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小比之文－－隨妳而去（上）

『拉登，起床耶！！！昨天我發現了一個好棒的地方喔！！』達倫邊興奮圩說邊

搖晃著仍在熟睡的拉登。

『啊．．．．．．．我起來了。』拉登帶有睡意地說。

『來，快起來，我要帶你去那兒。』

終於，兩人乘計程車到了一個彷如仙境似的海灘，那兒空無一人，應該還沒有人

發現這個地方──因為這地方非常偏遠。他們在那兒玩了一整天，直至

旁晚時分才離去。

在接下來的日子，拉登常常都獨自一人去那個地方。有一天，他看見海裡有一男

一女游近岸邊。到了後來，他們三個成為了好朋友。

後來，拉登常常暪著達倫跟那女的幽會。拉登將自己一切的事情都跟她說，包括

他與達倫之間的事。

＊

蔚藍的天空跟翠綠如壁玉的海融合為一體，盡入眼廉全是一幅由藍色組成的醉人

圖畫，使人好不心曠神怡。在這如夢般的情景下，少不免一絲絲的微風，吹拂著

光滑如鏡的清澈海水，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形狀大小各異的迷人波濤，輕輕推動海

上的小艇、帆船、郵船．．．．．．

在那無人知曉的彎曲海岸線上，一個橘髮的年輕男子正靜謐地坐著，展望無邊無

際的大海，雙手把玩著無數的細嫩沙粒。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等待一些事情

吧？那到底是什麼，旁人猜不透也看不穿，就只有他一個知道。

漸漸地，東方的艷陽退到西方，天色亦逐漸變得昏暗，大海也隨著月亮引力的影

響，退潮了。男子仍然沒有離去的意慾，依然默然坐著看住濤聲湧現的一片碧綠，

等待他的．．．．．．．最愛。

終於，男子的等待沒有白廢 ── 一個樣貌極為美艷的女子從海中心游向男子身

處的沙灘。女子的姿態之美妙，使人不禁以為她是仙子下凡。她那頭長長的烏黑

亮麗秀髮，在海水沾濕下更覺飄逸閃爍。

男子見狀立即站了走來，慢慢地走進水中。

最後，兩人在水裡擁作一團。

男子首先開口說話：『小比，我好想妳。』說罷，他把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

那個叫小比的女子說：『拉登．．．．．．別這樣。』

『怎麼見到我，妳也好像不高興似的？』拉登不解地問道。

小比皺著眉說：『我覺得自己破壞了你和達倫。』

只見拉登不悅地說：『妳到底要我說多少次喔？我跟她之間其實老早完了！我對她

再也沒有感覺──我就只愛妳一個！妳明白了沒有？』

『拉登．．．．．．你不過是喜歡我比較．．．．．．與眾不同，對不？』小

比難過地問。

男子氣憤地回答：『不．．．．．．我絕不是因為妳是人魚才喜歡妳！我是愛妳的

靈魂，愛妳的一切！』

小比又說：『好吧，就當你是真心愛我，那麼達倫怎麼辦？你不可以把她置之不理

吧？』

『告訴妳吧──愛一個人是自私的，我為了妳．．．．．不再想管她。』

接下來，小比推開了拉登，兩人都默不作聲。

終於，小比說：『如果我們從來都沒有相識過便好了。』

『有什麼好？如果真的是這樣子，我生存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二話不說，兩人經已緊抱在一起，深情地互吻著對方。

良久，他們才放開對方。

『拉登，你抱我到岸上，好嗎？』小比神色有異，但拉登未有察覺。

他答道：『好喔。』接著便一把將小比橫抱著，慢慢地走回沙灘上。

拉登把小比放在一棵樹下，跟她並肩而坐。小比看看自己下身的湛藍魚尾，不其

然地搖搖頭，概嘆地說：『為什麼你我偏要屬於不同的族類？』

『那有有何關係哩？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喔？』拉登滿意地笑說。

『是吧．．．．．．．．』雖然小比這樣說，但語氣卻不肯定。

兩人就這樣談天說地渡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終於，他們都入睡了，互相依靠著。他們大概都造著酣甜的夢吧。

贈小比之文－－隨妳而去（下）

翌日，拉登愕然發現身旁的小比消失得無影無縱，便連忙站了起來察看四周。

他自言自語地說：『沒可能的！按道理她不能以那魚的身體獨力走回去海裡──她

不能走路！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她？』

拉登在沙灘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小比的身影，便走到去海裡，希望自己可以游

出大海，尋覓小比。

不用等拉登作出行動，已有一個英俊的男人游向他。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個男性

的人魚才對。拉登曾經在相識小比那一天見過他，他就是小比的哥哥，柯達。

未等拉登問及小比的下落，柯達已經搶先問口問道：『拉登，小比哩？』

『什麼？她不是已經返回海裡嗎？』拉登疑惑地反問柯達。

『沒有。』柯達又說：『她整夜都沒有回來。』

『那到底她是到了那兒？』拉登焦急地問。

『我不知，所以才前來找你。』柯達淡淡地表示，又說：『總之她就一定不是在海

裡。』

『那麼她可以到那裡去？』拉登更疑惑了，但柯達的樣子似乎很冷靜，看來他一

定知道甚麼的。

『她那裡．．．．．．也去不成。』柯達這話使拉登無急至極點。

拉登走上前，把柯達拉住，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柯達絕望地說。

拉登問道：『為什麼？』只見柯達緩緩地道：『人魚自古以來都只能活在水裡──

不是說不可以離開水面，只是不可以超過六小時。』

拉登又問：『否則哩？』『他會因為缺水而化為一灘濃液，從此消失於世上，過程

絕對痛得要命。』柯達回答。

『所以．．．．．．．你是說．．．．．小比她已經．．．．．不存在？』

拉登得到的，是萬般不想要的答案──柯達說：『是的。』

＊

拉登一個人絕望地看著這個曾經帶給他無數快樂回憶的地方，想起小比溫柔的一

舉一動，還有她那教人魂斷夢縈的梨渦淺笑．．．．．．

難怪小比昨夜的神情那麼奇怪，原來她就是要狠心拋下拉登，要他忘記自己，重

投達倫的懷抱。可是拉登不會．．．．他放不下小比。

拉登對著天空說話，似乎是跟已身在天堂的愛人說：『我恨妳！！妳為什麼不告訴

我，為什麼要剩下我一個？哼！無論妳去到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妳──我要

追著妳，直到我跟妳一起為止！』

最後，拉登慢慢地走進海中，任由浪花侵蝕他的髮膚。

他和小比，終於都在天國重聚，直到永遠永遠。

＊

達倫不曾知道真相，還以為拉登的死是出於意外。

這樣也好，她會過得比較快樂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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