
天啊!!沒想到,他那天的話是認真的!!然後我又說:『可是,你又怎麼可能把
他打得這個樣?』他絕不可能敵過一個完全的吸血鬼的!
史提回答:『因為我是一個半吸血魔。』接著,他邪笑了起來,那笑聲教人毛骨悚
然,使我不其然發抖起來。
既然如此,我對他也不必要留手──沒有人可以傷害我深愛的人!!
於是,我打算先發制人,便首先向他發動攻擊。
我一擊即中!史提的肚子被我的指甲抓到了,相信傷得不輕。
他倒了下來,我打算乘勝追擊,便走上前,準備再作出致命一擊。
可是史提卻突然說話:『達倫,你忍心這樣做嗎?』
『那你又忍心這樣對鬼不理?』我冷冷地反問。
『達倫,我們兩個永遠都是好朋友吧?』他慘兮兮的樣子使我有點兒可憐他,可
是,他到底是不是在裝模作樣,搏取我的同情?
『由你襲擊鬼不理那一刻開始,我們已經不是了。』
他又說:『對,都是我的錯......所以你不要原諒我,否則我會內疚的.....
殺了我吧!來吧,殺了我,我不會怪你的......』
其實,我知道他毫無悔改之心,可是見到自己自小便一起玩的老朋友這個樣子,
教我如何不去接受他這一套哩?
然後,我做了一件可能會令自己後悔的事──我對史提說:『這次我放過你,你走
吧。以後別再被我見到你,否則我必定殺.無.郝!』我特別強調最後的幾個字,
希望他明白我的心意。
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對吧?
終於,史提狼狽地走了。
我背著鬼不理去一間旅館投宿,幸好那個老闆沒有過問鬼不理的傷。我把鬼不理
放狂床上,並脫去他的上衣反轉了他,使其背部對著我,思索著如何處理他的傷
口。
無止境的等待<13>
*達倫中心*
跟愛人一起的感覺
有如蜜餞
只是美中不足
他未知我心意
*
我替床上的鬼不理消毒並包紮好傷口,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他醒過來。
勞累了一頓,我再也無暇去猜想鬼不理待會兒見到眼前一切的反應。我真的很累。
我實在不願也不想去面對他,因為我害怕結局會慘淡得令我難過。
過了很久──大概已是翌日的早上了,我仍然瞪眼看著鬼不理,並沒有入睡。此
時,他輕輕地呻吟著,我連忙走過去。
他終於都蘇醒了,正在詫異地環視四周,並面有懼色地說:『史提......史
提.李訥!』
『嗯,我甚麼也知道了。你先躺下來休息一下,別觸痛傷口。』我掩著他的咀巴
示意。
鬼王理依我的話照辦不誤,然後又緩緩地問道:『到底怎麼一回事?我們又在何
方?』
接著,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細細道來,他聽完之後激動地說:『你這個
大笨蛋、缺智、豬頭!怎麼可以把他放走?他一定會有下一次的行動,你害得我
們永無寧日了!』
什麼?我救了他,不但連半點感激之心也沒有,反倒一開口就罵我?我馬上反駁
他:『對,我很笨!可是還遠不及你,竟被他傷得這個樣子!』這話對他來說簡直
就是侮辱。
鬼不理對我怒目而視,又說:『那我寧可死掉也不要你放他走!』
『是嗎?早知如此,我就不白廢氣力與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讓你死灰他手上算
了!』我只是在說氣話,要是鬼不理真的死了,我想我也不願再生存下去了。我
又說:『枉我如此為你,你卻恩將仇報,反過來罵我!』
過了半?,他帶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只是怕,他會
傷害到你......』
我挑起眉毛,好奇地問:『喔?真的嗎?』我的心不禁冒起一種愉快的感覺,又說:
『我還以為你早就不關心我哩!』
鬼不理嚴肅地說:『才不是哩......達倫,我對以前的所作所為道歉,請你
原諒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師父吧!』
我也擺出一到正經八面的樣子,說:『好吧,我以王子的身份接受你的道歉。』可
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鬼不理的神情太惹笑了。
此時,鬼不理以無辜的表情看著我,問道:『怎麼了,是否我的臉不對勁?』
『是喔!你實在太可愛了!』我衝口而出,幸好他沒聽見,只是一頭霧水地追問
我:『你剛才說啥?』
『沒有喔.....我什麼也沒有說。』我以笑容掩飾著。
轉眼間又過了幾天,我和鬼不理似乎有共識,絕口不提柯達和艾拉,所以過得非
常融洽愉快──我們之間再沒有芥蒂與隔閡,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
終於,我們決定返回吸血鬼山。好了,現在要動身了。
無止境的等待<完>(kuso!?)
