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呼喚】
「………..」刻意壓低的聲音,讓人無法聽清楚話中內容,但從語調中大略可猜出那是男人的請求聲。
「可以,但你可要付出代價喔?」頗有玩味的笑容在被請求的人的臉上浮現。表面上看來是徵求對方的同意,但也不會有別的選擇。
「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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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靜的吸血鬼山中,來了一位大家意想不到的訪客。
「泰尼?你怎麼會來這裡?」鬼不理驚訝的倒退一步,警覺性也提高不少,對於眼前這個比任何人都神秘的老頭的到來,他不認為這會是一件好事。
「喲∼我是來幫助一個人的,你不歡迎嗎?」一頭白髮,滿臉笑容看似和藹可親的老人笑著,不等鬼不理回答又逕自說著,「凡內已經看不見了不是嗎?所以我帶這隻來送他」
經過和吸血魔的一戰,傷亡了不少人,艾拉也是其一,而凡內雖然沒死,卻也失去僅存的另一隻眼。即使兩眼都失明了,他還是帶著尊嚴活下去。
在泰尼身旁的是一匹似狼又似狗的生物,又黑又亮的長毛柔軟的垂著,一雙炯炯有神的暗金色瞳孔,沒有犀利的目光,卻有溫和中帶點自信的眼神。耳朵豎立著像在傾聽他們所說的話。
「哇∼∼是狗耶∼∼」很興奮很天真的達倫,伸手就想摸牠的毛。那隻被稱作狗的生物雖然乖乖的讓他摸,但是臉上掛著不大情願的表情。
鬼不理仔細的觀察,最後說出他的看法。「…這不是狗,是狼…」從哪個角度看都比較像狼,可是,泰尼所說的應該就是導盲犬吧?不過狼也可以當導盲犬嗎?
凡內蹲下來,他很好奇泰尼帶給他的是怎樣的生物。他憑著感覺把手伸向狼所在的位置,突然『喀哧』一聲,那頭狼咬住他的手!
達倫放聲大叫,凡內卻揮手示意他冷靜。「被咬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叫什麼?」
沒有被利齒貫穿的痛,微微笑著,他知道那是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
「很好,既然你們已經認識彼此了,那我也要離開了。」泰尼為笑著補充「牠會引導你走正確的路,也會保護你的安全。」語畢人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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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名字好呢?「小米!」達倫毫不猶豫的叫出,像是已經準備好的,他向其他人解釋「因為牠的毛都是黑色的嘛∼跟米卡好像,所以就是這樣!放心啦!他出差去了,目前都不會回來啦!」
『他要是回來了,第一個遭殃的是我耶…』沒有說出心裡想說的話,凡內望著達倫。外表看似天真,內在實則單む蠢め,這種年少無知的個性真是讓人羨慕啊∼
凡內和狼之間的默契很不錯,在小米的帶領下,凡內行動的速度是平常的兩倍。小米就像是他的雙眼一樣,引領他穿越黑暗世界的迷宮。
他們一起遊玩,一起打獵,是好主僕亦是好夥伴。縱使他們不是相同種類的生物,也能像知心朋友一樣相處。縱是看不見對方,用不同種語言,也能了解彼此的心意。
某天,凡內和小米在回來的途中,小米突然寒毛直豎,發出一聲低吼。遭到大批吸血魔的襲擊。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凡內迅速的盤算後,將他們引到森林裡。以前他們為了防禦吸血魔入侵而埋下許多的陷阱,沒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場。
這森林對他來說熟悉的就像是自家的後院一樣,藉著敏銳的感覺,他從容的避開所有的危險區。緊追而來的吸血魔們誤觸地雷,霎時所有的地雷一同爆開,煙霧瀰漫了整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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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凡內遲遲未歸,一股不安的焦慮感湧上鬼不理的心頭────這事似乎有點不尋常。梵加已經帶一小隊守衛去找人了,怎麼還沒有消息?方有此念頭,突然收到梵加給他的心靈訊息『找到他了,還有一大群吸血魔!在東北的森林裡,速來支援!』
事情比他想的還嚴重,這些吸血魔真是卑鄙,竟然以一大群人對付一個瞎子。願吸血鬼之神助他好運,凡內他們千萬不要出事阿!