鬼不理和我踏上了返回吸血鬼山的路途上,沿途因為互相幫助以及配合,所以『旅
程』非常愉悅與順利。
轉眼間已來到了預計中的最後一個處於山外的地點,所以說我們快要回到去。這代
表了我要重新去面對柯達、艾拉,還有很多很多人。始終,要來的逃不掉。唉,我
這個王子真是太失敗了。
這一日乘黃昏還未到來之際,我們進駐了補給站打算在此渡過一晚,這個可是鬼不
理的主意,與我無關。坐在剛剛才燃點的爐火旁邊烤著兔肉,我打趣地揶揄鬼不理:
『噢噢∼不知道艾拉見到我們一起回去會怎樣治你,她一定妒忌死了∼』他不滿的
趨起眉頭,似乎我說錯了些什麼。『我才不怕她!』這句話使我覺得有點出乎意料
之外,難道你就真的不在乎她的想法嗎?『此話何解?』
『因為我早已確定了自己不再愛她了。離開了她身邊已有一段頗長的時間,可是我
就是無論怎麼樣去逼自己,也不會想念她,更糟的是我幾乎想不起她的臉容。』
難以置信當天才因她而跟我鬧翻,如今卻信誓旦旦說忘了她。
『怎麼會?你可是真的很愛她哩∼』
『對,不過都已成過去。』不斷的猜想著是啥原因會令你這樣,是愛上了另一位幸
運兒嗎?我會是使他魂斷夢縈的一位嗎?似乎不可能。
間自悲從中來,鬼不理又突然開口問道:『那麼你哩?』 『我怎麼了?』
『你還愛柯達麼?』對於這個問題,我真的很無奈。
『因....鬼不理,我想你誤會了....我根本就從來都沒有愛過他。』唉,
這就好比“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不愛他?那麼何解上一之你們會在.....幹那回事?』他的樣子很驚訝,
但卻遠比不上我──沒想過他還會提起這件事。
是憤怒還是悲哀,分不清。『不愛!那是他硬來的......我並不願意!』強
硬的表示,應該會使他明白我吧。怎知,那該死的老頭又問:『怎麼你不反抗?』
『我試過了....可是就是推不開他.....』臉上的表情有一點尷尬。
他壞壞的笑著,又說:『那你有沒有失身耶?』
我用力的拍打他背部,瘋狂的抗議著。『你這壞東西、色鬼!當然沒有!那次你突
然衝了入來打斷了他的動作,之後我跑掉了並走了出山外。』
『好了好了....不要那麼激動。』他安撫著我,展示了半點自歉意。『說起來,
我還真的要謝謝你,要不是我早就給柯達那笨蛋吃了∼』
『王子,為了保障你的人生安全,避免被其他閒雜人等吃掉,我願意擔當第一個吃
了你的工作。』正經的表情,教我更想殺人。
『你......你......』這氣得我直冒煙,幾乎說不出話來。但說真的
這還真的挺窩心。
他又狡猾地說:『怎樣呀?要不要接受我的一番美意啊?』我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怎知卻被他從後一把抱住。『沈默就是答應吧?』他放開我並走到我面前,正當我
想破口大罵的時候卻又被他抓緊並把雙唇貼在我的之上。
接著,我就糊里糊塗被他吃掉了......
黎明過去,我醒來穿回衣物坐在一旁,很不爽地看著那個還在熟睡的老不死。不過,
我都只是口是心非,其實這還真值得我高與。
終於,我們又繼續上路離開了補給站。鬼不理那傢伙好像在裝作完全沒有發生過任
何事情,這下子我可真的火來了。
『你這死番茄....怎麼可以這樣子丟下我一人在後?』憤憤不平的說著。
只見他一臉驚愕,疑惑不解似的。『番茄?哈,那是因為你的腿短走得慢∼』
『你呀!昨夜對我幹過什麼害我累得要命,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我怎會忘記哩?老婆大人∼』他果然是一頭老謀深算的大狐狸。
有一點反應不過來,遲緩地反問:『老婆大人?我什米時候變了你的老婆呀?我才
不要人家叫我做番茄太太耶!』他得逞地說:『那好吧,就當我們只是逢場作戲,
從此各走各路,互不相欠,好嗎?』我以怒目死盯著他,說:『你敢不負責任?』
『不敢不敢....我那敢哩?』 『呵呵呵....』
接下來,我們攜手返回山裡去。
鬼不理在吸血鬼山的入口對我說:『我們這樣會否不好意思哩?』
『怕我會失禮你嗎?』我故作兇惡地問。
『不不不!』他被我欺負得死死也活該的,誰叫他從前那樣子對我?
『那就走進去吧。』
結果,艾拉一見到我們就在咆哮,鬼不理對我說:『活見鬼!哈哈,可是無論她怎
麼樣去逼我、求我,也不會去管她,我只忠於老婆大人妳一個∼∼』
『臭哈巴狗∼』可是我愛這樣的鬼不理,那真是太可愛了∼
從此以後,我和鬼不理都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就像童話故事一樣美滿,只是身邊
有兩個分別叫艾拉和柯達的冤魂躲在顯眼的角落放聲飲泣向咱倆示威,不過不要緊
吧,反正我們不受影響∼
此刻,我躺在床上大喊著:『番茄,過來給我按摩∼!』
『老婆大人,我來了∼』
『真慢!罰你一會兒跳艷舞給我看!』
『遵命.....』他死死地氣地回答,可是我絕對不會心軟的!
這就是當初他吃了我的懲罰,想要解脫嗎?我看那只是無止境的等待耶,哈哈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