戰場分為兩部分,凡內和狼被吸血魔團團圍住,梵加和他帶來的守衛則被困在另一個戰圈。每當梵加想到凡內那邊去幫忙,其他的吸血魔就會堵住去路。很明顯的,對方想要分散他們的力量。
沒有多想,鬼不理縱身躍入以一人一狼為中心的戰圈。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兩方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幾個較厲害的繼續戰鬥。只見現場橫屍遍野,滿目瘡痍。刀劍的碰撞聲、震耳的喊殺聲、悽慘的叫聲交織成激烈而壯麗的交響曲。
一夫當關,萬夫莫敵!被敵人包圍的凡內,愈戰愈勇。一手一刀,靠近他的敵人無不慘死在刀下。只是時間久了,再怎麼英勇也會有疲倦的時候,前後腹敵加上筋疲力盡更是背水一戰!
有一個吸血魔想趁著凡內無暇分身時,給他一個出其不意的痛擊。銀光一閃,就在刀揮下之際,就在不遠處的狼突然撲上來,以牠的血肉之軀替凡內擋下這致命的一刀!「?!」
「吼∼∼」尖銳且充滿痛苦的吼聲在凡內的耳旁炸開。牠雖然受重傷卻沒有軟弱的倒下,反而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再次撲向那名吸血魔,揮舞著尖銳的狼爪,撕裂他的噎喉,直到敵人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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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擔憂小米的安危,凡內不敢戀戰,以快刀斬亂麻的方式解決掉敵人。
雨,落在他的臉上、身上。下得很無奈也很淒涼,慢慢的,雨勢逐漸變大。
「小米!」依循著方才聲音的來源以及濃濃的血腥味,凡內摸索著狼的位置。一道可怕的大傷口從牠的背延伸到腹部,殷紅的血不斷的流出。傷口太大塗唾液沒有用,況且牠已失血過多。唯一能做的只有看牠靜靜的邁向死亡...
一種遠比失去雙眼的痛,像是冰冷的雨水,一點一滴地滲入他的心扉。
「為什麼───────!」痛心疾首的呼喊,在大家趕到之前破空而來。
迴盪在雨中的悲嘯,很快就被大雨掩蓋。聆聽著瀟瀟雨聲,他無法阻止自己痛哭失聲。
「回去吧!雨下的很大呢!」鬼不理雖然不確定凡內會不會聽進去,就算他不願意,到時候他也會把他給抬回去的。
「等一下,拉登,我想幫牠造個墓。」不願讓小米的遺體受到雨的侵蝕,凡內自己造了一個墓塚,那是他的朋友將長眠於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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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深夜裡,凡內聽到一聲熟悉的狼嚎。「小米?」他衝出房間卻和恰巧經過的達倫相撞。「怎麼了?你要去哪裡?」
「我聽到小米的聲音。」
「不可能的,凡內,牠已經死了。你一定是聽錯了,說不定那是別的狼。」接受事實吧…你要什麼時候才肯面對現實呢?達倫抓住他的手,怕他就這樣消失。
「不,我很確定那是牠的聲音!」凡內朝著他所聽到的聲音跑去,身影逐漸在黑幕淡去。
「等…」達倫著急地對著已看不清楚的背影叫喚著。
「別追了,讓他去吧!」巴黎站在達倫的背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讓他去追他要的夢想…」
從次以後,凡內再也沒有回來,搜遍整座吸血鬼山也找不到他的蹤跡。有人說曾經看到他和一頭黑色的狼在原野裡奔馳………
(完)